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過了良久我道:「我確實整蠱了蘇道長,但我發誓那只是整蠱,我對他沒有絲毫惡意,更不可能殺死他。」
「你與他素不相識,吃飽撐的整蠱他呢?」於世酉越說越憤怒。
「我之所以整蠱他是因為他也坑了我一次。我這也是一報還一報,充其量也就是惡搞,幹嗎要殺他?我與他根本就是無冤無仇。」我急道。
「他坑你?我大師兄一向老成持重,會和你個半大的娃娃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話音未落他握成拳的左手轟然一聲飄動起一股淡藍色的火焰。
「於道長,你先消消氣,真的不是我殺死了蘇道長。」我是百口莫辯了。
「下去當著我大師兄的面說罷。」
說罷他平平舉起左手,只見那團藍色的火焰在他掌心不斷飄動著,火焰就像是氣球,瞬間膨脹而起,懸浮在他掌心之上,烈焰呼呼向上,就像在大風獵獵飄動的藍布。
我真是有點不太明白,鼠妖、蘇峰和於世酉怎麼用的都是火攻之法,難道這世上的法術都是以火為主的?
於世酉冷冷道:「小子,在我真火之下你立時化為灰燼,不會有絲毫痛苦。這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雖然作惡多端,但卻沒得到應有的報應。」說罷藍火飄動的越發激烈。
還沒等熱浪逼近身體,一股寒氣就透體而出。
只要有這種感覺那就沒危險了,我暗中鬆了口氣,甚至連動都沒動。
只見他右手握在左手手腕處,之後兩隻手在身前畫了個大圓,隨後左手一震。
呼的一聲風聲大作,只見透明的火焰眨眼就從他掌心中躥出,成浪峰般的烈焰氣勢洶洶朝我兜頭壓來。
雖然我明知這團烈火無法傷我,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等了一會兒毫無反應,於是我睜開了眼。
令人吃驚的是我身周的所有荒草樹木已經化成灰燼。只見空中飄蕩著無數燒成灰燼的荒草,我腳邊兩側的泥土也在烈焰的炙烤下化成了焦土,足見於世酉所發出的烈焰遠比蘇峰的威力要強。
鼻子裡聞到的全是焦糊的氣息,可是我卻毫髮無損。
這顯然是在於世酉意料之外的,他驚詫的看著我。沒有絲毫反應。
「於道長,這下你能聽我解釋了?」
話音未落只見他猛地拍了一巴掌,隨後雙掌間烈焰跳動,瞬息間一條火苗暴漲成火球,隨著他雙掌越擴越大,火球也越來越大,球體中甚至還有烈火打著旋的燃燒。
隨即他鼻子裡有鮮血滴滴落下。眼珠子佈滿血絲,眉毛甚至都被烈焰極高的溫度燎沒了。
他是盡全力一搏了,不過他的能力和上門陰是沒法相比的,我也不擔心。
隨即就見他抬起雙手將手掌中的火球朝我擲來。
只見原本呈圓形的火團瞬間形成一道粗大的火柱。朝我激射而至,而我身前也是流光飄動,一道無形的寒氣牆悄然形成,這點於世酉未必發現,但我卻能清晰的看見。
只見烈火衝擊在寒氣牆上,火焰會在瞬間產生巨量的火花,就像有人電焊。
只見一陣火花四濺後烈火消失了,而寒氣也消失無蹤了。
於世酉居然跪倒在我面前,他當然不是被嚇的,而是用力過度,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著他繼續站著。
我現在和上門陰的配合已經頗有默契,她之所以沒有凍住於世酉是因為她能感知這個道士並非是存心殺人,他只是認錯了人而已。
想到這兒我走到他面前伸出一隻手道:「於道長,如果蘇道長真是我殺的,現在我就該殺了你,但無論你是否願意相信,我還是要說蘇道長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真的是一個花子打扮的人殺死了他。」
他虛弱無比的看了我一眼,根本連動一下都困難。
休息了好一會兒於世酉才在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一處大石墩邊我先讓他坐下,又坐在他身邊。
呼吸片刻他道:「這麼說你真的沒有殺死蘇師兄?」
「難道你還不相信?」
「到這份上我信了,可是蘇師兄這一生與人無仇,為什麼花子要殺死他?」
「這或許只有他本人和花子知道了,不過那人所使用的武器很特殊,這應該是個線索。」
「笛中劍是很常見的兵刃,使用的人也很多,不奇怪。」
「那就麻煩了,我能提供的線索也就這麼多了?」
「對了,師兄為什麼要約你來這兒?」
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地兒眼熟,實際只是我埋葬蘇道士屍體的對面區域。
我道:「其實當天蘇道長是想要殺我的,他認為我是有意壞了他的好事,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進雪家是有目的。」
「那個花子他殺死我師兄前有沒有說什麼?」
「說了,他是要從蘇道長口裡問兩個人的下落,這兩人應該是蘇道長的朋友,他也算是硬氣了,至死沒有出賣朋友。」
「明白了。」於世酉的語氣很是無奈。
「於道長,你想為師兄報仇,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即便你能找到花子……」
「沒事兒,你說。」
「這個人是否真是個要飯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手下是非常硬的,一招就刺死了蘇道長。」
「什麼?一招就要了大師兄的命?這……難道大師兄沒有絲毫抵抗?」
「蘇道長出手氣勢逼人,木劍上烈焰滾滾,就跟火鞭一樣,花子用的就是一把普通的短劍,但他出手極快,一劍出手快的我根本就無法看清動作,就一招,蘇道長脖子就被他劃開了。」
「世上居然還有如此身手的人?」於世酉震驚了。
「反正我是見到了。」
「他為什麼不殺你滅口?」
「我不是他,上哪知道他的想法。」
於世酉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道:「你究竟是誰呢?」
