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讓我身敗名裂,失去一切對嗎?」
「他真是這麼說的。」陳升抹了把眼淚擦在衣服上道。
「媽的,這個混賬王八蛋,居然敢和咱們叫板,大哥,咱可不能任人欺凌,幹了他們。」王殿臣極為憤怒道。
寧陵生沒有理他,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天指使著你跑來跑去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劉小花生產的事兒,現在孩子已經安全降生了,這一威脅已經不存在了,所以這一整件事也算是結束了。」
「他們讓我一定搞清楚劉小花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我暗中一直監視著秦邊,見他在照顧劉小花還以為孩子是他的。」
「那是寧哥故佈疑陣,你上當了老陳。」我語帶譏諷道,對於寧陵生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個台階,怪不得這些天總是讓我們東奔西跑的忙碌,原來是聲東擊西的戰術,為了給孩子降生做準備。池來陣號。
「是啊,我早就知道這種行為遲早被寧總看破,已經做好了受懲罰的準備。」
「為什麼要懲罰你?」寧陵生道。
「寧總,我已經是非常羞愧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罷他起身就要給寧陵生鞠躬。
寧陵生一把托住他的雙臂道:「陳總,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你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點錯不算什麼,值得原諒。」
「寧總,你真的不見怪?」陳升驚訝的道。
「我只希望假如還有下次,你能夠抵禦住金錢的誘惑。」
「下次就是給我一座金山也不會這麼做了。」陳升斬釘截鐵的道。
不知道為什麼,寧陵生並沒有說幾次三番找我們麻煩施工隊的名稱,他似乎有意隱瞞對方的身份。
從這點上可以斷定寧陵生是知道這支隊伍的,甚至對於這些人他應該是忌憚對方的,所以不願意主動招惹這幫人。
陳升當二鬼子這件事被寧陵生點破後回到工程隊他堅決辭去了經理的職務,和我一起打理了酒吧,從此後再也不過問施工隊的事情。
這應該是他選擇贖罪吧。
五天之後審訊便有了最終結果,盧家勝、**白以入室殺人的手段,從八名孕婦體內取走了生長到六個月的胎兒,但是這些案子都不是在洛市所為,所以沒人能想到製造出轟動入室連環破腹殺人案的兇手居然會是千里之外的洛市人所為,但是這二人後來產生了嫌隙,是因為**白想要退出,盧家勝卻不願意,並且威脅對方如果敢退出就殺了他一家,而這時**白動了殺機的直接原因。
其次是**白知道王全法四處托人想買盧家勝手上的那雙雲鞋,他恰好知道這雙鞋子被盧家勝藏在哪兒,處於利益和滅口的需要,最終**白對自己的「合作夥伴」下了毒手,只是讓他做夢也沒想的是在他遠赴千里之外的衛樓,想要出售手裡「最終存貨」時,居然遇到了料事如神的寧陵生,最終讓一件隱匿了七年之久,造成八名無辜孕婦死亡的殘忍兇手落入法網。
65、新家
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場看似無頭案的連環兇殺案,最終得以水落石出,那些受害人的家屬也得以親眼所見兇手被審判的整個過程,雖然人死不能復生。但這已經是他們能得到最大的寬慰了。
對於徹底改變衛樓人生活的這樁頂級「營銷策劃案」寧陵生根本是提都不願意提,他是一個對錢沒有任何感覺的人,所以即便是賺了再多的錢對他而言都不覺得這是容易。
而我們回去後第一時間去看了劉小花,這位母親有大壯、大憨和慕容御全方位呵護保衛其安全,而病房內還有一位不可逾越的戰神,那就是熟龍蝦,所以劉小花的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這一路我對小孩有過各種各樣的遐想,但是見到這孩子後讓我感到驚訝的雖然是人狼雜交所生,但這孩子完全是人的模樣,白白胖胖,長的十分可愛。
饅頭應該是知道這孩子就是自己的骨血,到了醫院一溜煙的跑道和孩子的病床前,一動不動的盤踞在地下,對於它的「妻子、孩子」並沒有任何騷擾。
