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她又好奇地問:真的有這樣的人啊,那她在哪裡?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她哦了一聲,就又沒說話了,我正準備打個盹的時候,她又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我被她這話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睛說:不是啊,她只是我一個朋友而已。
夏迷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說:還想騙你,你每次提到她的時候,眼神都充滿了深情,你不是喜歡她,難道她是你媽不成?
我被她雷了一下,不過馬上就不由捫心自問,我真的是喜歡紅衣女麼?可是我和她總共加起來也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啊,相處過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三小時,我怎麼會喜歡她?可是我如果不喜歡她的話,為什麼會時不時地就想起她?
我不由想起了那晚中年男人說的話,他很明顯就說紅衣女是我的妻子,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而且紅衣女也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件事啊。
想到了這點,我又情不自禁地望向夏迷,她真的是太像紅衣女了,總是讓我有想看她的衝動。
夏迷的車開的很快,沒多久就到我租房的地方了,因為她長得太漂亮了,而且氣質還特別酷,戴著一個墨鏡,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立刻就成了小區的焦點,很多人都偷看她。
跟她一起走,我也倍兒有面子。
「你家就住這?」
紅衣女摘下眼睛說。
我點點頭說:這是我大學出來實習租的,住了差不多有一年了,這次回來帶點東西過去你們那邊,順便把房給退了。
她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了。
只是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剛回到家裡,就發現家裡亂了很多,很明顯就有人進來過。
想到了什麼,我第一時間就跑到房間裡面去,果然,我房間被翻得亂糟糟的,一副遭賊了的樣子。
可是我馬上翻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發現也沒見什麼貴重物品,甚至只是東西亂了而已,啥都沒見。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後面有腳步聲,我趕緊往後一看,卻是房東大叔他過來了。
「小伙子,你回來了。」
我趕緊迎了上去,皺眉說:大叔,我這裡是不是有誰來過?
房東大叔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說:是啊,昨天晚上黃權回來過,還問我你去哪裡了呢。
我頓時就笑了,說道:大叔,你是看錯人了吧,我昨天沒回來啊,昨天晚上我都去朋友家了。
然而房東大叔卻說:不不不,我沒看錯人,就是黃權,他好久都沒回來了,昨晚回來,我還和他聊了好一會呢。怎麼,你不是黃權朋友嗎,他回來你不知道?
聽到他這話,我回過神來,全身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對啊,我現在的樣子,不是黃權的樣子啊,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那昨晚回來的黃權……
☆、39誰叫都別回頭
那昨晚回來的那個黃權到底是誰?
想到了一種可能,我頓時就慌了!
「怎麼了,你和黃權吵架了?」房東大叔很好奇地望著我說:不對啊,我看昨晚黃權回來的時候,他心情還挺不錯的,還讓我告訴你他回來了呢。對了,他說他會去找你的,你等著就可以了。
聽到房東大叔這樣說,我幾乎就可以肯定,昨晚的那個『黃權』,和之前在墳場遇到的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有那晚的中年男人他們是一夥人!
草了,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不是已經死了麼?到底還有幾個人是和我長得一樣的啊,他們到底是誰?是本身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還是專門變成我那個樣子?
一瞬間,我的腦子都凌亂了。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不讓自己的恐懼和慌張表現出來,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後就對房東大叔微笑地說:哦這樣啊,哈哈,是我記性太差了,他的確是和我說過他昨晚要回來的。
房東大叔沒有懷疑,但是我知道,我騙不過在一旁的夏迷,她瞇著眼睛望著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她已經猜到昨晚回來的那個黃權有問題了。
想了一會,我就對房東大叔說:對了,那黃權昨晚回來,他有沒有拿走什麼?
房東大叔想了想說:有的,他好像拿走了一張照片。
「照片?」
我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問房東大叔說:大叔,是怎麼樣的照片?你看到那張照片的樣子沒?
房東大叔點點頭說:看是看到了,但那照片上面黑乎乎的一片,沒人啊,這是你的照片嗎?
果然是這樣!
靠,他拿走的那張,恰好就是在墳場拍的那張集體照!但想不明白的是,他拿走那張畢業照幹嘛?那張畢業照難道還有什麼秘密?
把房東大叔打發掉之後,我就把門關上,然後去房間裡面找那張畢業照,果然是已經不見了。
「昨晚那個黃權是誰?」
夏迷瞇著眼睛說。
我下意識地就告訴她,但猛地想到了那晚紅衣女在離開前對我說的話,除了她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就嘴巴的話給吞進肚子裡面!我搖了搖頭,說:是我一個朋友,他剛好也叫黃權。
然而我這個蹩腳的借口,並沒能騙過夏迷,她瞇著眼睛,盯了我一會,然後說:你不相信我。
我心裡一驚,但是很快我平靜下來,我只是望著她沒有說話。
她本來還有幾分善意的臉上,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坐在沙發上,瞪眼地望著我,氣鼓鼓地說:你動作快點,我沒那麼多時間等你。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樣子,我並沒有生氣,反而感覺到她挺可愛的,喜歡一個人,討厭一個人直接表現出來,很直爽。
我苦笑了一下,就趕緊開始搬東西。
不管怎麼說,現在又一個『黃權』出現了,那就說明,從墳場拍畢業照開始想害我的那個人並沒有死,他在找我,我得更加小心提防才行!
