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這時候,師父也來到了船上,看到師父,袁師父頓時止住了哭泣。
「牛魔王,我不怕你!你想搶我的妞妞,連門都沒有!你都有鐵扇公主了,還要我家妞妞幹嗎?啊?我問你!我現在就去你洞裡把她搶回來!…」
我和師父相顧愕然,這怎麼牛魔王,鐵扇公主都出來了?…
正想著,袁師父『騰』一下子跳了起來,衝出船艙就要往江裡跳,我和師父死拉硬拖才把他拽回艙裡。回到船艙,袁師父往地上一倒,拉著我的手。
「阿冷啊…」
我心裡一喜,這人酒醒啦?
「牛魔王搶不走我家妞妞的,對不對?她只跟我一個人好,對不對?」
我吞了口唾沫,「對的!對的!」
袁師父『嘿嘿』一笑說,我就知道,隨即往後一倒,又『呼呼』大睡起來。
回到岸上,向風說,你們還好,之前他管我叫玉皇大帝,硬要給我下跪,把幾個女孩兒都給嚇哭了…
袁師父這場酒,一直到半夜才醒過來,站在船頭衝我們喊道:「喂,你們怎麼都不上船啊,在那裡不冷嗎?」
「船上有牛魔王啊,要搶人的,我們害怕呀!」我應道。
袁師父罵道:「什麼他媽的牛魔王,你個小兔崽子喝多了是吧,天天神神叨叨的想什麼吶…」
全體無語…
聽完我們的敘述,袁師父打了個酒嗝:「嗯,鬼娶親?這個嘛,好像有點複雜,明天去上游看看吧…」
這天晚上,我們瞞著向風,去了那塊養屍地。看到埋向娟的那裡畫了一個『磁圈』,袁師父怒道。
「鍾月生這個混蛋,越走越跑偏,已經往邪路上去了,弄這個東西不知是為了防什麼的,我去問他個兔崽子!」
我和師父急忙將他拉住了,那老鍾做一切都是瞞著蕭山的,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不管什麼用意,反正向娟已經死了,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即然屍體還在這兒,就不怕到時候找不到老鐘,暫時先不打草驚蛇。
第二天一早,我們準備搠江而上時,卻發現袁師父不見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鬼娶親(4)
一問之下,誰也不知道袁師父去了哪裡?昨晚從『養屍地』回來,袁師父說他白天睡夠了,船艙太擠,把位置讓給了我們(其實把鍋灶移出去,艙裡還是能容的下九個人的),眾人都不忍心,說山裡太冷,他上了年紀,容易受風寒。我和向風搶著要去睡樹林,袁師父把眼一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瞧不起我是吧,別看我上了年紀,身子骨硬朗著呢,都給我船上老實待著!…說完倔強的一仰頭,很牛逼的背著手走了…
眼看就快八點了,袁師父還沒有回來,眾人都有些擔心,提議分頭去尋找,師父說再等等。
近九點時,江上冷風四起,愁雲蔽日,看起來要變天的樣子。我把外套解下來披給了晨星,惹來一眾關注的目光,晨星臉紅的就像秋天裡的蘋果。我悄然去看凌志飛時,只見他表情黯淡,將頭扭向了別處。
「小丫,你冷嗎?」向風溫柔的問。
小丫微笑著搖頭,向風還是硬把外套脫給了她。
「老娜,咱倆苦命人沒人關心,把你的外套脫給我吧。」絲絲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牽扯著娜娜的衣角,她比娜娜要矮半頭。
娜娜原本有些落寞,被她逗的『噗哧』一樂,「一邊玩兒去,少跟我裝可憐。」
「靚妹,我的給你!」
凌志飛就像賭氣一樣,『呼啦』脫下外套,丟了過去。
「呀!謝謝帥哥!」
絲絲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一蹦一跳的披上凌志飛寬大的外套。凌志飛看向晨星,晨星只是靜靜的偎靠著我,好像一點都沒注意。
「怎麼袁師父還沒回來?」向風皺眉道。
師父掐滅煙頭,『呼』地一下站了起來,「你們留在船上,我和冷兒去找找。」
剛要下船時,就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林間轉出一個人,正是袁師父。
「袁大叔!…」
袁師父笑的一臉褶子,「哎,哎,這幾個丫頭片子,真討人喜歡,大叔給你們找好吃的去啦!」
袁師父身上滿是泥塵,神情有些憔悴,衣服還刮破了一道口子。他手上提了一隻袋子,裡面裝滿木耳、草菇之類的『山珍』,還有兩隻野山雞,也不知他怎麼逮到的。幾個女孩兒給袁師父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捶背,忙的不亦樂乎,袁師父樂的下巴都歪到了一旁,對晨星三人說,阿冷有你們三個老婆,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大叔,這是什麼?」我急忙打斷了話題,除了袋子以外,袁師父手上還有一隻小包,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裡面蠢蠢欲動。
「給這小子準備的。」袁師父指指凌志飛。
打開來,一條蛇蹭一下子躥出半截身子,眾女孩兒嚇得驚叫四散。
除了蛇以外,裡面還有一條色彩斑斕的大蜈蚣,此外,還有兩塊人骨頭,袁師父說是他從荒墳裡刨出來的。
「這…這是…」凌志飛吃驚的問,臉色煞白。
「藥。」袁師父說,「給你驅『屍毒』的藥。」
這種驅毒的方法,叫作『以毒攻毒』,除了把毒蛇和蜈蚣燉湯以外,還要加入袁師父特製的一種丹丸,人骨則搗成粉,混湯服下,用來拔除體內殘餘的陰氣。
船行數里,來到劉二蛋住的那個村子,我們跑去市場,買了一隻熬『藥』用的小砂鍋,又買了一隻小爐子,另外還添補了不少食材。
回到船上,前艙甲板做飯,後艙熬『藥』,眾人忙的不亦樂乎。我和師父蹲在沙灘上,默默的抽著煙。
陰沉的天空,不時有零星的雨點滴落,煙霧就像我的思緒一樣,緩緩瀰散。
「師父,你說那『村女』跳到佛像上到底在躲什麼?難道說,那天晚上我出去以後,有什麼人或『東西』去過廟堂裡?」
師父彈了彈煙灰,目光怔然望著江面,「反正,應該是一種讓她感到害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