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節
任由著澹台璃把我更緊擁入懷中,躲在他的懷裡我心緒難平。
這夢,真實到如同實際發生,即便是醒來我的心臟處還有劇烈疼痛感傳來。
夢由心生,是預兆麼,夢境中的一切是否真的會在某一天盡數應驗。
「做了什麼噩夢,講出來給我聽聽,我來做小主的知心大哥哥。」澹台璃替我拭去額頭汗滴,為我把散亂在臉頰上的髮絲攏到耳後。唇角勾起弧度眼底帶著點點擔憂情緒。
「沒事,只是一場夢而已。」回應著澹台璃的問詢。我離開澹台璃的懷抱,前往衛生間洗把臉。
把臉浸泡在洗臉池的冷水中直到無法呼吸我才臉部離開水面,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我不由得苦笑。
一個不知道能否平安度過二十四歲命劫的女人,一個和謝一鳴經歷過生死口口聲聲叫著謝一鳴親愛噠的女人,卻是在一段感情不曾結束之前又愛上了澹台璃。
我是奇葩麼,我果決是個奇葩。
「我的女人,你這樣讓我很擔心。」澹台璃這個時候走進衛生間,從我背後擁上我,凝望著鏡子中的我,「是夢到他了麼。」
「嗯。一個夢接著一個夢,很多夢。」我望著鏡子中我和澹台璃的模樣,收斂情緒淺笑著回答他的問題。
「夢到他什麼,可以告訴我麼。」澹台璃取過毛巾,為我拭乾臉頰的水滴,牽著我的手走到床邊坐下。狀縱島號。
「夢到……他在指責我愧對他對我的愛,突然魔化,用匕首刺入我的心臟。」手撫上心臟位置,我此刻還是能感知到心臟位置在隱隱作痛。
「如果是愛到骨子裡,結果是成全而不是毀滅,你有這樣的夢境,是你潛意識的認定他對你的愛沒有達到深愛的程度麼。」澹台璃微皺了額心,伸手攬著我的肩膀。
「我從不曾懷疑過他對我的愛。」我坦言心中所想。
「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夢,是愧疚麼。你說你怎麼這麼傻乎乎,我說過我和他是公平競爭,現在結果未定,所以你根本不用有任何的愧疚之心。」澹台璃聲音帶著淺淺笑意。
「我會尊重你的任何選擇。即便是你將來選擇的是他。你要記得,任何時候你都不要對我有半分的愧疚之心,我要的是你心無負擔幸福無憂。」澹台璃繼續話語。
「我之所以介入你和他之間,是因為我抑制不住對你的愛,我覺得我更適合你。」澹台璃聲音飽含深情。
「璃……」澹台璃的話語讓我眼眶泛酸,扭頭迎上澹台璃的視線,我看到他望著我眼神是愛戀寵溺情緒滿溢。
「小主,人們都說愛拼才會贏,小主你看我這賣相看我這英俊模樣你說我的勝算有幾成。」澹台璃突然嬌羞模樣拋給我媚眼兩枚。
「不曉得。」澹台璃的突然嬌羞令我直接從之前情緒裡跳脫出來,我不禁扶額搖頭。
「真的不曉得麼,看來我要出大招才能讓你曉得。」澹台璃眼神開始灼灼。
「啊,那是什麼?!」我愕然表情望向澹台璃身後,在澹台璃扭頭望去時候,我閃離他身邊。
「小主咱不帶這樣的好不,我這會是心碎一地渣渣502膠水都黏不起來節奏。」澹台璃委屈了表情哀怨目光望著我。
澹台璃的反應讓我忍俊不禁,我不由得噴笑,噩夢帶給我的情緒頓散。
再休息一會兒等到中午時候我和澹台璃開車回返中雅公寓,在路上我問詢澹台璃煞氣和死氣是否能輕易把任何人的記憶都給抹殺掉。
澹台璃說不是,說煞氣和死氣只是能輕易抹殺掉本事低微意志不堅的人記憶,倘若人的意志堅定抑或本事足夠,煞氣和死氣也只能繞道而行。
