第23節
「鬧夠了滾,本少的事情你也敢管?!」王浩文這個時候從座位上起身,立在那笑個不停的女的面前,瞇起了雙眼,聲音壓低卻不掩怒火飆升。
我深深懷疑,如果不是當著我和湯思可以及韓天秦的面,這王浩文極有可能會直接拳頭招呼上立定我們身邊的那女的。
「哎呀,王少你這樣可是嚇壞了我,討厭了。既然王少不喜歡見人家,那就回見吧。」看王浩文的怒火飆升,那被成為喜兒的女的終是扭著腰肢離開,西服男立刻跟上。
吳悅兒的鬼魂,竟是也隨著那一男一女離開了西餐廳。
王浩文等那一男一女離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衝著電話報出兩個公司名字才再次坐定原來位置,衝著我歉意笑笑,開始用餐。
鬧劇過去,西餐廳恢復正常。
服務員把我們桌邊不遠處咕仔剛才附身時候隨手扔掉的匕首拾走,滿臉的不可思議,估計是在疑惑西餐廳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玩意。
當然,被當做垃圾收拾走的,還有一張我剛才投向吳悅兒鬼魂被她閃開跌落地面的血符。看到那血符被收走,我是心疼不已。那可是浪費了不少血的好不?能說我很想把血符從服務員手裡搶過來麼?
因為剛才的鬧劇,湯思可和韓天秦倒是少了繼續逗樂戲弄王浩文,只拿擔憂的目光不時瞟向我。
我知道,從剛才那女的幾句話語裡,湯思可和韓天秦可以輕鬆知道那女的和吳悅兒有著不淺的關係,他們擔憂的無非是怕那女的會來尋我的麻煩。
氣氛有些沉悶,我們四個默默用餐。
用餐快要結束時候,韓天秦的電話響起,看了電話號碼韓天秦是立刻笑的蕩漾。翹著蘭花指用膩死個人的聲音通電話之後,韓天秦就提前離開說要會男友去了。
韓天秦去會男友我沒法阻止,他脖子上有玉觀音我倒是不擔心他本人的安危,卻是怕吳悅兒的鬼魂會對他男友出手,只好吩咐咕仔跟著他一起離開。
韓天秦和他男友已經處了有幾年,感情好到不行,倘若他的男友出現什麼事情,直接會擊垮韓天秦整個人。
如此,我就必須今個晚上和湯思可寸步不離才可以。
吃過飯王浩文送湯思可和我回返學校,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王浩文提議我和他一起走走被我拒絕。
看我沒答應他的提議,王浩文怏怏離開。
回了宿舍,見到因為週末結束也都全部返校的宿舍舍友,湯思可把她在景區得來的木盒取出,在宿舍舍友面前是一通的顯擺。
「可可你這是拉仇恨你知道不?我可是告訴你啊,這些埋在地下的東西,都邪氣著吶。」宿舍的莉莉趴在湯思可面前,用手指點著那盒子裡裝的鼻煙壺。
「就是就是,邪氣的很,這東西送我我都不要。」宿舍的王艷接了莉莉的話茬。
「你們懂什麼啊,你們這叫羨慕嫉妒恨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鄙視你們。」湯思可本來是挺胸抬頭等著大家艷羨,卻是得來莉莉和王艷的打擊,啪的一聲拍開莉莉正點著盒子裡裝的鼻煙壺的手指,直接把盒子給蓋上了。
「可可,我們這說的都是為你好啊,要不,給我得了,我不怕。」莉莉湊在湯思可氣鼓鼓的臉前面,嬉皮笑臉的再次開口。
「切,德行。就知道你們是羨慕妒忌恨,你丫的暴露了。」湯思可一把推開湊近的莉莉的臉,開始得瑟起來。
