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他一低頭,看到袖子上面已經被那鐵爪勾出一個明顯的洞,不由得有些頹然:「今天真是不順,先是讓師父挖了一個坑我傻乎乎地跳進去,現在又遇上一個奇怪的丫頭,我這衣服……算了,反正是贊助的。」
最後一句蘇柏真想吐槽,人家贊助的就不值錢了,你白墨軒幾時穿過便宜貨?
「丫頭,是個什麼丫頭?」崔穎問道。
「很奇怪的一個丫頭,看打扮,估計還分不清楚季節吧。」白墨軒說道:「算了,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今天諸事不順。」
「出門未看皇歷的下場。」蘇柏哈哈大笑。
白墨軒一聲不吭走遠,岳青掐指一算:「今天還真是沖煞日。」
「少年,什麼是沖煞日?」蘇柏問道。
「在黃歷的律法裡,五行相生相剋的觀念,猶如自然界的協調,有一定的規律,當兩者發生沖、煞的情況時,基於趨吉避凶的心態,人們往往也會聽從古法的建議,明哲保身。每日沖煞年歲方位中,破土、修造、移徙、交易、入殮、安葬、啟攢等諸事不宜,沖煞的生肖年歲,應該盡量避諱,並且注意沖煞方位,避免朝該方面行事,以免遭惹無妄之災。」岳青說道:「簡單來講,今天是五行中金木相沖之日,不適宜出行。」
「那剛才那群迎親的人?」蘇柏說道:「這算不算是出行?」
「金木相沖,不是沖所有的生肖的。」岳青說道:「不知道白墨軒是什麼屬相。」
白墨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屬相,他在長白山裡出生,出生的時候是一隻小狐狸,他固然也知道沖煞一事,可是他不覺得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所以他一路朝東,東邊是白家宅子所在的地方,白墨軒走了沒有多遠,就看到那姑娘正站在一處宅子的外面,她的掌心裡有個活動在動,那活物一顫一顫地,時不時地拱起個身子,讓白墨軒正好瞧見,他心裡一悸,那東西他打小看到大,那是蠱蟲!
這姑娘難道是想下蠱?白墨軒聽符羽講過,當初她所在的苗寨,她的那位侄女是最後一位蠱女,因為無需再守崖棺,也中途放棄,在外求學,而整個湘西,識得蠱的都不多,更不要說會下蠱的人了,當然,除了湘西以外,四川與福建、雲南一些偏遠的地方,養蠱也曾經盛行,但畢竟時代不同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甚至應用,她究竟是什麼人?
就在白墨軒思索的時候,那個姑娘掌心裡的活動已經落到了地上,是金蠶!白墨軒不假思索,快步上前,一腳踩向那隻金蠶,腳下並不敢用力,不能輕易動對方的蠱蟲,否則就是向對方宣戰,白墨軒雖然沒有用力,可是那姑娘的臉上已經有了怒色:「你做什麼?」
「這句話我問你才對。」白墨軒說道:「看你長得人模人樣地,居然對人下蠱?」
「你不要多管閒事。」這姑娘沉著一張臉說道:「既然你知道蠱這回事,就應該知道,我可以不著痕跡地對付你。」
這座院子看上去不起眼,但市價可不低,這種四合院如今對外的銷售價格已經過億,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這姑娘和裡面的人不知道結了什麼仇怨,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對付裡面的人,而且她用的是最古老的方法金蠶蠱。
金蠶蠱是在四川省偏僻地區養成的,漸漸流傳於湖南、福建種蠱的表皮是蠶金色,每天餵它綢緞四寸,把它解出的糞便放在食物裡,吞服了的人就會生病死亡。傳說這一種蠱會使養它的人暴富,也會使養它的人發生災害,因而不能得罪它。
如果無意繼續供養它,要準備一隻小箱子,放些金銀絲綢,把金蠶蠱面,然後把這隻小箱子放在路旁,聽憑別人把箱子攜走,叫做嫁金蠶蠱。金蠶蠱對於人體的危害很大,它像人死後屍體上生的屍蟲一樣,侵入人的肚子後,會吃完人的腸胃。它的抵抗力很強,水淹不死,火燒不死,刀也砍不死。
「你儘管試試。」白墨軒冷笑一聲。
白墨軒鬆開腳,腳下的金蠶依然活著,白墨軒一伸手,那金蠶直接爬向他的掌心,目睹此狀,那陌生的姑娘一臉蒼白:「怎麼可能?」
白墨軒的掌心裡騰地燃出一把火,火苗將金蠶吞噬其中,白墨軒一甩手,將燒成灰燼的金蠶甩到一邊:「奉勸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則,惡果自報。」
「你毀我蠱蟲,我們來日再見。」那姑娘轉身離去,一隻肉眼不可見的細蠅從她的身上飛出來,落到了白墨軒的肩上,白墨軒悶哼一聲,那飛蠅一落到他的身上,馬上化為一股黑煙,白墨軒悶哼一聲:「老媽的保護蠱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破得了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老者
再看那姑娘,離了這宅子以後,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白墨軒抬頭看這戶人家的門牌號127號,白墨軒心裡動了一下,但他只打算把這件事情當成插曲,回到宅子裡,看到符羽正在打理院子,她不過一回頭,就臉色一變:「你今天遇上什麼事情了?」
白墨軒尚未反應過來,符羽的手拍向他的肩頭:「今天保護蠱起作用了。」
不愧是符羽,白墨軒無奈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沒錯,今天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白墨軒將今天那姑娘的出現講完,符羽的臉色都變了:「能夠用金蠶蠱,說明她還是有些造詣的,奇怪,不過二十來歲,懂得用金蠶蠱,這號人物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衝動,明知道毀對方的蠱蟲意味著什麼,你居然還出手?」
