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節


蘇柏一下子飄到崔穎身邊:「現在繼續說,老姐,你來。」
崔穎說道:「現在基本上前後可以聯繫起來了,首先,司徒風在年輕的時候就毀掉了自己身為姬堯的身份,開始了飄泊的日子,他飄泊的目的咱現在尚不清楚,他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說,是為了活下去,咱也不清楚,畢竟掌紋消失是真是假,現在也是個謎題。」
蘇柏點頭:「那就先忽略這一點,繼續往下看。」
「他在飄泊的時候,偶遇了雪繽姑姑。」崔穎說道:「這一點,我倒認為是偶遇,你想啊,雪繽姑姑常年呆在青丘,鮮少出來,他不可能混進青丘吧,青丘那些人可個個是精,不可能瞞過去的,所以,雪繽姑姑真是運氣不好,偷出青丘就撞上了當時正英俊青春的司徒風。」
蘇柏歎息一聲,所以這世上的緣分才有善緣和孽緣之分。
「可是結果卻是他利用了雪繽姑姑,為了讓他不要死,雪繽姑姑偷來了狐舍利,這死,」崔穎看了一眼蘇柏:「我覺得也是假裝的,愛之深,雪繽姑姑為了愛已經失去了理智,所以,只要他假裝一番,雪繽姑姑就可以為他上刀山下火海,不要說只是偷個狐舍利了,不過,雪繽姑姑卻被殺害,死後更是連內丹也沒有,所以,她的死和其她女人不一樣,她的修為有可能被吸走了,就像武俠小說當中的吸星。」
蘇柏悶悶地點頭:「是啊,死後沒有內丹,夠狠的,怪不得雪繽姑姑死不瞑目。」
崔穎說道:「雪繽姑姑偷來了狐舍利,剩下的價值就是雪繽姑姑自有的修為,六尾,代表著至少六百年以上的修為,解決了雪繽姑姑之後,他來到帝都,找到了你的外婆,這一點,我始終不明白,這是一次偶遇,還是一次計劃好的進攻,如果是計劃好的,何必要詐死離開?難道是中間生了什麼變故?」
蘇柏的腦子又亂了:「我也不懂,如果是利用,必須要利用到底,可是他沒有,但是他離開的時候,一定已經告訴翁得利消息,這才離開去往國外。」
「好,事情再往下走,翁得利這條線鋪下了,在三十多年後,繼巫咸之後,又有人開始打龍脈的主意,翁得利的確利用曲炎攪亂了我們的視線,也多虧嬰寧,也幸好曲炎沒有野心,這件事情以翁得利被當年的結義兄弟同歸於盡而結束,可是事件才剛剛拉開序幕。」崔穎說道:「莫復的出現,壓根只是為了理所當然地回到你身邊。」
「回來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已經知道,除了我,沒有人可以進入那裡,巫咸的失敗,翁得利的失敗都證明了這一點,這一點是他們最大的障礙。」蘇柏閉上了眼睛:「對於我來說,最大的軟肋不是利益,而是親情。」
第六百二十四章美酒
「在外公房間,袁倩倩曾經讓我看過一本相冊,裡面是我不同時期的照片。」蘇柏說道:『從小到大的都有,我當時的理解是外公一直在關心我,並沒有離開過,現在看來,他是早就開始研究我,直到巫咸事件,我的逆鱗之力爆發出來,才讓他有了全新的計劃,親情也不過是他的籌碼而已。」
「蘇柏……」崔穎關切地說道:「不要太在意了,對方用盡心機,錯不在你。」
蘇柏點頭:「放心,老姐,我明白這一點。他知道那些人失敗的原因,才決定從源頭做起,佈置了這一次完美的計劃,多虧白墨軒那小子精明,換掉了骸骨,不然,他就真的得逞了。」
「袁倩倩也是個可憐的姑娘。」崔穎說道:「唉,真是的,做女人真難啊,為了感情什麼都能夠豁得出去,事情理清楚了,可惜司徒風還是不知所蹤。」
「知道了他辦事的邏輯和風格,對我們還是有益處的。」蘇柏說道:「我出來這麼久了,是時候回去了,你們倆不要光顧著談戀愛,有時間就陪陪嬰寧,還有,將臣前輩出現的話,千萬要穩住他,不要讓他溜了。」
蘇柏消失在空氣中,崔穎埋怨道:「每次都來去匆匆。」
「那有什麼辦法,幽冥界還有好幾雙眼睛盯著他呢。」崔穎說道:「岳青,伯父伯母離開了這麼久,怎麼一點音訊也沒有?究竟要什麼時候回來呀。」
解語病重,需要以花續命,可惜如唐三成所說,這招必然會引來反噬,岳青心中明白,解語的命已不久,崔穎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扯了岳青一下:「岳青,我們下次可不可以問問蘇柏……」
「不可以,不要讓他為難。」岳青說道:「生死的事情本來要順其自然,蘇柏也好,我媽也好,都是短暫續命,可惜改變不了結果,崔穎,我們就順其自然吧。」