「我可不是,這東西給我我真的不要。我假期時候跟著爸媽回老家,就聽說老家鄰村的一個在開荒的時候拾到一個老物件,回家就被鬼附身了,請了巫婆子都沒能把鬼給趕走,最後那人也死了,好像還是半夜三更上吊死的。」王艷從湯思可打開那盒子之後,只瞟了一眼就沒有再湊過來看。
「我去,晚上別講這個,聽起來挺滲人的。」莉莉聽了王艷的話,臉色有些白,連忙用毛巾擦了擦她剛才用來點盒子裡鼻煙壺的手指。
「鬼有毛可怕的啊,人死了也是鬼,who怕who?」湯思可本就膽大愛看鬼片,雖說是被韓天秦宿舍老二跳樓事情給驚懼到卻早已經恢復情緒,立刻拿了客滿居九伯的話來對陣舍友。
「貌似是這個理,不過我還是少碰的好。各路神仙妖魔鬼怪,剛才我是手賤,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莉莉雙手合十唸唸有詞。
「泥煤啊,得,不和你們計較。哼。」湯思可抱著盒子放進她的櫃子裡面。
坐在床上聽宿舍人的你一言我一語,我一直都保持沉默。宿舍人的提醒湯思可的話不無道理,左右我也是看到那盒子的第一眼就心中牴觸。
「小冉,今晚上我來侍寢,給臣妾個機會吧。」湯思可把盒子放進櫃子裡面,就湊到我的床邊撲閃著她的眼睛。
「成。」瞟一眼湯思可那讓人眼暈的撲閃眼睛,我的目光再次回到手裡的書上。
晚上我要近距離保護湯思可,自然是我和湯思可離的越近越好。即便是湯思可不提出和我睡一張床,我也是會主動提議。剛好湯思可提出,那我必須是果斷答應。
「歐耶!不容易啊,我求你好久了你終於同意讓我侍寢一次了。」湯思可激動的立刻把她的被子抱到我的床上,麻溜的去洗漱鑽進被窩。
「可可你要和小冉搞百合啊,瞧你興奮的。」已經睡下的莉莉衝著湯思可來上一句。
「屁!小冉是我妹子,親妹子。丫的糟蹋姐的名聲可以,但不能壞了小冉的名號。咳,可惜我不是男的,要不然一定把小冉騙回家娶了。」湯思可不等莉莉話音落地,直接的回上一嘴。
湯思可的話讓我唇角勾起,替她掖好被子,我也收拾下躺下。
吵吵鬧鬧著舍友也都熟睡,我卻絲毫不敢放鬆放任自己睡著。
宿舍的燈早已經關了,整個宿舍只有我一個醒著。
漆黑的環境裡,我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床前的凳子上面兀自手心攥著血符睜大了眼睛渾身戒備,等待吳悅兒鬼魂的突然造訪。
第三十六章備受煎熬
坐在漆黑的宿舍裡,時間一分分過去,吳悅兒的鬼魂一直都沒有出現。我能聽到宿舍舍友平穩的呼吸聲,聽到屋外下了小雨雨滴滴答地面的聲音,聽到外面馬路上疾馳而過的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響。
突覺孤單,我很想這時候奶奶能在我的身邊,抱抱我,讓我在她的懷裡靠一靠歇一歇給我些溫暖。
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還能多久?我迷茫的眼神戒備的觀察著整個宿舍,心乏累的無法用言語表述。
這個時候,咕仔傳來訊息說韓天秦要在他男友那邊過夜,我交代咕仔好好守著別鬧出岔子,一定要提高警惕。
這一晚上,吳悅兒的鬼魂一直都不曾出現,在天色放亮的之前咕仔回返陰珠,告訴我他那邊這一夜也沒什麼事情韓天秦正在回返學校的路上。
回返陰珠的咕仔,對我安排他跟隨韓天秦一個晚上是各種的不滿,說韓天秦和他男友在一起做了羞人的事情害的他研究了好久才終於明白兩個男人在一起是如何的行夫妻之道的。
咕仔的抱怨,讓我啞然失笑。合著我家咕仔是旁觀了韓天秦和他男友共處的全過程另加仔細研究?
