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這裡貧民聚居的地方,簡易的房屋連成一片。汽車撞壞了民宅從屋後穿出。如果現在有人正對汽車,肯定能發現從房子裡撞出來車輛雖然還在疾行,車裡卻失去的我們幾個人的蹤跡--小貓兒用東西別住油門之後。我們幾個就跳了下去。
無人操縱的汽車也不分東西南北的在民居間橫衝直撞,奔騰而去。好在當時正是上午,村民大多不在家中,否則不知要造成多少人的傷亡。但是,也足以引發一場混亂了。
我們頭上那片烏雲還在緊隨著空車晃蕩,讓我們幾個卻在眼皮地下從容而去。
等我走一半時,忽然改變了主意:「小貓兒。你和子奕繼續在這片轉悠,拖住那片烏雲。我和葉木試試能不能找到在附近施法的術士,把他弄回來。」
我和葉木沒找出多遠,在山坡上看見了兩個人。
他們一個穿著傳統的東洋武士裝,神色肅然。另外一個不僅穿著一身漁衣,左手持魚鉤,右手還抱著一個大頭魚,滿面笑容顯得陰鶩異常,他應該就是操縱烏雲的東洋術士。
東洋武士看見我之後,躬身施禮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道:「王魂君,我們終於見面了。鄙人羅生次郎。聽說王魂君不僅是術道高手,更是一個出色的武士。所以。鄙人希望與你進行一場武士間的較量。」
「武士間的較量?」我冷笑道:「加上外圍那些忍者,進行武士間的較量?」
羅生次郎頷首道:「他們很快就不會阻礙我們了,我可以用武士的尊嚴擔保!」
我抬起雙掌道:「我需要證明!」
「我會證明!」羅生次郎緩緩抬起右掌向我平推了過來。
我也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舉掌相迎。
那個東洋術士見我們兩人遙距五米發掌。不由得冷笑道:「這算什麼?兒戲?擺樣子唬行家,簡直豈有此理!」
「不要多嘴!」羅生次郎呼喝之間。
我們兩人的掌力同時吐出,兩股掌力一無風聲,二無厲嘯。甚至有點揮手致意的味道。
可是剎那之後,我們四周勁松忽然狂搖而動,藏在掌風中潛勁也陡然爆發,氣流加速形成隱隱風雷,怒湧的氣旋似平地刮起的旋風。
首當其衝的巨木被連根拔起,強烈的氣旋帶著斷木,砸中了附近的忍者,帶著腦漿迸裂的屍體斜湧到了山坡上。
那些看出異象的忍者沒來得及躲閃,就被洶湧而來的強烈氣旋觸及身體,立時折損過半。轟鳴的真氣,破碎的身軀,潺潺的血流,滾動的木石,自山間洶湧而下。
我們兩人同時收掌時,羅生次郎又猛一轉身,向著暴露禿山上的忍者,瘋狂的發掌轟擊。
那情景就像是有兩隻魔爪在燃放著血腥的煙火,飛濺的鮮血就是那暴開的煙花。羅生次郎陷入瘋癲身影就在慘叫聲中在狂笑著沐血高呼。等他瘋狂過後,從我們兩人站立的位置而下,已成滿是一片斷木,碎屍交錯的空地。
我抬手道:「這回我相信了!你是武士!」
那個東洋術士卻狂叫道:「羅生次郎,你瘋了嗎?這是通敵!」
羅生次郎冷聲道:「你這樣卑賤的術士,不配瞭解武士高貴的榮譽!,回去之後,我會自請處分。」
那個術士冷笑道:「留著你的榮譽去和陛下解釋吧!」說著,轉身要走。
葉木身如急電彈射而出,手中砍山刀直取東洋術士要害:「釣魚的,咱們來玩玩!」
東洋術士法術雖強在身份上卻無法與羅生次郎並肩,始終對他有幾分忌憚。被羅生次郎斥責,已是訕訕。見葉木出手,立時遷怒於葉木。手中魚鉤幻起千影,向葉木照去。
葉木虛晃兩招轉身就跑。邊跑邊喊道:「釣魚的,有種和爺爺到別處玩玩!」
東洋術士頓時惱羞成怒,在葉木身後窮追不捨。兩人幾個起落便消失了蹤影。
羅生次郎見兩人離去,才拔出刀來:「這是東洋名刀鬼丸國綱。我用它對敵,代表我對你的敬重。」
