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我和謝一鳴這個時間點來到香裱店,自然是驚醒了在香裱店二樓休息的王大郎。
我剛把有關小男孩陰魂的事情講完,王大郎就蹬蹬蹬的從二樓下來了,連聲問我和謝一鳴,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我不等謝一鳴開口發音。就告訴王大郎,我和謝一鳴在外面玩的時間太晚了,剛好路過這裡,就過來看看王大郎,睡的可好。
眉山沒有對我造成實質傷害。總不能僅憑其企圖。在這個講究真憑實據的法治社會裡,就能定其罪責。
眉山家老水井裡並無異物,這個謝一鳴也已經確定。
如此,即便我告知了王大郎,我和謝一鳴在眉山家的遭遇,王大郎除了擔憂,也是無可奈何。
匆忙下樓的王大郎,聽完我的話。對我是吹鬍子瞪眼,嗔怪我這個徒弟是個沒良心的,就不希望看到他睡個安穩覺。
既然已經醒了,王大郎也索性不再去睡回籠覺,讓我和他一起去二樓供奉白紙,而謝一鳴,則是被王大郎安排在香裱店一樓看店。
我對於王大郎的這安排,是竊笑不已。
此刻外面是漆黑一片,如何會有客人上門,標準的是王大郎被驚擾了睡眠,把不悅情緒全部撒到了謝一鳴身上節奏。
我瞟一眼哭笑不得的謝一鳴,和王大郎一起去往二樓供奉白紙。
我在二樓供奉玩白紙,就回返了一樓,陪著謝一鳴閒聊。
謝一鳴再次問起我,有關小男孩陰魂的事情,讓我詳細給他講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我剛才簡要慨括有關小男孩陰魂事情,也太過簡要慨括。
左右閒著沒事,我給謝一鳴仔細講了,小男孩陰魂的來龍去脈,只是,我省去了,我是如何出入地下人鬼市場,以及澹台璃的存在。
潛意識的,我並不想讓謝一鳴知道,有關澹台璃的事情。
我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生,遵循著本心的第一反應,我只告訴謝一鳴,我是如何得了小男孩陰魂,以及小男孩陰魂是在什麼條件下沒的,還有有關命契,與小男孩陰魂不懼陽光的事情。
謝一鳴聽完我的細述,並沒有追問我,我是如何出入地下人鬼市場以及是哪個帶我出入人鬼市場,只微皺了額心。縱長助血。
謝一鳴問我,是否我也疑惑,小男孩陰魂不是普通的陰魂。
謝一鳴說,倘若小男孩陰魂是普通陰魂,沒人會大費周章的去抹殺,小男孩陰魂腦海裡有關主人的印記。
我點頭稱是,坦白告訴謝一鳴,我的確是懷疑,小男孩陰魂不是普通的陰魂。
謝一鳴扭頭朝著樓梯方向看了一眼,笑著低聲告訴我,想覓得小男孩陰魂蹤跡並不難,只要我在下次見到小男孩陰魂時候,使用紙人追蹤即可。
「什麼啊,一眼就會被識破的好不。」我投給謝一鳴鄙視眼神幾枚。
「紙人可以隱身,小冉可以讓王伯加快教你本事的速度啊。」謝一鳴補充說明。
聽到謝一鳴這補充發音,我很是心底雀躍。
我追問謝一鳴,他是怎麼知道紙人可以隱身,是不是他也懂得這紙人一術。
謝一鳴告訴我,他並不懂得紙人一術,只是之前聽說過,有關紙人能隱匿身形無敵追蹤一說。
謝一鳴說,當時我們在小山村,追蹤跳屍時候,他才知道,王大郎是紙人術的傳人。
原來,有關紙人之術,我才剛學了個皮毛,高深之處我遠沒接觸到,此刻的我,是越發的對將要繼續學習的紙人之術,充滿期待。
我再在香裱店一樓和謝一鳴閒聊幾句,天色已經亮了起來。
謝一鳴問下我王大郎的口味如何,就準備離開香裱店,去買早餐回來。
我挑眉謝一鳴怎麼不問我口味如何,謝一鳴滿臉璀璨笑意,說不需要問我的口味如何,因為他早就把我的口味瞭解的清楚明白。