宿舍裡的舍友陸陸續續起床,看我一大早就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凳子上面都驚奇我這個每日酷愛睡覺的今個怎麼能起這麼早。我只笑不答,叫醒湯思可一起去水房洗漱。
搪塞的理由我有很多,卻我現在根本沒心情去編。怎麼猜測隨她們去,對我來講都是無所謂事情。
現在吳悅兒的鬼魂已經不是只晚上才能出現,讓我頭疼的緊。
收拾妥當,我和湯思可一起去學校食堂吃飯。
剛吃過早飯出了學校食堂,我就看到吳悅兒的鬼魂手托著一個胎盤立在學校食堂門口,那血淋淋的腹部和拉扯在地的胎盤,看的我是一陣噁心差點把早飯給吐出來。
連日來的因為吳悅兒鬼魂事情鬧心不曾休息,此刻再次看到吳悅兒的鬼魂出現,我是怒火直竄腦頂。
拉著湯思可的手我徑直走向吳悅兒的鬼魂,吳悅兒的鬼魂只管對著我譏諷陰狠的笑著卻立刻遁走很遠。
「小冉,你怎麼了?」我的拉著湯思可的手徑直朝著一個方向無人處走,讓湯思可訝然瞧著我開口問詢。
「腦子抽了。回宿舍吧。」看著吳悅兒鬼魂的瞬間遠離,我有種罵街的衝動,特麼這算是個什麼事情?我真心是有快要挺不住的感覺,深深無力感在心中蔓延無邊。
「噗……小冉一大早就腦子抽了啊,果決是因為昨個晚上我侍寢的功勞。」我的回答,讓湯思可噗嗤一聲就樂開了花。
「嗯。昨個晚上侍寢表現不錯,再接再厲吧。」和湯思可朝著女生宿舍樓走,我邊走邊衝著樂不可支的湯思可回應。
「好啊好啊,今個晚上我還侍寢,就這麼說定了。」得了我的話,湯思可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和湯思可一起去上課,第二節課之後的大課間時間,我們班來了領班的白伶兒。
白伶兒,鄰班女生,因為她時常會在下課的時候假裝偶遇謝一鳴籍以和謝一鳴打招呼而得到我的關注。
白伶兒進入我們班,逕直走到謝一鳴面前雙手拿著一封信遞到謝一鳴面前,滿眼紅心的望著謝一鳴面現羞澀卻聲音響亮:「謝一鳴我喜歡你,讓我做你女朋友吧。」
白伶兒的出場表現,讓熱鬧的教室瞬間靜了下來之後起哄聲四起。
「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謝一鳴並沒有接過白伶兒手裡的信,只從座位上立起身歉意回應白伶兒的示愛。
謝一鳴的回答,更是讓教室裡的起哄聲加大,都在交換訊息議論謝一鳴口中喜歡的女孩子指的是哪個。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你說你喜歡的女孩子是哪個?我難道比不上她?」白伶兒並沒有知難而退,固執的拿著信保持著遞給謝一鳴的姿勢。
「喜歡哪個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不需要和人報備。在我的心裡,任何女孩子都比不上她半分。」謝一鳴聲音淡淡,卻很堅定。
「你?!我就是喜歡你,謝一鳴,你早晚都是要和我在一起。」白伶兒把手裡的信重重擱在謝一鳴面前的桌子上面,轉身怒沖沖離開。
再一次的哄笑聲響起,教室裡算是炸開了鍋。
我靜靜的坐在座位上面,目睹教室發生的一切,心情五味俱陳。
我羨慕白伶兒可以果敢的向心愛的人示愛,聽到白伶兒衝著謝一鳴示愛我唯恐謝一鳴答應,再得知謝一鳴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孩子時候,我鬆了一口氣卻又自嘲不已心底苦澀。
原來,謝一鳴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且任何女孩子都比不上她半分?
