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可不是,喲,時間不早了,我先把湯煲上,到晚上剛好喝。」蘇打洪轉身就進了廚房,蘇柏環顧四周,奇怪,「爸,我媽呢?」
第九十六章湯
柏凌一大早就外出了,說是要到外面轉轉,可眼下馬上就是中午了,也不見人影了,聯想到前陣子柏凌的半夜外出,蘇打洪難免有些忐忑,中年男人的危機感已經將他籠罩,這些話卻不能對兒子講,蘇打洪望著燉鍋裡的材料,自己的心就像這鍋湯料,亂!
「媽,我可想死你了。」外面蘇柏的歡呼聲讓蘇打洪驚醒過來,他打開火,調好火候,這才走了出去,柏凌回來了,她雙手空空,沒有買東西,正和蘇柏膩在一塊兒有說有笑,完全沒有心事的樣子,蘇打洪不禁問自己,莫非男人也有更年期,自己這是更年期發作了?
柏凌的眼睛不可避免地落在菩提項鏈上,蘇柏想扯下項鏈,被柏凌攔住了:「裂了就裂了吧,以後小心一點,這項鏈是開過光的,靈驗的很,說不定這回是替你擋災了。」
或許,蘇柏見老媽沒有像想像中的呼天搶地,已經慶幸不已,作為回報,蘇柏的嘴溜了:「我這回還見到白墨軒了……」
「白墨軒!」柏凌果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真人怎麼樣,帥不帥?天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對了,簽名照,你沒要?你怎麼可以不要,太過分了,我不想理你了。」
項鏈沒惹到柏凌,可是簽名照沒要,這事件大條了,蘇柏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是長得不錯,可是性子太壞了,傲氣,不懂禮貌,還不合群,對了,還有一點點自以為是!」
柏凌的眼睛瞇了起來:「你這是嫉妒!」
蘇柏心裡一驚,沒錯,他是有這麼一點點嫉妒,不過,蘇柏沒勁地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沒勁,反正提到白墨軒,你就不是我老娘了,你現在全身心地都站在他那一邊,你的智慧呢,去哪裡了?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了……」
由得蘇柏在這裡嘀嘀咕咕,柏凌朝廚房走過去:「蘇打洪你做了什麼好吃的?這是晚上的湯?」
柏凌打開蓋子,幾乎就在打開的同時,手裡的藥粉落入湯鍋中,那些細緻的藥粉兒一落下去,星星點點,有如秋霜,遇上熱氣,馬上融化其中,再也看不到痕跡,蘇打洪出現在廚房門口,柏凌已經蓋上了蓋子……
「你這一上午跑哪裡去了,你這臉色和兒子似的,都不太妙,晚上你們倆多喝點湯補補。」心中再疑惑,蘇打洪一看到這娘倆,就什麼也掛不住了,只想一個勁兒地對他們好,家裡有至寶,就是這娘倆。
湯水的確很好,養身暖胃,中午吃過豐盛的大餐,晚上的菜色以清淡為主,蘇柏覺得今天的湯格外對胃口,飯沒有吃多少,湯倒是喝了不少,柏凌眼中顯出一絲狡黠:「再加一碗?」
「還要喝?」蘇打洪搖搖頭:「湯雖好,可是補身子也不在乎這一時,蘇柏,你這上班,怎麼上得自己這麼疲累,是不是在那邊吃的不好?」
蘇柏心虛,端起飯碗胡亂扒了幾口:「沒有,可能是最近出差,不斷地換地域,有些水土不服,不打緊,多吃幾頓老爸做的菜就好了。」
柏凌就順勢給蘇柏再裝了一碗湯:「別聽你爸的,喜歡就多喝點。」
或許是湯喝多了,蘇柏覺得身子十分舒服,連澡也沒有來得及洗,就躺在床上熟睡過去,柏凌替他脫掉鞋,拉上被子,手撫在他的脖間:「可憐的孩子,為什麼偏偏是你?」
留意到地上的影子,柏凌迅速調整了表情,蘇打洪的手放在柏凌的肩膀上:「這孩子,好像是累壞了。」
「我朋友的古董店,一年四季總有那麼些天在外面奔波。」柏凌拍了拍蘇打洪的手:「心疼了?」
