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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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也穿紅裙啦!」
後面補「台」的二姐岳櫻菡也嚇了一跳。
「哦,不還是那一件嗎,是手電晃的。」
等到了岳櫻菡表演了,三妹龔雪寄也說了一句,
「菡姐,你也穿了件紅裙子啊?」
「不好看嗎?哪是什麼紅裙子,是手電晃的。」
小綺該上場了,大姐忽然喊了一句:
「該換音樂了!」
「嗨!我去,仲夏兒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跑到門口的錄音機那裡,更換了磁帶。在接下來的兩秒內,她又跑回衣櫃兩側的床上,進行換衣。這時,只聽小四綺冰舞有些緊張地說道:
「龔雪寄,你怎麼也換了件紅裙子,我怎麼沒見過啊?」
「你看花眼了,這不是綠色的嗎?」
龔雪寄走了幾步,折了回去。
可就在這時,錄音機的磁帶執拗起來,聲音變得異常難聽,隨後音樂聲停止,就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低沉、緩慢而恐怖……。
「第五章,誰是第六個人。
林思嘉在那個恐怖的夜,並沒有追到虞小灣和死亡教授詹子洋的影子,這件事就這樣淡淡地過去,不久,學校要舉辦一次特殊的節日,各班同學都拿出最精彩的節目,林思嘉想忘記過去,擺脫死亡的噩夢,就和寢室裡的三名同學編演了一個節目………,他們來到一個房間,開始綵排,卻無意中見到了一個神秘紅衣女人,死亡就是從這一天開始。」
「鬼啊!」
五個姐妹們做夢都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怪事,就在極度驚慌的時候,走廊的燈頓時熄滅,周圍再度陷入無邊的恐懼,毫無防備的發生嚇得她們躲避在更衣室裡不敢再露頭,可是,那個死亡之音仍在繼續,而且音量越來越小。
「她們本來是四個人,燈關得很暗,大家盡力去表演,但是,林思嘉卻在節目中,驚訝地發現了她們中有第五個女孩夾雜在中間,起初她還以為是外班的女生故意惡作劇,可是,事實並不是那樣,那個人非常特別,每個人都只見過她的背影和長頭髮,誰都沒有看見她的正臉……而且她穿了件紅色的裙子。
節目中,每個人都以為是另外一個姐妹,可最終證明,那個意外出現的紅裙女孩根本不存在……。」
錄音機裡的聲音消失了,手電也漸漸暗下來,空曠的畫室瀰漫著剛才化妝時的粉脂氣,大家緊緊地抱成一團,在極度恐懼的黑暗中等待著接下來的發生,姑娘們的臉上掛著淚花,可誰都不敢哭出聲音來,只好默默地忍受著。空氣幾乎凝固,奇怪的是,今天這個樓裡格外的肅靜,她們後悔不該到這裡來,搞時裝表演,不等同於招徠愛美的鬼魂嗎。
靠在最外端的龔雪寄巡視了一周,見再沒有動靜,就鼓起勇氣向遠處的門望去,她始終覺得那裡有一個暗影在蟄伏在黑暗的角落,她悄悄用手指捅了一下身邊的仲夏兒,並朝著門的方向指引。可沒有得到反應,她感到有些奇怪,在那種極度恐慌的情況下,她虛弱的神經再度繃緊,一個不可能的事情竟在她的眼睛裡開放,那是在碰巧的掃視中,她竟猛然見到了模特更衣室的牆壁上掛著一幅亮晶晶的畫……,一個紅裙女郎露出半張臉,回眸凝望,而在她的手中,卻拿著一束類似凡高向日葵似的花朵,周圍是好看的蝴蝶……。
她渾身打了個冷戰,將目光垂下來,落到了蜷縮在自己身邊的四個姐妹們的頭上。但是,她的目光再一次出現錯覺,明明是四個姐妹,而她的眼前卻是五個!的確是五個,那麼加上自己,不就是六個人嗎?
為什麼是六個人,難道錄音機裡的鬼音預示的多一個人,就出現在眼前了吧!她的手顫抖起來,額上汗水流淌,渾身到處是雞皮疙瘩,她不能再等待,這黑暗中的擁抱團團就有鬼魂在裡面!