崔穎心疼地看著岳青,明明嘴唇都在抖動,還強迫自己說出這番話,崔穎扭頭過去:「聽你的,我們就順其自然好了。」
崔穎與岳青回到古董店,見門口站了好幾個人,岳青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店裡的香氣好香啊,不知道是什麼香。」這路人使命地抽了抽鼻子:「像是酒香。」
崔穎與岳青對視一眼,酒狐狸好像成功了,雖然平時店裡也有些香,可哪裡有這股香一樣,好像是噴湧出來的,綿綿不絕,岳青與崔穎匆忙進去,身後的人還在探頭探腦地看著,崔穎也不客氣,馬上把門關上,酒狐狸已經在打著酒嗝,崔穎叫了一聲媽:「酒狐狸前輩,你不會全喝光了吧?」
酒狐狸的臉都紅了,鼻尖上還淌著汗:「這酒好厲害,我就是想喝完,也不敢。」
原來酒狐狸釀出酒後,才喝了一小口,就給那股酒勁給跪了,酒狐狸渾身冒汗:「好厲害的香氣,好厲害的酒勁,這酒一般人可不敢入口。」
「這麼神?」崔穎疑惑不已,好奇心讓她用手指沾了一點,僅僅是一點,剛放進嘴巴裡,香氣盈滿口腔的同時,崔穎的身子就倒了下去,岳青扶住她:「崔穎!」
崔穎渾身都溢滿了酒香,她無力地說道:「好大的酒勁。」
岳青將狼狽不已的崔穎扶到一邊,看崔穎雙腮通紅,無奈地說道:「都提醒過你了,你還要試,這下可好了。」
崔穎抿嘴一笑:「不嘗怎麼知道,天啊,這酒也太神了,普通人一口都喝不了,反正我是相信了,酒狐狸前輩,你喝了多少?」
「半杯。」酒狐狸說道:「香味奪人啊,可惜,這酒不是平常之輩可以喝的,看來,還非將臣不可。」
崔穎覺得渾身無力:「這酒可不能落壞人手上,比迷藥還厲害。」
岳青無奈道:「也只有你會想到迷藥。」
酒狐狸哈哈大笑:「這輩子能釀出這種酒來,真是慶事一件,多虧有那位代理閻王,對了,雪紛呢?」
提到雪紛,崔穎就翻了一個白眼:「您老人家忘記過來是為了什麼嘛,都怪蘇柏,讓你釀什麼酒,你不是為了姑姑來的嘛,現在倒好,每天一起床就扎進這裡,飯也不吃,就顧著釀酒,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可憐的姑姑,現在還陷在情傷裡走不出來。」
酒狐狸若有所思地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來,將釀出來的酒封好:「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岳青扶著崔穎出去,將門鎖好,就看到酒狐狸飄到了雪紛的身邊,雪紛看也不看她,只是拿棉布擦拭著櫃檯,一幅要無視酒狐狸的樣子,酒狐狸扯下雪紛手裡的綿布,拽住她的手:「走,去找你的老情人去。」
雪紛立刻怒視著他:「你說什麼?」
「前男友。」酒狐狸嘻嘻哈哈地說道:「酒喝多了,有點暈呼。」
雪紛無奈地說道:「既然喝多了,就老實睡覺去,不要到處亂跑。」
「你怕了?」酒狐狸說道。
雪紛怒目相視,酒狐狸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看來是擔心看到前男友與別的女生卿卿我我,所以才不敢去,算了,我高估你了。」
「我有什麼不敢去的。」雪紛沉聲說道,酒狐狸放蕩不羈的樣子刺激了她,從小時候起,他就喜歡激將他人,而且次次都成功。
酒狐狸得意地一笑,揚長離去,雪紛只有尾隨在後,酒狐狸模樣俊俏,走到大街上,引來不少異性的注目,他到挺享受這種感覺的,不時地放電,雪紛悶哼一聲,沒好氣地跟在後面,見他並不是往高明遠工作的地方走,不禁問道:「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你想到哪裡去?」酒狐狸說道:「我可沒打算帶你去看你的前男友,我沒那個興趣。」
「那你……」雪紛知道又上了他的當:「我回去了。」
「來都來了。」酒狐狸指著遊樂園的大門說道:「小時候,你不是說過嘛,很羨慕人類可以有遊樂園,青丘卻沒有這樣的東西,現在滿足你一次,這種地方,一個人來顯得可憐。」
話裡帶刺,雪紛氣呼呼地扭頭過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酒狐狸收了笑意,附在雪紛耳邊說道:「錯了,是狐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