最後的一絲幻想被擊得粉碎,我眼神黯然。
「太帥了給謝一鳴點個贊,小冉,這謝一鳴潛伏的夠深的哈,都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啊,你說說會是誰?是不是我們班的?」湯思可用胳膊肘碰碰我,崇拜眼神還瞧著成了全班焦點卻絲毫不見窘迫的謝一鳴。
「或許吧。」我感覺我的聲音就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乾澀的很。
「哎?那會是哪個?不大像不大像,全班女生過一遍也都對不上號啊,不會是謝一鳴喜歡男生吧?也不對,謝一鳴剛才可是說了他喜歡的是女孩子。」湯思可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兀自自言自語的分析開來。
我凝望著端坐座位平靜的看書的謝一鳴,心底的哀傷蔓延。
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段話,我一字一句在心中默念品味。
魚對水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裡。水對魚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中。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你能看見我寂寞的眼淚嗎?
我不知道作者在寫下這段話時候是如何的心情,卻是我此刻只能感到字句之間是滿滿的期待與哀傷與悲苦。
是啊,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樣?我這樣的人,又哪裡有資本在這個時候談情說愛?
瞟一眼正趴在桌子上兀自分析的起勁的湯思可,我的唇角勾起。有我的損友相伴,已經足夠。
「分析出了麼可可?」我淺笑著摟上湯思可的肩頭,聲音輕快。
讓謝一鳴就隨風去了吧,想想其實無所謂事情,現在的我想那些有的沒的實在是滑稽了些。倘若我能過了二十四歲那道坎,何愁遇不到把我當寶貝的男子?憑借姐這容貌這身段這性格,是吧?
「沒有。想不出來,這腦子果決需要多吃堅果補補才行。」聽到我問話,湯思可扭頭望向我,苦皺著臉色。
「成,我給可可買堅果讓可可變得聰明起來。」湯思可的表情取悅了我,讓我唇角弧度加大。
「吼吼,就說小冉對姐最好了,來,麼麼噠一個。」湯思可順桿子往上爬立刻就把嘴巴撅起來往我這邊湊。
「一邊去,嫌棄,賣相不夠。」推開湯思可湊過來的臉,我笑噴了。
湯思可瞧著我笑的歡脫,沒有跟著我笑成一團反而是滿眼疑惑擔憂的瞧著我:「小冉,你很不正常,是不是發燒了?」
我笑的不可自抑眼淚都流了出來,標準的根本停不下來,笑的無法回答湯思可的問題,我只是想笑,除了笑還是笑。
一直到第三節課開始,我才終是停止了再繼續笑個不停,只臉上一直都是大大笑容,惹得湯思可一直拿疑惑的眼神不時的瞧著我。
中午放學,我和湯思可回返寢室,湯思可還沒來得及詢問我不正常的原因,這個時候我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從兜裡摸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澹台璃,我皺了下眉頭按了接聽鍵。
這個時候我真的是沒心情跟澹台璃耍嘴皮子忍受他的人格分裂,有事說事沒事來騷擾我我一定不給他好顏色。
「嗨,小冉你好啊,有沒有寢食難安的想哥哥?」澹台璃流里流氣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想泥煤!」聽到澹台璃的魔音,我果決準備立馬掛掉電話。
「等等等等,小冉我有事情找你啊別掛電話。咳咳,是這樣的,我給你的護身符如果你沒扔掉的話,打開看看,裡面有吳悅兒的一根頭髮。」澹台璃這廝好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我下一步的動作反應,立刻麻溜的講出一堆話給我聽不帶喘氣的。
「泥煤!」我麻溜掛了電話。
卻是掛了電話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澹台璃剛才說些什麼?給我的護身符裡面有吳悅兒的一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