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
「擔心什麼,這事兒閻王和轉輪王得求我們幫忙才是。」蘇柏說道:「我們愛管不管,對吧,老姐?」
崔穎狡黠地一笑:「的確是這個理兒,不過呢,拿人家的手軟,不知道是誰拿了人家的幽冥珠,又被人家救了一命,欠的人情在那裡呢,要說不管,我們都可以不管,唯獨你蘇柏不行。」
蘇柏一口油條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嚥不下去,一口豆漿才把它衝下去,他苦著一張臉說道:「我是上了他們的當了。」
「此話怎講?」閻王的聲音突然響起。
閻王正站在角落裡笑瞇瞇地看著蘇柏,蘇柏就覺得閻王是笑裡藏刀啊,蘇柏悶哼一聲:「反正現在欠你一個人情,你怎麼說怎麼好。」
轉輪王悶哼一聲:「欠債還錢,欠人情要還人情,這是天經地義。」
「好了,不要扯遠了,我們來,是來拜託各位一個忙。」閻王說道:「找齊四樣東西,就可以破掉昨晚的鬼陣,所有鬼魂才可以重獲自由,陰陽重新有序。」
「哪四樣東西?」
「岳青,你是茅山術士,可知道有茅山四寶?」閻王看著岳青說道。
「當然知道,不過茅山四寶早就失傳。」岳青說道。
「什麼茅山四寶,你們解釋清楚行不行?」蘇柏不滿意地說道。
「茅山四寶分別是玉印、玉圭、玉符、哈硯,」閻王說道:「玉印,白玉製成,印身印面,潔白無暇,上面刻有『九老仙都君印』六個篆體陽文大字,據說這枚玉印是和氏壁的廢料刻成,有夜食四兩硃砂,日蓋千張黃表的功效,是鎮邪利器,凡是有這印跡的物件,都可以消災趨邪,更不用說玉印本體了。」
「玉印在哪裡?」
「它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明朝,明朝洪武年間,玉印曾被收入皇宮,明太祖朱元璋意欲將其改製成『奉天承運文寶』的皇帝玉璽,但刻印匠第一天將印刻製成『奉天承運文寶』六字,而第二天印面之上便奇怪的變成了『九老仙都君印』六個篆體陽文之字,如此三刻三試,印面仍然是『九老仙都君印』六字,明太祖朱元璋萬般無奈,又心中疑慮,於是只好乖乖派人將其送歸給茅山道士手中,其後,這方印去了哪裡,無人知曉。」閻王說道:「但我有一個獨家的消息,這枚玉印就躺在太祖的陵墓中。」
蘇柏明白了:「這個是好消息,至少四寶中有一樣有了下落。」
「四寶之二,玉圭,玉質瑩潤,光透澄澈;頂部之紋遠望如翩翩欲飛的蝙蝠,近觀又似飛龍在天,中部之紋宛若蒼蒼茫茫的雲山霧海;底部之紋則酷似山巒重疊的潑墨山水畫;頂中底三部之紋,雖在一玉之上,卻截然不同,且均為自然而成,巧奪天工,精美絕倫,一直被視為道教神物。」閻王眉頭微皺:「傳說此玉圭還能隨著一年四季節氣的變化,而變幻出不同的顏色。而且在春秋之時,圭身之上往往會出現一層『汗水』,茅山道士古時只有舉行特大道場時才能用上一次。」
岳青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玉圭一直流傳下來。」
「這話也不準確,雖然說是一直流傳,也僅是說保存在某座道觀中,但從未現世。」閻王說道:「此事倒也好說,只需要費一番功夫。」
「既然如此,那請閻王繼續說第三樣吧。」崔穎催促道:「玉符。」
「玉符又叫鎮心符,上刻篆體陰文「合明天帝日敕」六字。合明天帝日與古代五行五方之說符,古為信物,或兩半對合為一,或畫上符篆,一般有木、竹、玉石三種質地,其下落不明。」閻王說道:「這次是真的下落不明,沒有絲毫線索。」
岳青眉頭微皺:「難道只有找齊四寶才可以救那些鬼魂出來?」
「你們可知道那陣叫什麼陣?」轉輪王不悅道:「要是有其它的辦法,我們還用這種海底摸魚的法子?那可是上古陣法,尋齊四寶才有破陣的機會,也不一定必破。」
蘇柏汗顏,嬰寧聽得入迷,此時問道:「最後一寶是什麼呢?」
第五百零三章茅山四寶2
「是哈硯。」岳青說道:「道士要做道場的時候,需要書寫榜文或表文,我們有規矩書寫的時候要用硃砂筆,硃砂在普通硯台之中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溶化,但若將硃砂放入此哈硯之內,對之哈氣,硃砂隨即可溶,於是便能馬上潤筆寫字,而且據說每次不多下少,正好夠用,這個,我也是聽唐老闆講的。」
蘇柏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這方硯我聽說過呀,傳說此哈硯左上角原有兩條天然花紋,細若兩條小魚,若投硯水中,波蕩魚游,形態逼真,蔚為奇特,又傳說每日子午之時,二條小魚會自然而然地進入硯中池內,遊玩戲嬉,片刻功夫之後便會各歸原處,一動不動,故而有人形象地將此現象稱之為子午歸槽。」
