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你就告訴他如果選拆房子,那麼兩人必然離婚,王書記就明白了。」
於是我又找到了王寶成,轉述了寧陵生的話,果不其然他什麼原因都沒問,點點頭滿臉的沮喪神情。
9、見義勇為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我是一頭霧水,離開天王村時王芳一對眼睛哭的跟一對核桃似的,如果不是悲傷到了極點,人是不可能哭成這樣的,也不知道寧陵生究竟對她說了什麼。
之後寧陵生也沒有施展任何驅魔手段。就帶著我們離開了。
「大哥你和那位大姐說了什麼?怎麼感覺這事兒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本來我以為這裡鬧了怨鬼,已做好萬全準備,結果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寧陵生歎了口氣,表情多了幾分無奈。
「寧哥,這個鬼魂應該是無害的對嗎?」我道。
「理論上來說確實無害,這種鬼魂也叫嬉鬼或是鬧鬼,其實鬼寶就是嬉鬼的一種,這種鬼魂與人無害,但生性喜歡玩鬧,也會搞一些惡作劇,總之看到人吃虧倒霉他會非常開心的。」
「所以嬉鬼也就是未成年便夭折的嬰孩,這類半路夭折的小孩死後就是兩個極端,要麼是與人為善的嬉鬼,要麼是怨氣沖天的嬰靈,陳家也是萬幸,遇到了個嬉鬼。否則一家人都死絕了。」
「可是他家裡死亡的小孩又是怎麼回事?」
「小孩魂魄最是不穩,遇到嬉鬼這種天性以玩鬧見長的鬼魂,幼兒自然是心生嚮往,輕易就能被勾走魂魄,其實解決這問題的手段一點都不複雜,只要在孩子睡覺房間的門頭上掛一盞招魂銅鈴就行了,當孩子靈魂透體而出經過門前時招魂銅鈴必然會叮噹作響,孩子魂魄立刻就會歸為本體,可惜這麼簡單的局此地居然無人會布,導致死了幾條幼小性命。」
「寧哥,你是從哪兒看出此地盤桓的鬼魂是個嬉鬼的?」
「就從你的夢境裡,嬉鬼是最喜歡造幻境的鬼魂。他們往往會造出極為可怕的虛幻景象用來嚇唬人,其實這一切不過是他的整蠱手段,為的就是讓你感覺害怕,你越是怕,他越是開心。上門陰為什麼沒有出現?因為嬉鬼本來就是孩子,上門陰是無法感知無害鬼魂存在的。」
「沒錯,其實上門陰一直沒出現我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原因。」
「我聽你說了那個夢就知道其實你並沒有做夢,而是進了嬉鬼的幻境裡,至於說嬉鬼陰魂不散的原因只能是被葬在此地的原因,而這裡是一處民居,並沒有墳地存在。所以我當時就想到夭折的孩子死因必定蹊蹺,今天找王芳聊天就是問這方面的原因。」
「到底問出什麼了,我看她哭的特別傷心?」
「自作孽啊,王芳曾經談了一個男朋友。是她的初中同學,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後來陳家插了一腳,王寶成和王芳都不是意志堅定的人,就毀了之前定下的婚約,和陳家重新訂了婚,但隨後不久王芳發現自己已經懷了孩子,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甚至連醫院都沒敢去,買藥在家流了小孩。」
「這女的真是想嫁大戶想瘋了。」
「人一旦做賊就難免心虛,流了小孩他們放哪兒都覺得不可靠,於是就找了塊地挖坑把胎兒給埋了,沒想到陳家蓋房子正好就改在這上面。」
「之後接二連三的死小孩,王芳是知道原因的,卻沒有絲毫辦法,其實遇到這種狀況人首先想的是或有可能招惹了邪祟上門,驅邪避鬼才是首選,而王寶成卻是要修廟,這說明他就是虧心的,他知道自己虧負了夭折的嬰兒。」
「原來是這樣,這家人真是可悲。」我道。
想了想寧陵生道:「也不能這麼說吧,人其實都想要過得更好,這是人的本能,王家父女也談不上罪大惡極,咱們千萬別給人亂扣大帽子,這世界上偉大完美的人就算真的有也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是都是庸庸碌碌的**凡人,而人正是因為有**所以才會過的更好,如果都像有道高僧那樣與世無爭,整天就是參禪修行,科技如何發展?文明如何進步?」
「這倒也是。」
回去後寧陵生著手安排陳升去天王村修廟,雖然這座廟無法從根本結局嬉鬼陰魂不散的麻煩,但至少王家父女的心能找回點平靜,虧心的人最需要的就是心理安慰。
當晚下了一場暴雨,生意慘淡,我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口和啤酒抽煙,猛然就聽耳朵邊響起一道尖利直刺入耳膜的尖叫聲道:「太好了。」
我給嚇的差點沒蹦起來,扭頭望去只見雪驚秋滿臉欣喜的站在桌子邊,那表情就像窮瘋了的人突然見到了一塊大金條,餓瘋了的人突然見到了一塊大麵包。