「於道長,你是如何找到師兄屍體的,這地方很偏僻的?」
「送他來那兩人是青山堂僱傭的司機,他們送走了你後發現大師兄失蹤了,肯定要匯報情況的,我們就來找了,沒想到找到的是大師兄的屍體,真是做夢也沒想到裡面能有這樣的變故。」於世酉重重歎了口氣。
「這麼說你選擇相信我了?」
「當然,就如你所言,如果想要殺我早就動手了,而且你確實有殺我的能力,是我不自量力了。」
「我也是運氣好,論真本事我比你差遠了。」
「話不是這麼說,養鬼術本來就是玄門之術,你能養成兩只能力超強的厲鬼供自己驅策,這就是真本領。」
「你們都能看出我身上附有鬼魂呢?」我驚詫的道。
「修煉玄門之術的人都有這個眼力價,否則功夫不就白練了。」他笑道。
「蘇道長說我這是東南亞的邪術,你怎麼看呢?」
「我師兄看待問題比較容易走極端,在他眼裡非黑即白,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麼正術、邪術之分,只有使用法術之人心腸好壞,我不是一個有強烈地域觀念的人,天下玄門是一家。」
聊到這份上我對他好感驟然而增,覺得他比蘇道士更講道理。
此時他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抬腿石墩上跳了下去道:「兇手不是你,我會找出這個花子的。」
「可是這個人能力超強,你有對策嗎?」
於世酉想了想道:「就算是天王老子動了青山堂的人也要付出代價的,無論他有多厲害。」
「如果我有消息也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謝謝你了,今天的事情……」
「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感謝你,如果沒有你請來的大夫我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還有你的光明磊落也讓我欽佩。」
24、鬼市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他擺了擺手道:「我可當不起你這麼誇獎,這件事本來錯就在我,如果不是你本領過人,現在整個人都已被火燒的屍骨全無了,而真正的兇手卻還逍遙法外。我們也會被永遠的蒙在鼓裡,是我不夠冷靜。」
「我也不該因為一點小事報復甦道長,我真的不知道他去蘇家是有目的的。」我想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畢竟雪松已經是我的「准老丈人」了,老丈人家裡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他倒也沒有裝糊塗道:「青山堂最近財物有些吃緊,說起來也不好意思,大師兄找雪松的目的就是為了化緣,希望他能資助青山堂,祝我們渡過難關,結果……」
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就是命,他命中該有此劫。」
原來是這樣,我想了想道:「於道長,雖然我不是什麼有錢人,但和青山堂也算是有緣,這樣吧我捐二十萬的香油錢,如果不夠你在和我說。」
「小伙子。你、你……」
「千萬別和我客氣,我也算是花錢買個安心吧。」我道。
「唉,真的是謝謝你了。」
「你給我留個地址吧,我會讓人把錢給你們送過去的。」
於世酉給了我一張名片,之後我們便各自離開了,回去後我找寧陵生要了二十萬,他也沒問我原因,立刻就同意了。
「寧哥,你都不管我幹什麼用的?」我有些詫異。
寧陵生笑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需要人管嗎?」
「可是這麼多錢……」
「只要你覺得值,我沒意見。」寧陵生乾脆的道。
於是拿到現金支票後晚上八點我安排店員給青山堂送了過去。
消停了沒幾天,毛軍在一個下暴雨的夜晚來到我的酒吧。看到他的模樣我都嚇了一跳,只見他一對眼窩子深深陷了下去,面皮焦黃,整個人就像是脫了一層水,比殭屍也就僅僅好那麼一點點。
見到他這幅模樣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他甚至連走路都困難,從門外走進來後累得氣喘吁吁,坐在椅子上喘了半天氣才有氣無力道:「秦總,我是來請你幫忙的。」
由於寧陵生之前有過叮囑,所以我沒法答應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個因為所以然。
他看我的態度就知道我心裡不情願,咳嗽了兩聲道:「秦總。這件事如果你們不管我恐怕就必死無疑了。」
「你遇到什麼麻煩了?」我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到晚上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子坐在我的床頭,看她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現代人,應該是民國那個時代的。」
「長什麼樣子呢?」我道。
「不知道。她的眼睛用紅布蒙著,只能看出是標準的瓜子臉。」
「行啊毛總,別人見到女鬼都嚇的是屁滾尿流,你還有心思能把她的臉型看出來。」
「兄弟,你就別笑話我了,天天晚上都能見到這個女人,我也找人問過了,都說身著紅必是凶,你說我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招惹凶鬼了?」
我心道:你怎麼招惹凶鬼了你自己心裡肯定比我有數。嘴裡卻道:「招惹怨魂凶鬼這種事情很難說清原因的。」
「秦總,我求求你幫幫我吧,如果你再不願意出手,我真的死定了,昨天我看小孩的狀態都不太正常了,或許我這一家都會被那個女鬼給害死。」說罷他淌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