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草泥馬的。」慕容御衝過來抬起一腳就踹在他的身上。
這人也就是個痞子,打架主要拼人多,沒有絲毫「戰鬥技巧」,所以對慕容御這一腳他壓根就沒做出避讓。
流氓打架無非就是你一拳我一腳的互毆,打到最後兩人都是鼻青臉腫。
但慕容御這一腳可不是普通的「一腳」。他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必定是充滿了「憤怒」,所以這人立刻就知道他錯了。
他被慕容御踹的騰空飛起,至少甩出了有四五米遠的距離,躺在地下後他想爬起來。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後他捂著腰道:「疼死了,這個地方快疼死我了。」說罷躺在地下連聲呻吟,聲音十分悲慘。
看他樣子不像是假裝。王殿臣小聲道:「我操,看這個位置,你不是把人脾給踢爆了趕緊打電話給醫院。」
人都吐血了,受傷之嚴重可想而知,我腦子一陣發蒙,指著慕容御小聲埋怨道:「我說讓你穩重點,你也是好好答應了,結果呢,又出這屁事了。」
這時歐陽琴反而鎮定下來,她走到年輕人身邊,看了看情況對女伴道:「你趕緊打電話給120。」說罷走到我們面前對慕容御道:「你趕緊走,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那怎麼成,這個人是我打傷的。應該我來承擔責任。」
「你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他是吳金的兒子,你要是還想繼續活下去就趕緊跑路吧。」
「吳金是誰」慕容御不解的道。
歐陽琴著急的道:「到這份上你怎麼還在那兒廢話呢趕緊帶著你的朋友離開,否則你們就走不掉了。」
「歐陽姐,你跟我走吧,從今天起我養著你。」慕容御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話。
歐陽琴也愣住了,她怔怔看著慕容御久久沒說話。慕容御歎了口氣道:「如果你看不上我也不奇怪,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願意養你一輩子,當然你不同意也可以,我能理解。」不等慕容御把話說完,歐陽琴猛地一把抱住他,當著我們面將自己火熱的雙唇抵在了慕容御的嘴巴上。
看得出她是被徹底感動了,無論是男人女人,一旦衝動起來,都是後果難以預料。
這兩人一直吻到救護車趕來才「鬆了口」,歐陽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如果將來有緣,我一定做你的女人,但肯定不是今天,你們快走,如果被吳金抓到,他會打死你們的。」
「我不走,如果我走了你怎麼辦」
「他們不會為難我的,你聽話,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去找你成嗎」
慕容御還要強我道:「你就別跟著瞎攪和了,先把人送去醫院,萬一死在半路上真是麻煩。」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如果你想要和人好的長久,就得先把這個人的傷治好了。」
慕容御道:「好吧,我聽你們的。」說吧他對歐陽琴道:「如果吳金找你麻煩,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你也要保重。」
臨走前我告訴歐陽琴:「需要多少錢你儘管說,到時候我直接匯給你。」
之後我們打車離開,再返回工地的途中慕容御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道:「這下我明白了。」我給他嚇了一跳道:「你明白什麼了」
「師傅,麻煩你送我們去遠東公司。」他道。
「我說你又想幹什麼」我道。
「邊哥,我仔細想過了,如果想要高枕無憂就得把吳金給做了。」
聽了這話我到沒什麼吃驚的,開的士的司機差點給嚇的跳起來道:「你們要做了吳金可別嚇我啊。」
「你別聽他瞎胡說,對了,這個吳金到底是什麼路數」王殿臣問司機道。
「這個人是陵城市午夜蘭花夜總會的老闆,在咱們這兒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別說做他了,就是干對他說個不字的人都沒有。」
「那他和遠東公司的魯道成比誰更厲害」慕容御道。
「這個沒法比,你要從全國範圍內看,那肯定是魯道成牛逼了,但他畢竟不是陵城人,在這個一畝三分地上,魯道成還真得給吳金三分面子,這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之後慕容御不再說話,兩眼專注的盯著車窗外想著心事,到這份上我是不敢隨意離開了,真擔心這小子做出萬劫不復的錯事情來。