我慢條斯理的拔出厲魂:「請!」
厲魂上瞬間吐出的真氣,似比先前的一掌稍強,但排山倒海的暗勁潛流卻猛烈一倍,方圓十米之內似乎陷入滔天狂濤之中。
羅生次郎光芒四射的「鬼丸國綱」,也在這一瞬間炸出一道電虹,劍氣破空厲嘯有如金石錯嗚,令人聞之毛髮森立。
我們兩人一勢交錯,兩股呼嘯的勁氣,如同風虎雲龍,翻天覆地,吟嘯滄海般糾纏在了一起,一時之間竟然難分伯仲。高手之戰豈容小覷,單看我們兩人腳下不斷被踩踏山坡就足以令人心膽具寒。
我與羅生次郎之戰正如火如荼,葉木和東洋術士也已飛出數百米。
葉木忽然停住腳步,猛一轉身笑道:「行啦,差不多該弄你了!」
東洋術士明顯感覺到葉木話語中的冷煞,如同一把冰刃令他寒透心窩。但他到底是經歷過生死的術士,立刻凝氣戒備。只在眨眼之間,東洋術士週身黑氣繚繞,唯那魚鉤散發著點點寒光,他手中的那條大頭魚,更發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鬼笑。
換作常人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景,早嚇得癱倒在地了。葉木卻笑道:「一個妖怪也會釣魚有意思!」
葉木說話之間從他脖子上生出古銅色光澤,已經覆蓋了他的面孔「鬼眼,開!」
「啪」的一聲輕響,葉木的右眼中暴開一片透明的晶體。一隻右眼散發出了,如水鬼血瞳一樣妖異的紅光。
葉木的鬼眼是我教的,但是就連我都沒想到,他學會鬼眼之後,竟然用的比我還好。有時我看見他的鬼眼都會覺得心悸不已,更不要說別人了。
東洋術士一驚,抖手放出了大頭魚。那魚在空中張開了與他身體不成比例的大口,向葉木當頭咬下。若是被它咬中,葉木有十個腦袋也不夠它塞個牙縫!
大頭魚的森森獠牙就要觸及葉木的頭頂,只見葉木藏在身後的古銅色右手,忽然暴起之間硬是把那大頭魚一爪抓穿。
東洋術士沒想到葉木有如此本事,大驚之下卻見漫天爪影,鋪天蓋地的打了過來。東洋術士身形急轉,以亮銀色的魚線將自己的包裹成了一個巨繭。
他在慌忙之間使出這救命絕招之後,才算是明白了什麼叫「作繭自縛」。平時在在他手中,幻如靈蛇的魚線,竟然被葉木給一爪穿透了。
葉木的龍爪手不知從哪裡透了進去,居然在千絲萬縷的魚線之中抓出了線頭。葉木捏著魚線展開身形,繞著東洋術士急速飛轉。眨眼之間,便將東洋術士捆了個結實。
葉木停住身形之後對著倒在地上的東洋術士一陣猛踢:「你他娘的,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何必跑出老遠,現出銅人身來抓你!」
葉木腳上力道不小。直將東洋術士踢得哇哇怪叫,葉木聽不懂他在喊什麼,也懶得去聽。隨手脫下一隻襪子塞在他的嘴裡罵道:「兔崽子,你再叫,老子塞一陀屎給你吃!」
葉木左右看看,找來一根木棍,像是捆豬一樣把那個被他踢住穴道的東洋術士挑在肩上:「他們也該打完了吧!」
正如葉木所料,我和羅生次郎之戰,確實接近了尾聲。
這時,我的千魂泣血已經出手,無盡刀氣化作道道白芒。穿透了羅生次郎的護體真氣,直攻羅生次郎要害。女廣雙巴。
羅生次郎刀化光盾回護全身,只見一道圓形的光屏上火星連閃。羅生次郎的寶刀「鬼丸國綱」雖以算得上是一把神兵利器卻我不斷斬擊之下被打的千瘡百孔,幾乎變做廢鐵。
我左掌上的「黃泉輪迴」也隨之打到。
我的一刀一掌雖然虛虛實實,但是羅生次郎卻也留有殺招。
見掌力已到眼前,羅生次郎將刀豎直推出。「鬼丸國綱」在無人操縱的情況下,以「迎風一刀」之勢,自動迎擊了過來。
羅生次郎空出來的雙掌平拍向我胸口!
