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
曲炎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師兄更有經驗,我去,豈不是浪費這麼好一個機會?」
白墨軒嘴角撇了一下,好不容易公司來個不錯的新人可以替自己頂頂,自己就可以時不時地溜走,這傢伙居然……,真是小瞧他了。
「師兄如果強佔了所有機會,新人什麼時候才有出頭的機會。」白墨軒不想被工作絆住手腳,契丹寶藏比這個什麼試鏡機會更有吸引力,「曲炎,你就大膽一試吧。」
經紀人輕輕地扯了一下白墨軒的袖子,這傢伙,知不知道這次機會有多難得,居然準備拱手讓出去!
白墨軒對經紀人的提示置之不理,見曲炎正醞釀著回擊,突然笑道:「我聽說你最近有喜歡的女孩子,怎麼,為了愛情,事業就可以拋諸腦後了?她叫什麼名字來著,我記得叫嬰……」
曲炎沒想到白墨軒這麼絕,他這話一出,負責人果然皺緊了眉頭,如今正是曲炎的上升期,談戀愛是公司的大忌:「既然如此,就曲炎吧,墨軒啊,難為你了。」
「沒事。」白墨軒伸了一個懶腰:「提攜後輩嘛,我懂的。」
曲炎無奈地搖頭,論心機,自己根本不是白墨軒的對手,等所有人離開,曲炎說道:「替我好好照顧嬰寧。」
「我並沒有打算讓嬰寧一起去冒險。」白墨軒說道:「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
「蘇柏去,她不會不去的。」曲炎說道:「她真的很好懂。」
白墨軒一時默然,他拍著曲炎的肩膀:「不管怎麼說,這一回就辛苦你了,你最好成功,否則,我們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曲炎微微一笑:「我懂。」
白墨軒終於抽身而退,全身心地準備去北方的事宜,城中一時安穩起來,之前的流言仍在延續,但已經沒有新的談資,關於那位神秘的皮鞭女,也沒有更多的消息,在蘇柏的身上栽了跟頭以後,對方就悄然熄了火,不再妄動,原本被雪紛說服準備去調查的高明遠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平安無事,無處下手啊!
嬰寧果然如曲炎所說,鬧著要一起去,這正中蘇柏的下懷,罕見得答應不說,更慇勤地替她收拾東西,為了方便行事,依然是兩輛車前行,茶淺墨與古董店一行人匯合,崔穎對她仍然存疑,出發後就對她不冷不熱地,茶淺墨也有點自知之明,刻意避開了崔穎與岳青,中間休息的時候,也總是獨自一人坐著。
「喂,吃點東西。」白墨軒將手上的東西塞給她:「你不用這麼害怕我們,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找到寶藏對大家都有好處。」
茶淺墨怔住了:「你們不恨我?」
「如果岳青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白墨軒回頭看著生龍活虎的岳青:「可是他還好好地活著。」
茶淺墨也回頭,一接觸到崔穎的眼神,茶淺墨別開了腦袋,默默地咬著手上的餅,崔穎悶哼一聲:「真是的,好像我要吃了她一樣,真和她鬥起來,我還不是對手呢。」
「你的下腿還是很不錯的。」蘇柏嘻嘻哈哈地說道:「你記不記得你以前對付綠蘿,那腿就這麼往下一擺呀,當場讓她歇菜了。」
「一邊去。」崔穎沒好氣地說道:「剛才有沒有留意到不對勁的人和車?」
「應該沒有。」蘇柏說道:「我們大半夜地出發,不就是為了避開姓蔣的人嘛。」
「他們沒有盯著我們,多半是盯著她。」崔穎的眼睛看著茶淺墨。