澹台璃說,其實建仁寺那主持,到現在為止腦海裡還有汪大錘記憶,只是眾僧和Jesse的盡數失卻有關汪大錘的記憶,那主持應該也是知道惹到了大麻煩,已然暫時不再追究有關汪大錘事情。
澹台璃的話令我訝然,我問詢他汪達朋是否也知道建仁寺主持腦海裡依然有汪大錘記憶事情,我說建仁寺主持腦海裡還有汪大錘記憶事情始終都是個隱患。
澹台璃說汪達朋知道,不過為免汪大錘心裡有壓力他們都沒打算告訴汪大錘那事情。
建仁寺主持深居簡出輕易不會離開建仁寺,而汪大錘有了這次經歷他絕對不會再靠近那建仁寺,如此,只要汪大錘和建仁寺主持不直面遇到,這件事情其實也就算是過去了。
聽了澹台璃的話我點頭稱是,想起建仁寺本堂頂那兩條金龍依然存在,想起Jesse還在積極的為建仁寺尋覓雙眸美好的男子,我說其實當初我們不如毀了那金龍免得那金龍再成氣候。
澹台璃寵溺眼神瞟我一眼,說如果我們真的是毀了建仁寺本堂頂那兩條金龍,那等於毀了建仁寺的根基,我們不止是會成為整個建仁寺不死不休的敵人,整個的日本民族或許也都會對我們群起而攻之。
建仁寺這次是唯恐草菅人命事情敗露才不得已吃了啞巴虧,如果我們毀了建仁寺本堂頂的兩條金龍,那建仁寺會什麼都不顧也要報了仇雪了恨。
「這個民族是個變態的民族,不能用常理來推理事情。建仁寺的兩條金龍在整個日本都是有名的,這裡的鬼文化決定了我們不能毀掉那兩條金龍。」澹台璃挑了下眉梢。
澹台璃的話語令我噤聲不語,不能動手去毀了建仁寺的兩條金龍,就代表著會有源源不斷的生祭繼續被帶入建仁寺。
「小主如果不爽,那就快些強大起來,等到小主跺一跺腳就能令三界變色時候,小主可以隨意制定任何法則。」澹台璃笑容璀璨。
「別理我,讓我做會白日夢。」聽到澹台璃的話,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現在小命自顧不暇,跺一跺腳能達到的最大後果也只能是崴了腳脖子這一個結果。
「好勒,小主你睡著,小的讓馬兒跑的更快些。」澹台璃一腳油門,車子穿梭在車流中。
靠在椅背上閉眸小憩,我關聯追蹤夕紀子的可隱身紙人,從可隱身紙人存儲的訊息裡我知道,夕紀子在今天早上時候終是又一次離開中雅公寓,直奔小加籐君別墅。
小加籐君對於夕紀子的到來很是熱情招待,夕紀子邀約他去往祗園彌榮會館欣賞表演。
小加籐君難掩訝然激動情緒立刻欣然應允,慇勤模樣開車載著夕紀子一起去往祗園彌榮會館。
看到夕紀子提及祗園彌榮會館後小加籐君難掩訝然激動情緒,我立刻在腦海裡找尋有關祗園彌榮會館的知識。
從我知道夕紀子就是藝妓之後,我曾經特意留意過有關東京藝妓的一些常識。
彌榮會館,位於祗園甲部歌舞練場近旁,這裡是能夠鑒賞舞妓表演的京舞等七大傳統藝術表演之處。
遊客可以在一個舞台上梗概地鑒賞到日本的傳統表演藝術,包括花道、茶藝、京舞、琴、狂言、雅樂、文樂。
相較於同位於祗園的甲部歌舞練場,彌榮會館規模很小劇場也小價格便宜,我沒明白夕紀子何以會帶著小加籐君捨了祗園的甲部歌舞練場不去,反而去往檔次較低的彌榮會館。
快進可隱身紙人存儲的訊息,我看到夕紀子和小加籐君甫一進入彌榮會館,門口接待客人的就立刻恭敬引了夕紀子和小加籐君去往一個獨立房間。
那獨立房間用屏風一分為二,在夕紀子和小加籐君進入那房間之後,立刻就再有人過來帶夕紀子進入屏風裡面更換華貴和服重新盤發上妝。
