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先生莫怪,我們只是見如此大的道觀卻這麼少的人,所以有些奇怪,絕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這我當然知道,你們只是遊客,看熱鬧的人,幹嗎冒犯我們?」這人操著一嘴流利的北京話道。
「您是北京人?」
「是啊,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內地來的遊客。」
「也就是你們這些人會進來,北灣本土的人根本不進馭龍觀,他們都知道這道觀就是一群騙子在經營。」道士說這句話時臉上露出一絲近乎頑皮的笑容。
「難怪你們這兒沒人,原來都把你們當騙子對待了。」我笑道。
「是啊,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們自己不是騙子就成了。」道士頗為自信的道。
「道長在北京哪家道觀修行?」寧陵生問道。
「我們是小地方的道士,不說也罷。」他呵呵一笑道。
既然他不願意說我們也就不問了,寧陵生在功德箱裡捐了兩百塊香火錢就離開了。
「這座道觀我就覺著有問題,那道士也不太像是正常人。」走出道觀後王殿臣道,在他身邊的饅頭似乎也很奇怪,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
饅頭也被我們帶來了北灣,雖然很麻煩,但它現在和王殿臣已經是秤不離砣了,而且它的外形像極了薩摩耶,不變身的時候也就是一條大點的狗,不會引起外人的懷疑。
「接下來該去哪玩兒?」我道。
「既然已經到了嘉義市接下來要去的當然就是阿里山了。」東東道。
「大名的阿里山就在這座城市?」我頓時覺得有點小激動。
「是啊,這裡是著名的避暑勝地,一年四季都是綠樹成蔭的地方,咱們在這兒好好玩兩天。」說罷我們分乘兩輛車前往了阿里山。
阿里山可不光是只有山和樹,我們去的第一站就是奮起湖,四周環境雲霧繚繞,如沐仙境,簡直讓人心曠神怡到極點。
只見湖邊四周不少情侶一對對十指雙扣,蕩漾雲霧風波裡,我忽然覺得很是惆悵,如果小雪能跟著我一起來到這兒該有多好,只見王殿臣和白鳶,寧陵生和慧慧都在愉快的合影拍照留念,我卻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這時候我忽然又想起了上門陰,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道上門陰是不是已經轉世投胎了?
剛有這個念頭,忽然就見白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衝到了我的面前,只見她抬手就按在我胸口,瞬間一股大力傳來,我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我內心一陣憤怒,心想沒來由的你把我推倒在地幹嗎?就聽「彭」的一聲脆響,白鳶左肩處血光迸射,她也被強烈的衝擊力衝倒在地。
不過這姑娘的身手真心不弱,雖然是受傷倒地,但她右手一揚,手掌中爆閃出兩道銀光,只聽破空之聲嗤嗤作響,穿過我的頭部直射入白霧中。
就聽「唉吆!」一聲。
不過此地霧氣實在太重,根本看不清楚是誰開的槍,而且聽到槍響愣在原地的遊人聽見人慘叫之後也是紛紛驚呼,四下亂跑。
人群一亂就更加無法尋找兇手了,於是我趕緊跑到白鳶身邊,只見白影一閃饅頭衝進了白霧中。
寧陵生對我急道:「跟著饅頭抓兇手,千萬別讓他跑了。」
於是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跟著饅頭衝進了煙霧中,這兇手擺明了是要置我於死地,之所以會挑奮進湖這種地方動手是因為殺手很熟悉當地的環境,知道奮進湖的霧氣很重,即便是近距離刺殺我也能全身而退。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們會來奮進湖。
所以必須要抓到這個兇手,否則我們以後將永無寧日。
很快跟著饅頭衝出了奮進湖的雲霧區,只見一名穿著白衣白褲的青年捂著左手胳膊奮力向前奔跑,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下,足見他受傷不輕。
