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所以屈家湖這個江水邊的小村子一年四季無比熱鬧,總是不斷有水手來這個村子玩鬧嬉戲。
最多的一種說法是因為水手來往的過於頻繁,這些年輕、寂寞、長期無法發洩體內雄性荷爾蒙男性們對於村裡的婦女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所以屈家湖村的男人十之**都帶了綠帽子,而當一個地方沒臉沒皮成了習慣,就沒人會覺得這是丟臉的事情,而男人們又指望這些水手給他們帶來經濟利益,所以就選擇了隱忍不發,而是在家裡虐待自己的娘們。
如此一來女人自然是不幹了,於是紛紛逃離屈家湖,所以這個村子最終成了一處只有男人沒有女人的光棍村。
在民間說起屈家湖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會用「王八村」代替。
就是這樣一個缺乏陽剛之氣的村落居然又要拆廟,這些人是不是瘋了?
寧陵生想了想道:「這個活兒你們覺得能接嗎?」
「寧總,不是我膽子小,但拆廟這種活兒我們還是不做吧,老人說拆廟是要遭報應的。」陳升不無擔憂的道。
「拆廟遭報應?」寧陵生笑了。
「寧總,這個說法你應該是知道的,咱們這行裡最怕的不就是拆廟嗎?」
「確實最怕的是拆廟,但這也是我們的活兒,天底下總有要拆的廟,所以你們不應該覺得奇怪。」
「建廟出了事就算有麻煩也不會是多大的麻煩,可是拆廟惹上了麻煩,那就是真麻煩了,寧總,您是這行裡的大行家,這事兒真要謹慎小心。」
「大家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從頭到尾跟在你們身邊監督整個工程的,一旦出現險情,我會第一時間排除狀況的。」
「成,有您這句話我心裡多少也踏實點。」陳升道。
出了屋子後陳升不解的道:「我就奇怪了,寧總為什麼非要接這筆生意呢?咱們也不缺錢,拆一座小廟能有幾個錢?」
「我覺得大哥拆這座廟不一定是為了錢。」
「嗨,幹活當然是為了賺錢,否則意義何在呢?」
他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整天就是忙著管理工程隊的一些人員瑣事,就是個兢兢業業做小生意的人,和他很難說清楚道理,所以也沒人和他抬槓,大家各忙各的。
「我也覺得奇怪,大哥不是賺小錢的那種人,為什麼接這活兒呢?」王殿臣私底下問我道。
「寧哥的心思他如果自己不說咱們誰能知道,還是睡覺吃飯溜饅頭吧,別操閒心。」
「說起饅頭來這段時間可真夠讓我操心的。」王殿臣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估計這小子可能到發情期了,這兩天脾氣特別暴躁,那些狗只要靠近他身體周圍十米處立馬是掉頭就跑,原來天天在這兒遛狗的那些人都不敢來江邊了。」
「還有這種事情?那還真不好辦了,天極狼是極稀罕的物種,上哪給它找條母狼去?」
「我也為這事兒惱火呢,它現在情緒搞不好連我都會攻擊。」王殿臣不無擔憂道。
39、離婚之地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動物發情期時情緒確實極為焦躁,你還真得小心點,和寧哥說過這方面的情況嗎?」
「說過,但大哥也沒解決辦法,這種事情人力是沒有辦法的。只能看它的緣分有沒有到了。」說罷王殿臣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你也別著急,每天給它洗兩遍冷水澡,應該能起到滅火的功效。」
「這肯定是不行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我們開車去了屈家湖。
這個村子在臨江的東面,出了市區又開了有三十來公里,便到了屈家湖。
不明白靠江邊的村子村名中為什麼會有「湖」字。
屈家湖是個極其特殊的所在,在村子後方不到三公里的區域就是整個臨江最大的裝卸碼頭,東臨碼頭所在,村子正前方不到四五百米的區域就是一片廣大的江灘。
江灘上並沒有沙,只有一層黝黑的淤泥層,在江水常年的沖刷下,淤泥層異常平整,而屈家湖所建造的區域距離江灘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再往後則是一處佔地較廣的大山,這座山的名字很有氣勢名為「天將山」。