「我要有心臟病當場就死這兒了你信嗎?」我沒好氣的道。
「好事,真的是好事,你要知道了也會像我這樣失態的。」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我不免好奇的湊了上去。
「蘇老道被我老爸給趕走了。」
一聽這句話我精神頭頓時就上來了道:「怎麼回事,他幹什麼缺德事了?」
「說出來你都不信,這老道半夜在我家冰箱裡偷麵包吃,結果被家裡阿姨給發現了,抓住他還不承認,嘴硬,結果一吵吵人就都過去了,老道嘴巴上還有麵包屑呢,牙縫裡還能看到菜葉子,想抵賴都沒轍,偏生他還和我爸說自己會什麼絕食功……」
「是辟榖吧?」
「對,好像是的,反正就是不用吃飯也能活很好的本事,結果他居然靠偷吃活著,簡直太可笑了。」
我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就憑鬼寶給他下了那麼多開胃的山楂球,這老道沒把他家房子給吃了已經算是胃口小了。
店裡打烊的時候發現卷閘門的鎖扣壞了,得去找鎖匠換鎖,正好寧陵生帶著饅頭和熟龍蝦出來鍛煉身體,我坐了一夜,覺得渾身骨頭都繃著,就跟著他們後面一起小跑。
結果在跑過一個路口時,就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不知從哪兒就跑到了馬路中央,而一輛捷達開的速度極快,司機猝不及防一腳剎車踩死,四輪抱死之後車子根本就沒停下,造成的慣性讓車子兩輪離地,車子以傾斜之狀朝孩子壓了過來。
捷達車型不大,真要是撞上了未必有生命危險,但被砸中那是必死無疑了,眼見一幕慘禍就要發生,可是還沒等我閉上眼睛,就見人影一晃面帶銅質面具的熟龍蝦已經抱起了孩子,隨即他轉過身子。
就聽彭的一聲大響,我清楚的看到捷達的車頂棚因為巨大的撞擊力瞬間癟下去一大塊,接著車子翻翻滾滾從他頭頂越過摔在兩三米外的區域。
孩子嚇的目瞪口呆,連哭都哭不出來,這時帶孩子吃早點的奶奶哭天喊地的搶到了熟龍蝦身邊。
熟龍蝦將孩子交到她的手上隨即默默的走回我們身邊,跟著我們繼續小跑。
之後找到開鎖師傅我帶人回去換鎖不提。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事隨後以極快的速度升溫發酵了。
當時的網絡還沒有普及,所以一個事件首先做出反應的肯定是報紙,然後是電視新聞。
當晚臨江最大的晚報,臨江晚報率先以《臨江驚現武林高手,以身體擋住撞來轎車》,隨後當晚的臨江新聞更是調取了監控探頭拍攝下的景象,效果還是極為清晰的,每一個步驟都看的清清楚楚。
新聞播報員以極其嚴肅的神情道:「誰說這個社會沒有雷鋒了?今天我們就親眼看到了這見義勇為的一幕,這個時代從來不缺乏英雄,缺少的是能夠發現英雄的人,我們呼籲大家能夠找到這位做了好事不留名姓的英雄,他應該受到讚美與嘉獎。」
10、武林高手
這一事件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畢竟是用肉身擋住了撞來的汽車,這可是太壯烈了。
其實我們也希望熟龍蝦能安靜的生活,但他的外形實在太惹眼了,而且我們也不可能摘下他腦袋上的頭盔。無論什麼材料都經受不住他腦袋釋放的高溫,只有神盾鋼才行,所以想換個面具都不成。
首先周圍的鄰居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消息,隨後社居委的領導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了門上,瞭解過情況之後紛紛表達了對於熟龍蝦的慰問,其中有位領導好奇的道:「這位同志為什麼要帶面具呢?」
這話我們早就想好了,王殿臣道:「他小時候家裡發生了火災,所以聲帶、容貌都被毀了。」
「哦,真是挺可憐的,對了他練的是氣功嗎?」
「算是吧,他從小很少朋友的,也無法與人交流,是一個少林寺的和尚路過他居住的村莊,看著小孩可憐被人欺負,就傳授了他內功心法,熟……老龍天賦異稟。很快就學會了武功心法,所以在遇到危險狀況後他才能用身體扛住撞來的汽車。」
王殿臣說的這番話並不在計劃內,估計是說的激動沒控制住隨口亂吹了牛。
我們都沒想到正是因為他這隨嘴說的一番話又讓事態持續發酵。<
社居委的這些人回去後就聯繫媒體接受採訪,大致通報了一下我們的情況後就開始表態說什麼一定落實好英雄的身體檢查工作。
他肯定沒受傷,因為我們都知道熟龍蝦的身體比終結者都不遑多讓,甭說一輛小破汽車,就算是一艘坦克撞在他身上估計都傷不了他。
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熟龍蝦去檢查了身體,他異常的身體組織肯定會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我們有沒有理由拒絕社居委安排的這次「體檢」,這可真有些撓頭了。
