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
中年人道:「咱們這裡隱秘的地方多的是,之所以選這裡是因為這地兒有很多監控探頭,第一次交易白粉,對買家不熟,這行不講規矩的人太多了,萬一搞個黑吃黑。咱們誰都鬥不過,所以第一次必須冒險,等這次賺到錢,弄幾把槍,以後就沒必要怕別人了。」
幾個年輕人都獻媚笑道:「還是哥腦子好使。」我卻暗中慶幸,得虧是帶有一定黑色的鴨舌帽,否則整個人就被監控探頭拍攝下來了。
中年人有些得意道:「這年頭出來混靠的是腦子,你們都學著點,別老讓我操心,順子你和三兒把門口把嚴了,別讓那些談戀愛的鑽進來。」
說罷帶著另兩個手下走進假山洞裡。我透過石頭間的縫隙洞裡面沒什麼玄機,就是美化用的,這裡玩的人不多。解手的人不少,能聞到一股股尿臊味,實際上成了一個廁所。
中年人顯然沒有做過實地考察,對於這個他精心挑選的場地,剛進入就被一股味道熏得眉頭直皺。他罵道:「這幫缺了德的,沒有一點公德心。」
這裡有五個毒販子,我必須速戰速決,否則第二撥人再過來我未必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所以得先搞定他們。
此時我的心理素質已經好的令人髮指,對於這些普通的小混混根本沒有絲毫畏懼,於是我從假山背面跳下後將折疊弓箭藏在衣服裡後大搖大擺走進了山洞裡。
守在洞外的那人看到我朝裡喊了一嗓子道:「哥,人來了。」
中年人立刻緊張起來道:「大家都警覺一點,別著了道。」
我遠遠看到他的一個手下伸手就要摸刀,中年人照頭給了他一巴掌道:「你他媽的腦子缺鈣啊這叫沒事找事。」
還沒來得及教訓第二下,我就走了進去,守在門口的小子想要搜身,我一把將他推開道:「你丫幹嘛」
他道:「我得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帶凶器。」宏向歲血。
「我他媽就是帶凶器了又怎樣幹我們這行的沒堤防人的心那還成嗎」我道。
這人無可奈何的朝他老大回望了一眼,見中年人點點頭。他只能無奈的讓開道。
我走進去後中年人堆出一副笑臉道:「你是馬老闆」
我根本就沒搭理他道:「貨呢」
中年人道:「我並不是不相信您,不過這批貨我是和馬老闆聯繫的,他不來,我可不敢隨便出貨,請多多理解,多謝了。」接著他摸出香煙想緩和一下氣氛,我也沒接。
中年人道:「大哥也別見怪,沒誰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是出來的耍的,貨在這裡。」
說罷他使了個眼色,一個手下打開箱子,只見四大包白粉,我忽然惡作劇心起,用手插了一點白粉裝模作樣的聞了聞,道:「不錯。」
中年人有些得意的道:「那當然了。咱們可是有人的。」
我隨口道:「你這批貨是找誰拿的」
這句沒頭腦的話頓時引起了中年人的警覺道:「你問這個幹嘛」
我也無所謂了,道:「我就想知道你的上家是誰,沒別的意思。」
中年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衣角下擺,表情大變,我下意識的望了過去,只見衣服左側微微揚起,一節發青的類似於管子的東西露出來一點,那是弓箭的箭身。
中年人沖幾個手下使了個顏色,洞外兩人立刻衝了進來,同時抽出身上暗藏的片刀,他冷冷對我道:「你要是想黑吃黑,老子就和你」
他「拼了」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我伸手就從衣服裡掏出了收縮彎弓,拉開之後兩根箭簇就以搭在弓弦之上,趁這五人還沒反應過來,我一次射出兩支箭,短短的兩聲弓弦輕響後他四個手下各自心口中箭倒在地上。
中年人嚇得肝膽俱裂,貨都不打算要了,轉身就要跑,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人拖回來後抵在石壁後抽出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
中年人嚇得大聲道:「老大饒命,東西全給你,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
面對他驚慌到了極點的表情,我不但沒有絲毫憐憫,甚至對於自己的身手頗為滿意,冷笑了一聲道:「你撇清的倒快,難道你不想給自己手下報仇」
