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我按照謝一鳴的吩咐,戴上了口罩。謝一鳴遞給我的口罩偏大,幾乎能把我的臉部完全遮住,我往下拉一些,才算是露出了眼睛。
電梯帶著我和謝一鳴以及咕仔,終是到達了十二樓。我攥緊右手手裡的符咒,和謝一鳴一起踏出電梯。
剛出了電梯,我和謝一鳴以及咕仔,就迎面遇到幾個人,皆滿眼不同情緒肆虐,走起路來都一竄一竄的。貞貞島劃。
「哎,美女,跟哥去耍耍咋樣。」走在最前面的男的衝著我發音,我望向發音的男人,那眼神裡不掩情慾。
「咋地小子,你看不起我是不,我告訴你,你們誰誰誰都是沒用的,只我一個有本事。」又一男的對著謝一鳴叫囂。
「打打打,快動手,可勁揍這小子,把這個女的拉走爆了。」又有人發了音。
謝一鳴拉著我,低頭側身從那幾個人身邊經過,那幾個人再叫囂幾句,卻是沒有追過來繼續糾纏。
從我和謝一鳴以及咕仔遭遇那幾個人到再離開,中間的時間也只是短短一分鐘不到,那幾個人的肆虐情緒讓我心驚。
直面這頂樓鬼魂放大人心裡陰暗面本事,我知道,這頂樓的鬼魂果決是不好對付。
整個的十二樓,皆是燈火通明,我和謝一鳴按照咕仔的指引,去往那鬼魂所處的套間門口。
立在套間門口,謝一鳴用手指指指咕仔再搖搖手指,我把咕仔收回到陰珠,謝一鳴敲響了那房間的門。
「進來。」屋內,有粗噶的聲音傳來。
謝一鳴左手拉著我的右手,推開房間的房門,進入房間。
這房間裡,犀牛角正在點燃,一渾身黑衣的男鬼,正坐在偌大的辦公桌邊。
男鬼的確是如咕仔所言,級別隸屬於厲鬼之下,卻是那渾身外溢的鬼氣不同尋常,摻雜著濃厚的戾氣,且那戾氣正以緩慢的速度,轉化為鬼氣。
整個的房間裡空蕩蕩的,除了偌大辦公桌和男鬼坐的椅子以及辦公桌前面的兩把椅子之外,這房間裡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有一些白色粉末,環繞在屋內不多的那些物件周圍,把男鬼和辦公桌以及幾把椅子圍在一個圈內。
我窺不破白色粉末是什麼,不清楚白色粉末包圍男鬼和辦公桌以及幾把妻子的用意,但我清楚知道,白色粉末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坐。」那男鬼盯著進入房間的我和謝一鳴,抬手示意我和謝一鳴靠近辦公桌。
謝一鳴左手拉著我的右手朝著辦公桌走去,在踏入白色圈子時候,謝一鳴更緊握了一下我的手。
謝一鳴的動作,我知道是在提醒我關注地面的白色圈子。
我早已注意地面上的異狀,我表示我此刻依然處在迷茫中,現在就算是謝一鳴把我的手給握斷,他的動作也不能讓我達到醍醐灌頂的狀態。
謝一鳴拉著我的手,終是立在了男鬼面前的辦公桌面前。
「說出前來的目的。」男鬼陰冷的目光在我和謝一鳴兩個中瞟來瞟去,目光在我的臉部多加關注。
「一統江湖。」聽到男鬼的問題,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講些什麼,謝一鳴這個時候突兀就冒出了這麼一句。
尼瑪,千秋萬代一統江湖麼,果決神給力的答覆,這答案就等著被男鬼立刻識破吧。我在聽到謝一鳴的回答時候,表情有些扭曲。
「好。年輕人就是敢想,不錯,坐吧。」那男鬼竟是示意我和謝一鳴坐下,不再關注我,而是把關注力全部到了謝一鳴身上。
謝一鳴伸出右手就把辦公桌面前的兩把椅子並排放在一起,和我一起坐下。從我和謝一鳴進入這房間,謝一鳴就不曾鬆開拉著我的手。
男鬼從辦公桌下面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臉譜,把其中一個遞給謝一鳴。
男鬼自己先戴上一個臉譜,發音提示謝一鳴,讓謝一鳴也戴上臉譜。
兩個臉譜,外形上和普通的臉譜大差不差,只是臉譜被注入了鬼氣。兩個臉譜的額心處,皆有掏空的一個圓圈。
極有可能,這臉譜就是男鬼放大的心理陰暗面,吸收人戾氣的物件,看到謝一鳴要按照男鬼的提醒,戴上臉譜,我不由得心急,晃了一下謝一鳴拉著我的手。
