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我聽到他這樣分析,心裡有點不舒服,可是我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他,而且他也說了是假設,我定了定,繼續聽下去。
之後,吳三省為了某一個目的,或者真的是為了躲避風暴,將我們全部帶進了海底墓穴,然後自己假裝睡覺,這個時候,我發現了瓷器的秘密,將所有人都帶到那個水池的底下,這可能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沒有辦法,只好裝成被女鬼附身,將我們引進了放置模型的房間,然後在那個鏡子後面的通道裡,把我們全部迷倒。
他在我們昏迷之後,應該對我們做了一些事情,之後我是怎麼出來的,其他人怎麼樣了,我都無法判斷,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應該像我一群,失去了記憶,在過去的二十年裡,就算見到對方,也只會覺得眼熟而已。
我聽到這裡,反問他道:「為什麼三叔當時不乾脆殺了你們,這樣不是一了白了?」
悶油瓶說道:「我也想不通,不過,也許他當時認為沒有殺我們的必要,因為畢竟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樣的假設,幾乎是把三叔想像成一個處心積慮,早有預謀的大魔頭,我實在無法接受,在我的印象裡,三叔不會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胖子聽到這裡,好像有所頓悟,對我說道:「小吳,我倒想起個事情,可能能解釋這個事情,不過我說了你們可別笑我。」
我一聽,現在真是集思廣益的時候,胖子腦子直,說不定能想到啥我想不到的事情,忙叫他快說,他故做神秘,輕聲說道:「我看,這事情其實很簡單,你三叔到了這個地方以後,也許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就中了招了,小哥剛才不是說你三叔學女人梳頭嗎?你想啊,他這不是提示你們找天門的辦法嗎?這事情誰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這墓裡的老鬼啊,我看,你三叔肯定給這墓主人的冤魂給控制住了,要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澆上去,把那鬼逼出來就沒事情了。」
我看他說的越說越懸乎,說道:「你這解釋他娘的都趕上聊齋了,我和我三叔生話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覺得他像個女人過,你這個不算。」
胖子說道:「我可沒說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這神經病還分發作和不發作的時候呢,說不定你三叔人前的時候很正常,人後就塗著個胭脂在做刺繡呢,」胖子說了就翹起個蘭花指頭,我看著好笑,說道:「你以為是東方不敗啊,還刺繡,你這個說不通。」
悶油瓶聽著胖子說話,說道:「不,他說這個,我看的確有可能,在古墓裡,的確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胖子見有人還同意他的意見,馬上牛起來,說道:「你看,我胖子他對不會瞎掰,我估計著,這和這墓在海底很有關係,風水風水,所謂風聲水起,遇水而止,你知道為啥水鬼要找替身嗎,因為他的魂魄出不去,這古墓建在水裡,風水雖然好,但是對墓主人就大大的不利。」
我聽他說的一套一套,也不由的不相信,說道:「要不,咱們先記著,要真能找到三叔,我搞個開過光的佛印往腦門上一印,看看有沒有效果。」
我們又各自提了一些想法,這時候我們都緩過勁來了,胖子看了看表,說道:「咱們也別在這裡開代表大會了,要真像我說的這樣,我們要是在這裡餓死,魂魄也肯定出不去,到時連胎都投不了,那就虧大了。」
胖子說到這裡,撓了撓後背,又問我:「小吳,你有沒有覺得,進了這個古墓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身上癢的厲害?」
怒海潛沙 第三十七章 盜洞
