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日本每個城市,都會聽說一些當地的鬼故事,一些地區會根據故事的內容演繹一些景點和表演節目。
日本各地都有祭鬼的儀式。很多都成為當地大力發展的旅遊項目,吸引著各地日本人以及外國遊客。
關於祭鬼的儀式,在日本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受國家保護。
這些儀式有的是全國性的,如每年換季時的驅鬼儀式,日本人以此祈求消除災禍。
每年的盂蘭盆節是日本三大節日之一,每到此時,日本會出現全民族大移動,要連休一周以上,很多人回家掃墓,祈求祖先的保佑。
幾乎所有的日本人都相信死後還有一個世界,盂蘭盆節就是鬼節,這個節日就是要和先祖的鬼魂在一起。
鬼在日本人的認知裡都是青面獠牙,牛頭馬面,但日本人認為自己的先人死後並不可怕,他們相信先人會一直呵護著自己的子孫。
奶奶和澹台璃交代我,在日本不要輕易的去招惹鬼,即便是被鬼糾纏到,能不出手就盡量別出手,必須出手時候也要避開日本民眾的耳目,免得徒增麻煩。休嗎巨技。
我謹記奶奶和澹台璃的交代同時,也咂舌日本鬼怪文化的變態,只感自己到了日本之後,每天晚上不出門必須是明智選擇。
飛機在高空中飛行,我雖收斂情緒但依然禁不住那思緒紛擾,當飛機已經開始降落,我隔著機窗望向下面。
俯瞰日本島國,看著那漫無邊際的海水把日本島國給圍攏其中,我腦海裡蹦出來的是奶奶和澹台璃給我提過的日本對水的備受尊崇。
日本有很多傳說和水有關,比如豆子婆婆,就是用篩子在水中撈人來吃的妖精;橋女則是為情投水自盡的女鬼;而活躍於江河之中的河童,其原型很可能是一種兇猛的淡水鱷魚。
鬼怪肆虐的日本,我來了,但願我能性命無虞的渡過我在日本留學的日子,順利完成奶奶交給我的任務,俯瞰日本島國,我心中忐忑但眼神堅定。
在飛機平穩著陸後,我終是踏上日本地面,拉著行李箱背著背包出來機場,我去乘坐的士。
我的日文水平,現在只處於打的時候能順利對的士師傅講出澹台璃給我的名片上地址的水平。
聽著周圍人講話,我如聽天書感覺,不過即便如此,我依然表情淡定,既來之則安之,要很一段時間待在日本是我避之不及事情,怎樣我也不能剛到日本就露了怯。
奶奶只給我提供了我要就讀研究生的學校名字和導師聯繫電話,現在還遠不到開學時候,如今我只能是先去投奔澹台璃給我的名片上的人。
走到排列整齊等待載客的的士停靠處,我招手最靠前的一輛的士,在那的士靠近我之後,我打開的士後備箱就準備把我的行李箱塞入裡面。
卻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只感背部一鬆,即刻扭頭望去,我看到一國人模樣的十七八歲男孩正拎著我的背包已經竄出去老遠,那男孩邊跑還邊扭頭看我。
條件反射我即刻朝著那男孩追去,那男孩馬上又拐入距離他不遠處的兩棟高樓之間的一個窄窄通道。
看那男孩進入窄窄通道,跑到那通道入口處我亦拐進那通道。
窮追那男孩不短時間,那男孩帶著我左拐右拐,仗著他對此處地形的熟稔終是把我甩掉了。
杵在最後失去男孩蹤跡的地方,我內傷嚴重。
這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麼,甫一來到日本,我就遭遇搶劫,遭遇搶劫不說,我不但沒能追上那搶劫我的男子,居然還華麗麗的迷路了。
我的背包裡除了澹台璃為我提前兌換好的幾乎全部日幣之外,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我此刻是生生後悔,早知道結果如此,我就不來追那搶劫賊。
只是後悔無益,我立在原地環顧四周,看最近的的士停靠站在哪裡,此刻我的口袋裡,還塞著一沓日幣,應該是足夠我打的回返機場。
立在原地環顧四周,我看到,日本現代化建築比比皆是,但我所處的地方建築卻與這個城市整體的建築風格格格不入。
街道兩側返古風格的建築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目所能及處的建築中有些已經年久失修。
街道兩側的建築明顯破敗,街面上雖有的士停靠站標識,但此刻並沒有一輛的士從此經過,我的視線中不見人影,此處此刻只我一個獨在,四周靜寂無聲。
遭遇死街了麼,這樣的情況,令頓住追蹤搶劫賊腳步開始打量四周的我瞬間頭皮發麻。
尤其是當我感知到我正對面的那棟中國式古屋,持續的外溢著的濃郁的冰冷陰寒氣息時候,我是剎那間毛骨悚然。
沒明白我現在正對面的那棟中國式古屋,為何會在大白天就有令我毛骨悚然的濃郁冰冷陰寒氣息持續外溢,我卻是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命脆弱。
