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我正要勸他小聲一點,別激怒了洞頂那條老蛇精,卻見警察居然從腰裡掏出了一把手槍,這可把我嚇的一愣,隨即他抬手向上扣動了扳機。
「彭」一股強烈且刺眼的紅光瞬間從槍膛裡激射而出向上而去,這是一顆信號彈,這東西發出的光亮比冷煙花又強烈數倍,巨大的山洞頓時被刺眼強烈的紅光籠罩,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只見老蛇精的身體除了石柱中有一段,另一段則在我們洞口邊的另一處山洞,也就是被巨石埋住的那個洞口,而它頭部的位置則被恰在石柱中,只見橢圓形的腦袋足有水缸那麼大,它的嘴緊貼著洞壁上的一處縫隙,時不時的就會吸一口氣,每當吸氣時它粗大的身體就會蠕動起來,強烈的氣流通過縫隙處發出如哨子一般的「噓噓」聲。
我忽然想到了溪水中能讓孩子莫名其妙飛向半空的神秘吸引力,原來是老蛇精吸力所造成的,而它之所以會有這種行為,目的只能是為了捕食,這條全身被卡在石縫中的超級巨蟒已經完全被固定,根本無法動彈,就像卡在炮艇中的大白鯰魚,但它卻能感知到溪水裡孩子發出的熱量,它想要捕食這些孩子,所以就用吸力想將小孩吸入嘴裡。
雖然目前以它吸力產生的力量還不足以將一個孩子吸入如此高度,但等這條老蛇精再生長到足夠大的程度,它完全有可能通過這種手段捕食溪水中的小孩,想明白這點我華麗麗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山洞內嵌入洞壁的骨骸原因也找到了,這些人應該是在山洞裡遭遇到了巨蟒過洞,那時蟒蛇的身體還能夠自如的在洞裡穿梭,而這些人躲避不及,以至於被生生擠入了洞壁中,至於還有幾具我們並未找到的人骨,估計十有**進了這條老蛇精的肚皮。
而那些所謂的「鬼獠牙」,是這條老蛇精在生長的過程中脫落的獠牙。
是蛇牙,而非鬼牙。
警察如癡如癲對著那條卡在石頭縫隙中的老蛇手舞足蹈,彷彿一個孩子見到了他最心**的玩具,那狀態實在令人感到費解,王殿臣小聲道:「這哥們瘋了?」
看他的狀態確實瘋了,如果不是我們拉著,他早就從洞口跳下去了,雖然垂直落差大約只有十幾米高度,但下面全是碎石,直接掉落後果不堪設想,最後我們被他鬧的實在沒辦法,大壯子出手將他擊暈。
我們不敢在這處棲息著超級巨蟒的洞**裡繼續逗留,很難說是否會有第二條巨蟒存在,於是返回了地面當時也沒有多想,我們立馬就打電話報警,隨後鄉派出所、縣公安局先後趕來,得知了洞**裡的情況並確認之後,縣公安局的警員立刻封鎖了現場。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並不瞭解,但消息最終還是傳了出去,我們三人還接受了電視台的採訪,之後我們得到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消息,這條蛇之所以能被發現居然是因為一個重度精神病人。
那名所謂的「環山公路刑警」其實就是個村民,名叫李東昇,他患有極重的妄想症。
李東昇的爺爺確實是下洞後瘋了,而那三名陪他爺爺一起下洞送命的家屬從此就把一腔怒火算到了他家,其中有一人的親兄弟是當地大隊書記,所以李東昇一家人的生活過得可想而知。
長期被人欺辱,李東昇小小年紀就得了妄想症,他總覺得那山洞裡有無窮無盡的寶貝在等他去發掘,越想越是無法自拔,而貧困的家庭條件也無法給他治療精神疾病,最終這個人始終就活在妄想中,直到遇見了我們他終於說服了三個同樣充滿幻想的「冒險家」陪他去完成一次只存在於他精神幻想中的任務。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個洞裡真的有這世上唯一年齡超過三百年的老蛇存在,那條蛇因為年紀太大,身體太大,而山洞內常年無光,氣溫冰冷,它的行動能力早就僵化了,否則我們四人命運只會和前兩撥人一模一樣。
104、求壽三劫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事後每當我想起那兩座小村落,以及神秘洞穴中那條巨大的老蛇,心裡就會一陣陣發毛,或許人無法放下執念那麼最終也將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而這件事對於我們三個來說也是一次教訓。或許是某種冥冥中不可知的神秘力量通過李東昇讓我明白對於財富金錢地位不可太過執著,否則遲早有一天會遇到進去就無法再出來的山洞。