而這座山名和村名其實是有聯繫的。據說當年屈家湖總是被淹,後來村子裡一位姓屈的村民從外學成了本領歸來將漲起的漫天大水給封在了江口處,但他也耗盡了自身的法力,自知死期將至,他讓村民將自己死後的屍體埋在江岸邊,並將村名改成「湖村」。
而當地村民為了紀念他就將村名改成了「屈家湖」。
天將山據說也是此人死後地面不穩,天上出現了一個身著金甲的神將,他將手裡一塊石頭丟在當地後幻化成的大山。
這當然就是個神話故事,而且是極為不靠譜的神話故事,因為這座山是土質結構,而非巖山,所以當然不可能是由石頭變成的。
不過天將山在臨江這片盆地區也算是不可多見的大山了。垂直落差至少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山體也頗為廣大,山上綠樹成蔭,一派生機盎然。
只見不算大的屈家湖村裡至少有二十來家或是鐵皮棚搭建的歌舞廳,或是民居直接改建成了歌舞廳。此外還有髒兮兮的亂七八糟的各類大排檔,甚至我居然在這兒發現了幾處小型酒吧。
很奇特的生態系統,雖然破爛不堪,但確實能算得上是一處休閒娛樂的好去處了。
此時正是一年中航運的淡季,我們又是中午到的,所以村子裡空空落落的偶爾能見到幾個赤身裸背的閒漢叼著煙在村子的道路上走過,卻並沒有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
看來這村子是名副其實的光棍村。真是全離了婚的老光棍。
我很難想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一個村子的離婚率能達到百分之百?因為這些男人確實都是有錢人,家家戶戶甭管房子多破,門口肯定都停著一輛小轎車。
而且車子的檔次都不差,最起碼是日本車子。還有美國和德國車。
那個年代不像現在,收入幾千塊的人就敢買十一二萬的車子代步,當時能買車子的都是百萬富翁,所以村子裡這些人全都是有錢人。
既然是有錢人難免有那個眼皮淺的女人,就算沒真愛,看在錢的份上也不至於一村子的人都打光棍。
難道是這個村子的風水不好,犯了桃花忌?只要是女人在這個地方就待不住?
想到這兒我特意上了一處高點仔細看了四周風水,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這片地貌如果是以凶吉福祉的方式來斷,也就是個中庸之地,沒有什麼特別好的,也沒什麼特別差的。
按道理說是不應該出現奇事怪事的。
只見寧陵生從村口走了過來,我迎面而上就準備發表看法,寧陵生卻對我搖了搖手道:「有事晚上再說,咱們得去見見村長。」說罷照例帶著我和王殿臣去了村裡一件最大也是最整潔的屋子,我們坐在寬大的客廳裡,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給我們泡了茶,又遞上了香煙。
我還以為他是村長,正要客氣兩句就聽一陣咳嗽聲從二樓上傳下,聽聲音十分粗豪,而且很有領導威嚴。
這個人才是村長,從聲音就能聽出來,我們三個同時循聲望去,只聽木質樓梯傳來「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
隨後一名胖的根本看不出長相的女人手扶著木質扶手從樓梯轉角處繞了出來。
我簡直懷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揉了揉再看,她還是那麼胖。
這女人胖到什麼程度?基本上上半身、下半身是完全相等的寬度,兩條腿已經很難看出還能分開,所以她走路是挪的,手胖的緊緊貼在身體兩側,幾乎也很難動彈。
男人確實異常體貼道:「老婆,你要下來和我招呼一聲啊,怎麼自己就動了。」聲音那是相當溫柔,聽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肥胖到了極點的女人下樓後走到沙發前已是累得氣喘吁吁,隨後一屁股杵進沙發上,肥碩沉重的身體立刻將棉質的沙發墊子壓下去一大塊。
她這才重重的喘了口氣道:「辛苦你們幾位了。」聲音頗為雄渾,很難聽出男女。
「您是……呂村長?」
「是啊,我是呂仁。」聽了她這個名字我都想哭,真不知道她哪點像女人?
