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撥打湯思可電話,電話那端並無人接聽。
這樣的情況讓我皺眉,我決定出去尋找湯思可。
謝一鳴要和我一起出去,我不知道湯思可帶沒帶她家的鑰匙,就留了謝一鳴看門,說我只是在附近找找,如果找不到,我會即刻和他聯繫。
謝一鳴叮囑我小心,我揮手說曉得,也就離開了湯思可家。
湯思可家不遠處的確是有一個小賣鋪,我去往那小賣鋪,問詢湯思可是否曾經來過。
小賣鋪老闆點頭說來過,說他看到湯思可買了啤酒之後,快走到家門口時候,又改變了方向,逕直朝著西邊走去。
我對小賣鋪老闆說聲謝謝,快步朝著西邊方向去找湯思可。
走出很遠一段路程,眼見著就要離開這小區,我都是沒有看到湯思可身影,這個情況,讓我頓住了腳步。
我從陰珠裡召喚出咕仔,讓他看一下湯思可是否就在附近哪個位置。
咕仔很快精神力聯繫我,說湯思可此刻拎著啤酒,就杵在我右手邊,這小區擺放的假山後面,說湯思可是被鬼墊腳了。
咕仔回饋來的訊息讓我挑眉,我快步朝著右手邊假山後面走去。
所謂鬼墊腳,就是鬼魂從背後托著人走,把腳墊在人腳下面。
被鬼墊腳的人,走起路來都是踮著腳尖走,人的意識完全被鬼魂掌控。
鬼墊腳多發生在女性身上,女性本就氣弱,要是再逢上每個月月事,更容易被鬼魂糾纏。
因為一般那樣的鬼魂皆低階,我並沒有電話聯繫謝一鳴。
當我走到假山後面,我看到,假山後面的陰暗地方,裝著罐裝啤酒的袋子跌落地面,一陰魂正托著湯思可的身體杵在假山後面,湯思可踮著腳尖面朝假山,我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看到我過來,咕仔身形從半空下來,小手拉上我的手。
「你夠了,現在立刻放開我朋友。」衝著那鬼魂,我冷聲發音。
那背對著的鬼魂身子哆嗦一下,緩緩轉過頭來。
臥了個大槽,看都那鬼魂的臉,我不禁是低咒一聲。
鬼魂臉上,一左一右被人用刀分別刻了賤人兩個字,其鼻子被利器割除,只有兩個黑洞,其沒有眉毛,連眼睫毛也是光禿禿的。
在這樣黑漆夜色假山後面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這樣容貌果決是給力非常。
鬼魂盯著我,裂開嘴笑了起來,我看到,有鮮血順著鬼魂的嘴巴裡流淌出來,其一口白牙皆被染成了紅牙。
第三百一十一章睡入
我目光冷然站在原地不移不動,等著女鬼的下一步動作。
如果可以,我更傾向於和平解決此事,並不想和女鬼發生衝突。
人被鬼墊腳之後。神經受控於鬼魂,剎那間鬼魂就可以對那人的神經造成嚴重損失。
此刻不說我出手會用時多少,即便是咕仔出手只眨眼功夫不到,其抵達鬼魂身邊也是有需要時間,卻是只要有時間間隔,鬼魂就可以輕鬆重創了湯思可的神經。
我此刻心情有些哭笑不得,對於今晚上我過來陪伴湯思可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是該慶幸還是該怎樣。
或許我不來,湯思可不會遭遇這樣事情;或許我不來,我就沒機會及時解救湯思可。
「考慮的如何,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我家咕仔收了你。」我聲音放緩,精神力告訴咕仔,可以釋放他鬼靈的威壓。
我感知不到咕仔釋放的威壓,我看到那陰魂在我交代咕仔釋放威壓之後。其身體顫抖的厲害,膝蓋彎曲到幾欲跪伏在地。
卻是即便如此,女鬼依然苦苦支撐著身體,抿緊了唇瓣努力使自己不至於跪伏在地。
咕仔精神力聯繫我。要不要繼續施加威壓。
看到女鬼的情形,我皺起額心,讓咕仔先收了威壓。
我讓咕仔釋放威壓,只是想讓女鬼知曉我所言非虛,知曉我這邊有輕鬆降服她的實力。並不想激怒她。
女鬼的反應。看起來也是個執拗不願屈膝的,對於有傲骨的人抑或鬼,我素來心存相惜之念。
