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我點頭回應王大郎的話,說謹遵師命是徒兒必須要承擔的義務和責任,他這個師父也應該承擔起,早早傾囊相授本事的義務和責任才對。
王大郎樂不可支應下,說這是必須的,只要我不嫌貪多嚼不爛,他會麻溜把所有本事交給我。
坐在車子後排座位上,我的目光望向車外的景象,心情難以平靜。
王大郎不知,他今日的反覆叮囑,其實是起了反效果。
如果沒有王大郎的今日反覆叮囑,我對於白雲山不會有什麼過多想法,卻是因為他的反覆叮囑,我對白雲山,更起探究之心。
車子終是駛到了周亮郊區的房產處,王大郎開著車繞著那房產處轉上一圈,把車子停在遠離房產處的路邊。
現在已經日落西山,我們在車子裡等待,夜色濃郁。
周亮郊區的房產,是兩層小樓另加一個偌大高牆大院,與這個地方的其他住戶房子,並不相鄰,而是距離甚遠。
晚上十點,我們幾個正準備下車,就看到,有一輛車從我們車邊經過,逕直朝著周亮郊區房產處駛去。
那車子停在周亮院子門口,有人下車打開大門,車上再下來幾個人,從車上抬進去一個包裹嚴實的物件,從那物件的外形上看,我辨識不出裡面包裹的是什麼。
謝一鳴這個時候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說看到有人殺人,地點就是周亮郊區的房產處。
我訝然望向謝一鳴,謝一鳴掛了電話,說古人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掉一個,或許他們抬的真的是人,那麼,警察的介入,可以幫我們很多事情。
王大郎點頭,說謝一鳴的想法不錯,如果他們抬的真的是人,警察的介入,的確是能幫我們很大的忙。
即便他們抬的不是人,也不會是啥好東西。
警察來了有了收穫,也是不會太過追究我們的責任。
說完這些,王大郎又給張處長打了電話,說明下,現在的情況。
警察這次來的很是迅猛,不大一會兒,鳴著警笛的警車,就把周亮郊區的房產給團團圍住。
此刻,那些個進入房子的人,還不曾從房子裡離開,全部被圍在了裡面。
第一百七十五章報警電話
估計是因為謝一鳴報警電話裡,講的是這裡正在殺人,警車裡下來的人。多數是全副武裝如臨大敵。
院子裡本來亮著的燈光,在警車靠近院子時候,全部熄滅。
院子裡燈光的變化,讓我心底雀躍。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此,也能說明,院子裡的人,正在進行的事情,果決是違法行為,或許,真的是如謝一鳴所講,那些人。抬進去的是人。
我坐在車裡,看到有警察已經翻牆進入院子,有警察拿著喇叭,衝著院子裡喊話。
現在也算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警察的動靜不可謂小,引得這附近的住戶,都開窗觀望,有些還穿好了衣服,近距離去瞧個明白。
警察的用喇叭喊話聲,遮下了院子裡面的動靜。不大一會兒,警察押著幾個人,從院門口走出來。
那幾個人帶著手銬。被塞進警車裡帶走,一撥警察湧入院子。
黃色的警戒線被拉開,阻擋圍觀的群眾,過於靠近那房子。
王大郎再給張處長打一電話,讓他交代一聲,一會兒讓警員給我們幾個放行。