人跑的再快肯定快不過狼,饅頭三下五除二衝到這人身後騰空而起朝他的脖子咬去。
這人反應倒也快速,感覺到身後勁風縮著脖子一彎腰,但這招對饅頭就沒什麼作用了,它前爪趴在那人背部,隨後繼續朝那人的脖頸咬去。
這人無法躲避,只能附身倒地,隨後他用好手抵在饅頭的脖子上,但這對饅頭沒有絲毫作用,它強大的力量直接將那人的手按了下去,隨後張嘴咬住了那人的臉。
343、再見阿天北
那人猶如殺豬般放聲慘叫起來,但饅頭一張鐵嘴咬在他的臉上這就沒法掙脫了,只見血水順著面頰流淌而下,饅頭喉嚨裡不停發出低沉的悶吼聲。|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註冊過°網的賬號。
我趕到它身邊道:「鬆口,別把人咬死了。」
饅頭還是咬的死緊,甚至開始扯動起來。
雖然只是小幅度的甩動了兩下。那人就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以團腸巴。
我趕緊抱住它的腦袋道:「趕緊鬆口,現在還不是要人命的時候。」
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還以為是我養的狗咬人了,都在亂嚷嚷,有的人說的是國語我還能聽懂,更多人說的是閩南語,周圍人都慌成了一團。
我終於掰開了饅頭的嘴巴,能清楚的看到這人臉上有一排牙印深可見骨,看得人就覺得後槽牙發麻。
這人躺在地下呼呼喘著粗氣,連動都動不了。
饅頭惡狠狠的瞪著他,隨時一副躍躍欲試繼續攻擊的狀態。
很快寧陵生和王殿臣架著白鳶走了過來,這姑娘是真厲害,自己撕了塊布條裹在傷口上,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狀態什麼的並不差。
「這人到底是幹嘛來的?是誰派來的?」王殿臣憤怒的滿臉通紅。怒聲呵斥道。
寧陵生道:「現在還說不到這件事,把白鳶照顧好了。」說罷返回奮進湖區域帶著受到驚嚇的慧慧和東東走了出來。
看見東東王殿臣眼珠子都紅了道:「你這個女人看樣子像是好人,怎麼會如此邪惡?為什麼要致我們於死地?」
東東用手捂著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裝什麼,你……」
「殿臣,能安靜點嗎?」寧陵生提高嗓門喝道。
王殿臣擦了一把眼淚不再說話,但滿臉的憤怒。
這件事不光是王殿臣,我也認定了是東東所為,因為除了她沒人知道我們的行蹤,而且除了靈家兄妹整個北灣也沒有別的仇人了。
看來靈越放我們上島絕不是因為青龍法王在閉關,他是準備除掉我們一了百了。
以寧陵生的聰明才幹,最終還是被他親哥哥給坑了。
很快警察到了現場,將我們和兇手都帶去了警局,或許是因為東東的特殊身份,接待我們的並不是普通警員。而是當地警局的分局局長姓竇。
竇局長道:「青龍王是很著名的道長有很強的法力。能替人求吉避凶,祈求好運,台灣很多當紅的影視明星和企業家都找他求過命運,居然有人敢在法王的女兒面前開槍,真是出乎意料。」
我們來警局時寧陵生就叮囑了沒有道理的瞎合計決不能當著警察面隨便說,尤其是牽涉到槍手身份背景猜測。
後來我才知道能被稱為「法王」的一般都是密宗中人。
佛教和道教都有密宗教派,大凡是密宗都是一些信奉神秘法術,且具備此類法術能力的僧道中人,所以青龍王實際是一個稱謂,並非法號,這在東南亞國家是很常見的,這些國家的僧人或是法師喜歡用這類在我們看來帶有一定神話色彩的名稱給自己命名。這也有好處,讓人顯得更加神秘,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佛道中人越是神秘反而越容易引起普羅大眾的關注。
也是因為青龍法王女兒的關係,晚上竇局長居然請我們吃了一頓正宗的台式滷肉飯,由此可見青龍法王在當地人心目中的地位。
吃過飯後喝上一杯正宗的台北咖啡,心裡那叫一個舒坦,而警方對我們自然也是畢恭畢敬,寧陵生並沒有說自己和法王的關係,否則這些警察只怕會更加恭敬了。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人穿著一件陳舊的青綢衫,一條藍色的沙灘褲,頭上戴著草帽。腳上蹬著一雙木底拖鞋,走起路來咯登的響。
竇局長看到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趕緊起身迎了過去滿臉堆笑道:「阿天北你來了?」