李東昇家裡那一櫃子的「鬼獠牙」我們沒要,既然這東西根本就是最常見的動物牙齒,那就沒有絲毫收藏價值。
事實證明雖然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無法理解的神秘現象,但肯定是沒有惡鬼這種「地獄生命」存在的。
不過這條巨蟒該如何處治引起了社會各界廣泛的討論,期初大家討論的還僅限於如何安排巨蟒的「晚年生活」,但隨著一個大型國有中藥企業提出了「蛇皮能入藥,尤其是這種老蛇皮,效用更強」的屁話,一場轟轟烈烈的嘴仗開始了,一邊是老百姓罵中藥企業眼裡只有錢,為了錢什麼喪良心的事情都敢做。一邊是中藥企業反駁說他們也是為了治病救人。
但是很快兩方的爭吵就被一個人給平息了,這人是東石村的現任村支書,他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片文章。大致意思是洞裡那條老蛇從他先祖創建東石村時就已經知道,從崑崙山帶來的那隻金雕為了捕捉這條巨蟒幾乎是天天在石山處盤旋,但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下嘴之地,村支書說:「這條巨蟒能活到今天渡過了無數劫數,即便不以迷信的說法,一條活了三百年的老蛇妄加殺害怕也是要觸霉頭的,且巨蟒長壽。說明風水盛,對於當地風水起勢是有好處的,所以絕不能害老蛇性命。」
他的話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贊同,最終山洞裡那條老蛇精得以保全性命,再一次渡過了或許是它生命中最大的一次劫數。
寧陵生得知了這件事後道:「三百年的老蛇能讓你們見到和見到龍沒有什麼區別。這是你們造化,看來大家運氣不錯啊。」
「這種事情和運氣有關?那山洞裡鬼氣森森的,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我還覺得倒霉呢。」我道。
「這怎麼能說倒霉呢,每種動物都有屬於自己的棲息環境,蛇的巢穴都在地下,自然是陰冷潮濕的,那種地方對蛇而言可是最舒適愜意的居所了。」寧陵生道。
「我覺得這種巨型蟒蛇實在是太可怕了。」
「秦邊,咱們修廟的人都得明白一個道理,世間萬物的生長都是有其規律的。何時生何時死都有定數,世人所說的修行便是想要突破這一規律的束縛,也就是人勝天道,你應該知道這裡面該有多難,一條蛇縱使長命,也無非百年之數,像它這樣能活三百年的就是造化之功了,或許世間億萬條蛇中就屬它命最長,卻被你親眼所見,這難道不是你的運氣?」
「要是這麼說好像還真是運氣。」
「但凡人或動物想要求壽,需得過地火**天雷三劫方能得十年之命,你算算它這三百年的壽得過多少劫數?說它是龍也不為過啊。」
「確實如此,要這麼說我還真得去拜拜這條老蛇精,求它保佑啊。」
「還是不要打擾它了,老物好靜,若是生存巢穴成了膜拜場所,單是這些煙火氣就能熏死它。」
「那對它可是不妙,就算咱們不去,肯定還有別人要去的。」斤司叨才。
「這就不是你能煩的神了,如果這條老蛇真的死在拜它的人手裡,那就是**劫,它壽該如此。」
正打算繼續聊下去,忽然我收到了雪驚秋的短信,這姑娘給我留言說她準備自殺了。
那時候的手機信號不像現在,去了南北極說不定都有信號存在,當時出了市區就得靠運氣了,而到了鄉鎮農村根本就沒有信號,而那幾天連旅遊帶冒險我把雪驚秋的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也難得她爹沒把這姑娘直接綁去國外,還留在家裡呢。
不過她用的手機是雪松的,所以我也沒法貿然回復,急的團團轉,王殿臣看我這副模樣道:「咋了?被蛇精附體了?」
「附你個頭,雪驚秋又和她爸鬧彆扭了,給我打求救電話呢。」
「這姑娘怎麼老是和她家人鬧彆扭?」王殿臣道。
「誰知道呢,但這求救電話打到我這來了,總得去幫個忙吧?」