來捉鬼,直接動手就是。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了之後隨後再去搬救兵即可,何來的冒險試這危險玩意。
謝一鳴如同無所覺,淡定的按照男鬼的吩咐戴上了臉譜。
男鬼身上的鬼氣聚攏成絲線形態,連接男鬼的額心與謝一鳴的額心。
眼前所見,我繃緊了身體,準備一旦發現謝一鳴有什麼不對頭,立刻出手。
因為臉譜的遮擋,我看不出男鬼和謝一鳴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樣子,只能看到,男鬼在一直增加,其額心和謝一鳴額心的鬼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到最後,男鬼身上外溢的鬼氣幾乎全部用於增加到,其額心和謝一鳴額心連接的鬼氣,男鬼身上只餘戾氣。
我全身更是緊繃,緊張的手心處已經汗噠噠。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一鳴突然就有了動作,從口袋裡速度摸出一把符咒,投向男鬼方向。
謝一鳴的突然出手,男鬼一下子就撤掉了其額心處和謝一鳴額心處相連的鬼氣,身形瞬間飄蕩出白色圓圈。
謝一鳴投出的符咒追著男鬼,卻是沒有一個挨上男鬼的身體。
男鬼身形瞬間飄蕩出白色圓圈之後,室內的燈光開始閃爍不定,男鬼桀桀的笑著,鬼氣肆虐,摘了臉譜扔在地上,憤怒目光盯著我和謝一鳴。
第一百二十四章變故【加更】
謝一鳴投出符咒後,就拉著我的手準備衝出白色圓圈,卻是已經來不及。因為那些個白色粉末已經無風自動,急速旋轉,把謝一鳴和我圍困中間。
謝一鳴脫掉上衣,拿在手裡不斷揮動,阻撓著那些個白色粉末沾染到我們兩個身上。
白色粉末無風自動的詭異,卻是一旦被謝一鳴的上衣給擊打到,那些個被擊打到的白色粉末,就紛紛跌落地面。
看到那些白色粉末能被謝一鳴用上衣擊打到地面,我瞬間也有了動作,麻溜取下背包。揮動著去打散那些個靠近的白色粉末,減緩謝一鳴的壓力。
屋內的燈光越發閃爍的厲害,男鬼的身影飄蕩在白色圓圈之外,躲避著謝一鳴的符咒追逐,不離開房間,就那樣目光關注著我和謝一鳴,尋找伺機下手的機會。
圍繞著我和謝一鳴的白色粉末,是越來越多的被擊打跌落地面,我的目光,緊盯著男鬼,嚴防怒氣飆升的他有下一步動作。
因為我和謝一鳴全力擊打白色粉末,一時間倒是騰不出手來對付男鬼。
所幸,謝一鳴之前投出的符咒,雖然挨不到男鬼,也糾纏的男鬼暫時不能有下一步動作。
就這樣僵持局面下,我臉上的口罩不小心脫落。那本躲閃著符咒追逐的男鬼,頓時鬼氣大盛,仇視目光死盯著我。
那大盛的鬼氣,竟是彈開了追逐他的符咒,謝一鳴之前投出的那些個符咒,紛紛跌落地面。
這樣的變故讓我愕然,我不明白。我的臉何以讓男鬼如此反應。
我用背包擊打著白色粉末,瞟一眼謝一鳴。謝一鳴緊皺了額心,臉色再不見輕鬆。
瞬間發生的變故,那男鬼身形氣勢洶洶直撲向我,這樣的情形,讓我毛骨悚然。
雖說我脖子上掛著有閆老頭送我的小玉葫蘆,奶奶也講過那小玉葫蘆可以抵禦包括厲鬼在內厲鬼以下鬼魂對我的傷害,我還是忍不住驚悚。
「快,咕仔。」謝一鳴急急發音。
聽了謝一鳴的話,我應聲把咕仔從陰珠裡召喚出來。
出來陰珠的咕仔,身形迎上撲面而來的男鬼,和男鬼鬥在一起。
咕仔這段時間修煉加他自己鑽研開發自身的潛能,實力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和男鬼鬥在一起,不分高下。
我看到出來陰珠的咕仔,在遭遇到男鬼時候,暫時不會出現受傷狀況。心下稍寬。
更加快速度擊打白色粉末,我要在最短時間內,去幫助咕仔一把。
上次咕仔受傷已經對我造成了心理陰影,我是唯恐咕仔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如果不是剛才謝一鳴在危機時候那一嗓子提醒,我不會在這個緊急時刻,把咕仔從陰珠裡召喚出來幫忙。