強自鎮定,我沿著那街道中央那條線朝著同一個方向前行。
行走在那路徑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還是怎樣,我總是能感覺到有一雙冰冷懾人的眼睛在盯著我的後背。
我繃緊了身體不去回頭張望,我腳步加快只想快點離開這詭異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傳來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且那聲音離我是越來越近。
這樣的聲音對於此刻的我而言無疑於天籟之音,我立刻頓住腳步扭頭望去,卻是我的目所能及處我並沒有看到任何車輛。
這樣的目所能及無有車輛我卻是在剛才清晰聽到車輛迫近我身後的情況,令我瞬間渾身冰冷。
不受控制般我的目光再瞟一眼那有令我毛骨悚然的濃郁冰冷陰寒氣息持續外溢的古屋,我即刻回轉了身體撒腿就跑。
我此刻的心跳加速冷汗不住外溢汗濕了衣衫,我抿緊了雙唇徑直朝前狂奔。
所幸我的狂奔一會兒我終是看到了人影,不過我依然還處於街道兩邊是返古建築的街道,我絲毫不敢大意,持續繼續狂奔。
我的持續狂奔,出現在我視線中的人們紛紛對我行側目禮,有一輛的士從我身側急速駛過,在我前面不遠處猛然急剎車。
第五百零三章挑釁
沒明白那的士為何會從我身側急速駛過後,又在我面前不遠處猛然剎車是幾個意思,我狂奔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
「嗨,小妞。」就在我要越過那輛的士時候。那輛的士再次發動把我甩在後面,之前搶劫賊從車窗處探出腦袋,殺馬特造型衝著我吹起口哨。
臥了個大槽,看到搶劫賊竟是在前面的士裡面再挑釁我,我的怒火飆升,清晰把那搶劫賊的容貌刻印在腦海裡。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尼瑪只等我安頓好之後如果再遭遇你丫的,絕對打不死你丫的。
心中碎念著繼續朝前狂奔。眼見著那的士載著搶劫賊又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是說不出的鬱悶。
終是離開那街道兩邊是返古建築的街道,我招手經過的的士載我去機場。
語言不通我和的士師傅無法交流,我在的士師傅看不到的角度從儲物戒內取出紙筆,快速在白紙上勾勒出以我身處機場外面的士旁邊為中心點四周的環境,再把紙張遞給的士師傅。
的士師傅看完紙張後點點頭,很快載著我抵達機場外面排列整齊等待載客的的士停靠處。
當我剛從的士上下車,我就看到之前我在這裡招手的那輛的士緩緩駛向我,那的士師傅衝著我擺手示意他還在。
我衝著那的士師傅點點頭,準備先付了車費後再坐回到駛過來的的士之內。
在載我過來的的士師傅講著我聽不懂的日語時候,我先估摸下剛才的士師傅載我的距離參照澹台璃告訴我的日本打的收費標準,再結合中日貨比兌換率,從口袋裡抽出幾張日幣遞給那的士師傅的。
那的士師傅當時望著我的眼神。是那種你在逗我玩的眼神,接了我遞給他的日幣後,速度找了我零錢後嘟囔一大段話語才驅車離開。
我沒明白他在講些什麼,不過從他的眼神裡和表情中我知道,那的士師傅大抵是原以為我是不懂日語但我卻是恰好付費時候很是精準,他以為我在戲耍於他。
坐回駛過來的的士之內,我拿出口袋中澹台璃交給我的名片讓那的士師傅看,的士師傅瞟一眼那名片後。開始打開了話匣子。
我沉默著任由那的士師傅自言自語不去回應任何,我表示我這真心不是高冷而是我一開口就果斷會露餡。
的士師傅兀自講上一會兒也就噤聲,載著我很快進入一名字為雅字開頭的城堡樣建築。
看到這裡,我知道我這是到了澹台璃曾給我提過的中雅公寓。
我的目光打量車子經過處環境。我看到,這中雅公寓處處佈局都甚是匠心獨運帶著濃厚中國風風格,比中國的格局小區大很多,餐館商店休閒娛樂地什麼的都不缺,簡直就像一座小型的城池。
當車子在一個小餐館面前停穩,我從車內下來,去了後備箱裡拿了我的行李箱,再付車費給的士師傅。
也就在這個時候,餐館裡走出來一四十多歲國人模樣的男子。
「歡迎小冉過來。」那男子憨厚笑著給我打招呼。
「汪叔好,我來給您添麻煩來了。」聽到男子給我打招呼,我知道那就是澹台璃在今天早上趕往機場時候給我提到的汪達朋汪叔。
「不麻煩不麻煩。小冉能不嫌棄這地方把這裡當成家就好。」汪達朋擺擺手,再和的士師傅交流幾句接了的士師傅找過來的零錢遞給我,帶我進入餐館。