「我想求你幫我一次,只要你能同意,我立刻放了你朋友。」在我吩咐了咕仔收回威壓後,女鬼的身形不再哆嗦,慢慢直起了她彎曲的膝蓋。
「先說。力所能及的我會答應下來。」我盯著女鬼那慘不忍睹的臉,心中也算是大概猜測出她所言的幫忙,應該和復仇有關。
「不行,你必須要先答應下來我才會放了你朋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幹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女鬼聲音堅持。
「你先把我朋友的身體轉過來,再說其他。」我注意到,從我到來假山後面到現在,女鬼一直都是控制著湯思可的身體,面朝假山背對著我。
我的話語出聲,女鬼遲疑一下,終是把湯思可的身體給轉了過來。
湯思可此刻緊閉著雙眸,其身體算是完全依靠女鬼的支撐,才能保持踮著腳尖直立姿勢。
看到湯思可此刻狀態,我眼睛不自覺瞇起,攥緊了雙拳。
鬼魂附體,正常情況下只是從人的額心進入人身體,想驅除那樣的鬼魂,只要確定了鬼魂級別自己可以對付,就可以通過術法將其強行抽離出來,對人本身並不會造成太大傷害。
卻是鬼魂附體還有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睡入。
所謂睡入,就是鬼魂先控制了人的神智,鬼力作用下讓人先陷入沉睡狀態,隨後鬼魂再附體這樣狀態的人。
以睡入方式造成的附體,鬼魂和人體的契合度就會極高,高到甚難用術法將其抽離出來。
久而久之,鬼魂會和人體完全契合,那個時候,鬼佔人體,人再無自己的思維。
眼前所見,女鬼準備對湯思可實施的附體之法,就是睡入。
對於陷入沉睡的人,如果鬼魂不主動將鬼力撤走,即便鬼魂最終被擊打的魂飛魄散,人也是難逃繼續沉睡直至死亡的命運。
「你這樣也太沒有誠意,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言的讓我放心,如何給你答應的承諾。」我淡淡聲音開口,表情無波無折,不讓女鬼窺破我對湯思可現狀的極度擔憂情緒。
睡入需要人陷入沉睡狀態後整整一個時辰後,鬼魂才可以附體人體。
我在腦海裡快速回憶湯思可離開家門的時間,確定了從湯思可離開家門到現在還不足半個時辰,我心下稍寬。
「好,我先表誠意給你看。」女鬼沉默一會兒,在湯思可的後腦勺位置輕輕一點,湯思可睜開了雙眸。
只是,睜開雙眸的湯思可,眼神空洞木然,眼部瀰散鬼氣,對於週遭的一切是一副無所感模樣。
「我答應你,說說吧。」湯思可的情況看在我眼裡,我知道女鬼還留了一手,她可以利用湯思可眼部瀰散的鬼氣,隨時讓湯思可再次陷入沉睡狀態。
牽扯到湯思可的安危問題,我賭不起。
我的應下,女鬼眼底泛起驚喜,卻依然控制著湯思可的身體不放鬆,開始給我講述她的事情,以及她想要我幫她達成的目的。
女鬼說,她本是一個普通職員,入職公司後可謂是工作勤奮團結同事,她的部門經理對她格外關照。
一來二往,兩個人漸漸熟稔,部門經理在有一次聚餐後,向她表達愛意,讓她做他的女朋友。
她對部門經理本也是好感多多,就應下了部門經理的請求。巨腸布劃。
職場戀愛弊端多多,她聽從了部門經理的提議,兩個人的戀情以地下戀情狀態保持發展。
女鬼說,在她看來,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相處融洽,戀情有沒有公之於眾都是沒有關係的。
隱瞞戀情,私下同居,日子過的也很是快活。
卻是有一天,她下班做好晚飯後,等回的不是部門經理一個人回家,隨著部門經理回來的,還有一個肥胖女人,另帶著一群男人。
那肥胖女人見到她就是一通打罵,部門經理縮在牆角一語不發,更別提過來制止那女的。
女鬼說,她從那肥胖女人的謾罵中知道,部門經理其實早已經結婚,其妻子就是眼前那肥胖女人。
