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沒時間解釋。」許葶道:「現在整個療養院都在鬧鬼,走廊那邊已經出不去了,咱們得從窗戶跳出去。」
許葶也不管李闌同不同意,立刻上前一步道:「趕緊走,再晚來不及了,我拉著你跳!」
李闌笑道:「才三樓,沒事!」
「不行!」許葶瞪著眼睛道:「外面全是冤鬼,你自己能跳下去,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
「這個……」盡華記號。
李闌還沒開口答應,就聽門口又人喊道:「李闌,別動……」
李闌聽出了,門口喊他的人就是許葶。可是,他眼前站的又是誰?
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李闌眼前就出現了兩個許葶,一個站在屋裡,一個剛到門口。
李闌當即連退兩步,端著滴流架擋在身前厲聲問道:「你們誰手裡能冒出金火?」
「我能!」
兩個許葶異口同聲的回答之間,門外那人五指指尖同時迸出了一道弱小的火苗,像是五根蠟燭一樣豎在眼前。
屋裡那個人也把空著的右手舉到身前,還沒等李闌看清他指頭位置就忽然變掌為爪向對方頭頂抓了過去。
李闌反射性的後撤半步,手裡的滴流架帶著勁風直奔對方腦袋橫掃了過去,t型的架子在電光火石之間穿進了對方太陽穴,順著顱骨裂開的縫隙一直刺進了對方腦中。
對方沒等滴流架的長桿碰到自己頰骨,立刻抬起一隻手來,方向一掌推住了鐵桿,另一隻手的卻順著架子方向暴漲兩尺直抓向李闌面門。
門口的許葶忽然上前一步,一手抓住滴流架末端,掌中勁氣陡然爆發,沿著鐵桿一直震向對方腦部。
李闌眼看著對方被許葶一下震碎了腦袋,剛想抬手去擋迸出來的血漿,卻看見對方的腦袋裡像是煙花一樣爆出來一片碧綠的磷火,沒了天靈蓋的屍體也跟著撲倒了自己腳下。
李闌順勢扔了滴流架:「許葶,外面怎麼了?」
「沒時間解釋。」許葶道:「現在整個療養院都在鬧鬼,走廊那邊已經出不去了,咱們得從窗戶跳出去。」
「啥?」李闌頓時打了個寒戰,兩隻手也跟著擺出了的戒備姿勢:「你怎麼跟剛才那人說的一樣?你是不是許葶?」
「去你爺爺的!我不是許葶是誰!」許葶破口大罵之間,一式擒拿手扣住了李闌的手腕。空出來另一隻手,抓起李闌的褲帶,把他提了起來像是扔麻袋一樣扔到了窗戶外面,他自己也跟著跳了出去。
許葶人在半空之間,身體向下猛沉了半米,右臂往邊上一攬摟住了李闌腰間,夾著對方忽然一個轉身落在外牆突出來的石簷上。
第二八一章計劃有變
我趁著她們兩個落下去的功夫,伸頭往外面看了一眼。紫you閣那下面除了一個空蕩蕩的院子,沒什麼都沒有。
可是從許葶的反應看上,她明明就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感覺上,就像是許葶看見樓下有什麼東西在等著她!
我向葉木打了一個眼色:「我去下面,你在上面盯著她們!先不用管她們怎麼樣。等到真有危險的時候再出手。」
我話一說完,直接拉開窗戶從樓上蹦了下去,按照常理來說,我跳窗的地方距離許葶還不到兩米,完全在她餘光可以瞥見的範圍之內,可是許葶卻偏偏像是沒看見有人在跳樓,就那麼抓著牆一動不動。
等我轉過身。往樓上看的時候面對著牆壁許葶,好像在弓著身子往後躲。從後面看,就像是有人在正面推她,要不是她的身手還不錯,只怕早就被人推下來了。
事後,許葶才告訴我,當時她當時情況跟我猜的差不多。
許葶剛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推她就用手扣著牆縫,勉強把腦袋往後撤了一點,向自己肚皮上看了下去。
她也明知道牆裡面不可能鑽出個人來。這麼做也只不過是潛意識裡想證明剛才那幾下都是幻覺。
可是,就在她低頭的一剎那,卻眼看著一根手指頂在了自己的肚皮上。許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身上那種冷冰冰的寒意卻在提醒她,那是五根貨真價實的手指。
許葶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往後退,而是把身子使勁往牆上貼。這種時候,別說是手指頭頂在身形,就算是五把刀她也得使勁靠上去,往後一步的結果可就是粉身碎骨。
全身發力的許葶,明顯感到那五根指頭在她腹肌的壓迫下。被強行按回了牆裡。可是,指甲劃在皮膚上的刺痛感卻一點沒有消失。幾股溫熱的血流已經順著她的皮膚淌了下來。
「得快點跑!」緊緊扣著牆縫的許葶,把頭扭向了並房間窗戶,可她看到的卻是一片灰濛濛的外牆,就那從來沒修過窗戶一樣。要不是許葶剛從窗戶裡鑽出來,那裡就是一堵水泥牆。
「退路沒了!」許葶不得不忍著劇痛又把頭扭向了前面房間的陽台上。退不回去,就只能往前走,爬到陽台上也總比踩在兩指多寬的牆沿上好。
等她轉過頭之後,卻被當場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頭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掛在陽台欄杆上床單。可是床單的邊角上卻露出來三隻慘白的手腳,就好像誰把一個人的四肢砍下來之後,分散的放在陽台頂上,再用床單輕輕蓋起來那麼一點。
「這……」許葶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清清楚楚的看見床單底下只有兩隻腳和一隻手,如果床單下面蓋的是一具屍體,那她的另一隻手哪去了?難不成,從牆裡伸出來的那隻手就是?
