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一個日本兵無恥地當著這些工匠的面撫摸姑娘的身體。姑娘大聲哭喊,奮力掙扎,淒慘的叫聲終於激起了一名男子的憤怒,撲過去掐住了日本兵的脖子。
他這一動,彷彿受到鼓勵,所有的人全動了起來,不等日本兵拿到武器。就用隨手可得的碎石瓦塊把這兩個日本人當場打死。
血肉橫飛,日本兵的慘叫淒厲而駭人。
恨意太深了,國仇家恨,眼前這強姦事件的骯髒,讓工匠們對這兩個侵略者下手毫不留情,甚至是亢奮的,直到兩個日本兵都被打得面目模糊,頭部變成一張爛餅。
當一切歸於沉寂,只有姑娘的嚶嚶和幾個工匠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地聲音時,他們對著面前的屍體又開始感到害怕。
殺了強橫貫了得兩個日本人,而且日軍駐a市司令部就在不遠地另一條街上,這要如何善後?!難道全部給他們陪葬?
大家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是好。但這時,年輕男子醒了過來,見姑娘已經在工匠們的保護下脫離魔爪,還穿上了工匠的衣服蔽體,終於放下心來。
影像在這裡突然變成斷斷續續的了,還有些混亂,但還是可以讓人看出事情的經過。
年輕男子充滿恨意地肢解屍體,指揮工匠們連夜開工,以熬糯米汁為掩護,把肢解的屍體放入極大的爐灶中當成柴來燒,然後把燒的焦黑但又無法成為灰燼的乾屍殘肢堆在一起,併砌在了其中一棟房子的地下室的牆裡。
他們忙碌著,沒注意到此時一位道士打扮的人正好經過,只想著要毀屍滅跡。但當發現他時,道士好像已經看到了全過程。這讓在場的工匠和年輕男女都不知所措時,可道士卻氣定神閒,還使了一招法術,從遠在百米外一步踏到了那面砌進了乾屍的牆前。
在場的人全部下跪苦求,道士說了些什麼,然後工匠們跑開了。接著不知從哪裡抓來一隻黑狗殺掉,並用黑狗血攪拌水泥,用碎磚砌了一層加厚牆,用來連接碎磚的水泥恰巧形成了一個鎮靈符!
阮瞻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一直的謎題是這樣的解法!
以為是一個鬼的,實際上是兩個。因為他們被肢解和焚燒,剩餘的剛好湊成一個而已,也因為焚燒,他們始終黑乎乎的看不清容貌。本來就矮小的日本人,在經歷這樣一番洗禮後當然愈發小巧,且四肢殘缺。所以說並不是一個小鬼,也不是一個侏儒,是兩個成年的日本兵,只是它的形成有這樣一層讓人想不到的緣由。
所以,松井父子拚命要得到他!一個如此凶戾的鬼已經很難的了,何況還是兩個糾纏在一起的惡靈!他們生前如此凶殘,死後怨念更是強烈,魂魄又出不去,常年在這陰暗的地下室牆壁裡積累怨力,而且他們竟然還是來自他們日本!
難怪!
淫蕩和變態依舊沒有改變,只可惜陰陽不能交泰,所以才會有頻頻騷擾女性之舉!
不用去猜測,這幾個工匠就是小王村遭受傷害的人家的先祖,那個年輕男人就是當年的留洋建築師,所以這鬼要去報仇,要去禍害人家的女人,然後再殺害這些人的後代。
只是因為阮瞻他們幾個步步緊逼沒,沒有得手而已,而先前受害的五個人只是它們隨意傷害中國人而為的!
這已經很意外了,但最大的意外卻還是那個道士。他竟然是楊幕友!
如果當年他是那副中年人的模樣的話,他如果活著會有多大歲數?他究竟是誰?和自己有什麼淵源?
他是個一心想要復活的死靈沒錯,可阮瞻從沒想過在那個年代及已經存在,而且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做過好事。
這就可以解釋這個日本鬼為什麼無怨無故跑出來了。並不是房子年久失修,並故事自然力量損壞了那個鎮靈符,而是他為了報復阮瞻而偷偷釋放了它!