「幸會了呂村長。」寧陵生微微點頭示意。
「聽說過您的大名,所以需要做這件事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
「感謝呂村長對我的信任。」寧陵生想了想又道:「按道理說我們不應該詢問客戶修廟或是拆廟的道理,畢竟這屬於**,不過拆廟的原因我還是要問一下,如果覺得不方便您可以不說。」
「哈哈哈,沒什麼不方便的,我當然可以說了。」她的笑聲讓我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京劇裡的大花臉。
停止了粗獷至極的笑聲呂仁道:「這裡要拆的是一處狐仙廟。」
「狐仙廟?」寧陵生眉毛微微一皺。
「是的,這個村子裡的情況寧先生想必是瞭解的,我想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導致區域內所有居民全部離婚的,而這一情況在我們這兒卻真實的發生了,我思來想去原因只能是出在村子的狐仙廟上,所以這座廟必須得拆除。」
「哦,來村子前我確實聽說過許多關於屈家湖的傳說,難道所有人家離婚這事兒是真的?」
「是的,除了我們兩,沒人不離婚。」呂仁歎了口氣。
「不得不說您二位感情好,雙方都經得起考驗。」
男人卻道:「我從小就有男科病,呂仁嫁給我已經是我祖宗墳上冒青煙了,哪還敢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我說你個死男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大家在這說事情,你扯那些沒用的玩意幹啥?」呂仁光火的道。
我們三人都有些尷尬,低著腦袋不說話了。
「咱們說正事啊,我老公腦子不太好。」呂仁絲毫不給男人面子。
「哦,您的意思是狐仙廟破壞了村子裡人的生活,能有具體的事例嗎?」
「有啊,我們這個村子男人是最容易出軌的,經常和別的女人廝混,沒一個人身上是乾淨的,按道理說鄉下的小地方,應該是民風淳樸之地,但咱們這裡實在是亂了套,後來又開了這麼多的歌舞廳,其實說是歌舞廳,根本就是妓院,這下可倒好,更亂了,所以家家戶戶全離了婚。」
說到這兒呂仁無奈的歎了口氣。
40、狐仙廟
我對狐仙廟是有大致瞭解的,因為我曾經見過,一般而言拜狐仙的都是女人,目的大多是為了保家庭婚姻幸福和諧,防止被小三插足。
但因為狐仙廟而導致當地所有村民離婚的事兒我真是從沒聽說過。
看樣子寧陵生也沒聽說過。他默然無語的坐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問話。
「怎樣,寧先生可以幫忙嗎?」
「如果狐仙廟確實有法力。我也不敢輕易承諾一定能搞定,您先耐心的等兩天,我看看周圍的情況再做定奪。」
「沒問題,我等您的信。」
從她家裡出去後我道:「真是太荒唐了,因為一座狐仙廟所有村民全離了婚。這種說法靠譜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狐仙是保桃花運的,男人命犯桃花勢必會影響夫妻間的感情。」
「可是狐仙也是保婚姻、防男人出軌的。」
「嚴格來說狐仙是一尊淫神,它賦予女人性感和媚態,而這兩點是最吸引男人的女性特質,但既可以保證夫妻間的和睦,又可以使女人吸引別的男人注意。所以它絕不是保誰,只是調動、利用男人的原始**而已。所以求狐仙的女人幸福存在極大變數,很有可能會發生變化。」
「這麼說當地這座狐仙廟是可以引起夫妻不睦的?」
「有可能可能,簡單來說此地有狐仙廟,女人的魅力會成倍提升,男人只是難以把持。」說罷寧陵生指著四周大大小小的簡易歌舞廳道:「如果說這裡真的存在皮肉生意,那些外來的女人自然會對當地男人造成影響。」
「男人不缺錢,而女人想要做生意賺錢是需要場地的,又有求於人,僅憑這兩點當地男人難免不與之暗通曲款。」
「是的,這必然是誘因。」我道。
「既然有了誘因當然就會產生結果,而這件事裡只要有一個人被逮著,裂縫就會越來越大,最後整個村子的男人都被波及。這就是所有家庭全部離婚的原因所在。」
「如果真是這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男人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我有些無奈的道。
「人的意志是根據他對事物喜好程度選擇警惕或是鬆懈的,色是人之本性,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這些賺了閒錢的村漢呢?」
「那咱們就拆廟?」王殿臣道。
「嗯……」寧陵生雙手環抱想了一會兒不置可否道:「先去看看這座廟,再做打算。」
這座狐仙廟修在正對大江的山腳下,四周綠樹成蔭,草木成林,如果不是有人指點,很難立刻發現狐仙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