「男孩子,多吃點苦是好事,但是,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子女的。」蘇打洪感慨道:「我記得他當出生的時候……」
蘇打洪愣了一下,奇怪,自己怎麼想不起來蘇柏剛出生的樣子了?蘇打洪的頭歪了一下,他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子:「奇怪,柏凌,我們家蘇柏是在哪家醫院生的,我怎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看你是年紀大了。」柏凌沒好氣地抽了他一下:「當然是婦幼醫院了,出生證明上寫著呢,還有醫院的章子,你真是夠了,不記得,就自己找出生證明看一下,你這話幸好兒子沒有聽到。」
蘇打洪半信半疑,他使勁地抓了一下頭,記不起來了,怎麼也回想不起來蘇柏出生時的情景,自己可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會……
第九十七章陰兵
蘇柏在家休息了兩天,精神就恢復得與以前一般了,老爸的湯居功甚偉,想到唐老闆提過,要用問米召來奈荷問個究竟,他就在家裡呆不住了,時間一到,就急著回去,蘇打洪有些失落,柏凌卻看得開,樂呵呵地送兒子出門去。
回到古董店,店裡的客人倒是比平時多一些,這些客人的眼光除了架子上的古董,更多的時候是落在雪紛的身上,更有一些膽子大的,直接搭訕起來,這種手段是沒有用的,據蘇柏觀察,雪紛目前為止,沒有對一位男客人表示過好感,她視他們不存在,是不存在,說是垃圾都客氣了一些。
岳青和崔穎不在,蘇柏盡起本職,招呼起客人來,這些客人都是財大氣粗但又不失品味的主兒,付賬從來是用支票或刷卡,也有些惡俗的,喜歡取出現鈔來,高高地堆在櫃檯上,希望以此來吸引雪紛的注意力,對於這種惡劣的搭訕方式,雪紛極不喜歡,蘇柏更不喜歡,你有本事取出鈔票來填滿這整個院子?
這個院子深不可測,除了前面的古董店和後面的茶樓,蘇柏覺得它還有玄機,因為有好幾次,他曾經發現有人從茶樓的裡面出來,不作停留,神清氣爽地離開,不買古董不喝茶,那些人是來幹嘛的?
自從上次和岳青試圖一闖禁局被抓包以後,他就絕了這個念頭,一來是怕這天上掉的差事黃了,二是他也看出來了,這茶樓後面不簡單,唐老闆布了局,是連岳青也解不開的局,何必送上門去自取其辱呢?
雪紛已經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轉過身來,就看到蘇柏正對著架子上面的一尊唐三彩咧著嘴,要笑不笑,她輕輕咳了一聲,蘇柏才緩過神來,察覺到嘴角溢出的一點口水,趕緊擦了去,悲了個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貪圖眼前這尊唐三彩呢,這只是個人習慣罷了,想事情想得入神,嘴巴就情不自禁地微張,滴一點口水出來,只是一點點……
「雪紛,岳青和崔穎呢?」蘇柏問道。
雪紛不回答,只是搖了一下頭,她話少,蘇柏早就習慣了,只有坐在家裡等著他們回來,一直到了傍晚,那兩人才和唐三成一起回來,手裡拎著大包小包,其中一個包被染成赤紅,格外醒目,蘇柏迎過去:「你們買了些什麼東西?」
「常用的,礞石粉,赤砂、黃符之類的,對了,還有桃木。」岳青淡淡地說道。
常用?這些東西普通人根本用不上的吧,蘇柏吐了一下舌頭:「這些是為了召奈荷?」
「不是,我只是想試一下借陰兵。」岳青真心不想和一個門外漢扯這些,尤其蘇柏還是那種小提大作的類型。
蘇柏已經開始誇張的反應了,他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倆銅鈴:「陰兵不是就地府裡的鬼嗎?」