第一五九章靜觀其變
我將牙一咬,掌勢一偏,任由鋼刀砍在肩上,與羅生次郎雙掌交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我們兩人噴出的血箭在空中交匯成了一片薄霧。
我們兩人對掌之後分落在三米開外,原先站立地方卻裂開了一道半米深,兩米長的地縫。
我全力一擊之後已然脫力,掙扎了兩下卻無法再站起來,只能聽天由命躺在了地上。
羅生次踉蹌著走到我面前,低著頭看向我的面孔:「謝謝!」
他僅僅說了一句話,就栽倒在旁邊嚥了氣。
他在臨死之前跟我說「謝謝!」
葉木跑過來之後,先是鬆了口氣,馬上叫道:「我日,摟著屍體快活哪?怎麼樣舒坦不?」
「去你爺爺的!拉我起來,趕快走!」我真快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葉木拖著那個術士,把我的胳膊搭在肩上飛快的逃離了現場。
我們兩個並沒走遠,和會了小貓兒之後。就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藏了起來。等到半夜,我才把那個東洋術士弄進了屋裡。
我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曉月增國手下做什麼?」
對方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我。
「很好!」我左手握住了那人腳掌。右手抓著他腳筋兩邊猛一用力,指頭就掐進了他腳筋底下,跟著又反手一下在把他腳筋打了個結兒。
這是我從棺材門典籍看過的,分筋錯骨手的一個變種。
那個術士剛要喊就被葉木堵住了嘴,短短幾秒之後,他已經兩眼翻白的昏死了過去,我跟著一下又活活把他疼醒了過來。
我沉著聲音道:「這招『死去活來』的滋味如何?要不要再試試『肝腸寸斷』和『求死不能』?你要是覺著對付活人的手段不過癮。我可以割開你的喉嚨,把你的魂兒給勾出來。慢慢炮製!」
那個術士雖然說不了話,可是哀求的眼神卻足夠證明,他已經崩潰了。
我還不放心:「聽懂了就點點頭,要是你敢喊上一聲,我就立刻殺了你。抽魂逼供,明白麼?」
對方點了點頭,我才示意葉木取下了他嘴裡的東西。女廣雙技。
那個人喘了半天才斷斷續續的說道:「鄙人井上赤炎,是陛下的三等術士!」
「三等術士?」我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曉月增國手下的術士分為幾等?」
「四等!」井上赤炎毫不猶豫的答道:「四等術士相當於普通神官。在奈良樹海死在你們手裡的那些神官都是四等術士。」
「四等!」我重複了一句之後才問道:「那羅生次郎呢?他是什麼品級。」
「他是陛下的貼身侍衛。」
我聽完不禁一愣:「那月讀呢?她是幾等。」
井上赤炎帶著羨慕道:「月讀大人不在等級劃分之列。月讀大人本來是陛下的家臣。現在應該已經晉陞為國師了。」
我立刻追問道:「月讀的師承是什麼門派。」
「不知道?」井上赤炎搖頭道:「月讀大人一直都很神秘。我們很少能見到她出手。關於她的傳聞很多,甚至有人說,她的術法來自於冥衛。」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曉月增國從什麼時候開始佈置封禪?」
井上赤炎道:「具體的時間我不清楚,據說。陛下的家族從很多年之前就在著手準備了。歷經了幾代人才有了現在的規模。據說……」
井上赤炎說到這裡就頓住了。
我冷聲道:「繼續說,至於對與不對,我自己會判斷。」
「是--」井上赤炎繼續道:「據說,陛下的家族很早之前,就在著手收復東洋的術士和武道流派。陛下現在已經控制了東洋全部術道流派和絕大多數武道宗門。那些沒被完全收復的門派也跟陛下存在合作關係。」
對於他的答案我並不感到意外,如果曉月增國沒有做到這一點。他的封禪大典首先要對付就是來自本土的術士。這麼一來。他很有可能會陷入內外受敵的境地。
我點頭道:「東洋忍者有多少分支控制在他手裡。」
井上赤炎道:「陛下並不喜歡忍者。他覺得術道比忍者更為實用。暫時沒跟忍者合作。不過,月讀大人卻與忍流有著密切關係。」
我追問道:「曉月增國在富士山那邊還有一個疑陣?」
我雖然對東洋的事情不太瞭解,但是也知道他們所說的「聖山」應該是富士山。
理論上,帝王登基祭天地,應該是在最高的山上。富士山之所以被稱為「聖山」就是因為它是東洋第一。如果,在那佈置一個疑陣,很有可能會把華夏趕來增援的術士全都引過去。
「對!」井上赤炎點頭道:「據說,是月讀大人出面聯絡多個忍流,在聖山佈置了一個封禪現場。具體有多少忍者在那邊,我並不清楚。」
我點了點頭道:「我最後在問你一個問題。曉月增國封禪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井上赤炎立刻道:「後天!」
「後天?」我在屋裡轉了兩圈:「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