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那是你的競爭對手啊,你和他賭不光是賭錢吧?」我道。
「是他找上我的,而且開口就報了一百萬的賭注,如果我認慫,那以後就不用玩了,不過老頭也知道我的蟲子好,是一隻烏頭大將軍,我就不信他能弄到元帥蟲。」
慕容御這句話猶如一盆涼水將我兩從頭澆到尾,王殿臣道:「寶兒,還能退了這場賭局嗎?他手上那只還真是元帥蟲。」
「哦,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是我賣給他的,這只蟲子是我從你這兒拿走的,所以……」
聽了王殿臣這句話慕容御沒有絲毫慌張,反而哈哈笑道:「操,這事兒可真有趣了,我自己打敗了自己?這樂子可大了去了。」
「寶兒,我真不知道他買了去是和你斗的。」
「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無論輸贏我都認,這就是運道。」說話間王沙騁已經走到圓桌前,他左手托著一個青瓷的蛐蛐罐,氣派十足,隨即身後圍過來一圈看熱鬧的。
他對面的老人連眼睛都沒睜,坐在那兒就像睡著了似的。
「得了,別裝的跟張三豐一樣,還鬥不鬥了?」王沙騁道。
「請吧。」那老頭終於睜開了眼睛道。
之後是蛐蛐稱重,王沙騁帶著的果然是從王殿臣手上買的「青頭大元帥」,兩隻蛐蛐放進了一個用紙隔著的瓦盆裡,隨即王沙騁站在人後,點了一隻香煙滿臉自信的盯著場中兩隻蛐蛐。
中間人拿走瓦盆裡的紙片後用鼠鬚引了兩隻蛐蛐一道,隨後這兩隻蟲子就頂在了一起。
期初兩隻蛐蛐勢均力敵,死死頂著對方一動不動,然而片刻後之後那只青頭元帥的後勁便開始顯現,它用力將慕容御的黑將軍推倒後便開始上串下跳,一對大螯就跟著黑將軍後腿撕咬,而無論黑將軍如何躲閃,速度上都要略遜一籌。
王殿臣歎了口氣道:「這老頭比我會養蟲子,就放在他手上這幾天,大元帥比原來更加強悍了。」
只見王沙騁抽著煙,一臉淡然的看著盆裡的斗蟲,似乎勝利完全在他意料中,而另一個老頭雖然失敗也成定局,但看表情他似乎比王沙騁更加鎮定。
很快青頭元帥就把黑將軍一條腿給咬了下來,但它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攻擊黑將軍,甚至連翅膀都給它撕扯破了。
王沙騁呵呵一笑,丟了捲煙道:「承讓了。」
慕容御願賭服輸,做了個手勢,只見他手下拿起一個黑皮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只見裡面堆滿了錢。
看熱鬧的賭徒們發出一片驚歎聲。
對方的人正要拿走皮箱子,一直沒怎麼動彈的老頭忽然按住箱子邊道:「這錢只怕你不能拿走。」
王沙騁哈哈一笑道:「老鄭,在我這兒想要耍賴皮可不好使。」身後幾個壯漢立刻圍在了桌子旁。
老鄭緩緩站起來道:「不是我想反悔,而是我覺得有點不對。」
「什麼不對?」
老鄭走到王沙騁丟煙頭的地兒彎腰撿起了那顆煙屁股前後看了看道:「這是一支大前門,可我覺得味道不是很正宗,王老闆是不是買到假煙了?」
王沙騁表情頓時就有些不自然了道:「你別想耍花樣。」
「這裡肯定有人耍花樣,但絕對不是我。」說罷他將香煙頭放在蛐蛐罐子裡道:「王老闆,你在江湖上的名頭別人稱之為蟲王,我看不如改成藥王算了,你給蟲子下藥的本領可是天下無雙的。」他介場號。
「你他媽的扯蛋,我玩蟲子的時候你還在當工人呢,敢和我叫板,你有資格嗎?」王沙騁已經裝不住了。
老鄭冷冷一笑道:「你來之前在蟲子身上抹了一點硝,這種東西靠鼻子根本聞不出來,卻能讓蟲子產生不適,而你抽的香煙來加入了一定量的古柯鹼,在這之前你天天用古柯鹼熏蟲子,所以它聞到這個氣味就變的異常癲狂,而我的蟲子板牙上沾染了硝之後,即便是古柯鹼也無法讓它產生興奮情緒,所以就在這場賭局中一敗塗地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對老鄭的判定持懷疑態度,現在這些人都對王沙騁產生了懷疑。
113、立威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難怪這只蛐蛐居然把慕容御的黑將軍給撕成了碎片,這在斗蛐蛐的過程中是不常見的,正常而言輸了的蛐蛐走開之後贏了的蛐蛐都是「雄赳赳、氣昂昂」在原地打鳴,可如果這是一隻藥蟲就不足為奇了。