我本身自己的東西並不多,主要就一些衣服,我打包起來塞進夏迷的車後,就直接找房東大叔,和他結了房租,就離開了。
後來我才從房東大叔那裡瞭解到,原來在我剛從他那裡離開沒多久,昨晚出現的那個『黃權』又去找他了……
在回麒麟山的路上,我心情一直都很沉重,隱隱的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和我過不去,三番兩次地來找我麻煩,就想讓我死!
我黃權雖然普通人一個,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但我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軟柿子,惹老子火了,老子就算打不過也要把你咬口肉下來!
回到麒麟山,我也沒有故意隱藏著,夏魁一眼就看出來了我的滿腹心事,他問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望了他好久,感覺到他對我的關心,我很想把整件事都告訴他,這樣我會舒服一點,但我又不敢,因為紅衣女告訴過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最後,我還是咬咬牙,沒有告訴他。
夏魁也沒有多嘴地問下去,只是拍拍我的肩膀,給我一個有麻煩儘管找他的眼神,然後就說其他的事情了。
很快兩天之間就過去了,在這兩天時間裡面,夏魁早中晚都給我吃一些很苦的東西,然後給我身上塗那些草藥,甚至還讓我泡那些草藥水,味道很重,有幾次我差點就吐出來了。
終於到了第三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夏魁忽然把碗放下,瞇起了眼睛,沉聲說:她來了。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條件反射地問道:誰?誰來了?
而夏迷的臉色就猛地一變說:真的來了?這麼快!
夏魁的臉色很凝重,認識他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也沉了下來,馬上就想到了,肯定是那隻鬼來了。
果然夏魁就站了起來,沉聲地說:走!抄傢伙去!
很快,等他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換了一身黃色的衣服,並且背著一個黃紅相間的包,裡面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他快步地過來,把一個看起來很老舊的笛子,塞到我手裡:等下你一個人上去麒麟山,一邊走一邊吹笛子,把隻鬼就會跟著你。
這時候夏迷又拿出一件黑色的衣服,也是很老舊的,甚至都破了幾個洞了。
夏迷把衣服拿到我面前,笑著說:還有,等下你把這件衣服穿上。
「這是啥衣服?」
夏迷笑得有點幸災樂禍地說:壽衣。
啥?壽衣?!
我頓時就被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她說:我穿這衣服幹嘛?
夏迷說:招鬼啊,鬼都喜歡這種玩意,尤其是這種猛鬼,看到了這種衣服,准歡喜的不行。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說:不穿行不行?
旁邊的夏魁就面色凝重地說:不行,一定要穿!接著,他又自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才幾天不見,咋就變得這麼猛了?師傅又不在……草,不管了,拼一把吧!
聽到他這句話,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想說話,誰知道夏迷直接粗暴地把我衣服剝掉,然後不給我反抗的機會,直接把壽衣套在我身上。
緊接著,夏魁就讓我閉上眼睛,我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他用毛筆在我臉上畫什麼符號,畫完了臉上,他又飛快地把我轉過身來,掀起我的衣服,在我後背畫符號,他的速度很快,我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畫的什麼。
「好了,睜開眼睛吧。」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夏魁他滿臉大汗地站在我面前,好像剛做過什麼劇烈運動似的。
馬上,夏迷就拿過一個黑色的球狀東西,塞到我嘴裡,讓我含著。
我含糊不清地說:這是啥?
夏迷就很認真地說:是不是感覺到苦苦的,臭臭的?
我點點頭,然後她就望著我說:你知道是啥嗎?
我搖頭。
她馬上就哈哈大笑地說:哈哈哈,是狗屎,剛拉的……喂喂,你別吐出來啊!笨蛋,我騙你的!這是黑驢蹄子啦,辟邪的,大傻瓜。
我肚子瞬間翻江倒海起來,要不是她及時上來摀住我的嘴,我就吐出來了。
我強忍著噁心說:大姐,拜託你別這麼玩人好不好,會死人的。
一旁的夏魁就咳咳了兩聲說:別鬧了,趕緊的吧。黃權,你現在直接出去,走向麒麟山,走S形路,黑驢蹄子含在嘴裡別吐出來,然後一邊走一邊吹笛子,無論是誰叫你,你都別回頭,一直走,我和夏迷在後面掩護你。千萬要記住,無論你聽到誰的聲音,都不要回頭!
☆、40張開嘴巴
我還想問他要是他們兩個叫我呢,那也不能回頭嗎?他就急急忙忙地把我給推了出來,還一邊催促著讓我別那麼多廢話,趕緊把那隻鬼給引出來。
被糊里糊塗地推出來之後,我剛想轉身,就感覺到自己的背後被推了一下,聽到夏魁沉聲地說了一句:走!往麒麟山走,無論如何都不要回頭!
感覺到夏魁的凝重,我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我真切地知道,箭已經扣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現在就是後悔都沒辦法了,只有咬牙走下去,希望夏魁和夏迷兩兄妹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吧!
我拿起笛子,放到嘴裡吹了起來,剛一碰到嘴,我就品嚐到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這笛子好像會流血似的。
嗚嗚,嗚嗚嗚……
笛子的聲音很淒厲,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充滿怨念的婦人在哭泣一樣,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而且我明顯感覺到,在我吹起笛子之後,周圍就捲起了風,是一種憑空產生的風,又陰又冷,吹在皮膚上讓人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馬上就想到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風,而是鬼的呼吸,這附近隱藏著很多鬼,他們是被笛聲吸引過來的。乖乖,夏魁這根笛子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鬼了,甚至自己也算半個鬼,但在這種情況,我還是情不自禁地頭皮發麻,不敢停留,加快速度地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