謝一鳴的回答,取悅了我,我不禁唇角勾起大大弧度。
謝一鳴剛離開,王大郎也就從二樓下來。
王大郎問我謝一鳴哪裡去了,怎麼只留下我一個在一樓看店。
我告訴王大郎,謝一鳴去為他買早餐去了,謝一鳴臨出門之前,還特意問了我,他的口味偏好。
王大郎聽完我的話,哈哈笑著,說謝一鳴這小子,居然還知道愛屋及烏,這眼力勁深得他心。
「王伯,今天週日,就讓謝一鳴看店,您繼續教我本事唄。」我看王大郎樂不可支,趁勢提出提議。
想到剛才謝一鳴告訴我的,王大郎紙人之術中,有令紙人隱匿身形的本事,我就迫不及待想要立刻掌握。
「丫頭,學本事急不得,要知道貪多嚼不爛。昨晚上你一夜沒睡,你不困啊。」王大郎並沒有直接拒絕我的提議,只拿不贊同目光,瞟我一眼。
「沒事,精神著吶。」我麻溜搬一把椅子擱在王大郎身邊,讓王大郎坐下,再幫王大郎倒杯熱水。
王大郎嫌棄眼神瞧著我,說我這慇勤巴結勁,也太過明顯了點。
王大郎的反應,讓我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告訴他,他作為我未過門的師父,我不巴結他他也要義不容辭的教我本事,才算可以。
王大郎連連歎息,說他貌似被坑了,想著我是個乖巧的,誰知道竟然看走了眼。
如此樣的王大郎,我唇角勾起大大弧度,滿眼笑意。
謝一鳴很快回返香裱店,我和王大郎以及謝一鳴吃過早餐,謝一鳴被安排看店,我和王大郎去往二樓。
到了二樓,王大郎告訴我,今天他要教我的,是如何在紙人上勾畫圖案。
儘管我心中著急,想快點學到,如何能讓紙人隱匿身形,追蹤目標,卻是也知道,任何事情要一步一步來,我專心聽王大郎接下來的教導。
王大郎說,在紙人上勾畫不同的圖案,能令紙人上聚攏的天地靈力,致力於不同的效力。
王大郎說,在紙人上勾畫圖案時候,每一個下筆的點,都是有講究的,行差半分就可能廢了紙人。
在紙人上勾畫圖案,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可以在紙人上勾畫的圖案,一共是三七二十一種。
王大郎先給我示範一遍,如此在紙人上下筆,以及每一種圖案的勾畫步驟,就讓我先臨摹他勾畫出來的圖案。
我按照王大郎的吩咐,開始在香裱店二樓,臨摹王大郎勾畫出來的圖案。王大郎交代我好好練習,就離開了房間。
我聽到,王大郎離開房間之後,是去了一樓找謝一鳴閒聊,不禁是碎念王大郎,有了謝一鳴,就拋棄了徒弟不管。
收斂情緒,我開始在二樓房間,勤加練習,如何在紙人上勾勒圖案,嚴格按照王大郎之前示範的動作進行。
三七二十一種圖案,每一種的下筆點和勾畫步驟,都是完全不同。一個上午的練習下來,我的腦細胞被扼殺不少。
到了中午飯點,王大郎上來檢查我的成績,讓我把三七二十一種圖案,都給他來上一遍。
我按照王大郎交代,把每一種圖案給勾畫一遍,等待王大郎的點評。
王大郎滿意的點頭,告訴我,下午的時間,我的任務還是繼續練習這些圖案。
我滿口應下王大郎的交代,匆忙吃過午飯,就準備繼續回去二樓房間練習。
王大郎叫停我,讓我安分在一樓歇息一會兒,再繼續練習。謝一鳴這個時候,也幫腔王大郎,說什麼都不能急於一時。
看王大郎和謝一鳴兩個站在了統一戰線,我在一樓再待上十幾分鐘,就再次回返二樓,繼續練習。
晚上,我和謝一鳴與王大郎去往外面飯店吃過飯後,我和謝一鳴回返流楓學院。
謝一鳴把我送到女生宿舍樓下,交代我晚上早些休息,才轉身離開。
我的回返寢室,受到湯思可的大力歡迎,邀約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她雙宿雙飛。
宿舍裡,我的床鋪上的物件都已經搬到了租住的地方,對於湯思可的邀約,我自然是滿口應下。