林小花對於饅頭的到來沒有絲毫的牴觸,但也沒有什麼表示。
坐了一會兒寧陵生他們先離開了,我掏出皮夾子笑著問劉小花道:「這一百五十萬是現在給你嗎?」
「現在你那存一段時間吧。我現在也沒法花錢。」她看孩子的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母愛,根本沒有看支票一眼。
僅從這一個細節我就知道她將來必然是個好母親。
叮囑她一定要保重身體後我也離開了,饅頭則留在了病房裡。
回去後寧陵生對我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現在可以去找小雪解釋這件事了,她現在是人生的最低谷,你應該陪在她身邊,無論她怎麼樣對你都要收著,這姑娘也需要發洩,否則遲早會憋出毛病來的。」
我心下黯然,先是聯繫了慧慧,得知雪驚秋在她家裡這些天基本沒有吃喝,原本就消瘦的身材又瘦了十幾斤。人已經瘦脫了形,而且一天到晚也不說話,就癡癡呆呆的盯著天花板。
我自然是心疼到了極點,卻又不知道該給她帶些什麼東西,跑去點心店買了一堆吃的東西囊囊帶去了慧慧家裡。
進了屋子裡慧慧的養父母依舊很客氣的親自來迎接我。慧慧告訴我雪驚秋居住的房間位置,不無擔心的道:「秦總,我感覺姐姐精神是要崩潰的,現在整個人的狀態已經有點恍惚了。」
「先讓我去見她一面,然後再做打算。」話雖然這麼說,但我根本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打算。
忐忑不安的去了她的房間,推開無門。只見裡面漆黑一團,雖然是白天,但屋子裡拉著厚重的窗簾,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藉著門口透入的光亮,我看見小雪目光呆滯的坐在床上,頭髮一團蓬亂,瘦的幾乎無肉的面孔根本看不出半點曾經的風采。
她就像是精神病醫院裡關著的營養不良的瘋子。
我心頓時痛到了極點,拿著點心走到床邊道:「小雪,這幾天沒見你怎麼瘦成這樣?」
她腦袋木然轉向了我,隨後茫然說了一個字「滾。」
「求求你讓我在這兒待會好嗎?我是來看你的。」
她沒說什麼,又木然轉回了頭。
我拿出香氣四溢的點心道:「寶貝,咱先吃點東西成嗎?別和肚子過不去啊。」
她根本沒有絲毫回應。
「你可真是急死我了,你相信我是個正人君子成嗎?那個女人的小孩都已經生下來了,你說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這狀況一點不見好,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突然她有氣無力的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成啊,天上的月亮,水裡的龍鱗,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給你弄來。」
「你給我買套房子成嗎?」我沒想到小雪居然會提這麼個要求,愣住了。
「我也知道一套房子要不少錢,我與你非親非故要求確實過分了,就當我沒說吧。」她面無表情的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要房子我隨時可以買給你,但在慧慧家住的好好地為什麼要搬走呢?」
「總是麻煩人家不好意思,我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這樣住的也自由點。」
「你等著,我這就去買房子。」
我想這可能是世上最荒唐的一次購房行為,簡直比買白菜還要草率。
我打電話給禽獸,問他有沒有一套裝修過可以直接住人的屋子。
當時還沒有樣板房的概念,所以我提的要求是「能夠直接入住」的。
「還真有,就是我佈置的那套房子,你要嗎?」
「擺放缸女的那套?你準備賣了?」
「是啊,那娘們就是絲瓜成精,我可不敢要了,如果是你要,給錢我就賣。」
那屋子的裝修是沒話說,問題在於屋子裡有個缸女,而且那個神秘的施工隊也知道這套房子,甚至他們曾經進去過。
要這麼看這房子還真不能要,小雪現在已經是非常虛弱了,絕對受不起刺激。
於是我道:「那套房子算了,別的房子還有嗎?」
「新房肯定是有的,但價格……」
「價格不是問題,趕緊給我弄一套成嗎?」