岳青抓了一下腦袋,有些愁悶地說道:「崔穎,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你忘記了,我會觀察微表情,我一定沒有看錯,那天她的陳訴裡,至少有一部分不是真實的,她有些東西瞞著我們。」崔穎攤攤手:「當然了,這也是正常的,我們沒有完全信任她,她憑什麼百分百相信我們,好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時候是理智得過了頭,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
岳青握緊了崔穎的手:「我相信你,我一定會幫著你小心留意著。」
崔穎默默地點頭,若是不能證實茶淺墨有鬼,自己就真正成了多心的女人了,休息完畢,眾人上車,繼續前行,茶淺墨有意避開岳青與崔穎的車輛,與蘇柏、白墨軒、嬰寧上了同一輛車。
蘇柏突然問道:「對方吸了人的生魄會拿來做什麼?」
白墨軒說道:「生魄有很多用處,像之前的搖光,吸食生魄提高自己的修為就是其中一種用法,還有一種,是拿來當作餵養的食物。」
「喂養什麼東西?」蘇柏覺得有些噁心了,會食人生魄的多半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第四百七十章陰山
白墨軒說道:「恐怕是食魄蟲吧。」
「你也知道食魄蟲?」茶淺墨有些意外。
「我媽可是苗疆一等一的蠱女,食魄蟲原本運用於蠱術,但是自秦末以後,這種蠱蟲就慢慢失傳,因為很少有蠱女懂得蠱術的同時懂得法術,因此無法培育成功,」白墨軒說道:「難道在雲南還有人懂得這種蠱術?」
「這種功法我沒有練過。」茶淺墨說道:「但總是聽說蔣家有人無故癡傻,看來是杏兒偷偷地在練攝魂咒,至於是否真有食魄蟲,就不得而知了。」
「杏兒?」嬰寧歪著腦袋說道:「你會這麼叫她,和她肯定很熟了。」
「小時候一起長大,不過十三歲以後就很少來往了。」茶淺墨說道:「本人其實很講究等級,蔣姓家大業大,看不上我們姓茶的。」
原來如此!
「她臉上的胎記是天生的?」蘇柏還記得那張臉,血紅的胎記觸目驚心。
「胎記?什麼胎記?」茶淺墨意外道。
蘇柏閉上了嘴巴,不是天生的,那個人是不是她說的杏兒?蘇柏話題一轉,轉移到茶淺墨身上:「岳青說你們所學的其實就是茅山術,你們是打哪裡學來的?」
「不知道,從我有印象開始,我們本人一族就會茅山術了。」茶淺墨突然不快道:「你現在是在審訊嗎?」
女人的臉就是六月的天,說翻臉就翻臉,蘇柏卻是厚臉皮,他嘿嘿一笑:「只是好奇嘛,這年頭,什麼月氏後人,什麼契丹後人都是難得一見的。」
茶淺墨的身子縮成一團,窩在最邊上,像貓一樣充滿著戒備,蘇柏見狀,吐了一下舌頭,不再繼續追問了。
反倒是嬰寧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茶淺墨:「大個子不是壞人,你不要生氣嘛。」
「我沒生氣。」茶淺墨也無法拒絕嬰寧的純真:「我只是擔心找不到寶藏和耶律休哥的墓室。」
「那就好。」嬰寧說道:「過了今天晚上,明天我們就到目的地了。」
車子在夜晚進入了一片遼闊的草原,駛過那片草原,則是一片崎嶇不平的泥濘路,地上一會兒一個坑,一會兒一個坑,幸好車子的底盤不低,掙扎著駛過泥路,有座山近在眼前了。
白墨軒停下車,掏出地圖確認起來:「沒錯,就是這裡了陰山。」
從現在的位置看過去,這座山南北不對稱,南坡山勢陡峭,北坡則較為平,綠色的植被不多,僅僅在半山腰上有一圈綠色,山頂是光禿禿地,山上大多是些石子構成的溝壑,一層又一層地分佈在整座山上,這座山遠離草原,孤伶伶地座落在那裡,白墨軒拉開車門,身後的車子也停了下來,岳青伸出頭來:「到了?」
「沒到,不過近了。」白墨軒微微皺了下眉頭:「前面的路不太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