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奇怪的是當我正面看著劈來的刀鋒慌亂的情緒反而變的冷靜,我一個側身避開砍來的刀鋒,注意力隨即落在他握住刀桿的手上,腦子根本沒想,舉起甩棍狠狠一下砸在他左手手背上。
鬼臉人似乎能感受到疼痛,啊嗚一聲慘叫,左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隨即我一把抓住刀桿就勢站起身後用甩棍在他脖子、雙肩迅捷無比的連抽三下。
不但速度快,招式強,力量也很足夠,甚至打的他肩頭一歪。
能打出這樣一套組合拳甚至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我從沒想到自己能有這樣迅猛的身手,如此靈敏的反應。
我沒練過功夫啊?
正在胡思亂想,鬼臉人又發出一聲大喊,接著抬起他滿是烏黑指甲的手朝我脖子抓來,雖然他的速度很快,但我的速度更快,雙腿一蹬居然一個跟頭從他頭頂翻了過去,身在半空甚至能想到用甩棍對著他後腦狠狠敲了一下。
就聽噹的一聲大響,鬼臉人被我打得彎腰向前踉踉蹌蹌衝了出去,我則穩穩落在地下。
站定後他沒有回頭,反手一震長刀朝我丟來。
由於這一招很是出乎意料,等我反應過來時刀桿已經就在眼前,萬般無奈,我只能一個懶驢打滾躺倒在地,然而要命的是長刀在布牆上撞擊之後又倒飛回來,鬼臉人一個跨步就接住了長刀,隨即朝我兜頭劈下。
他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整個攻擊過程一蹴而就,我根本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萬般無奈只能抬起甩棍朝刀刃頂去。
我心知以他的力量和刀刃的鋒利程度,就憑我從地攤上買來的甩棍根本不可能擋住,但萬般無奈只能有什麼用什麼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當我舉起甩棍後,鐵棍表面頓時凝結了一層乳白色的冰殼,就見長刀狠狠劈在冰殼上,啪的一聲我只覺得身體四周煙塵四起,我居然被他強大的力道硬生生壓進了土層裡。
但是他卻無法劈斷這堅硬的冰層。
看來上門陰早就在旁觀戰了,一直沒出手只是為了鍛煉我,真遇到危險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果不其然只見上門陰大紅裙飄動在身前,鬼臉人卻不知道這一切,他抬起大刀輪了一圈就要藉著慣性再度劈下。
上門陰芊芊玉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我就聽到「嗚」的一聲勁氣響動,鬼臉人騰空而起狠狠撞在布牆有彈摔在地。
趁這個機會我趕緊爬起來。
看了看身邊的上門陰,我忽然覺得豪情萬丈。
然而就在我陶醉之時,鬼臉人忽然坐起身將手中長刀朝我劈面投擲來。
這次他是正面用力,而且距離更近,我只覺得強大的勁氣刺得我連眼都睜不開。
只見上門陰抬起她猶如藕節一般光滑雪白帶著金鐲的左手平掌推出。
就見飛行在空中長刀頓時被一層冰殼包裹,而它的前進的力道也瞬間消失,懸浮不動了。
鬼臉人伸手就朝刀桿抓去,上門陰屈指一彈。
就聽轟隆一聲,純鋼製成的長刀居然被炸成了一團碎屑,空中就像被人灑了一把金粉,空中一片金亮。
與此同時就聽半空中傳來一陣老鴰叫聲,隨即一道黑雲從空中而降。
上門陰也不管他是誰,隨意揮了揮手,一股暗灰色的氣團朝空中那片黑雲捲裹而去。
隨即只見黑雲在空中一陣旋轉,隨即出現了一個人的身體,無法看清長相,只能看到滿頭蒼白的頭髮,他的褲腿和袖管似乎都很短,所以雙腳和手腕也能看的清楚,只見他人在空中伸出一隻滿是褐皮乾枯無肉的左手一把將上門陰發出的氣團抓在手中,隨即又是一陣長笑人已經落在地下。最(醉)新樟節白度一下~籃、色書吧。。
131、天輪寶頂
原來老鴰聲是他發出的笑聲。
老道落地沾染凍氣的手緊握成拳裝,我還以為是被凍了起來,只見他將拳頭緩緩伸到我面前用力捏了兩把。
就聽喀拉一聲脆響,一股寒氣從他指縫間蒸騰而起,隨即有水滲出。可是當水柱滴落在地後又凝結成一片片乳白色的冰層。
這老道居然能融化上門陰發出的凍氣,這是什麼路道?