「這麼著急?那我讓秘書給你安排一下,你直接去東海花園售樓部找銷售人員就說是我朋友就成了。」
東海花園在當時算是比較高檔的住宅小區,也很有名氣,我驅車到了目的地後找到了售樓小姐自報家門,立刻就有銷售代表接待了我,介紹房屋項目後我選了一套三樓,三室一廳的房子,當時都是多層房子,講究「金三銀四」,三層是最好的樓層。
而當時的商品房也不像現在,是做過基礎裝修的,牆壁刷過白灰,廁所有整套衛生潔具,廚房也鋪了地磚,我當時就定了這套房子。
那時一套房子也就七八萬塊錢,我打電話給寧陵生要錢,他也沒問我幹什麼用道:「我這裡正好有十萬現金,你過來拿吧。」
交了購房定金,簽了合同後我就去買了一應家用電器,一直忙碌到深夜,總算把一套空房子佈置的有點像個家了,坐在沙發上休息片刻,我正打算去接回小雪,就聽有人敲門。
這深更半夜的難道是我搬家影響樓下人的休息了?
打開門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站在門外,他的表情似乎很是焦急。
老頭穿著一身白西服,帶著一頂白帽,看樣子有點老華僑范兒,見到我他哭喪著臉道:「小伙子,你這出手的速度也太快了,這房子是我先看上的,上午才說要買,晚上已經給他們賣出去了。」
「老爺子,真是不好意思,既然喜歡就應該早點出手,好房子不能等的。」
「我想和你商量下,能把這房子讓給我嗎?」
我笑了道:「基本沒有可能性了,我很喜歡這套房。」
「錢不是問題,你開個價吧。」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立刻就要搬進來,耽誤不起了。」說罷我懶得和他廢話關上門道:「對不起了,我還得去接個人。」
隨後我驅車去了慧慧家,替小雪收拾了一番後就去了新房。
沒想到的是我掏出鑰匙剛碰到門鎖,木門就應聲而開了。
隨後滿眼的凌亂,屋子裡被翻了個亂七八糟。
老不死的混蛋打擊報復我來了。想到這兒我頓時怒了,當著小雪面這不是折我面子嗎?
但小雪對這一切就像是看不見,在我的攙扶下緩緩走到臥室裡,上了床後她道:「你可以滾了。」
66、房子的秘密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小雪,我今天好歹也忙乎一天,現在累得兩條腿都發軟,你讓我休息會成嗎?」
「滾。」她現在對我說的最多字,就是「滾」。
我不禁氣為之滯。也有些惱火,這一切不過是誤會,為什麼她如此堅定的選擇不肯原諒我,而且不聽我的解釋。
氣歸氣,但小雪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能和她較真,只能是暗中做幾次深呼吸,將滿腔的怒火給憋回去。
我當然是不能走的,因為門鎖壞了,深更半夜的也沒法找到鎖匠,只能等明天了。
於是我用椅子抵在門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
因為實在是太疲勞了,我秒睡了。
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我覺得耳朵邊有點涼颼颼的。
我在夢中都能感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立馬人就醒了,睜眼就看到眼前站著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在我身後用匕首不停挨擦著我的耳朵。
三人都是二十來歲年紀。看樣子也不像是那種混路邊的小混混。
我下意識的看了大門一眼,只見椅子好好的抵在門口。
「我們不是從大門進來的,是從陽台,所以防盜的話一定得把陽台窗戶給封了。」其中一名長相頗為英俊的青年道。
我歎了口氣道:「要錢嗎?」
「別把我們想成下三濫,拜託。」帥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並不是冷笑。
說罷他做了個手勢,一直抵在我耳朵上的匕首消失了。
「如果你願意心平氣和的談事兒,我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帥哥道。
「你們和老頭是一起的?」我道。
隨機青年說了一句差點沒讓笑噴的話道:「他是我們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