「你這是輸了錢的混賴,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見證。你就是個想賴賬的下三濫,鄭莊,你從三十年前就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你還是,在我這裡你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鄭莊嘿嘿冷笑道:「王沙騁,你說的很對,三十年來你贏了我所有的身家,贏了我的老婆,全臨江行裡的人都把我鄭莊當笑話看,但那個時候我一點都不怪你,這種事情怎麼能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是個下三濫,不過當我知道你這位蟲王的蟲子居然是用藥熏出來的,我可就不淡定了。輸沒什麼,但被騙可就事大了。」
「你、你血口噴人。」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說吧他招了招手,隨後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從人群裡走出來。
「高興?你怎麼會在這裡?」王沙騁驚訝的道。
鄭莊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啊,你最喜歡的這個關門弟子,他其實是我的兒子。」
王沙騁臉色大變,隨即捂著心口道:「你這個混蛋算計我。」最\快\更\新\就\在
鄭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變的冰冷異常,他緩緩起身道:「我的下場不怪別人,只怪我自己,所以算計你的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說罷他將凳子重重一頓。
慕容御起身走到他面前道:「姓王的,輸錢我無所謂。但你把我當傻瓜這件事就嚴重了。」
「慕容御,你們兩這是設套讓我往裡鑽啊,高,實在是高。」王沙騁一張面皮紫漲。
「你要沒做這些鬼別人想給你設套也設不了,到這份上你還要死不認賬嗎?」
王沙騁面色又變成了死灰色,他呼呼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認栽,今天輸的是我,這一百萬是你的。」說罷他把裝著皮箱的錢放在桌上。
慕容御微微搖頭道:「王老闆,錢我無所謂,社會上玩的人最講究的是面子,沒面子就沒人尊重我,如果今天我拿了你的錢,就會有人說我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沒什麼大不了。以後誰還會把我慕容御看在眼裡?」
「慕容老闆,我知道錯了,你放我一馬,我感恩戴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些賭蟲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待了幾百人的現場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蛐蛐叫聲。
慕容御從腰間抽出一把沉甸甸的大匕首,戳在桌子上道:「按規矩在我這使詐要麼躺著出去。要麼三刀六洞後自己走出去,隨你選。」一聽這話周圍所有人呼啦啦朝兩邊散去,頓時空出片場地來。
我卻不免有些擔心,因為王沙騁也帶了六七個壯漢,慕容御這邊算上他一共四人,從人數上看並不佔優勢。
難道還有我和王殿臣?想到這兒我看了王殿臣一眼,他表情極其凝重的看著兩方人,似乎並沒有「隨時出手」的打算。
王沙騁忽然笑了,但是他的笑容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裝的,此時他的內心只有恐懼。
接下來又是令人心煩肅靜。慕容御一聲不吭,一對精光四射的大眼盯在王沙騁的臉上一動不動,這位臨江市號稱「蟲王」的大拿在這種眼神的逼視下連動都不敢動了。
「王老闆沒聽見我說話嗎?」慕容御問道。
「慕容老闆,我再出一百萬,總共兩百萬擺平這件事,從今往後我退出這行,並且全力幫助你如何?」
「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慕容御開始磨牙了。
「你別太狂了,這天下還沒輪到你一個人說了算。」王沙騁忽然吼了一嗓子。
「小子,別給你臉不要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說罷他揮了揮手只見他帶來的六七個年輕人從身上抽出了各種凶器,虎視眈眈的攔在王沙騁身前。
慕容御的人就準備靠過來,他卻擺了擺手,隨後慢條斯理的點了支煙。
隨著「喀拉拉」一陣鐵器摩擦聲,倉庫的大鐵門緩緩關上了,隨即十幾個手持鐵棍、開山刀的年輕人過來將王沙騁和他的人圍了起來。