我把咕仔從陰珠裡應聲召喚出來,是條件反射,大腦當機的結果。
等所有的白色粉末完全被謝一鳴和我擊打到地面,咕仔在和男鬼的對決中,也已經漸落下風,有些支撐不住。
脫離了白色粉末包圍圈的謝一鳴急速掏出口袋裡的符咒再次投向男鬼方向,我也從背包裡立刻抽出,無頭屍體事件之後,我在王大郎香裱店又造的一條噬魂鞭,奔向男鬼方向。
也就在這個時候,男鬼瞬間遁走,身形消失在窗口,謝一鳴投出的符咒被窗戶擋上跌落地面,無法繼續追蹤男鬼。
男鬼遁走,室內的燈光恢復正常,不再閃爍不定。
「冉姐姐,鳴哥哥,咕仔還是太弱了。」咕仔立在我和謝一鳴面前,雙手手指絞在一起,低著頭弱弱發音。
「咕仔乖,咕仔已經很棒了,回去休息會吧。」我摸摸咕仔的腦袋,輕聲安撫咕仔低落的情緒。
「嗯,那冉姐姐鳴哥哥,咕仔先回去了。」咕仔低著頭,身形消失,回返陰珠。
咕仔的情緒低落,我看在眼裡,心疼在心裡。
不過,我更清楚,咕仔這會兒需要在陰珠裡恢復體力,不宜再被打擾。
我沒有即可用精神力聯繫陰珠裡的咕仔去安慰他,和謝一鳴先收拾殘局。
男鬼遁走,這頂樓房間裡,貌似除了滿地被我和謝一鳴擊打到地面的白色粉末,以及謝一鳴投出的符咒散落地面,再就是,偌大辦公桌和三把椅子,還有兩個面具。
謝一鳴走到辦公桌原本男鬼坐的位置,輕鬆打開抽屜。
那抽屜裡,有五六個面具和一罈子白色粉末。五六個面具和男鬼之前拿出來的面具一模一樣,罈子裡的白色粉末和剛才地面上的粉末是一種成分。
謝一鳴從他口袋裡拿出一個布包,把面具和罈子都裝入裡面。
我去把點燃的犀牛角給熄滅,把地面上的兩個面具和散落的符咒拾起來,一併裝進謝一鳴的布包。
「謝一鳴,你之前讓我戴上口罩,到剛才男鬼看到我的臉之後的異變,原因是什麼,能講給我聽麼。」我看著正紮起布包口的謝一鳴,開口問詢。
「小冉,回去再說吧。這地方,不是講話的地方。」謝一鳴紮好了布包口,轉身拉著我的手,就朝著房門口走。
謝一鳴的動作發音,讓我心中碎念不止,男鬼遁走,這空寂的房子裡如何不是講話的地方。講話敢不敢再不乾脆些麼,還非要挑時間挑地點才可以麼。
雖說是心中對謝一鳴碎念不止,我也任由了謝一鳴拉著我出去這房間。
打開房門,我才知道,謝一鳴為何講,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
房門打開,有五六個人,正朝著這房子走來,腳步很是急切。那五六個人望著我和謝一鳴的眼神,是有些遲疑不確定。
謝一鳴拉著我快步從那五六個人身邊擦身而過,衝入電梯,在電梯關門的瞬間,我看到,剛才的五六個人也朝著電梯方向奔來。
謝一鳴死死的按著一樓的按鈕不撒手,阻止著那五六個人進入電梯。
僵持一會兒,電梯開始向下,直到電梯到了一樓,謝一鳴才鬆開按著電梯一樓按鈕的動作。
電梯門打開的第一時間,謝一鳴就拉著我飛奔回返我租住的房子。
進了房間,謝一鳴才鬆開了我的手,讓我先去換衣服,把今天的衣服全部換下來,再去洗澡,然後他會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謝一鳴如此講,我倒是沒有異議,麻溜去我房間準備洗澡需要帶的東西。
謝一鳴就在這裡,我的問題答案早早晚晚他都會回答,且我也膈應那些個白色粉末,徹底清洗下才能安心。
我把背包裡的東西都給倒到我房間的桌子上,帶了睡衣和背包就去了衛生間。剛才背包上沾染的白色粉末最多,需要一併清洗。
我洗完澡換好睡衣就從衛生間裡出來了,把需要清洗的衣服和背包放在盆子裡,端到衛生間外面的洗臉池,先把衛生間讓給謝一鳴洗澡。
洗衣機在衛生間裡,我沒有去用,準備留給謝一鳴讓其先把衣服給洗了。
我對自己這樣的安排,自動解釋為論功行賞。謝一鳴今晚上出力最大,照顧他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