然而撓頭的事情還在後面,就在我們好歹拒絕了社居委的「一番好意」後。搞笑的一幕發生了,居然有兩名年輕人「登門拜訪」熟龍蝦,想要拜師學藝。
我當時都暈了,經過詢問這些人是得知了熟龍蝦「師從於少林高僧」,修煉了數門少林絕學。是當世不世出的武林高手的消息後才趕來想要學成少林功夫保家衛國。
我眼淚水都快出來了,這是鬧什麼鬼啊,居然連拜師學藝的人都來了。
我氣得直接把王殿臣提溜出來道:「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去和人談吧。」
「怎麼了,我沒和人小姑娘談戀愛啊,有人訛上我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還想那好事情呢,是兩個找熟龍蝦拜師學藝的棒小伙。」
「我去,還有這事兒?」王殿臣也懵了。
「你說呢?就是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扯什麼少林寺和尚出來,我看你現在如何收場?」
「這、這……要不然去問問大哥?」
「寧哥也沒轍,現在兩年輕人就跪在屋子外面呢,熟龍蝦不答應他兩。這二位就不起來,你說怎麼辦?」
王殿臣直撓頭,看的出他是萬分無奈。
「你說怎麼辦?」我道。
「邊哥,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人,咱兩又是生死兄弟,要不然……」
「拜託你別給我戴高帽,這件事憑你說上天我都不會管的,沒法管。」
「我、我、這可怎麼辦呢?」
「你還別犯愁,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這拜師學藝的人會越來越多,說不定還會有上門打擂的,到時候少林高僧說不定都會親自上門,親自調查熟龍蝦師從何人,我們這兒就要熱鬧了。」他給我說的是滿腦袋大汗淋漓。
「我說你也別裝慫了,想想該如何面對這件事吧,讓你吹牛逼。」說罷我忍住笑回到了房間裡,透過窗戶只見兩小伙子恭恭敬敬站在旅館入口處,等著他們心目中真有大本領的「武學高人」熟龍蝦出來受他們為徒。
隨後我就見到愁眉苦臉的王殿臣走到了兩人面前,那一刻我實在無法忍住,趕緊躲進房間裡放聲大笑。
過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他才返回房間,看他一張苦瓜臉,我忍不住笑道:「怎麼樣,收人學費了?」
「狗屁,我說你真是一點不夠意思,出事就把我給推出去了。」
「廢話,出這種事除了你自己出面搞定,誰能使上勁?不是我不幫你,你說我怎麼辦?」
「唉,背信棄義啊。」說罷他躺在床上面朝裡不理我了。
很快王殿臣睡著了,我反而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始終再想「活剝皮」事件。
但始終想不出答案,一直到中午,整個人才沉沉睡去。
正睡得酣暢淋漓,忽然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由於之前睡的太熟,乍一聽到這聲音把我給嚇的從床上彈了起來,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地震了。
不過扭頭朝外望去只見四週一片祥和。
我這才喘了口氣,但心臟還是蹦蹦直跳。
王殿臣已經出去了,也不知道屋外這抽風的人是誰,我沒好氣的道:「誰啊。」
「大憨子,趕緊去看看吧,小雪發癔症了。」
我一聽這話腦子頓時一懵,趕緊穿上衣服後開門跟著大憨子去了旅館的餐廳。
這姑娘就坐在沙發上兩眼直勾勾的瞪著面前的桌子,喃喃自語道:「我要給人操了、我要給人操了……」翻來覆去就說這一句話。
她這樣一個女孩說這種話,簡直是有礙觀瞻,難道是想我想的太厲害,以至於……
我趕緊打消了齷齪心思,走到雪驚秋面前道:「小雪,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她就像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仍舊是喃喃自語說著那句低俗至極的話。
「寧哥呢?」
「寧總中午的時候就和小王、熟龍蝦出門了。」
「那小雪為什麼會發癔症?她遇到什麼人了?」我道。
「沒有,就是進了餐廳後人就變了。」
「難道被鬼上身了?真要是這樣那世上的鬼也太多了?」我道。
「我說咱趕緊把她送回房間去,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給人看見了不像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