慕容御正式走上了屬於他的人生道路,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到了遠東公司他告訴門衛要見高子健,過不多一會兒,高子健睡眼惺忪的走出來道:「咋了你們大哥又被請來了」
「高大哥,我想求你件事。」
「別這麼見外,需要我做什麼你說吧。」
「我想和你借點人手,打一個人。」
「誰啊」
「吳金。」聽慕容御說出這兩字,高子健半睜半閉的一對大眼頓時瞪圓了。
想了想他招招手道:「來我辦公室談這件事。」
進了高子健的辦公室,他對著屋外道:「斌子,把門看好了,沒我同意誰都不許進來。」關上門後他坐在沙發道:「小子,你是不是瘋了知道吳金的背景嗎」
「我當然知道,他是陵城的另一位黑幫老大。」
「哦,為什麼說是另一位呢」高子健面露微笑道。
「因為還有一個就是你,吳金肯定是你的競爭對手。」慕容御道。
高子健掏出煙點了一顆深深吸了兩口道:「這麼說不太準確,我和吳金各有各的地盤,互相之間井水不犯河水,談不上競爭,而一旦開戰勢必兩敗俱傷,這對我似乎沒什麼好處。」
「這對你當然有好處,其實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現在我替你說了,非得藏著掖著嗎」慕容御道。
高子健沒有立刻作出回答,一口接著一口的抽煙,腦袋幾乎都被煙霧包裹才緩緩道:「我和他當年也交過手,打的一塌糊塗卻沒分出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前些天那些人我知道是吳金找來對付我的,如果不是你們三個,我恐怕已經沒命了,但我沒找到證據,怎麼下手呢」夾記諷巴。
「你們這種人做事還需要證據是在說笑話嗎」
「當然需要證據,我們不是地痞,即便要打也得說個因為所以來,否則在道上會壞了口碑的,你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嗎」
想了一會兒慕容御道:「我能。」
「哦,請說。」
「這個理由就是你找到了我,在這之前你手底下的人沒有狠過吳金,但是有了我,你就比吳金的人狠了一個檔次,給我六個人,我證明給你看。」
高子健哈哈大笑道:「好,我非常欣賞你的這份自信。」說罷他對門口道:「斌子,你進來。」
守在門外的斌子走了進來道:「高哥,怎麼說」
「你把嗎啡他們幾個叫著。」說罷拍了拍坐在身邊的慕容御道:「你們幾個跟他去辦件事兒。」
「什麼事情」斌子屬於那種比較內斂的人,說話音調不高,但表情很堅毅。
「我需要六個人,這六個人裡必須要有熟悉吳金勢力範圍的,我要打斷他們一條道。」慕容御咬著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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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健頗有興趣的看著他道:「你小子到底是怎麼了突然想起來對付吳金這個老痞子了」
「你是不是怕他,如果你怕他,今天這話就當我沒說。」
「怕他」高子健大笑道:「這可真是見了鬼了。」說罷他又點了根煙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給你六個最能打的人。傢伙事兒的也都給你準備好。」說罷他瞇著眼想了想道:「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和吳金開打的原因。」
本來我以為這小子會扯個謊,弄個「霸氣點」的理由,誰知道他張嘴就來道:「如果不滅了他,我就沒法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聽了這話高子健突然表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說不好屬於「那種風格」,似乎又有些奇怪,又有些無奈,他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過了很久才道:「好小子,你有種。」說罷對斌子道:「你去準備吧。」
一場械鬥事件就這麼定了。我有些忐忑道:「小寶,你是不是和寧哥去說一聲」
「這事兒千萬不能說。大哥不會同意的,你們也替我保守秘密,萬一出了事情我就跑路,不會連累大哥和你們的。」
「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你這個年紀出去打打殺殺是不是太早了點」
高子健道:「是啊小子,你得想明白一點,做了這件事從今以後你就是個痞子,當痞子可沒你想的那麼光榮。」