掛了電話,王大郎招手我和謝一鳴下車,帶著我們兩個朝著那房子走去。
我們走到黃色警戒線處,居然遭遇熟人,上次去香裱店請王大郎過去警局幫忙的兩個警員,今天晚上也出警了。就在負責維持秩序,不讓人靠近警戒線。
我們的到來,那兩名警員迎了上來,說已經接到電話通知,我們幾個可以進入院子。
走進院子,我看到,偌大的院子裡面,以最大程度刻入地面一個陰陽八卦陣。
南乾位,刻印三連畫。
北坤位,刻印三斷畫。
東離位,上下各一連畫,中間一斷畫。
西坎位,上下各一斷畫。中間一連畫。
西北艮位,上邊一連畫,下邊兩斷畫。
東南兌位,上邊一斷畫,下邊兩連畫。
東北震位,上邊兩斷畫,下邊一連畫。
西南巽位,上邊兩連畫,下邊一斷畫。
龍鳳,以黑白兩色陰陽魚形態把八卦陣一分為二。小龍鳳,以黑色中的白圈和白色中的黑圈形態呈現。
在陣法中的小龍鳳處,各有一個水井,上面蓋著水井蓋子,貼著鎖魂符,且那鳳處地面,有血跡還不曾乾涸。
兩層小樓下面的房門大開,我看到,裡面有警察開始拍照,拍照過的地方警察開始著手搜查。
陰陽八卦陣的小龍鳳鳳處,亦有警察在對著那地面血跡拍照,且另有警察開始對地面血跡採樣。
看到地面那血跡,我皺眉極有可能又一條人命枉斷性命,又滿心期待,如山鐵證就在那井裡面。
我和王大郎以及謝一鳴的進入院子,換得院子中,正在辦案的警察側目。
帶我們進入院子的兩名警員,立刻上前解釋,說這是張處長的吩咐,且張處長講,可以讓我們插手偵破案件。
王大郎在那兩名警員講完,帶著我和謝一鳴,走到那井口血跡不曾乾涸的水井處。
王大郎圍著那井口處轉上幾圈,吩咐謝一鳴去車上,把四個扎紙紙人全部帶來。
我本來是準備和謝一鳴一起去後備箱裡的扎紙紙人,王大郎止住我跟隨謝一鳴離開的動作,讓我在這水井口擺陣,就擺囚鬼鎮魂陣。
王大郎要求的囚鬼鎮魂陣,不是一般的囚鬼鎮魂陣,而是一模一樣陣法的雙份重疊擺出。
我依言圍著水井口,擺出雙份疊加的囚鬼鎮魂陣,靜等王大郎的下一步動作。
王大郎從他挎包裡,取出一沓剪紙紙人,用蘸了硃砂的毛筆,每一個剪紙紙人上勾畫囚字,然後把那些個剪紙紙人交給我,讓我把剪紙紙人均勻靠夾在陣法的麻繩中間,且字面皆朝著井口。
王大郎等謝一鳴把扎紙紙人拿來後,吩咐旁邊的警員移開水井蓋。
大概是因為我們有張處長撐腰,旁邊被王大郎吩咐的警員,雖說是滿臉的不情願,還是按照吩咐,把水井蓋移開。
在水井蓋移開一條縫的瞬間,王大郎把那警員一把就給扯出了陣法。
謝一鳴手中的紙人開始無風自動,圍攏在水井口旋轉。
被王大郎一把扯出陣法的警員,本是一副扭頭就想斥責王大郎的模樣,在看到謝一鳴手中的紙人無風自動後,立刻噤聲,滿眼愕然。
紙人的異狀,不止是這個警員愕然,其他院子裡辦案的警員,也都是驚掉下巴,小樓裡辦案的警員,也都住了手中動作,圍攏過來。
院子外面圍觀的群眾,有眼尖的看到院子裡情況,開始騷動,大門隨即被緊閉,隔斷了外面圍觀群眾的探究目光。
紙人開始旋轉在井口,有肆虐的怨氣從井口升騰外溢,兩個女鬼從井內浮現身形。
就在兩個女鬼現身在陣法中後,囚鬼鎮魂陣的麻繩瞬間繃緊。
整個的院子,鴉雀無聲,警員們愕然望著的,是扎紙紙人和繃緊的麻繩,我盯著看的,則是那兩個女鬼。
在看到兩個女鬼的第一眼,我就緊皺了額心,對於自己每每看到鬼魂,皆能看到它們臨死時候模樣,是恨不能自戳雙目。
兩個女鬼,身上的皮連帶頭皮,皆被生生剝去,是光禿禿血淋淋狀。
