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我心中暗吃了一驚道:「救下小紫那天晚上我見到的兩個人用的就是狼爪。」
王大海點點頭道:「我知道,聽你說了這件事之後我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鷹爪門收的外國弟子。」
「可問題是鷹爪和狼爪作為武器沒什麼特別的吧,無非不就是多一道指甲嗎?」
「是的,但問題是這些人指名要用狼爪作為武器,而且給了優厚酬金,鷹爪門白的這樣一筆巨款,又壯大了門戶,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人拜入鷹爪門肯定是別有用心的。」我道。
「這肯定是,但直到目前為止,我也沒聽風聲說這些人做了怎樣出格的事情,但是這五名警察身體所受到的傷害來看,十之**是鷹爪門收的這些狼爪徒弟所為。」
「這麼說我們應該拜訪一下鷹爪門掌門了。」我道。
王大海笑道:「鷹爪門掌門劉司空外號石不擋,五年前還是個非常低調的人,但自從收了這批外國學生後,完全變了一個人,處處以宗師自居,現在想要拜訪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極有可能是他的門徒害死了五名刑警,綁架了刑警隊長,不管有多難這面也得見上。」我道。
「實在不行我會找當地法院申請搜查令的,配合警察辦案也是他應盡到的義務。」
「警察。」王大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無意冒犯,但警察在這些人眼裡真不具備絲毫威懾力,否則他們也不會出手就殺了五名警察。」
「這幫死瘋子,只要讓我抓住他們……」
「說狠話沒意思,槍械在這些人眼裡和廢鐵沒什麼區別,如果真的想要抓住他們靠警察去再多的人都沒用。」
林懷民面色一變就要發火,我知道王大海說的是實話,趕緊勸住他道:「都是為了辦案子,沒必要為點小事做口舌之爭。」
「我們警察倫拳腳功夫確實不如你們練武之人,但我們辦案,抓獲罪犯靠的也不只是一桿槍,你小看警察了。」他竭力忍耐呼呼喘著粗氣道。
王大海瞇著眼打量他一番,再沒說風涼話,取了紙筆寫下地址道:「這就是鷹爪門總堂所在,不過你們真的未必能見到劉司空,這人譜太大。」
「試試看吧,雙拳不打笑臉人,意思盡到了他應該給我們一個面子。」我道。
「好,那我祝你們馬到成功。」
「我說句心裡話,你店裡的員工真有些陰陽怪調的。」
「你應該理解他,這人曾經也是個警察,或許這是他最早的理想所在,當時當一切希望破滅後他為了保護自己,不再痛苦,就會下意識的選擇鄙視這個職業,這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吧,所以他說的越狠越難聽,證明他其實越渴望做警察這份工作。」我道。
「你還懂心理學?」林懷民詫異的問道。
「我看過相關的報道,這也是我信口胡說,當不得真。」
紙條上的地址居然是山東的一個村子,也就是說我們又得跑外地了。
山東和臨江的距離比廣西是要近多了,所以我們決定當晚就行動,回去收拾了衣物之後我連出院手續都沒辦就和王殿臣、饅頭三人踏上了前往山東的路途。
隨行的還有四名刑警,七人一狼組成的特別行動小組,離開之前我們就聯絡了當地市局,對方承諾一定盡全力配合我們這次辦案。
因為案情比較特殊,所以我們也沒有實情相告,只說有些情況需要找劉司空瞭解。
經過半夜的顛簸我們進入了山東境內,又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鷹爪門所在的提梁鄉。
山東是中國的武術大省,區域內門派林立,光是一個提梁鄉就有三個武術門派存在,只是立在街面的牌子不可能直接上「鷹爪門」三字,用的是「鷹爪武術會」。
接待我們的是市局一名幹事,當地公安部門的同志聽說了案情也沒覺得是多大的案子,所以委派了一名幹事先帶著我們聯絡劉司空。
「鷹爪武術會」在提梁鄉屬於門臉最大,裝修最豪華的門派,足可見他們的財力雄厚,只見大院子的木架上擺滿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對石獅子分列入口兩旁,端的是氣象森嚴,少林武當也不過就是這種派頭。
這名幹事叫劉悅,二十歲剛出頭,參加工作沒多久,我估計他就不可能把人找出來,果不其然深更半夜敲了武館門後對方看他是警察還算給面,開門讓他進去後沒多久劉悅氣咻咻的走了出來。