我正準備開爬,聽到他問,不由也縮了縮脖子,剛才實在太緊張了,也沒有注意。其實在甬道的時候,我已經感覺被蓮花箭割破的傷口,有點發炎的跡象,但是癢著癢著,又似乎好了點起來。我撩開衣服,看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下去,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說道:「有感覺,不過現在已經不癢了,這裡濕氣這麼重,可能是過敏吧。」
胖子癢的厲害,說道:「那這過敏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治一下,我剛才出了一身冷汗,現在癢起來沒完了。」說著還不停地往牆上蹭。我看他後面都有血條給他蹭出來,覺得有點不對勁,忙讓他給我看看。他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轉過來,手還不停的撓。我拍開他的手,用手電一照,看見他背部被蓮花箭刮破的傷口上竟然長出了很多白毛,噁心的要命運,隨口就說道:「胖子,你多久沒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聲:「洗澡?問這個幹嘛,這屬於個人**,我不方便回答。」
我說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沒洗了吧。我告訴你,你也別害怕,你背上好像發霉了,白霉,天下奇觀啊,估計你再堅持個幾個月還能種個靈芝出來。」
胖子聽得雲裡霧裡的,說道:「什麼,白煤?煤還有白的?你說話別這麼費勁,到底怎麼加事情?」
我看著悶油瓶皺了皺眉頭,似乎情況不妙,也不敢再開玩笑下去。悶油瓶擠過來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一包黑血,輕聲對我說道:「麻煩了,剛才那蓮花箭裡有蹊蹺。」
我覺得奇怪,但是我剛才也中箭了,按道理應該和他一樣才對,難道我爺爺遺傳給我的體質真的這麼特別,我忙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表示我的疑問。
悶油瓶看了看我的傷口,嘖了一聲,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這時候胖子怕起來,轉頭問我道:「什麼毛!他娘的別沒頭沒尾的,哪長毛了?」說著又用手去摸。我趕緊抓住他,說道:「別動,你好像得啥皮膚病了,讓我們再給你仔細看看,你可千萬別抓,再抓可就留下疤。」
他癢得厲害,哪裡忍得住。我對悶油瓶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我聽人說過,有些人收不住皮膚病的癢,自殺的都有!」
胖子叫道:「我他娘的現在就想自殺!可癢死我了,要不你就學學關公刮骨療傷,把那兩塊肉給我剜了得了。」
我小時候也得過皮膚病,土辦法是有一點,就是有點噁心,對他說道:「挖肉是不用,你真以為你肉多啊。我也不是華佗,不過我身上還有點爽膚水,給你先塗上,可能有點疼,你可忍著。」
悶油瓶楞了一下,胖子也啊了一聲,說道:「所以說你們城裡人就是嬌貴,他娘的倒斗還帶著爽膚水,下回你乾脆帶副撲克牌下來,我們被困住的時候還能鋤會大D。」
我當然不可能帶著這種東西,呸呸兩口唾液就塗在胖子背上,帶上手套就給他塗開了。沒成想胖子這麼礙不住疼,口水一塗開他慘叫了一聲,人直往前逃去,大罵:「你他娘的塗的什麼東西!我的姥姥,你還不如剜了我呢,我下子胖子我真的要歸位了。」
我一看,這疼就是管用了,說道:「看你那點出息,疼比癢好熬啊,你現在還癢不癢?」
胖子在那裡手舞足蹈了一陣子,算是緩了過來,奇道:「誒,小吳,行啊,你那什麼東西這麼靈,還真舒坦多了,那爽皮水什麼牌子的。」
我看他要知道我是口水塗上去的,非宰了我不可,忙說道:「別跟個娘們似的,我們快走。」
悶油瓶看著好笑,也直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不是苦笑,不由也覺得他變的似乎有點人情味起來,看樣子人之間還是要多交流的嘛。
不過他笑了一下之後,又變成一張撲克臉,招呼我們跟上。三個人順著盜洞迂迴著向上,爬了大概有半根煙的時間,悶油瓶在前面說道:「分叉口。」
我擠上去,果然,左右各打了兩條通道。我往左邊那條照了一下,看到只往裡面一點,就有磚頭壘了起來,是條死路。看來磚頭外面就是悶油瓶他們從右耳室到左配室的那條道,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給封了起來,難道怕什麼東西從那棺材那裡過來?