閻王點頭:「沒錯,後又傳說清末曾國藩之子曾紀澤來茅山觀賞此寶時,茅山老道長給他講述了哈硯的神奇與妙用之後,曾紀澤驚歎不已,竟將哈硯掉在地上,使哈硯的左上角跌出一條破跡,從此之後,兩條小魚再也不能子午歸糟了,這方硯的下落也是不明。」
「四寶中只有兩寶有跡可尋。」岳青說道:「看來第一個下太祖墓,找玉印。」
「你們的時間不多。」閻王說道:「一個月,一個月內必須找齊四寶。」
「我們有什麼好處?」蘇柏問道。
閻王與轉輪王交換了一下眼神,閻王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的外公,由我來替你們調查,這個條件交換,怎麼樣?」
蘇柏這下子啞口無言,又隱約有些興奮:「此話當真?」
「當真,必當傾盡全力。」閻王說道。
蘇柏求助地看向其他三人,岳青點頭:「與茅山教有關,自然少不了我,我和你一起去,我想她們也是這麼想的。」
「廢話,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蚱蜢,還有得選嗎?」崔穎說道:「只看白墨軒的情況如何。」
轉輪王沉聲道:「要行動就要盡快。」
一月為期,時間不等人,眼下從玉印著手,蘇柏卻又想起一個人來駱天,那方哈硯神奇莫名,身為極品鑒定師,駱天一定有所耳聞,如果拜託他,說不定有所得,蘇柏馬上電聯白逸,將此事說明,白逸在外,身負陰人組織任務,不方便回來帶他去見駱天,倒是替他安排好了與駱天的面見,讓蘇柏自己前去說明,也正好取回修復好的兩塊玉珮。
這兩塊玉珮是上回尋取出契丹寶藏時被砸碎的,如今經過駱天修復公司的修復,看上去與原來一模一樣,連裂痕也看不到,崔穎看著手裡這塊玉珮,百感交集:「簡直和原來沒有區別。」
「看不出來不代表沒有。」駱天說道:「東西破了,裂了,這件事情是無法撤銷的,不過,表面上的修復可以讓人心安穩的話,這個結果也不錯,怎麼樣,你們這次又有什麼事情?」
崔穎趕緊將玉珮收好,蘇柏則開始提及哈硯,果然,駱天的眉頭微微皺起:「哈硯,古玩行家無不想拿到手,可惜,和九鼎一樣不知下落,哈硯最後的故事與曾家有關,在那之後,就不知道流傳到何方了,倒是有一說,這方硯早就不在國內了。」
「駱先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可要幫我們的忙啊,我們可以付錢的。」崔穎焦急地說道:「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這麼急?」駱天說道:「看來你們又遇上麻煩事了,錢的事情慢說,這件事情……我試試聯繫下國外的地下黑市,看能不能找到它的下落。」
嬰寧有些不明白,歪著腦袋說道:「什麼是地下黑市?」
「黑市是不被當局承認的地下交易市場,交易的品種多種多樣。」蘇柏說道:「這其中就包括了不少古玩,而且都是非正常渠道流通到黑市的,哈硯名聲這麼響,如果出現在正規的古玩市場或拍賣會上,消息早就傳開了,所以,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它被丟失,而且無人知道它的下落,現在它正躺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等待發現,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得到了它,而讓它流傳在黑市上,現在正經歷多次轉手。」
駱天對蘇柏刮目相看:「小伙子,想不到你很懂行情嘛,沒錯,一個月的時間,我只能盡力,我的交換條件嘛很簡單,如果我找到了,讓白逸拿一幅畫來換。」
「什麼畫?」蘇柏頭皮一緊,不管是陽間,還是幽冥界,這些個傢伙都賊精,就不願意吃一點虧,動不動就是交換條件。
「《千里江山圖》。」駱天笑了,很是得意。
蘇柏苦著臉說道:「宋代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十大傳世名畫之一,駱老闆,你這手下得太重了。」
「放心,我敢開口,就是斷定這畫在他白逸的手上。」駱天說道:「哈硯我會找,如果我沒有找到,這交換自然不成立,我如果找到了,就看你能不能說服白逸拿畫來換,其實很公平,是不是?」
蘇柏小聲嘀咕道:「能不公平麼,現在得仰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