第18章: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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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雪寄冷不防跑了出去,直奔那扇可怕的門,不管那裡是不是開著,她寧可撞死,也不會繼續留在姐妹們的更衣室。
「鬼啊!有鬼啊!」
接下來跑出的是仲夏兒,她一邊跑一邊喊叫,接著是誰呢,龔雪寄和仲夏兒再也不知道了,因為那扇黑暗中的門似乎並非是門,而是一堵有著門一樣特徵的牆壁,她們差一點撞暈過去。後面的姐妹接著跑過來,可誰也出不去,那並不是門,龔雪寄的眼睛在痙攣,黑暗中,她還是覺得有五個人在本來的四個姐妹中間,可她不知道誰是鬼魂。
儘管平時她很文靜,可最要命的時刻,她卻比其他女孩鎮靜,她隨後奔向旁邊的窗戶,可窗戶上仍舊是一幅微微光芒可見的畫,一個紅裙女孩站在向日葵中間,在她身後,隱約站裡著一個穿黑衣的男人,女孩的裙子被撕破,露出慘白的乳房……,龔雪寄閉上眼睛,她警告自己要鎮靜,這個房間裡一定有致命的鬼魂,錄音機對死亡的警告,不是已經告訴大家了嗎?……她嫻熟冷靜地撥開窗的插銷,可剛要跨出去,這時幾個姐妹都擁擠過來,慌亂中,爭先恐後地往上爬,大姐米茵珞的體力最好,她甩開三妹竟第一個跳了出去,但是,等龔雪寄再上去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窗外直挺挺站裡著一個黑影,走廊接著就傳來米茵珞的慘叫聲。
米茵珞的慘叫聲把所有的女孩都嚇得大哭,大家驚駭地亂叫,跟著感覺後退,繼而又狂奔到靠近樓外場地的屏風附近窗戶前,失魂落魄的女孩子們簇擁在一起,也許別人並沒有注意到她們中竟多了一個不和諧的影子,可龔雪寄注意到了,她努力地擺脫擁擠的姐妹群,現在她感覺其他姐妹也穿了那種裙子,在微茫的光線下,猩紅的一片。她要躲避那個影子,便倒退到另外一個窗戶前,她要獨自逃出去,便搬過來一張桌子,跳到了這扇窗戶台,只要一翻身,就可以落到校園的水泥台上了。
但是,那窗戶又驚現了一張幾乎同樣美女受難的畫,紅衣女郎戴著草帽,她的衣服被一把匕首割開,露出雪白的肌膚,她幾乎裸體,被黑衣男人綁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拚命地用一個大大的向日葵遮擋著流血的下身。
恍惚的神情在少女們「狼奔豕突」的奪命逃亡中變得離奇,龔雪寄感覺上了窗台,就在回眸招呼眾姐妹的一剎那,頭卻被一個東西狠狠打擊一下,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只記得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是一個奇妙的現實蒙太奇的組合,也許是個回憶吧。那個紅裙子的女人變成了自己,周圍都是向日葵,她被黑衣男人舉著匕首追殺,直到筋疲力盡,撲倒在遍地黃花的田野,那個黑暗的男人朝她猛撲過來,她用盡最後一點力量,將向日葵劈向黑影,一個閃光過後,鋒利的匕首割掉了葵花頭,她握著光禿禿的莖桿戳向黑衣男人,掩護著身體最後幾片紅裙不被剝離。
龔雪寄醒來時,已是午夜時分,她掙扎著坐立起來,並沒有完全睜開空茫的眼睛。她開始回憶剛才的發生,猩紅裙子的第六個人到底是誰呢?那個黑衣人打擊了自己嗎?可為什麼還能活著呢?
她試圖左右環視,可頭疼得厲害,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向日葵、逃亡的女人、被匕首割開裙子的裸體,還有短短的一截葵花莖,她不是心理學家,對幻覺的意識感不是很理智,可她堅信她看到的那幅畫,就是死亡性插圖》裡那張版畫的變體,那傳說中能在畫裡面看透裸體男女的情景其實是一場迫害,或者是強姦,要不就是性變態的一對情人,當然,最後一幕的感知只是瞬間發生,她沒有過深愛的體驗,不知道變態的情人到底會不會做出這樣恐怖的情事。
她覺得自己醒了,滿眼的黑暗說明,自己還沒有脫離恐怖畫室,可是窗戶上的紅衣鬼畫已經不見,好像連那個曾經換衣服的屏風都不見了。一切都神秘而陌生,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降臨,除了自己頭上莫名其妙的凝固的鮮血。
但是,走廊裡的燈光已經點亮,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她摸了摸沉沉的頭,撫摩了幾下粘稠的髮絲,知道自己的頭確實流過血。
忽然,她的眼前出現了四個穿紅裙子的女孩,她的心一緊,正要躲避,女孩們笑了,她才明白竟是米茵珞她們!連她做夢也不會預料到的是,幾個寢室同學就那樣好好地活著,還好奇地半蹲在那裡,無不用異樣的目光盯著她,她們的坦然和微笑告訴她,這些姐妹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什麼走T台,換衣服,鬼錄音,還有第六個鬼夾雜在中間!更不可接受的是,那個被黑衣男人傷害而慘叫過的米茵珞也半跪在自己面前,顯得若無其事。
第19-21章

「你們……到底是誰哦?」
「你醒啦!我們可嚇壞了,怎麼了呀?雪兒!」
「你到底怎麼了?我們不是在排練節目嗎?你為什麼突然亂叫還趴窗戶呀!」
這奇怪的問話竟如天外的聲音,龔雪寄驚恐地搖搖頭,她不明白眼前的姐妹是鬼還是人,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難道她們都忘了嗎?莫非她們都變成鬼了?
「雪兒,你怎麼不說話?」
大姐米茵珞抱抱她的肩膀,旁邊的仲夏兒也過來摸她的頭,好像是要確認是否她今天發燒糊塗了。
「我沒病!你們到底是人還是鬼?」
龔雪寄站起來,戰戰兢兢地往後面躲。米茵珞等女孩相互對視,更覺得龔雪寄奇怪。她們就要上前抓住雪兒,卻更引起了龔雪寄的恐懼。她忽然奪路而逃,直奔窗口而去。
「雪兒,不要跳啊!危險!」
龔雪寄再也受不了這活見鬼的刺激,一縱身,從窗台躍了出去。但是,剛剛踏出去的一剎那,她後悔了,因為外面黑咕隆咚的一片,這裡並不是一樓,而是三樓。她絕望地喊了一聲:
《死亡性插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