兩隻手的樣子。在許葶的腦袋裡飛快的轉了一圈,床單底下的那隻手塗著紅色的指甲油,牆裡的那五根手指頭也一樣如此。她們肯定屬於同一個人。
就算許葶心裡驚駭欲絕,她也一樣沒有鬆開的手裡的李闌,甚至還特意把李闌的面孔轉向外面,不讓他看見附近的東西。
取?捨?
這個問題許葶的確想過,如果她放開李闌,絕對有把握獨自逃生,那樣一來李闌必死無疑。可是不放,她和李闌都會陷入險境。
「怎麼能一塊脫身!」許葶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見床單下面的人手,忽然順著陽台的牆壁滑了下去。接近著一陣指甲划動水泥地面的聲響就在陽台的陰影裡響了起來。
幾秒鐘之後,許葶忽然覺得自己的手指一涼,轉頭再看的時候,卻見到從牆縫裡伸出的一隻手,正握著自己指頭使勁往外硬掰。
同時,牆沿上也冒出來一雙女人的腳,用自己腳尖對著她的腳尖使勁往外硬頂。
趴在牆上的許葶只覺得自己被一點點頂了出來,現在她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懸在了空中,就算再有本事也推不動靠在牆上鬼魂。
許葶情急之下,猛的一側身子,伸手抓住了牆上的電話線,整個人抱著電話線貼在了牆上。可還沒等她穩住身子,電話線就在她頭頂上斷成了兩截。還沒來得及準備的許葶大頭朝下的往樓底下仰了過去。
許葶在高空墜落時,應看見一雙憑空出現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腳腕上,在一瞬之間把自己倒著提在了空中。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之間,許葶只覺得一種像是觸電似的麻痺感,從她腳上直傳全身。整個人就像是被電擊中的魚直挺挺的僵在了那裡,筆直的墜向地面。
「完啦!」許葶一時間萬念俱灰,冤鬼不讓自己動彈,自己的身子肯定也不能在空氣的阻力下翻轉,照這樣下去,準會頭先著地,一下摔得腦漿迸裂。這回死定了。
就在許葶下意識的抱緊李闌頭部,自己閉著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從她頭頂上急衝了下來。睜眼一看,卻見葉木腳踩著牆壁,身體平直的衝向了自己,抬腳往自己身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被葉木一腳踹中的劇痛還沒消失,許葶就和李闌一塊兒摔在了地上,好在有葉木的那一腳破去了他們下墜的力道,兩個人才都活了下來。
沒等他們爬起來,樓門裡就衝出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說不上特別漂亮,但是穿著打扮卻十分時尚,完全跟許葶成形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女人直接衝到李闌身邊:「闌,你怎麼了?」
「別碰他!」許葶伸手把那個女人給甩出了出去。
「你幹什麼?」李闌抬手擋開的許葶,轉身護在了那個女人身邊,維護之情溢於言表。
許葶微微一愣,馬上怒氣沖沖的喝道:「你到現在還在維護她?她害你害的還不夠麼?」
「你胡說什麼?」李闌大怒道:「林雪哪裡害過我?你不要因為對她有成見,就處處針對她!」
許葶眼圈紅了:「我對她有成見?從她出現之後,你哪一件事兒順利過,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公司都要跨了,身體也大不如以前,你還說她沒有害你?」
「你說的那些都是迷信!」李闌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什麼風水,什麼命數都是騙人的!沒有那些東西,我也一樣能混得風生水起。」
許葶冷笑道:「你現在才說不信,以前為什麼不說。以前你比誰都相信風水,相信命數。從她打碎了你的護命玉,你從事業到身體都一落千丈,你……」
「夠了,我不想聽!」李闌蠻橫打斷了許葶,拉起一直在攀上哭泣的林雪轉身就走!
「李闌,你給我回來!」許葶氣得連連跺腳!