「要我說你就別管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你進去之後只可能是水越來越渾了。」王殿臣勸道。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問題是真能充耳不聞嗎?」
「這……好像也確實不能如此絕情。」王殿臣道。
「要不然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這姑娘膽子大,別真出事情了。」
聽我這麼一說王殿臣也有些緊張道:「是啊,這姑娘性子是有點不太好,還是去看看放心點,需要我幫助嗎?」
「你開車把我送過去就行,別的也沒什麼事了,也不是打群架。」
之後我兩開車去了雪松家所在,由於之前進過別墅區,在保安處有登記,接待處的人用電瓶車,將我送了進去。
我肯定不能從雪松家大門走,於是借口要去看檸檬樹,半道下了車,隨後我順著別墅區裡的大花園繞到了雪松家別墅的南門,雪驚秋是住在二樓最裡朝南一間,我特意摘了兩枚小毛桃,用來砸她的玻璃窗戶。
此時已經是五月份的天氣,略有熱感,所以別墅的推拉窗大多開著,但雪驚秋的房間窗戶卻關的很嚴實,但是窗簾並沒有拉起來,房間光線不好也沒開燈,從這點來看應該是沒有人在。
我正在想這姑娘還有可能在哪間屋子,後門被人打開了,我趕緊假裝是沒事閒逛的人,沿著小徑慢慢向前晃蕩,只見兩名身著傭人服的中年婦女,各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後面的道:「你說這老道是不是瘋了,洗臭腳的水都讓人留著養魚,你說有這樣的神經病嗎?」
「你可別瞎說啊,人這道士是真有本領的,不只是我啊,雲姨也看到他在屋子裡吞雲吐霧的功夫了,而且你見他吃過飯嗎?在我們這兒住了也有一兩個月了,愣是沒吃過飯啊。」
「你說他會不會半夜出去偷東西吃?」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客房住著老董,還有兩條狗看著,這老道就是本領再大也不至於能避開兩條狗的盯梢吧?」
「這倒也是,難道他還真的修煉成辟榖之術了?」
「雪總這麼有實力的企業家,還能和冒牌貨來往嗎?肯定是有真本領的人。」兩人將慢慢兩盆洗腳水倒進屋子西面的人工荷塘裡。
兩人路過某扇拉著窗簾的窗戶前駐足觀望片刻,隨即小聲聊了幾句後躡手躡腳的走開了,包括之前質疑老道的婦女都是滿臉的敬佩神色。
沒想到的是老道這些天居然一直住在雪松家裡,他這是要幹嘛呢?
不過這道士確實有點本領,否則也不可能憑空就把寧陵生的生辰八字給說出來。
自從和盧十一打了交道之後,對於道門中人,我是寧可相信他真有本領,也不願意輕易的去質疑。
於是等兩女人進了房間之後我翻過用於美化的低矮柵欄,悄悄湊到窗戶前。
赫然只見蘇道士盤膝坐在床上雙目緊閉,而隨著他嘴巴一開一閉,一股股的煙團從他嘴裡清晰的噴了出來,裊裊升起後消失在房間空氣中。
這老道居然真的能吞雲吐霧。
105、私奔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ooooo我都看傻了。
吞雲吐霧可不是一般人的功夫,雖然看起來似乎是人畜無害,沒有多大作用,但其實對於人功法的修煉要求是非常高的,如果沒有對於內息極強的控制手段。是根本不可能憑空從口中吐出煙霧的。
所以老道居然真是高手。
不,這絕不是用「高手」二字能解釋的,應該說他是高人,實實在在的高人了。
可是總偷窺高人也會覺得無趣,所以我準備離開,沒想到剛轉身就見身後蹲著一條黑黝黝的杜賓犬。
那個時候國內養狗的人並不多,無非就是白色的中華田園犬或是京巴,大型犬中最常見的就是德國黑背,杜賓犬這種烈性犬是我生平第一次見。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我一眼就看出這必定是一條猛犬,因為它油亮的毛色襯托的身體肌肉線條緊繃而流暢,一對高高豎起的三角耳警惕的正對著我,最要命的是它的臉,一對黑黝黝的眼珠子如寶石般閃爍著熠熠凶光。不時裂開的嘴巴尖利的牙齒鋒芒畢露,大股的口水凝結滴落在地,嗓子裡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有錢人家一般都會養猛犬看家護院,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想到這我簡直想抽自己大嘴巴。