眼見著白色液狀顏料被均勻塗滿到夕紀子的臉部和頸項,濃妝畫起,夕紀子很快就被裝扮成雕飾華美的人偶一般。
我注意到,服侍夕紀子的人對夕紀子都是恭敬畏懼情緒,整個的為夕紀子裝扮過程都是靜悄悄的。
有樂師這個時候進入房間在房間一角坐下,當樂聲響起,夕紀子從屏風後出來開始表演。
看到夕紀子的表演,我表示我根本欣賞不了,不過小加籐君則是一副癡癡迷迷模樣,在夕紀子表演時候他端坐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著夕紀子。
再快進可隱身紙人存儲訊息,我看到夕紀子在表演完之後又表演茶藝和琴藝,直到剛才不久才和小加籐君離開彌榮會館回返到小加籐君別墅。
一直到回返別墅坐定別墅一樓客廳,小加籐君貌似還沉浸在激動情緒裡無法自拔。
夕紀子得體微笑再次提及千手觀音,問詢小加籐君她可否最後看一次那千手觀音。
小加籐君連忙說自然可以,再問詢夕紀子話語中的最後一次從何而來。
第五百六十九章目標人
夕紀子說歷來有事不過三的說法,她也是因為太過青睞那千手觀音才會一而再的過來叨擾小加籐君,說她今日邀約小加籐君一行彌榮會館就是為表歉意。
小加籐君探究眼神瞟一眼夕紀子,再笑著說能看到夕紀子的表演是他的萬分榮幸。說如果是別的物件他會毫不遲疑立刻贈予夕紀子,只是千手觀音意義非同一般。
夕紀子止住小加籐君話語,說君子不奪人所好,她並無帶走千手觀音的想法,她僅僅只是想再看一次而已。
即便是小加籐君執意要把千手觀音贈予她,她也不會收的。
小加籐君哈哈笑著讓夕紀子稍等,從座位上起身去往地下室很快帶了千手觀音出來,把千手觀音擺在夕紀子面前後,小加籐君坐在夕紀子對面望著夕紀子是一副若有所思狀。
夕紀子這次倒是並沒有欣賞多久那千手觀音,很快目光就從千手觀音上收回,說時候不早了再邀約小加籐君和他一起共進午餐。
小加籐君帶了千手觀音去往地下室把千手觀音鎖入保險櫃,再和夕紀子一起各自開出離開別墅。此刻正在一飯店用餐。
關聯追蹤夕紀子的可隱身紙人到這裡,我斷開和可隱身紙人的關聯。事不過三麼,這是要出手的節奏麼。
再關聯上處在古董交易行門口的可隱身紙人,從那可隱身紙人存儲的訊息裡看到的情況,讓我不禁是睜開了雙眸坐直了身體。
也就在早上夕紀子去往加籐君別墅時候,我那古董交易行裡來了我盼望已久的客人,那客人,就是在夢幻城和我爭奪玉鐲的那男人。
這一次,那男人的容貌再有變化,只是他容貌再如何變化他的那雙眼睛都是能讓我一眼窺破他就是他。
他的眼底滿是冰冷情緒,不管何時其眼底的冰冷情緒都如同是與生俱來如影相伴一樣。
他進入古董交易行待的時間不足十分鐘也就徑直離開,至此為止。他不曾再出現在可隱身紙人的能窺探到的範圍裡。狀縱呆劃。
這個時候澹台璃已經把車子停在了中雅公寓汪達朋餐館門口,問詢我這是怎麼了。
我告訴他剛才我關聯追蹤夕紀子以及處於古董交易行門口的可隱身紙人得到的訊息,我說現在也就算是可以確定了我在夢幻城遭遇到的和我爭買玉鐲的男人就是我們要尋找的當年盜取南廣王寶物那人的徒弟。
我問澹台璃,有沒有可能夕紀子和目標人是一夥的,澹台璃說一切皆有可能,說我們有可隱身紙人,只管靜觀其變就可以。
我點頭說是,下了車和澹台璃一起進入汪達朋餐館。
汪達朋問詢我今天有沒有繼續追蹤小加籐君和夕紀子,我再向他重複一遍剛才我告訴澹台璃的內容。