老道卻不以為意,望著我嘿嘿笑著。
他身高和我超不多,穿著一件黑色的道袍,腳上沒穿鞋子,光著的腳髒的看不出本來顏色。頭髮也沒挽髮髻,滿頭銀灰色的長髮亂蓬蓬的頂在腦袋上,他很瘦,皺紋多的幾乎看不清五官,一張臉最顯眼的就是那對眼睛。雖然年紀很大、邋裡邋遢,但一對眼睛卻精光閃爍,極其有神。
上門陰並沒有貿然出手。安靜的懸浮在我身邊,這是鬼臉人嗷嗷叫著衝我而來,老道反手一彈。幽暗的空中四點寒星閃閃,分別射入鬼臉人身體的四處關節。他頓時就定住不動了。
老道哈哈一笑指著上門**:「這個女娃娃好俊的本事。」
他輕易就破解了上門陰的極寒凍氣,而且能看見鬼魂,這老道的本領可想而知,在我所遇到的人中或許只有岳冷杉才能與之相提並論,這老道什麼路數,為什麼會在這片人跡罕至的區域?
我想的出神,忘了回答他的問題,老道又是呵呵笑道:「我說你怎麼如此大膽,居然敢觸發天輪寶頂,原來是有大靠山的。」
我看了一眼布牆道:「道長,這個機關叫天輪寶頂?」
「這可不是機關,這是道家人修煉法術的必備之物。」
「道士修煉法術用這個?我看道士不都是盤坐練氣嗎?」
「哈哈哈,那都是騙人的鬼話,道士法術最主要的大類就是攻擊術,靜坐不動那是參禪悟道的修煉法門,而術的修煉就必須要靠天輪寶頂,難道你不知道?」
「我、道長見笑了,我只是一個修廟匠人,未入道門。」
「哈哈哈,原來如此,不過你年紀輕輕能養成這樣的厲鬼也是真有本事了。」
我一聽肝都在顫,以他的本領如果認定我是養鬼人,這麻煩恐怕就大了去,想到這兒我趕緊取出素羅囊道:「道長,我可不會養鬼術,只是身上帶有魂器。」
「哦,原來是這樣。」他似乎很喜歡笑,始終不停的再笑。
我看他表情似乎沒有惡意,懸著的心便放鬆下來道:「打攪道長了,我們為了逃命無奈進了您的地盤,請別見怪,我們很快就走。」
「這裡可不是我的地盤,老窮道士在這裡不過是個要飯混吃的主兒,千萬別把我當人物了。」他笑呵呵道。
「道長真是客氣了。」說話間我身邊的上門陰逐漸消失不見了。
「我可沒和你客氣,這種地方只要你不怕,隨你待多久都成。」
我好奇道:「我沒覺得這兒有多可怕,來之前我倒是聽說這裡是片雷區,埋了很多地雷,但真走進來了好像也沒發現雷區。」
老道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地雷?這裡當然沒有地雷,因為本來就不是軍隊介入的作戰區域,埋地雷幹什麼?」
「這麼說我聽到的消息都是嚇唬人的?」
「我在這林子裡生活了將近四十年啊,甭說地雷,地瓜也沒挖出來一個。」老道說罷從懷裡取出一個油膩膩的荷葉包裹放在地下打開後只見裡面是一對油汪汪、亮晶晶的肉片。
「正宗野豬豬頭肉,純天然綠色食品。」老道拿起一片擱嘴裡咀嚼起來,吃的津津有味。
「道長,出家人還能吃魂?」我驚訝的問道。
「那是你不懂了,道士分兩大類,一種是受戒、一種是受菉,只有受戒的道士才是身入空門,意斷紅塵的,我是受菉道士,也叫火居道人,說白了日娘們,喝酒、吃肉、耍錢,只要不害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做。」
老道說話極其粗俗,但我聽在耳朵裡非但沒有覺得絲毫刺耳,反而心生親近,感覺這就是個久別重逢的好友,說什麼、做什麼彼此之間都不想要任何裝著、端著。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這素羅囊是從哪兒來的?」他眼睛裡的精光閃的更加明顯清晰,好奇心理顯露無疑。
這麼大年紀還能有如此強的好奇心,我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道:「這是我太爺爺從墳墓裡挖出來的,害死了我家裡兩代老大,後來掛上脖子才算保住我的一條性命。」
「哦,害死了你家裡那麼多人?這女鬼是什麼來路?我看和你相處的很和諧,本領也很大。」
「什麼來路我也不知道,但她確實很厲害,我看道長本領也很大。」
「我?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那成,你沒見過我師兄,他才是真的厲害,他要是這個,我就是這個。」老道說話時分別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類比師兄與自己。