他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布下這個局,不顧這麼多人的性命!如果當年他還有一絲善念,是什麼讓他變側如此十惡不赦!
阮瞻正想著,對面牆上又閃了一下。這一次是一對青年男女說話,討論的是學校第二天的展覽——關於日本部隊殘害中國老百姓的內容。
阮瞻又明白了一點——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日本鬼會那麼凶殘了,他是在模仿!這麼多年了,他,或者說他們,不僅沒有悔改之意,反而要進行報復,模仿日軍的暴行來報復,真是一絲人性也無!
牆體終於不再有光芒了,一個黑色的小影分化成數塊,隱沒到牆體中去。接著牆面開始鬆動,像有什麼在牆裡拱動,掙扎著要出來。
大約三分鐘後,『轟』的一聲巨響,牆體破了個大洞,幾塊焦屍從牆體中掉了出來,在地上滾呀滾得,有意識的聚在一起,拼湊成一個歪斜的小身體。
阮瞻見狀,二話不說,直接從衣袋中拿出殘裂幡祭起來。
登時一股巨大的吸力形成,眼見那日本鬼就要立了起來的時候,突然被吸走魂魄,吱呀亂叫著被吸附在金屬幡上,震得幡面『嗡嗡』直響,那才拼湊成的殘肢又散落開來。
背對著阮瞻的、藏在裹屍袋中的殭屍顯然沒料到這意外,『突』地跳轉過身來。
正是松井茂德!
他的臉色鐵青著,恨恨地盯著阮瞻!
「我當誰是第四個人,原來是你翻身復活!」阮瞻淡淡地笑,隨手祭出血木劍,緊握在手裡,「來吧,不是要比試嗎?今天我讓你輸的永無翻身之日!」
第四篇 鬼影 第二十六章 戰鬥
松井茂德迅捷地撲了過來!
被阻擾得憤恨、屢屢被破功的恥辱、始終不能佔據上風的焦急、一直不能達成目標的不甘,結合著成為殭屍後特有的力量和兇猛,誓置阮瞻於死地!
可阮瞻突然收起殘裂幡,轉身一腳踏出,消失在地下室裡,他身後的牆壁『咚』地打穿了一個巨大的洞,可想而知如果打在血肉之軀上會如何。
他早在和松井茂德說話時就已經施展了時空扭曲術,因為他明白以殭屍的力量和速度,如果在地下室打鬥自己會很吃虧。而打鬥最好也不要到庭院中去,那樣會有中邪的三個護士來的礙手礙腳,所以他選擇了小樓一層的大廳。
那裡本來就很大,出事後所有的傢俱也已經挪到一邊去,所以中間相當寬敞,至少可以讓他有迴避的餘地。
他等著,直到松井茂德跳了出來。
松井茂德依舊死盯著阮瞻,手上卻把裹屍袋一把撕開,然後把已經爛了的布纏繞在腰間,擋住關鍵的部位。不知怎麼這麼讓阮瞻突然想起了孫悟空的一句話:我的兒,打不過,脫光了也沒用!
然而還沒等他微笑出來,松井茂德尖嘯了一聲,嘴裡不知喃喃念了什麼,接著阮瞻就聽到了激烈的敲擊門窗的聲音。
「沒有用,我加持了結界,他們進不來。」阮瞻仍然淡淡地。「你既然找好了棋子,為什麼不布好局呢,以為我來不了那麼快,還是不願讓這些棋子知道你的秘密?」
「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麼來的那麼快了。」松井茂德突然說話,說得是中文,聲音拖了長長的調子,像用鈍刀子割肉,讓人聽來相當難受。「我不知道時空扭曲術你也會!」
「我不知道死靈復活術你也會!」阮瞻試探了一句,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那本是我們陰陽道的術法!」
「哦?」
「不相信嗎?我是軍人的後代,不屑於說謊!」松井茂德驕傲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