這個蘇柏還真聽說過,所謂的陰兵就是指陰間的兵,這些陰兵也是魂魄,暫不投胎,留在陰界有了差事,上世紀七十年代時,曾有不少人稱見過陰兵借道。
這事件靈異愛好者們都聽說過,唐山在震後,有部隊前往災區救災,可是在離災區還有1個小時路程的時候全團的汽車全部拋錨在路邊,所有人都很焦急,因為所有的技術人員都找不到車到底出了什麼毛病。大約在晚上8點的時候,汽車的大燈忽然全都熄滅了,上面傳來命令,全體人員上車,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許說話亂動。
到了深夜,傳來一陣陣隆隆的馬蹄聲,車旁邊一輛接著一輛的馬車經過,方向卻與這一支部隊的方向相反,是從災區裡出來的,每輛馬車車前都掛著一盞幽綠的燈,泛著幽綠的光,在老家在鄉下的,就覺得像是在墳場裡看到過的鬼火……
馬車一閃即近,有眼尖的看到馬車裡裝滿了人,看似不大的馬車,裡頭卻是密密麻麻的人頭,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卻過了足足有百輛馬車,一會兒,幽綠的燈光一閃,一輛接著一輛,當所有的馬車離開之後,原本死也打不著火的車子,一下子就好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傳出去以後,有懂行的人講出來,那過路的馬車正是陰兵,他們是帶在災難中死去的魂魄離開,這事兒,就叫陰兵借道。
陰兵借道,現在蘇柏的說的是借陰兵,果然還是超出了蘇柏的理解範圍:「怎麼個借法?」
第九十八章請陰兵
岳青雖然是茅山術士中極為優秀的人才,可是至少三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做過,養鬼、煉屍和請陰兵。
養鬼前期必須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子時給鬼喂自己的血,這樣增加兩者間的靈通,如果中間停了,就是前功盡棄,必須從頭來過,四十九天過去後,在午夜將鬼帶到陰陽界,這種地方可以是十字路口,或者是墳場,陰氣與陽氣並存,鬼們在吸陰氣的同時也會吸入陽氣,擁有活人的智慧,鬼魂就能為人所用,將鬼放在鈴鐺裡是為了攜帶方便。
而煉屍一向在茅山術中被視為歪門邪道,岳白從小就叮囑岳青,養鬼為自己所用,只要不傷天害理就可以,可是煉屍是斷不能的,這是會折損陰壽的,岳青的自制力極好,雖然也曾經有過好奇的經歷,可是始終將這個念頭壓制下去,青如藍勝於藍的岳青,對煉屍的方法早就爛熟如心。
煉屍的屍體最好是命格屬陰的,屍體要停放七天左右,假如停放後沒有腐臭就可以進行下面的步驟,要將這些屍體洗淨待用,再選擇一處四陰之地,所謂的四陰之地,在風水學上的格局就是破敗之局,選好地後,燒動土符、唸咒,挖一三尺深的坑,然後將屍體放入,取一公雞,殺之,將血灑在屍體上,然後在屍體的心口放一陰八卦,以助吸取陰氣。取土掩埋,掩蓋的土面,不能超出地面,
在這個過程裡,每天分早、午、晚三次,在埋屍處燒煉屍符及唸咒。由於正午是陽氣最重的時分,因此,每天正午煉屍時,必須殺一公雞,將血灑在土面,並用新鮮的芭蕉葉將埋屍的地方掩蓋,以防陽氣對屍體的傷害,血絕對不能取黑狗血,甚至普通的狗血也不可以,否則就失敗了,滿七七之期或是九九之期,就只剩下最後一項通靈了
煉屍期滿後,將屍體起出,煉屍人放自己的血,將通靈符化於血中,唸咒將血通過竹筒灌與屍體,黎明時分取東方初陽之氣三口,通過竹筒,吹入屍口,以激起其體內聚集的陰氣,達到通靈受控的作用。煉屍就能為煉屍人所用。
這請陰兵,唐三成卻要求岳青一定要會,不僅要會,而且請來的陰兵必須是高等級別的,在對付搖光的時候才能夠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