這個時間點不是飯點,汪達朋的餐館裡只稀疏坐著幾個用餐的人,汪達朋帶我穿過餐館算不得寬敞的用餐區,順著樓梯上去二樓一房間。
汪達朋說,那房間就是他在得到澹台璃通知之後為我收拾出來的。
我對汪達朋說謝謝,問詢汪達朋這中雅公寓內情況。
汪達朋告訴我,中雅公寓是中國留學生聚集居住的地方,當然,也有日本人還有其他國家的人。
較之別處,中國留學生更喜歡居住在中雅公寓,其原因有兩點。
中雅公寓內環境不錯是一個方面,最主要的是這中雅公寓據說是一位來自中國的神秘人建造的。
聽到汪達朋說這中雅公寓是一位中國的神秘人建造,我挑了下眉梢,問詢汪達朋他口中的神秘人指的是哪個。
汪達朋爽朗笑著,說他亦不知道是哪個建造了這中雅公寓,說如果連他都知道是哪個建造了這中雅公寓,那神秘人也就算不上神秘了。
我點頭說是,讓汪達朋再繼續講下去。
汪達朋說,日本多鬼妖,不過在這中雅公寓裡卻是從不曾出現過什麼鬼什麼妖,至於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可能是和中雅公寓的佈局有關。
這中雅公寓距離我要去就讀研究生的學校沒幾站路程,我在日本待的時間裡我可以一直住在中雅公寓之內。
在汪達朋給我講話的時候,我的目光打量這房間,這房間打掃的很是乾淨,只不過那窗台上還有沒來得及收走的一雙晾曬著的慢跑鞋。
看那慢跑鞋尺寸明顯不是汪達朋能穿的下的,我知道這房間裡之前應該是住著別個,這房間是汪達朋匆忙著給我騰出來的。
剛才我隨著汪達朋上來二樓時候,我注意到這二樓也就只有兩個房間,我知道我的到來應該是鳩佔鵲巢。
「汪叔,平日裡還有誰住在這裡。」我在汪達朋頓住話語後問詢他。
「還有我兒子汪大錘,不提他也罷,提到他我就頭痛。」汪達朋回答我的問題,微皺了額心。
「好,那就不提。汪叔您忙吧,我收拾下後會在中雅公寓內走走,我會記得回來的路的。」汪達朋提到他兒子的名字為汪大錘,我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再看汪達朋提到他兒子的煩心模樣,我生生止住心中升騰起來的笑意。
這餐館二樓的兩個房間,之前必須是汪達朋和汪大錘兩個每人一個房間,我的到來佔了汪大錘房間,且汪大錘和汪達朋兩個關係彆扭,我是只感自己不適合長時間待在這裡。
出去走走,我想要在這中雅公寓內租住一套房子。
如此的話,我依然和汪達朋同在中雅公寓,也不會出現因為我的鳩佔鵲巢讓汪達朋和汪大錘本就緊張的父子關係再行惡化。
「哈哈,好,迷路了也不怕,閩……澹台璃給你的名片上有我的電話,迷路了打電話給汪叔,汪叔去接你就是。」汪達朋眼神飄忽了下笑著說好,也就離開房間順著樓梯下樓去了。休嗎共巴。
看著汪達朋離去背影,我挑高了眉梢,我疑惑汪達朋眼神裡的飄忽神色是因何而來,也沒明白他話語中澹台璃三個字前面那個閩字是否有特殊意味是有心還是無意。
搖搖頭我只感自己過於猜疑心重,開始把行禮箱內為數不多的物件給擺放出來。
收拾妥當,我下樓和汪達朋告辭一聲,開始在中雅公寓內閒逛。
剛才的士只載著我從入口直達汪達朋餐館門口,我就已經覺得這中雅公寓佔地面積很大,此刻再朝著內裡走去,我咂舌這中雅公寓必須是大手筆才能建立起來的。
行走在路徑上,目所能及處不少行人,以國人為主,還有不少的日本人和韓國人,夾雜零星幾個黑人和金髮碧眼的人。
中日韓三國人單從外貌上區分是有些難度的,我能一眼就認出目所能及處結伴而行的黃皮膚黑頭髮的分屬哪國人種,得益於澹台璃教我的辨識中日韓三國人種的方法。
澹台璃說過,結伴而行的隊伍,如果有一個人在說,其他人都在聽著,不時笑而作答的,肯定是日本人;十個人中,八九個人都在大呼小叫的,是韓國人;五六個人在說,其他人一邊聽,一邊四下裡張望的,不用說,是中國人。
澹台璃說這和三個國家的文化有關,根深蒂固的國情文化造就了這現象。
日本人不喜歡強調自我主張,日本文化是集團主義的文化,日本人尤其重視集體優先的性格,為此,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的個性,即使有不同意見,也要先聽,然後配合集體行動。
與日本人集團主義文化類型恰恰相反是個人主義文化類型,韓國人更具有個人主張優先的傾向。
中國人也屬於個人型的文化,在強調自我主張上,比韓國人並不遜色,但是,比起韓國人中國人有能夠控制自己感情的成熟,明哲保身哲學,使得中國人不像韓國人那樣耿直強烈地主張自我,而又有不時裝裝傻的智慧。
直面中雅公寓內的行人,我搖頭澹台璃總結的實在是太對同時,我對於汪達朋的真實身份和澹台璃與汪達朋之間的關係升起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