汪達朋搓著手連聲說好,說終是目標人浮出水面說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些。
在一起用餐,我問詢汪達朋汪怎麼不見汪大錘,汪達朋說傑西過來找汪大錘,汪大錘和傑西一起離開中雅公寓說是去哪裡玩,走的時候對他說會趕在晚飯之前回來餐館。還交代他做晚飯時候多為傑西做一份。
聽汪達朋提及傑西,我問詢汪達朋對傑西瞭解多少,汪達朋說他只知道傑西和汪大錘在一起玩了多年,他對傑西並不瞭解。
汪達朋回答我的問題之後問我怎麼了。我說傑西的偷盜本領甚是厲害可謂是怪才,說我準備和傑西搞好關係或許有那麼一天能用到傑西也不一定。
汪達朋聽了我的話之後直接一個沒忍住就笑了起來,說我剛來日本就把傑西揍成那樣,不用我和傑西搞好關係只要我揮一下拳頭傑西就會順毛服帖為我所用。
汪達朋的話讓我滿臉黑線,我說我那次下手其實並不重,我只是想讓傑西受點小教訓而已。
澹台璃這個時候接上話茬,催促我給他講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說八卦可恥,澹台璃其實是想知道我到底對傑西下手的程度是怎樣的,他準備隨後效仿我一下也胖揍一頓傑西,好讓傑西見到他之後也服服帖帖順毛任由他拆遷。
我扶額澹台璃所言,保持沉默不去理會澹台璃,汪達朋倒是竹筒倒豆子把他從汪大錘口中得到的有關我猛揍傑西事情盡數講給澹台璃聽。
「小主,以後揍我時候下手輕點我怕疼。」澹台璃聽完汪達朋所言後滿眼笑意故作恐慌狀。
「汪叔你太不厚道。」瞟一眼澹台璃模樣我是一群烏鴉頭頂飛過。
「你們聊我去洗碗。」汪達朋笑著立刻遁走。
下午在汪達朋餐館待著喝茶時候,我再次關聯追蹤夕紀子的可隱身紙人。
從可隱身紙人存儲的訊息裡我知道,夕紀子在和小加籐君一起共進午餐後也就和小加籐君分手,拒絕了小加籐君讓夕紀子與他回返別墅喝茶的提議,夕紀子開車回返中雅公寓。
在回返的路上,夕紀子撥打一個電話告訴對方千手觀音還在小加籐君別墅的地下室內。
夕紀子這次撥打電話只這一句話講完不等對方回應也就掛了電話,我也只是看到她撥打的電話號碼上備註的是單單一個權字。
掛了電話的夕紀子眼神黯然情緒不高,把車子開的飛快,頻頻的闖著紅燈。
看到夕紀子如此失態反應,之前沒多久剛對澹台璃講八卦可恥的我不禁八卦之心頓起。
如果目標人就是權,從夕紀子的反應中我可以按照小說中的套路推理出一個惡俗但常見的事關男女情感之事。
夕紀子愛戀權,而權要麼不知道夕紀子對他的心,要麼知道夕紀子對他的心也抱著無所謂態度。
夕紀子空付癡心換不來權的多看一眼不說,還要替酷愛搜集年代久遠古董玉質上乘玉器的權打探有關千手觀音的訊息,當把有關千手觀音的訊息告訴權之後,夕紀子再想到自己的付出勢必是越想越氣。
夕紀子的車子有驚無險的抵達中雅公寓,她回返到租住地方洗漱後就待在客廳裡看電視直到此刻為止,只是其明顯的無法如平日那樣專注於電視屏幕,她難掩心緒不定。
關聯完追蹤夕紀子的可隱身紙人,我再去關聯追蹤小加籐君的可隱身紙人。
以可隱身紙人之眼我看到小加籐君此刻正在閒逛一骨器店,店主正把一副完整的屍骸為小加籐君包起來,小加籐君叮囑那店主再有好貨色記得第一時間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