等他上了車後我道:「對方是如何拒絕你的?」
「他們說劉掌門在休息,他睡覺時間沒人可以打擾。」
「你沒說是在辦案?」
「說了,可他說掌門是習武之人,對於養生之道非常講究,絕對不會在半夜起來,就算市長來了他也得把覺睡足了。」
我忍不住笑了道:「王大海說這個人裝,一點沒錯,這哥們確實太裝了點。」
「那怎麼辦?」
我想了想道:「要不然咱們乾脆裝作踢館的人,我不信他不出來。」
「你這主意夠餿的,他手底下那些徒弟就足以打翻我們了。」
「這點我也不贊成,即便是踢館掌門人也不會立刻現身的,除非打趴下他幾個徒弟。」
「他的徒弟可不算好惹的。」我歎了口氣道。
「是啊,所以很可能沒見到劉司空,我們先被教訓一頓,這可不算是個好點子。」
思來想去沒有好辦法,我一拍大腿道:「先去睡覺,我就不信白天他不出現。」
「可要是他不出現呢?或者即便是他出現了,卻不讓我們見到呢?」
「那我就一把火點了他的房子,我可不是瞎說,到時候我真來這兒放火。」我惱火的道。最(醉)新樟節白度一下~籃、色書吧。。
173、超級裝
「唉,這年頭真是裝什麼的人都有,但是裝武林宗師的,這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王殿臣歎了口氣道。
現在是絕對能和鷹爪門的人起衝突,道理很簡單。我重傷未癒,不可能與人打鬥,而上門陰肯定是因為身體沒有恢復,否則也不可能任由別人把我傷成那副鬼樣子。
所以現在最好還是低調行事,否則惹出的麻煩根本就沒法擺平,何況那兩人的身手我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的,鷹爪門裡至少還有幾百個和他們本領旗鼓相當的同門,這要打起來估計我給撕得肉片都不剩了。
回去睡覺的時候我還在想自己會不會夢遊?如今的我連走路都困難,如果還是劇烈運動,我受傷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休息的地方是當地一處公辦招待所。在縣城最繁華的街道,不過招待所的內置很簡陋,頗有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意味。但收拾的乾乾淨淨。
深更半夜的我確實有點疲勞了,洗漱之後脫了衣服上床正準備睡覺,忽然就聽馬桶嘩啦一聲。自己扳動了水閥,嘩啦啦衝出水來。
我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陳舊的馬桶開關鬆動或是失靈都沒什麼好奇怪的,想到這兒我我正打算睡覺,就聽啪嗒一聲,馬桶蓋子撞在馬桶上發出了一聲大響。
這下我睡意全消,起身走到廁所先試了試馬桶的開關,確定沒有鬆動後又將馬桶蓋恢復原狀,感覺馬桶蓋子也很結實,不可能自行掉落馬桶上。
思來想去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轉身正要離開,就聽馬桶嘩啦一聲,又是流水響動。
然而這次不光是抽水了,只見水從馬桶蓋的縫隙處湧出,四面流淌。
馬桶居然堵住了,也是有夠倒霉的。
想到這兒我正要揭開馬桶蓋子查看情況,忽然一撮又細又黑的頭髮從馬桶的縫隙處湧了出來。
其中幾根正好碰到我手上,濕漉漉、冰冷冷,嚇的我趕緊縮回手。
隨即就見馬桶裡有什麼東西要頂開蓋子,馬桶蓋子露出一道更寬的縫隙,隨即一套鮮紅色軟綿綿的舌頭居然從縫隙中露了出來。
這可把我嚇的不輕,連退幾步出了廁所門,將門一把用力關上。
這次我更加肯定上門陰受了傷,否則出現這種狀況她必然會第一時間現身的。
看來我需要更多的鮮血養她,那些人渣死不足惜,但上門陰絕對不能出事情。
之後我壯著膽子又將廁所門打開。
赫然只見馬桶蓋已經被掀開,水中泡著一顆腫脹的,已然腐爛的女人腦袋,她腦袋上的長頭髮鋪滿了馬桶邊緣,此時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上門陰不再出現後我膽子也小了不少,這一下就被唬了個魂飛魄散,連衣服都沒穿,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子就衝出了房間衝到了一樓大廳。
此時只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坐在吧檯裡,看我這身打扮,她極度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們這裡是公家單位,可沒有你想的那些服務。」