肥胖女人不只是罵她,還罵那部門經理,說部門經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給的,說沒想到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說沒想到部門經理在她爸的公司裡就敢找小三。
女鬼說她開始時候是被嚇傻了根本就不知道還手,在聽到事實之後,她當時是悲憤交加。
再被肥胖女人毆打時候,她奮起反抗,抓傷了那女人的臉。
肥胖女人被激怒,揮手就讓跟著一起來的那群男人來群毆她,並將她的臉弄成了這樣。
再然後,肥胖女人依然不解氣,拿過屋子裡一個木凳就朝著她的腹部砸了過來,再然後,她就死了。
女鬼說,她想請我幫的忙,就是替她討一個公道,最起碼,也是應該讓那兇手受到法律的制裁,讓那男的名聲掃地。
女鬼給我報出她之前所在公司的名稱和她所任職的是哪個部門以及租住的這小區哪個房子,再告訴我那部門經理的名字。
女鬼說,她原本和部門經理也就租住在這個小區,她的屍體後來被肢解,頭顱就埋在她腳下的這塊地裡面,她身體的其他部分,被分散埋在他處。
「我能帶你找到我全部的屍體,小區裡有攝像頭,你應該輕易可以幫我達成我的請求。」女鬼盯著我的眼睛。
「為何不找你的親人幫忙。」我心中歎息一聲,沒法給女鬼直言,攝像頭不可靠,找到屍體也無法證明什麼。
「我是孤兒。我本來也不想害她,只不過我太恨,一直想借助什麼報仇雪恨,所以才有了今晚上的事情。」女鬼搖頭,眼神黯然。
「好,我答應你,你可以放了我朋友。」遲則生變,又不能操之過急,我在這個時候,向女鬼提出讓其撤掉湯思可眼部瀰散的鬼氣,徹底離開湯思可身體,放了湯思可。
「你要守諾,且不能讓他傷害我。」女鬼眼底泛起戒備情緒。
「當然,這是必須的。」我立刻保證。
女鬼盯著我再看幾眼,終是瞬間徹底放了湯思可,把湯思可的身體推向我。
湯思可在女鬼徹底放了她瞬間,眼睛再次緊閉,算是進入了真正意義上的睡眠狀態。
「睡入之法,你是如何知曉的。」按照女鬼所講的她死亡時間,她做鬼並不久,卻是能知道鬼界禁術之一睡入之法,這讓我很是疑惑。
湯思可此刻已然無虞,放寬心的我開始追究女鬼是如何習得睡入之法。
「算是機緣巧合吧,我在孤兒院長大,有人懂得這事,我也就鬧著玩記下了內容,沒想到自己還真有用到的一天。」女鬼苦笑,並不欲多言。
「好,事情辦成之後,我如何告知你。」我問詢女鬼。
「我每天晚上都會待在這裡,一個月期限,如果你沒有來找我,那我就去找你。」女鬼講到會去找我時候,眼底陰測。
我點頭同意,準備背著湯思可回返湯思可家。
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鈴聲響起,謝一鳴問詢我找到湯思可沒有,問我這會在哪裡。
我對謝一鳴講,已經找到湯思可,我們這就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我背著湯思可回家,那女鬼,兀自杵在假山後面不曾離去。
我背著湯思可距離湯思可家還有不短距離時候,立在湯思可家門口張望的謝一鳴就遠遠就迎了上來,替我把湯思可背回湯思可家。
剛到家沒多久,湯思可就醒了過來,訝然朝著四周打量幾眼後,問我她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湯思可眼底就泛起了恐慌,愕然睜大了雙眸。
第三百一十二章鬼命亦是命
看到湯思可如此模樣,我心中歎息一聲,走到湯思可身邊把她擁入懷中,對她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沒事的不怕。
經歷鬼墊腳的人,對於那經歷,是會有斷續記憶,湯思可如此,勢必是想起了部分剛才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