我去水房洗漱結束,就和湯思可擠到了一個床上。
我注意到,湯思可的脖子上,多了一個精緻項鏈,那項鏈,是金絲紅繩編製而成。
因為有了上次索命鏈事情,我對於湯思可脖子上出現的,這同是用金絲紅繩編製的項鏈,不禁是皺起了額心。
第一百五十五章噩夢
我問湯思可,她脖子上的項鏈哪來的。
湯思可告訴我,她脖子上的項鏈。是這個週末她陳叔去她家玩,送給她的。
聽到湯思可的再提陳叔,我更加緊皺了額心。
「怎麼了小冉,這項鏈有問題麼。」估計是我的表情過於嚴肅,湯思可的神情有些緊張,壓低聲音問我。
「可可,你上次的手鏈並不是被我弄丟了,而是被我給處理掉了,那手鏈有問題。我懷疑,你這項鏈也有問題。」看到湯思可緊張起來,我心中歎息一聲。盡量放緩放平聲音。
湯思可脖子上的項鏈,從外表上來看,和索命鏈的編制材料編製手法幾乎一模一樣,在我看到那項鏈的第一眼,我已經心生膈應。
當我聽到湯思可說,項鏈是那陳叔送的之後,我立刻就認定,湯思可現在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十有八九也有問題。
我之前已經用謊言,把索命鏈從湯思可那裡拿走,交給王大郎處理。
如果我再次向湯思可索要項鏈,百分百確認項鏈有害後,把項鏈給處理掉,再拿謊言搪塞湯思可。還是可以。
可陳叔再送湯思可項鏈,明顯的是沒打算罷手節奏,事到如今,我選擇把手鏈有害的事情,告訴湯思可。籍以讓她警醒起來。
「小冉。你講明白點,那手鏈怎麼有什問題,你的意思是,陳叔在害我嗎,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吶。」湯思可愕然驚懼目光望著我,等待我給她解惑。
「可可,人心難測,以後但凡是陳叔送來的物件。不管是送給你的,抑或是送給你家的,都要提高警惕才行。」我並不打算,給湯思可仔細講,手鏈的危害。
「小冉,我上次生病老不好,就是因為那手鏈,是不是,你實話告訴我。」湯思可聽完我的話,久久沉默,良久才再次發音。
看到這樣的湯思可,我有些擔憂,還是衝著湯思可點了點頭。
湯思可沒有繼續發問,把她脖子上的項鏈直接摘下來,遞給了我,眼底情緒波濤翻滾。
「可可,陳叔是被人下了降頭,被人控制了一言一行,或許並不是他本心要如此。」我輕拍湯思可的手背,告訴湯思可陳叔的異狀。
湯思可本性純良,我告訴她手鏈有問題,只是想警醒她注意,卻是並不希望,因為手鏈問題,太過影響到湯思可的心態。
「嗯,小冉別擔心,我沒事,我會注意些的,睡覺吧。」湯思可笑的勉強,把頭蒙進被子裡面,悶悶發音。縱私吉弟。
我心中喟歎一聲,把湯思可的手鏈擱在枕頭下面,也躺好睡覺。
我按照慣例先修煉奶奶教我的本事,再把竹簡第五層功法運行幾個周天,才放任自己,進入熟睡狀態。
我的這次睡覺,睡的並不安穩。
夢境中,樹妖再次出現,無數枝椏朝著我襲來。
我驚慌失措的跑著,期待誰能來幫我一把,卻是四周黑漆漆不見人影,只有拚力逃命的我,和身後迫近的杉木枝椏。
我滿心恐懼,終是看到前方有人影出現,我大聲呼救著疾奔過去。
就在我靠近那人影時候,那人突然扭轉頭,赫然竟是眉山,眉山獰笑著,手持一把尖刀,一下子就捅入了我的胸口。
我緩緩倒下,看鮮血順著胸口的尖刀,從胸口處流淌滿地,滿心悲涼。
樹妖和眉山這個時候瞬間消失,漆黑的夜色散去,一片溫暖的陽光中,謝一鳴從遠處朝著我走來。
我此刻的生命馬上就要逝去,看到謝一鳴出現,我朝著他伸出雙手,期待能再握一下,他有力溫暖的手掌。
謝一鳴經過我身邊,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