這人道:「出來混就是這樣,大哥饒我一條命,從此以後我退出江湖老實做人。」
等他這話說完我舉刀在他脖子上劃了一下。
鮮血迸出,中年人表情立刻扭曲的不成樣子他伸手想抓我,卻被我隨手一推倒在地下,不停抽搐,我蹲在他面前伸手在他脖子上了抹了把鮮血,此時幽光閃爍,上門陰的影像出現了,這人臨死前看到了這一切,表情驚詫到了極點,卻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
上門陰在鮮血的滋養下身體顏色越發顯得晶瑩玉潤,尤其是瀑布般的及腰長髮,閃爍著一層清晰的油光,我雙手在她如緞子一般光滑的皮膚上來回摩挲要說心裡沒點非分之想那真是扯蛋,但我盡量克制,因為上門陰大姐雖然對我一向照顧有加,但她的脾氣確實難以捉摸,萬一一點小事得罪了她後果是難以預料的。
所以我也不敢亂摸,規規矩矩的給她身上抹遍了血液後我就躲到了假山之後,等著買家上門,這些禍害沒有留著的必要。
過了大約四五分鐘就看見兩輛黑色的桑塔納打著車燈由遠及近,送死的又來了,我緊緊握住手裡的彎弓。
車子停在假山邊,當我看到下車的人卻大大吃了一驚,這人居然是斌子。
只見他帶了五個人走到了山洞洞口,看見裡面的五具屍體,斌子面色大變,幾個人都從腰間抽出各種槍械四下探視。
我當然不可能殺他,但是
想到這兒我縱身一躍從石頭後跳上了假山山頂。
「大哥,人在那兒。」斌子的手下道。
「斌子,是我。」說了這句話後我從假山上一躍而下。
三四把改裝槍械對準了,斌子看見是我表情不免詫異道:「秦總,怎麼、怎麼會是你」
「是啊,我也想問清楚為什麼會是你小寶雖然一直撈偏門,但從不沾毒,他走了以後你居然開始販毒了」
「秦總,我、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歎了口氣道。
「是啊,缺錢嗎,販毒來錢當然是快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讓自己陷入大麻煩中」
「我知道,走了這條路我就知道肯定免不了麻煩,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只能硬挺到底。」
「錢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甚至比命都重要」
「當然不是,其實這錢沒幾塊是真到我手上的,需要這筆錢的人是大哥。」
「你別告訴我是小寶讓你這麼幹的」
「秦總,這件事希望你不要管了,沒人能阻止大哥做這件事。」
「這小子簡直是他媽的混蛋,他的聯繫電話是多少,我打給他。」
「秦總,不要為難我成嗎」
「你」我氣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隨後我走到洞裡取出裝著白粉的箱子道:「這些人我都替你搞定了,這白粉現在是你的了。」
「這」斌子無奈的看著我,既不敢伸手要,又不甘心不要。
僵持片刻他手下一個馬仔上來要拿箱子。
我抽出匕首在箱子上連劃了兩刀,打開箱蓋後只見裡面的白粉塑料袋全裂開了,我將白粉盡數拋灑入空中。
他的手下急了就要動手,斌子道:「別亂來,咱們走吧。」說罷他揮了揮手,帶著一群憤怒到極點的手下離開了。
214、突襲
我本來也打算走了,但忽然惡作劇心起,吃飽了撐的掏出手機打了個報警電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處於何種心理,總之我就是報警了,告訴他們兩方匪徒因為毒品交易想要黑吃黑。最後發生了火並,導致五人死亡。
之後我也沒走,擦乾淨弓箭箭身的指紋後我造了一個互相廝殺的作案現場,等著警方來到。
過了五分鐘的時間就聽到警笛鳴響,隨後第一批警察介入現場。
一名警察給我做筆錄,其餘的開始檢查現場情況,然而很快一幕讓我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只聽一名警察高聲道:「有沒死的。」我大吃一驚,朝洞裡望去,只見那名脖子別我劃開的中年人身體又開始一下下的抖動起來,而且眼睛直翻。似乎是想要睜開。
立刻有人將他抬上了警車往醫院送去。
這事兒可真扯淡了,千算萬算,沒算到這裡居然還有人撞死騙我,高手。真是高手。
這是又聽到一個瘦猴子般的警員起身道:「沒有有價值的線索,殺人的居然是用匕首和弓箭對毆,只能說這些人可能個個都是武林高手,你們有線索嗎」