但是這狗可不知道我後悔的心情,而且也沒有原諒我的打算,它原本蹲坐著,但一咕嚕爬了起來。屁股後面的小尾巴就像天線那樣來回亂動著,隨後一聲不吭的邁開四蹄朝我衝來。
杜賓犬毛短體健,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已經快到我身邊,被猛犬撕咬的痛楚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我正要下意識的護住腦袋,沒想到鬼寶那胖嘟嘟的閃爍著螢光的小身體忽然出現在我身前,隨即他用手扳著臉猛地對杜賓犬做了個鬼臉。
這條狗忽然來了個「緊急剎車」。硬生生的停在了半道,隨即夾著尾巴低聲咻咻著灰溜溜的跑了。
鬼寶再轉過身,臉已經恢復如常,依舊是胖嘟嘟圓滾滾,掛著那令人熟悉的笑容,但我知道剛才他剛才的臉必然是變的極為可怕,否則不可能將這樣一條看家護院的烈性犬嚇的慘叫逃走。
正當我準備帶著鬼寶離開。只見他忽忽悠悠飄了起來,直接飄到了二層一間窗戶前。
嘩啦一聲,窗戶被人從裡面推開,雪驚秋驚喜的對漂浮在窗前的鬼寶道:「弟弟,你怎麼來了?」話音剛落就見到了我。
看見我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眼眶發紅,眼淚水一顆顆從眼睛裡流淌而出。
如果大家覺得此情此景頗為感人,那麼接下來這一秒鐘將要發生的事情,就將這美好的一幕破壞的蕩然無存。
雪驚秋毫不猶豫的雙腿跨上窗台,縱身朝我躍下。
在完成這這一系列動作之前沒有任何徵兆表明她將要從樓上跳下來,而且她也沒有支會我一聲,就這麼突然間一躍而下。
由於一切發生的過於突然,根本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所以我基本是下意識的舉手托住了她。
有一句話叫「擁美女入懷」,我這叫什麼?
這叫「被美女砸入懷」。
首先我明確的說看到的是雪驚秋美麗的臉上帶著感動和幸福,沒有絲毫「高空墜樓」的驚恐,隨後我聞到一股來自於女兒體香的好聞氣味。
美好的感覺就此而止,隨即雪驚秋**十斤的體重外加從二樓落下的加速度,至少產生了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縱使接觸面是相對而言比較柔軟的小腹,也砸的我是七暈八素,差點沒暈倒在地。
還好我力量算是比較「強大」,頂著發懵的腦袋硬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真的好棒。」雪驚秋讚賞有加的從我懷裡跳落在地,隨即她有些驚訝的望著我臉道:「秦邊,你鼻子流血了。」
我豈止是鼻子流血,上半身痛的簡直就像骨頭要散架一般,而且鼻子的酸疼讓我感覺不僅僅是流鼻血那麼簡單,我又高又挺的鼻樑很有可能被她給砸斷了。
正在這時就聽屋子裡有女人道:「小姐,你怎麼在院子裡呢?老爺不准你出房間啊。」斤司叨亡。
話音未落雪驚秋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快跑啊。」說罷拉著我就朝外跑,當時我整個人還處在眩暈狀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跟著她跑,她估計是早就準備好逃跑了,穿著一身方便跑動的運動裝,甚至還背著一個雙肩包。
兩人身手矯健的翻越了護欄之後就聽身後老婦女扯著嗓子尖叫道:「小姐,你給我回來,否則我們全都要倒霉的。」
「我管你們這些倒不倒霉,活該你們一群助紂為虐的人。」雪驚秋邊跑邊回應道,那速度比我都快。
一路衝到大門口,保安見狀就要阻攔,雪驚秋掏出開門的磁卡丟在他手上道:「你不認識我啊。」說罷越過目瞪口呆的保安衝上了大姐。
我們上了廣本,王殿臣發動汽車就走。
路上他透過倒車鏡看了一眼滿臉淤青,鼻子鮮血長流的我道:「你兩是小兩口私奔,男方讓女方家人輪板磚砸的嗎?」
「你就別在那兒幸災樂禍了。」我仰著頭,堵著流血的鼻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