李闌卻頭也不回走了。直到李闌走遠,許葶才仰著頭強忍住就要留下來淚水,對葉木勉強的笑了一下:「謝謝你救了我。李闌,他……他不太善於交際,加上還在跟我生氣才失禮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還真好心!」葉木陰陽怪氣的道:「你玩了命的救他,他連句好話都不說。你還有心思幫他開脫,換成是我早就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不……不是你想得那樣!」許葶急得連連擺手:「他正在氣頭上……,不想被人看了笑話,想早點離開也是人之常情。我保證,他一會兒就能回來像你當面道謝。」
葉木脖子一梗:「我不稀罕,再讓我看見他,保證一個耳刮子扇死他!」
葉木顯然是沒明白許葶的意思。
其實,很多術道武道上人都有怪癖,尤其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李闌的做法無疑是傷了葉木的面子。換成脾氣大的,轉頭揍他一頓還是輕的,就算拔刀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也只有葉木這種粗線條的人,才不會計較那麼多,
不過,葉木現在的表現,的確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在不依不饒。
我看許葶急得不行,乾脆走了過去:「你放心好了,我兄弟不是計較這些小事兒的人!」
許葶上下打量我一番:「請問你是?」
「王魂,術道中人。」我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之後:「我直話直說了吧!我們今天確實是來找李闌!」
我話一說完,許葶立刻緊張了起來:「李闌不是術道中人,你找他做什麼?有什麼事情能和我說麼!我是大業的副總,大多數的事情,我能做主。」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道:「價值兩個億的事情,你能做主?」盡華圍血。
「你也是衝著亂石山來的。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許葶臉色微變的喃喃自語兩句之後,挺起胸膛:「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吧!我可以全權負責。」
許葶的態度讓我更感興趣了,看來是有人想用其他手段的拿下那塊地,而且還跟許葶直接接觸過。
為了避免誤會,我乾脆把證件拿了出來:「你不用緊張,我雖然是術士也算是吃公家飯的,不會幹什麼出格兒的事情。」
許葶看完證件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有什麼事情,你問吧!」
第二八二章化煞福地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樓和許葶一起坐了下來。
許葶始終心不在焉的看著面前的清茶,像是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不得不先開口道:「你是術士?」
「算是吧!」許葶莫若兩可的道:「我會風水堪輿,也會使用焚神金焰。但是這些都是家傳的東西,除了幫李闌做生意之外。我沒動用過術法,也從不跟術道上的人往來。」
我們一般把那些只出手幫助至親好友,在外人面前對術法絕口不提的人。叫著「藏鋒」。他們就像藏在鞘裡刀劍,看上去無害,可是一旦出鞘,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就不得而知了。
行走術道的人,一般不會去接觸藏鋒,必要時甚至會讓他們幾分。藏鋒可不是什麼江湖騙子或者半吊子術士,他們之所以不願意顯露法術。不是本身的實力不夠,而是不願意招惹是非。
「嗯!」我看著許葶道:「你都幫李闌做什麼?」
許葶回答道:「布風水,算運程,有時也幫他消災解難。僅此而已。」
「真的只有這些?」我雖然對相學不是特別精通,但是一個人的面相裡有沒有福源,還是多少能看出來一些。
我跟李闌打過兩個照面,他雖然有些福相,絕對不是大福大貴的人。他能賺下這麼大一份家業,要麼是他的命重。要麼就是有人在幫他化解災禍。
俗話說的「命中八尺,難求一丈。」用在財富上,可以理解為,命中注定有多少錢財,絕對不會多賺,一旦錢財超過了命格的承受範圍,福源深厚的人會見財化水,但是也能破財免災。但是福源少薄的人,可能就會遭遇飛來橫禍,死於非命。
許葶無奈的笑了笑:「我還在幫他免災。續命。你也許看出來了,他的命格承受不住那麼多財富。沒有人幫他,他早就出事兒了。」
我這才點了點頭:「命可知,而不可改。劫可算,而不可避。這個道理連江湖騙子都知道,你不會不清楚吧!你幫他化災,自己卻得付出更大代價,你承受的起麼?」
許葶輕笑道:「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但是,讓大業成為百強企業是李闌的抱負,也是他的心願,我明知道每次幫他都是飲鴆止渴,卻還是忍不住要幫他達成心願。」
許葶不等我再問,就自顧自的說道:「你覺得我很傻是麼?人,總有犯傻的時候。只要她自己不覺得自己犯傻也就足夠了。」
「我和李闌從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吧!我很小時候,總被同齡人捉弄,只有李闌站出來保護我。長大了我自然要護著他!」
許葶一直都在說跟我目的不相干的事情,但是我卻沒有阻止,靜靜的聽著她說了下去。
許葶繼續說道:「李闌有理想有抱負,但是去沒有相應的命格。我父親說過,他如果安安心心的做一個普通人,足可以平安一生,但是他非要追求那些他無法得到的東西,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必須幫他!可我沒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只能用風水術數去幫他。我不斷給他講風水,就是為了讓他能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