「我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沒法保護,那我就是個窩囊廢,我寧可當痞子也不要當窩囊廢。」
這句話算是他對我們所有人的回答了,無奈啊,真的很無奈,於是他們開始積極準備「械鬥事宜」,我們兩自覺存在的實在有些多餘,於是主動提出來離開。高子健道:「成,今天有事兒,就不留你們兩位了,改天請你們喝酒。」
他安排了一輛車子送我們回去,路上王殿臣道:「邊哥。你說這小子是不是讓我們回去給大哥帶話呢否則他說的這些事情完全沒必要讓我們知道」
「估計是的,他自己不敢和寧哥說,就讓我們告訴寧哥,小寶不傻啊。」
「我真擔心這小子會闖大禍,還是趕緊告訴大哥吧,這小子也只聽大哥一個人的話。」
寧陵生當天很閒,極為難得的和人閒聊天,對方正是施工隊裡大名鼎鼎「光說不會練的」代表人物盧十一,這人也挺有意思,在我們面前那是低調的不行。但是在寧陵生面前卻端著一副高人派頭,正襟危坐,談吐風雅,他要是把眉毛染白,光看氣度那就是白眉道人。夾豆記扛。
看見我兩寧陵生道:「小寶呢」
王殿臣看了盧十一一眼,他倒是挺識趣起身道:「你們談事兒,我去溜溜饅頭。」
等他走了以後王殿臣湊上去道:「大哥,出大事了,慕容御為了一個妓女和陵城的黑幫老大火並去了。」
我以為寧陵生聽了這個消息會大吃一驚,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道:「以小寶的性格他能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大哥,咱們怎麼辦得阻止他往錯誤的人生傾斜。」王殿臣還拽了一句。
寧陵生點點頭道:「我給小寶打個電話。」為了方便聯繫,寧陵生也買了一部「大哥大」,撥通了慕容御的傳呼後,沒一會兒他回了電話,寧陵生道:「你在高子健哪兒」
得到了慕容御的肯定答覆後寧陵生道:「你人手夠嗎不行我讓大壯子和大憨子過去幫幫你。」聽了這話我和王殿臣徹底醉了。
寧陵生這是鬧哪樣呢好端端的玩起了「助紂為虐的遊戲」。
隨後他掛了電話,見我兩目瞪口呆的樣子,寧陵生道:「怎麼,你兩想不通」
「大哥,告訴你這事兒是想你能拉他一把,結果你還火上澆了油。」王殿臣道。
寧陵生笑道:「你們覺得我這是在害他」
「我不知道,也不敢這麼想,但是慫恿人打架這總歸不是好事。」王殿臣道。
寧陵生道:「小寶這孩子從我第一眼看到他時起就知道這是個狠角色,他現在骨骼生長還沒有完全定型,但是面部中停顴骨高聳,且凸出骨塊呈正方形,他本來是長臉,但是兩塊後天長大顴骨卻讓長臉成了方臉,從面相上來說骨節粗大的人性情必然剛烈兇猛,你們看過他的指骨沒有」
「我倒是注意過,他的指頭很粗,一個個就像胡蘿蔔一樣,尤其是關節處明顯鼓出來一塊。」我道。
「這是因為他骨頭生長快於常人,所以在關鍵處會後明顯的凹凸感,這是最容易辨別人性格的觀察渠道,但凡一個人手部皮膚粗糙,指骨關節粗大,這人脾氣必然不好,如果顴骨也是高高凸起,且呈方形,這個人必定性格剛烈勇猛。」
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道:「剛烈勇猛往往和心狠手辣混為一談,其實是有區別的,後者屬於未達目的窮極手段那一類,而前者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你一旦招惹了他,那無論你有多麼強大的儲備力量他都不會畏懼,一定會和你打到底,小寶就是這樣一個人。」
「可這樣的人也容易成為犯罪,殺人兇手未必都是窮凶極惡的人。」我道。
「沒錯,所以小寶想要和他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我覺得這對他是件好事,身邊有了喜歡的人,他行為處事就會變的沉穩,因為人到這份上是很難豁的出去了,所以我的打算就是盡早幫他達成心願。」寧陵生道。
我們這才明白他的打算,不得不說寧陵生的思想就是比我們深一個檔次,說的太有道理了。
出了帳篷後王殿臣收到了一個傳呼,回了電話後他滿臉壞笑對我道:「你老相好來的電話。」
「放你的屁,說話注意點。」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這電話是梁子歌打來的。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聽到她的信,我幾乎把這個心機頗深的「小三」給忘了,於是我道:「她找你幹嗎」
「你先告訴我,她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王殿臣還是一臉的壞笑。
「你別在那胡說,她聯繫的人可是你,就算是有關係,也是和你有關係,別扯淡了,說罷她到底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