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祭拜之後我拿起手電筒向著道觀的其他地方走,這供壇下面是石頭,埋人不大可能,不過道觀一般分為內院和外院,外院是我們在電視裡面見到的那些,內院才是一個道觀的核心所在,一些藏書,還有器具都放在裡面,道士門練習道術也都在內院。
外院沒什麼可看的,我從大堂旁邊走了進去,進去走了好幾道折門才到達後院,後面很像四合院,我進去看了看位置,左右和前方有建築,憑就近原則我選了自己右手邊的這幾間屋子。
這裡陰氣挺重的,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裡面應該還有死人吧,老伯可說過,裡面死人沒人整理,到現在為止還擺在裡面。
我在木窗前用手電往裡面晃了晃,裡面跟大堂一樣,雜亂不堪,不過這間屋子裡面沒有見著什麼死人。
照了一下我便走了進去,這裡應該是那些道士的寢室,被子還放在床上,看來走的很急,整理都免了。
雖然感覺到陰氣,但是銅鈴並沒有響,說明沒有什麼陰物接近我。
屋子裡面有電燈,不過卻已經斷電了,點不著。
手電的白光照在屋子裡面,顯得更加陰森,我順著手電光轉移,有道士衣服,有道經,還有一些符菉和桃木劍。
一隻手拿著手電,另外一隻手拿著銅鈴和檀香,騰不出手來幹別的事情,我看了看窗台,然後走過去,把手電放在了窗台上,讓手電的光照進來。
騰出手了,我上前翻動起了這屋子裡面的東西,衣服什麼的已經發霉了,道經也是印刷版的,沒什麼收藏價值,至於桃木劍什麼的,我已經不稀奇了。
屋子正上方擺著一張四方桌,手電的光正打在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些茶具,我上前準備查看一下。
走到桌子前面,手電的光將我的影子投射在了牆上和桌子上,擋住了桌子上的東西,不過懶得去移手電,就這樣得過且過吧。
在桌子上翻弄了幾下,然後取出幾支香插在了這裡。
我正欲轉身的時候,看見自己影子頭部上方似乎有東西飄動了一下,我定睛仔細看,卻什麼也沒有,影子還是影子,完全在隨著我的動作而坐動作。
我笑了笑,鬼是沒有影子的,是我多想了!
還沒笑完,剛才飄動的那影子慢慢浮現,直至將我的整個影子擋住。
我心裡驚了一下,然後努力恢復淡定,鬼應該是沒有影子的,為了測試是不是鬼,我故意踮起了腳後跟,然後眼睛瞥向了地下。
人頭上的三把火之所以火不滅,完全是因為地氣的原因,如果身後是鬼的話,就應該知道只要把他的腳尖墊在我的腳後跟下,然後扇滅我頭上的三把火,我便沒了生還的希望。
兩秒之後,一雙沾滿蜘蛛網的道士高筒鞋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果然,他見我踮著腳後跟便把自己的腳慢慢地往我腳後跟下伸。
還沒等他伸完,我猛地回頭,足足比我高一個頭的人形東西,不過因為背著光,我沒有看清他的臉。
我剛一回頭,他轉身便跑了出去,我先到窗台前拿上了手電,然後追了出去,卻什麼都沒看見。
鬼魅看不見白色的光,幸好將這手電放在了窗台上,不然還真的有可能會著了道。
三清鈴沒有響,我有些不解,拿起來看了看,頓時明白了,剛才那符沒弄好,早就掉了,這就一個沒有芯的銅鈴而已,完全起不了作用。
那符一般用不上,身上就這麼一張,丟了就沒了。我無奈將這鈴收了起來,然後挨個房間尋找了起來。
這邊房間都找遍了,沒有什麼蹤影,我看了看對面,然後走了過去。
這邊陰氣比那邊重一些,進去之前,流程一樣,都用手電照了照,這邊的床上有些鼓,像是蓋著什麼東西,如果猜得不錯,就是沒有整理的屍體吧。
門是開著的,我直接走了進去,先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什麼奇怪之後,然後走到床邊,道觀的床都是很長的,能睡很多人。
這床上一共有三個鼓起來的地方,我到第一個鼓起來的地方,然後緩緩掀開了被子。
一顆白森森的頭骨露出出來,我再將整個被子掀起來,衣服已經腐爛了,應該是在屍體腐爛的時候被屍水浸泡的。
對著這屍體做了一個揖,鞠了一個躬,然後取了兩支檀香擺在了他的頭骨旁邊,大喇叭說過,三支香一支祭鬼,兩支祭人,修道之人祭鬼有些說不過去。
之後走到第二個鼓點面前,掀開看了看,是一樣的場景,我也取了兩支香擺在了他頭部旁邊。
第三個鼓點,我掀開看了看,屍骨的腹腔都已經結上了蜘蛛網,這人比較高,我看了看他的鞋子,愣了一下,然後取了一支檀香放在了他的頭部旁邊,順便還從兜裡取了幾根桃木簽,猛地釘進了他的兩肩和頭頂。
「對不住了,等我忙完了,就來放了你!」我對著這屍骨說。
我來的目的是為了挖供壇下面的屍體的,道觀一般不止一個供壇,除了外面有一個,內院的正上方也有一個,也就是我還沒有檢查的那個屋子裡面。
花時間來這兩個房間看,只是對老伯說的那事情感興趣,想要探探究竟罷了。
之後退出這房間,到了最後剩下的那個屋子外面,在窗戶邊上能看見供壇,如果猜得不錯,念安道長叫我挖的屍體就在這下面了。
探照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這屋子比其他兩個都要寬,擺設也比較好,這應該是觀主的臥室。
檢查完畢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三清像前插上了幾柱香,然後蹲在地上,在供桌下面的地上也插上了幾柱香。
手裡剩下的香,我插在了這屋子的各個角落,一會兒來看看看燒成什麼樣子,看看什麼時候適合挖屍。
等待香燒盡有一段時間,我在屋子裡面逛了起來,不愧是觀主的屋子,器具都高上了一個檔次,觀主的生活習慣也挺好的,屋子裡面擺得頭頭是道。
在床邊看了看,然後轉身,手電剛一照過去,差點兒沒給我嚇趴下,在這屋子的正中央竟然掛著一個死人,一陣微風吹進來,掛著的那人搖晃起來,這一切像極了真實掛在那裡的。
鎮定,這個時候一定要鎮定。
我緩了一下,然後慢慢往那邊走,剛走三步,掛著的那人手突然抬了起來,手指指著我的身後。
我下意識回頭一看,差點兒尿了,身後的床上竟然也躺著一個人,臉色蒼白,雙眼怒睜看著屋子的角落,嘴巴大張著,能看見抵著上顎的舌頭。
怎麼會這樣,心境夠強應該不會產生幻覺的啊。
我晃了晃手電,照向了剛才我點香的,床上那人看著的那個角落。
又發現了一個被水泡得發漲的人,頭部已經比平時大一倍了。
我苦笑了兩聲,乾脆照起了其它地方,房間的四個角落,正中央,床上分別以不同的方法死著不同的人。
在右下角,看見了一個特別高的人,死法是自己的手指插進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