「您、您誤會我了,我的房間裡鬧鬼了。」我上氣不接下氣道。
「鬧鬼?你產生幻覺了吧?」胖胖的中年婦女驚詫的道。
「肯定不是幻覺,我房間的馬桶裡莫名其妙的鑽出來一個女人的腦袋,那模樣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什麼,那個馬桶裡又看到女人腦袋了?」這女人處變不驚的問了一句,而且有個「又」字。
她「鎮定」的情緒也感染了我,我道:「難道你們知道這件事?」
「這麼老的招待所,出點怪事情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看你大驚小怪的樣,還是個爺們的,膽子比我都小。」
我給她嗆得差點沒翻白眼,終於領教了「公家人」的厲害。
「大姐,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問題是廁所裡突然多了一顆人腦袋,確實是太嚇人了,見到這一幕有幾個人能不害怕的?」
「害怕也沒辦法,有錢去住高級賓館啊,幹嘛來這種破爛地方。」
我心裡的火也被她勾起來了,惱火的道:「我說你這個人……」
她小眼一瞇道:「我說你有完沒完,我又不是道士,你和我說這些話有用嗎?」
「可我不和你說又能和誰說?有問題你得反饋,而不是就這麼任由其發展。」
「反饋?你說的簡單,我對誰反饋,鬧鬼的事兒說了也沒人信,有人信也沒人解決這問題,你也別吵吵了,給你換間房就得了唄。」
我知道和這些人是說不清楚道理的,他們的目標就是混到退休,所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管什麼事情能躲就躲。
於是我又換了一間房子,這次沒出怪事,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又去了鷹爪門,果不其然這次還是被門神擋駕,回饋的消息是今天他要接見外地過來的別派掌門人,探討中華武學精髓,實在沒空接見我們。
這話說的也是太大了,但我們也是沒轍,碰到這種裝逼的武術門派領袖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連硬闖都不成。
到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林懷民對劉悅道:「能不能通過什麼人走關係和他見上一面?」
「估計有點難,在咱們這個地方,搞武術體育會的人比公安局長都牛氣,他們不想見你,找誰勸都沒用。」
說來說去不得其法,我也是急糊塗了,直接打開車門朝「鷹爪體育會」走去。
「你打算幹嘛?」王殿臣腦袋從車窗裡伸出來問道。
「你別管了,我就不信這次他有膽子不見我。」說罷我已經走到了大院入口。
只見大院子裡約有二三十個身著白色汗衫、燈籠褲的年輕人,手裡握著一把銅製雞爪練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看見我,靠近門口的兩名弟子走上來道:「請問您找誰?」
「我找你們掌門。」
「掌門在接待外賓,今天沒時間見客。」
這逼裝的簡直是飛一般的感覺,外地來的人都成了外賓,我道:「你最好趕緊把話給你們掌門帶到,別以為強姦了我朋友的妹妹就這麼算了,這種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如果再不見我,我就把這樁醜事給他抖落個乾乾淨淨。」
聽了這話那兩人臉都青了,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進去通報了。
我得意洋洋站在門口,這老裝逼犯要還能忍得住我就大聲吆喝,看他有沒有臉還繼續屋裡待著。
果不其然,兩三分鐘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胸口印有「鷹爪門」字樣的黑色罩卦走了出來。
這人滿頭鬈發,一嘴小鬍子,長得短小精幹,雖然體格不大,但露出來的身體部位一看就是肌肉緊繃,力量感十足。
這人雖然貌不驚人,但給人感覺神情十分凶悍,一對精光閃閃的三角眼望著我惡狠狠的道:「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