「您一定是茅山宗的道士了?」
「茅山宗的在我眼裡就是個屁。」說罷他就像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哈哈笑的面紅耳赤。
這人一定是我見過笑點最低的人,居然自己能把自己逗樂成這樣,而且說得分明一點不好笑。
笑的滿眼是淚他才用力擦了一把道:「你不覺得好笑嗎?」
「我……好想不是特別好笑。」
「你有沒有聽別人說過茅山宗的人是屁?」
「從來沒有過,別的人說起茅山道士都是很尊重的。」
「是啊,所以我說他們是個屁難道不好笑。」說罷老道又是一陣爆笑。
我實在不好意思不笑了,勉強呵呵了兩聲。
「小子,你一定在心裡想你個牛子老道肯定是吹牛,反正茅山宗的人也不在場。」
「我真沒這麼想,因為您的本事確實很厲害,我絕不是奉承您,能用手擋住上門陰凍氣的您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哦,那是因為有很多道士自持身份,不願意輕易出手,否則我絕不會是第一人,而且這個女娃娃本事大的很,她沒有出全力啊,如果是全力施為,我破招就沒那麼輕鬆了,不說打架的事情了,吃肉。」
吃了幾塊豬頭肉他道:「你們村子裡有沒有好玩的事情,說給我聽聽。」
「好玩的事?您指的是……?」
「比如說哪家娘們給人偷了,哪家娘們偷人了,哪家漢子頭別人家的娘們了,就是這類事情。」
這老道年紀不輕,本事很大,而且既然他對於茅山道士如此輕視,本身身份肯定也不低,怎麼如此八卦?估計是因為常年沒人聊天,所以見到我就歇不住話匣子了。
我也不好不說,好在鄉野之地,艷談不少,我小時候經常會旁聽道大人們說這類花邊新聞,於是一件件說給老道聽,他聽的是津津有味,時不時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道長,這事兒要讓村子裡趙嬸說給你聽,她能連說兩天不帶重樣的,這人是我們村子裡最喜歡打聽閒事、背後說人的碎嘴子。」
「哦,還有這樣的人,可惜我見不了她。」老道遺憾的連連搖搖頭。
「道長,您是不是四十年沒人陪著聊過天?」
「沒有啊,我天天都有人聊天的,四十年不說話我還不得急死了。」
「這裡除了您還有別人?」
「人多了,當然不止我一個。」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鬼臉人,老道道:「他不是人,一具萌屍,我閒著沒事兒活動筋骨的。」說罷他一彈手指。
只見一團黃豆大小的小火苗從指間竄起,飛到萌屍頭頂,猛然間轟隆一聲,豆大的火苗爆裂成一團石柱粗細的火柱,滾滾火焰頓時將萌屍籠罩其中,而天輪寶頂頓時被烈火填滿,我只覺得一股灼熱的焰火撲面而至,整個人要被烤化了一般。最(醉)新樟節白度一下~籃、色書吧。。
132、各自勢力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隨即我腳下一圈白色的冰殼開始蔓延,所到之處烈焰消失,而黑衣老道整個人都在烈火中,我實在無法理解明明說的好好的,他為什麼要自殺。
布牆裡的空氣瞬間被焚燒一空。烈火小時候我感覺進入了一處真空狀態,一點空氣都沒有。
只見鬼面人已經被強烈的火焰燒的骨灰無存,只剩下一張因為高溫而通體變紅的銅質面具,而黑衣老道雖然被烈火包裹,卻是毫髮無損。
他左掌微張,通紅的面具就像感應到了磁石的吸引。離地而起,飛到了他的手掌中。
此時面具的高溫可想而知,但老道憑空拿在手裡卻沒有絲毫感覺。
而天輪寶頂也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了。
新鮮空氣重新湧入我的子裡,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我用力吸了幾口。淤塞的胸口終於暢通了,指著老道手裡的面具道:「道長,您這也太能抗高溫了?」
老道哈哈笑道:「鬼陰所以凍氣為主。人陽所以火焰為主,這叫各修其類,不足為奇。」說罷他用力一捏。火花四濺中銅質面具已被他擰成一團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