「能有什麼線索,這裡到處是人的腳印,還有尿液和糞便,但就是沒有線索。」另一名警員頗為無奈的起身道。
我以鎮定的應變讓警察根本就無法聯想到我就是那個殺死五人的兇手,但麻煩的是在於還有個人沒死,雖然我並不擔心。但肯定不能讓這個人活著。否則肯定會有麻煩。
「小伙子,你是在江邊開酒吧的,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跑到這裡來」一名警察問道。
「我有夢遊的毛病,所以晚上不敢睡覺,就是滿世界的溜躂,今天晚上湊巧溜到這裡了,結果沒想到看見一群人在這兒打群架。」
「你確定他們是為了毒品而起了爭鬥」
「我百分百確定,因為當事人手裡拿著幾包白顏色的粉末狀物體,爭奪的過程中塑料袋破裂,白粉撒的到處都是。」
「這地下確實有不少白色粉末狀物體,我們正在搜集。」
「當時場面確實太血腥了,我想想都害怕。」說到這兒我假裝很擔心。
「我提個意見。如果你出現了情緒焦躁或是不穩定的狀況,一定要找心理醫生咨詢,有的人看到過於殘酷的場景情緒各方面確實很難從裡面出來,但最好還是自己開解,只有你自己想通了這件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從當中走出來。」警察對我循循善誘。
「謝謝您,這話我記在心上了。」
來的是分管當地的分局刑警,而我認識的警察都是總局的,所以彼此間都不認識。
這人隨後調派了一名警察開車帶我會分局協助調查,開車的警員年紀約莫三十歲剛出頭,一看就是標準的警察模樣,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的浩然正氣。
「你過東川街時買點點烤串和啤酒陪這小伙子和點,他現在需要壓壓驚。」說罷老警察從口袋裡掏出了皮夾子。
「吉隊,你別噁心人了,買點吃喝的東西還要你掏錢」年輕的警察笑道。
「我工資比你們高,當然要多花點了。」吉隊笑著掏了一百塊錢丟進了車子裡。
「你得了吧。」年輕警員將錢丟出車窗外後趕緊開車走了。
「我們頭兒就是這樣,每個月工資都花不少請我們吃喝,非說他要錢,其實幾次嫂子為這事兒和他吵架我們都知道,他呢就是死要面子,其實每個月工資也沒多少,兒子上大學、老丈人每個月都要吃上百塊錢的藥。」說到這兒他歎了口氣將一百塊錢放在儀表盤上道:「其實每次他掏錢請客,我們都把錢留下來,寄給他兒子。」
我笑道:「你們這樣上下級的關係是真融洽。」
「開玩笑,我們每年都是全市先進單位,也是公安系統榮獲集體嘉獎最多的單位。」
「有這樣一位頭兒,你們肯定是非常團結的。」我道。
「是啊,所以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離開這樣的集體。」
車子行駛在一條路樹茂盛的小道上,靜謐的環境讓人有一種將要入睡的感覺,我點了支煙連抽幾口道:「你們也辛苦,別人睡覺,你們辦案子。」
「沒辦法,理解我們的還好,不理解的還要罵娘,其實我們也只有兩隻手一對眼珠子,有時候碰到那種神經病殺人就為了好玩的我們也沒轍,真心無奈。」
我心裡微微一動,難道他知道我幹的事了
於是我試探著問道:「你遇到過這種殺人為樂的神經病嗎」
「怎麼沒遇到過,三年前」
話音未落就聽咚的一聲悶響,不知從哪棵樹裡跳出一個跳出一個身材魁梧異常的人,他穿著一條黑色短打,**著肌肉虯結的上半身,左手拿著一柄錘頭堪比石墩的黃銅大錘,站在距離車頭不遠的地方。
司機猛一腳剎車踩了下去,不過車子還是不可避免的向那人撞去,我還以為要出車禍了,心中暗道:「不好。」
誰知道這兒身體異常強壯的漢子居然不躲不閃,舉起黃銅大錘,對著車頭狠狠一下砸去。
轟的一聲巨響,車子如失控的雪團,翻翻滾滾的越過那人的頭頂向後直甩出去,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大響,玻璃四濺,車頂撞擊在地,向下癟進去一大塊。
我們兩都沒有養成系安全帶的好習慣,所以這一下就把我兩撞的頭破血流。
我伸手還算是敏捷,關鍵時刻雙手抱頭躲避了最大的衝擊力,而那警察則頭破血流生死不知了。
手持黃銅大錘的人大步走到了車旁蹲下來超駕駛室看了一眼,我趕緊閉上眼睛裝死,隨後就聽一陣嘎嘎作響,這個人居然將車子硬生生翻了個個兒,車子狠狠撞擊在地,顛的我胃差點從嗓子眼裡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