這下王沙騁徹底傻眼了,咕咚一聲癱坐在椅子上。
「別說我人多欺負你們人少。」說罷慕容御揮了揮手。
手下隨即散開,慕容御脫了背心,露出一身強健的肌肉,他背後和胸口至少有六七條刀傷,最長的足有二三十厘米,腰眼處甚至還有彈孔。
天知道這些天他到底拼成什麼樣,身上居然能留下這麼多的傷口。
看到這身「榮譽勳章」,王沙騁帶來的那些「健美先生」們徹底傻了眼。
隨即有人丟了兩把砍刀在桌子上,慕容御隨手抄起一把接著用白色的紗布將刀柄裹在手上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做以多欺少的事情,你們挑個人出來和我單挑。」
沉默……
「怎麼?不給面子?」慕容御瞇著眼道,挨個打量那六個人,被他眼光掃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根本不敢與之對視,更別說站出來和他單挑了。
「王老闆,你帶來的這幾個手下可不大給你長臉。」
「唉,慕容老闆,我認栽了,老頭年紀大了,受不起傷了,除了三刀六洞,別的我都答應,就算是你照顧老弱病殘成嗎?」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給你個面子,要不然你就從這裡爬出去,今天這件事就算了,從此以後只要別讓我在斗蟲這行裡看到你咱們就算兩清。」慕容御淡淡的道。
老頭歎了口氣道:「我服了你。」說罷他真帶著六名手下從倉庫裡爬了出去。
慕容御拍了拍手道:「抱歉啊,影響大家興頭了,今天就不收分子前了,茶水免費,算是我給大家賠不是了。」賭棍們只要見到賭命都能不要,剛才小插曲絲毫不影響他們心情,立馬又賭成一團。
慕容御走到鄭莊坐下道:「鄭老,你憋屈了一輩子,今天這口氣算是出了嗎?」
「出了。」說罷他卻苦笑了一聲道:「其實看到王沙騁今天的熊樣我沒覺得開心。」
慕容御道:「那是因為你的心已經死了。」
「或許是吧。」
「你也別多想了,和你兒子替我照顧好這些蟲子,我不會虧待你們的。」說罷慕容御起身對我們道:「咱們吃飯去。」
「寶兒,你現在比我們成熟多了。」王殿臣笑道。
「是嗎?那是因為你太不成熟,如果你像大哥一樣,還是會覺得我很幼稚。」
「好小子,我抬你,你踩我。」王殿臣笑著摟住他肩膀,三人一起出了這人生鼎沸的大賭場。
回去後我道:「小寶開的這個場子就是為了立威的,他就是要把臨江最大的賭蟲頭給打服,這小子不光手黑,玩起手段來也是真夠黑的。」
「是啊,你說他到底是不是十三歲?我總感覺他隱瞞了真實年齡。」
「這不可能,他能騙得了我們還能騙寧哥嗎?年紀肯定沒問題,就當他是早熟吧。」
正聊著天手機響了,接通後只聽一陣柔媚至極的嗓音傳來道:「喂,是秦大帥哥嗎?」
「是我,請問你是誰?」
「哎呀,你真討厭,才幾天啊就把人家給忘記了。」這聲音甜的我幾乎要得糖尿病了。
似乎是有點耳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於是我道:「你到底是誰啊?」
「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我是你呂姐姐啊。」
我去,居然是那位說話一板一眼的道德楷模,商界女強人,呂仁花。
114、差點落入魔抓
她這說話的方式可實在是太奇怪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個氣質優雅,地位不凡的商界女強人,怎麼在電話裡說話的腔調就像是個蕩婦。
猛然我想起她第二次請的應神「蘭花若若」。難道是這尊應神把她變成了一個蕩婦?
想到這兒我道:「呂總好。」
「看你這裝冷漠的樣子,聽到我的聲音難道你一點都不激動?」
「呂總,你現在在哪兒?」我已經有些渾身不自在了。
「我在洗澡啊,牛奶浴呢,聽南方朋友說牛奶泡澡能使人肌膚變得白皙,我試了幾次,效果還真的不錯呢,現在我的皮膚白皙緊繃,就像綢緞一樣,你想看嗎?」她在電話那頭嗤嗤而笑。
我耳朵根都發燙道:「呂總今天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你這個絕情的小冤家。」她聲音越發甜膩。
「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覺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暗中想著措辭。
「得了,別想著騙你姐姐我了,我知道你想看我,心裡不定想著什麼齷齪念頭呢。」她說這句話時喘息已經變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