不過他既然封起來了,那最後脫身的盜洞口必然是在右邊。悶油瓶和我想法一致,對我指了指,三個人二話不說,繼續開爬。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爬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汗流浹背。一般的土洞爬起來還沒這麼累,主要是膝蓋沒東西頂著,不會疼。現在下面都是磚頭渣子,爬在上面像受刑一樣,直覺得兩條膝蓋滾燙滾燙,看樣子做人還是有好處的,下輩子還得爭取做人。
我胡思亂想著,悶油瓶已經停了下來,做了個叫我不要出聲的手勢,胖子看不到前面,輕聲問我:「又怎麼了?」
我讓他別說話,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關掉了手電,我和胖子很知趣,也馬上關掉,一下子我們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之中。我這個時候非常的冷靜,心跳都沒有加速(事後想起來,剛才差點被牆夾死的經歷對我的影響很大,我在心理上已經克服了對古墓的恐懼)我還不知道他的是什麼用意,不過在古墓裡,聽他的總是沒錯的。
我們安靜了一會兒,呼吸平緩下來,身上的汗也干了。這個時候,我聽到上面的磚頂之上,有什麼東西走了過去,似乎是個人。我心中一驚,看樣子我們上面應該已經是後殿或者是甬道了。這人是誰,會不會是阿寧?或者是三叔?
正在猜測,我突然感覺到後背脖子上癢癢地,心裡一個激靈,心說難道我也長出毛來了?忙回手摸了一下,正摸到一團濕嗒嗒的東西,貼在我脖子上。我以為胖子擠過來了,暗罵了一聲,用力一推,把那東西推了回去。手伸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指甲裡粘呼呼的,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噁心的把這些東西搽到邊上的磚頭上,心說胖子的刺蝟頭上肯定噴了不少發油,呆會兒要是找到水源肯定得好好洗洗,這胖子頭上的頭油還指不定是幾個月前的呢。
正想著,脖子上又癢了起來,這死胖子不知道又在搞什麼稀奇的名堂。我不由無名火起,一把拎住那團東西,把他按到牆壁上去。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怎麼這胖子的臉這麼小起來。我小心的支起身體,摸了一下,心裡咯登一下,那些濕嗒嗒的東西怎麼好像都城是頭髮。我又摸了兩把,發現這些頭髮全部都纏在一起了,手伸進去就被絞住。我嚥了口吐沫,開始冒白毛汗,胖子肯定沒這麼多頭髮,這些頭髮是誰的!
我想起水墓道裡那團吃人的頭髮,呼吸開始困難起來,不敢打開手電。那東西好像就離我幾個公分,我一開肯定給他對上眼,這種刺激我可頂不住。正想著,我就感覺到一隻纖細的濕手一下子摸到了我的臉上,冰涼冰涼的,手指甲非常的鋒利。我頭皮開始麻起來,臉上的肉不由自主的發起抖。
那手的手指甲刮著我的脖子,然後收了回去。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那東西的頭湊了過來,那團濕漉漉的頭髮,一下子貼到我的臉上。我噁心的只咬緊牙關,已經準備爆起了,突然這個時候,那團頭髮裡突然有個女聲,非常的輕,她在我耳朵邊說到:「你是誰?」
那聲音真的非常的輕,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不由大吃了一驚。同時這個女人的身體就*了過來,硬是擠進了我的懷裡,纖細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後摟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發起抖來,只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嬌小,她的嘴巴貼上我的耳朵,呵出的氣都是冰涼的,我徹底懵了,只聽她又說道:「請抱住我。」
我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著了魔一樣,雖然手還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卻根本不聽我大腦的命令,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覺到,這女人竟然什麼都沒穿。皮膚冰涼但是出奇的光滑。我不由心裡一亂,臉就紅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經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像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控制,剛想一頭吻下去,突然悶油瓶的手電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摟在懷裡的『東西』,不由頭皮一炸,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怒海潛沙 第三十八章 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