「我不攔著她,才是害了她,一旦出手害人,以後她就會停不下來了。」白墨軒說道:「再說,一山更比一山高,她那點功夫,在老媽面前根本就拿不出手,對不對?」
「哦,看來你是挺在意那個姑娘了,她有什麼特別的?」符羽笑著問道。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和老媽你很相似,我相信她不是壞人。」白墨軒說道:「127號住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她好像和裡面的人有深仇大恨一樣。」
「127號?」符羽說道:「裡面住的是程教授一家啊,奇怪,程教授你也是認識的,他平時很低調,不可能與人結怨,如果是程教授,你出手倒是對了,希望那位姑娘知難而退,不會再去為難他們了,你也要小心一些。」
「不會有什麼事的。」白墨軒說道:「最近風和日麗,百里桑沒有了戴傑麗和葉長青,猶如斬去了左膀右臂,我看他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什麼動靜,趁這段時間,我正好好好陪著你和老爸,好不好?」
「你少來,你可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大批地工作都等著你去完成呢。」符羽沒好氣地說道:「你的經紀人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這是要讓我請你呢。」
「他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了?」白墨軒說道:「看我回頭怎麼對付他。」
「職業道德,懂不懂?」白逸笑著走了出來:「我這剛一到家,就聽說你出手管閒事,怎麼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讓我看著你失去職業道德,這回又是什麼招數?又使招數讓自己被雪藏,還是直接退出演藝圈?」
「退出演藝圈倒是個不錯的方法。」白墨軒說道:「反正我現在找到更有趣的東西了。」
「小狐?」符羽一旦開始生氣,就會叫著白墨軒的小名。
「我開玩笑的,我還打算靠著演藝生涯好好孝敬我的爸媽呢。」白墨軒笑道:「明天我就會去公司報到,該做的我都會做,你們就放心吧,老爸,你這一陣子總不見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白逸說道:「你們拼在前線,後方總要有人顧及,我自然是集中精力去調查百里桑了,不管你們信不信,百里桑的照片幾乎沒有。」
「沒有照片?」白墨軒說道:「可是見過他的人並不少,而且他也有過出入境紀錄,護照上的照片總是有的吧?」
「所以,我就是想辦法去弄這張護照上的照片。」白逸說道:「所以,你認為老爸最近是在休假?」
「當然不敢了,只是最近無暇顧及老爸你的行蹤,照片呢?」白墨軒心急地問道。
「明天我自然會讓你們一起過目。」白逸拍拍白墨軒的肩膀:「條件就是明天立刻歸位,重新回到你自己的生活當中。」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現在是知道了。」白墨軒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
白逸得意地一笑,沖符羽擠了一下眼,待白墨軒進屋了,白逸這才輕聲說道:「那個蠱女,你怎麼想?」
「自然是好奇了。」符羽說道:「小狐毀了對方的蠱蟲,依蠱女的性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小狐身上有保護蠱,我倒是不擔心,我是怕對方從小狐身邊的人下手,可惜,這保護蠱的蠱蟲培育是需要時間的,他們人多,我這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
「既然是偶遇,我想那姑娘未必馬上知道小狐的底細,蘇柏他們應該是安全的。」白逸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了。」
白墨軒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得舒了一口氣,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出手阻攔?純粹是因為她像極了符羽吧,只是那雙眸子遠不如老媽清澈,她的眼睛裡有一股仇恨,這讓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陰霾,她與127號的一家人有什麼糾葛,他不管,自己當時只有一股衝動,一旦出手害人,她就會萬劫不復!
白墨軒苦笑了一聲,自己真是暈頭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會帶來什麼,第二天一早,他首先去了古董店,在那裡,與蘇柏三人一起看了那張百里桑的照片,這個一直存在的對手,他們一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現在他們終於看清了對手。
百里桑足有六十歲,但其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七十,因為保養得宜,才能維持現在的面貌,他的頭髮漆黑,但是兩耳上面的頭髮是花白的,他的面容居然很慈祥,在那些慈祥的長者中,隨便揪出一個來,就是這幅樣子,他的臉上沒有任何一顆痣,沒有任何一塊胎記,眼皮微微下耷,就是這樣一位老者,曾經一度將他們引得團團轉,更讓葉長青這個千年老怪物都臣服於他的麾下,他似乎其貌不揚,但具有令人折服的震懾力,難道真像葉長青所說,這位老者會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