不止如此,兩個女鬼的身體,並不是全部連在一塊兒的,而是七零八落。
顯而易見,她們死的時候,不僅被剝皮,還被碎屍。
兩個女鬼現身出來後,怒氣滔天目光,陰狠掃視著周圍的人。
那被剝去的皮,被兩個女鬼頂在頭頂,她們極力的想把,被分隔多份的身體,塞進皮囊裡,卻是無法做到。
兩個女鬼立在陣法中,那支離破碎的身體,不是這塊掉下,就是那塊跌落,地面上,鮮血流淌蔓延。
這個時候,圍攏周圍的警員,看到那些,在他們看來是憑空出現地面的鮮血之後,難掩驚恐,腳步後退遠離陣法。
兩個女鬼身上的怨氣越發濃厚,相視一眼後,一起衝著陣法的一處,猛然衝去。
看到這裡,我心中猛然揪起,唯恐兩個怨氣極大的女鬼,就此破了陣法,那就情況大大不妙。
我瞟一眼王大郎,王大郎此刻背著雙手不急不躁。
那兩個女鬼衝到陣法邊緣,被陣法狠狠彈回,發出淒厲哀嚎聲,怨氣倍增。
原本被我夾在麻繩中的剪紙紙人,從麻繩中彈射而出,圍攏在兩個女鬼周圍,不停旋轉。
王大郎這個時候,右手執著蘸著硃砂的毛筆,在空中圈圈點點。
王大郎的這一動作,使得圍攏在兩個女鬼周圍旋轉的剪紙紙人轉的越發迅速,把兩個女鬼逼到一處。
那兩個女鬼,對於圍攏她們周圍的剪紙紙人,看起來很是畏懼,不敢輕易去觸碰。
剪紙紙人把兩個女鬼越發逼在一起,兩個女鬼被逼急,開始對圍繞周圍的剪紙紙人出手。
卻是她們的身形只觸碰到剪紙紙人,兩個女鬼的身形就快速萎縮,直到她們的身形完全消失,全部附著到了剪紙紙人身上。
當兩個女鬼完全附著到了剪紙紙人身上,剪紙紙人全部從懸空處跌落地面,靜止不動。
王大郎踏入陣法,把所有剪紙紙人給收攏到一起,塞進一個瓷瓶裡面,封上封口,裝入挎包。
我注意到,王大郎用的瓷瓶,只是簡單的瓷瓶,並沒有在瓶口瓶身處,做什麼的防護措施。
王大郎忙完這些,瞟一眼周圍被嚇破膽的警察,招手謝一鳴過去幫忙把井蓋完全移開。
井蓋移開後,王大郎揮手間,四個扎紙紙人陸續自動進入深井。
沒多大一會兒,四個扎紙紙人從深井裡出現,王大郎用手撫上出來深井的紙人,閉眸片刻,再次發音。
王大郎對圍在周圍的警員講,深井裡現在有三具屍體,讓他們想法給弄出來,並告訴警員,這深井裡並無井水,只井身四壁,是潮濕的。縱狀台血。
王大郎發音之後,院子裡的警員沒一個動彈。
我望向那些個警員,皆個個臉色發白雙腿哆嗦兩眼恐懼。
對於警員們此刻的反應,我表示我完全理解。
黑漆漆夜色裡,唇紅臉白的扎紙紙人無風自動,地面詭異出現的血灘,憑空出現的哀嚎,白色剪紙紙人風中亂舞,每一樣,都能把普通人嚇破膽,何況還是多樣的附加一起,更會讓人難以接受。
我還記得,在曙光公園,有扎紙紙人出現幫我解圍後,我是哀嚎著衝出曙光公園,奔向出租車遁走的。
王大郎搖頭,沒有再去吩咐那些個警員去做什麼,招手讓我和謝一鳴與他一起,去小樓裡看看。
小樓裡,物件不多,卻到處透著詭異。
正房客廳裡的佈置,除了擺設的物件更講究一些,和普通人家相比,沒有太大不同。
每一個房間,都有一個香案陳設其中,一個香案上供著一個香爐。
每一個香爐前,擱置著一顆檀木佛珠,那檀木佛珠皆又處於小小的鎖魂陣中央。
我看到,每一顆檀木佛珠裡面,都有鬼魂附著在內裡,使得檀木佛珠表層,更顯光澤。
《陰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