「哦,局長先生你好啦,我聽說有事情就跟過來一起看看,你也知道是法王讓我過來的,有什麼事情我可以代為回答。」中年人笑瞇瞇的十分和善。
「好、好,那就非常感謝了,法王他老人家安好?」竇局長恭敬問道。
「還算不錯啦,不過事情就太多了點,所以沒法親自過來一趟,請竇局長不要見怪。」
「阿天北這話可是折我壽了,改天如果法王他老人家不忙,希望能為我做一次賜福。」
「那沒有問題的,我回去就告訴法王。」
「非常感謝。」竇局長滿臉笑的就像開了花。
「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帶他們走了,都是小孩子,給您添麻煩了。」
「沒有問題,走吧,反正該問的都問到了,至於說兇手的審訊結果我會立刻告訴你們的。」
說罷阿天北真就帶著我們離開了,也沒有辦任何手續。
出了警察局我詫異的道:「咱們就這麼走了?」
「是啊,我都親自來接你們了,還要怎樣?」阿天北霸氣的道。
「謝謝您了。」寧陵生道。
「不用謝我,小姐和你們在一起啊,我不能不管小姐。」阿天北道。
東東再看著我們的眼神已經是非常不自然,這更讓我覺得她虧心。
王殿臣道:「阿天北,我們剛來北灣就被人暗殺,您說有誰這麼大膽子敢當著小姐的面開槍殺人?」
「殿臣,這件事警察會調查出接過來的,你就不要再說了。」
「大哥,為什麼不能說?這次人都把槍對著咱們腦袋瓜子了,我們還能往哪兒退?」看來王殿臣剛在警察局裡是想明白了,出來後把想說的話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阿天北走在我們前面,這是便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對王殿臣道:「小老弟,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發誓,暗殺這件事和二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聽了這話東東忍了一下午的眼淚水終於決堤而出。
「你當然替她說話了,你們本來就是一夥兒的。」王殿臣大聲道。
只見阿天北一聲不吭的轉過身,臉板的就像一塊鐵板,他一步步朝王殿臣走去,這老頭雖然不丁不八,看樣子也其貌不揚,但即便是不說話時渾身上下也透露著一股肅殺的氣氛,那種撲面而至的壓力連我都感受的清清楚楚更別說直面他的王殿臣了。
王殿臣在他精光爍爍的眼神逼視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寧陵生走上前道:「阿天北,我的表弟說話沒輕重,你別和小孩一般見識。」
阿天北擺了擺手道:「我說話不是因為要討好誰,小老頭一輩子做人只憑良心,法王之所以會用到我也是因為看重這點,二小姐是什麼人我從小看她長大,你懷疑她會買兇殺人這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東東,你也不要怪殿臣,他的好朋友受了傷,情緒上不穩定,說話不經過大腦。」
「二哥,你別說了,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東東擦乾眼淚道。
「我當然相信你。」寧陵生毫不猶豫道。
「大哥,你信不信我不管,但是我要離開這裡。」
「我保證你可以安全的離開。」阿天北道。
「不行,你現在不能走。」東東來了一句。
「看到了吧,這就叫司馬昭之心……」
不等王殿臣把話說完,東東道:「我要查出殺你們的兇手到底是誰派來的,這件事不查清楚誰都不准離開。」姑娘流著淚道。
寧陵生歎了口氣道:「妹妹,何必糾結呢,就這麼算了吧。」
344、危機
「不行,誰都不能走,這件事必須搞清楚,你是我的二哥,我不能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讓你離開,如果回到了內地又有人要針對你該怎麼辦?」東東情緒突然變的很是激動。
寧陵生無奈的笑道:「或許不會吧。我想做人也沒必要欺人太甚,如果真覺得我不應該待在中國的土地上,實在不行我就想辦法去國外,去最遠的國家,這樣或許有的人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