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老癢有點得意地對我說道:「你看,這種力量,你有意而為之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用處的。不然我剛才肚子餓的時候,應該會有烤鴨自己飛過來。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它才會出現。這非常難,老吳,只能引導,無法使用,就算受過訓練,也非常困難。你想要在這裡變只電視機出來,這麼複雜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變不出來的。」
我看著他,「你是說?這種能力是被動的?需要一個心理引導?」
他點點頭,「對,比如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些話。」
我一下呆住了,看著他,說道:「胡扯,你他媽的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信啊?」
老癢搖搖頭。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青銅樹連帶著整個琥珀震動了一下,我們兩個腳下一滑,差點都摔下去,趕緊抓住邊上的青銅鏈條。低頭一看,只見我們身下的深淵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一樣,每蠕動一次,青銅樹就震動一下,一下子地動山搖,連站都站不穩。
我拉住青銅鏈條,一邊覺得奇怪,一邊想起一件事情,回頭問老癢:「對了,剛才那『的……的……的』的怪聲音,是不是也是你弄出來的?」
老癢也疑惑地看了看下面,點頭說道:「是啊,我用這個聲音,把你引到根盤裡面去,然後我把守在外面那王老闆打暈了。那個無線電干擾,只不過不想讓你聽到王老闆和我打鬥的聲音。」
我皺起眉頭,叫道:「那這個震動是怎麼回事情!」
老癢臉色也變了,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老吳,這棵青銅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我一聽他這麼說,突然打了個哆嗦,「我想……它是通到地獄裡去的……」說著看著下面,「不會吧,你該不是說,下面的東西,是……」
老癢猛踢了我一腳,大叫:「白癡,不要亂想!」
話音剛落,一隻巨大的眼睛,出現在了下面的黑暗深處,紫色的瞳孔,像貓一樣變成了一條詭異的窄線。
秦嶺神樹 第38章 坍塌

下面的巨眼迅速的逼近,情況混亂,加上整棵青銅樹都震得厲害,我也看不清楚它是*什麼來攀爬的,只知道按這樣的速度,不出10分鐘我們就要打遭遇戰了。
老癢看得臉都綠了,直埋怨我:「你腦子裝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我大叫冤枉,「老大對天發誓,也是第一次見這東西,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雷霹。」
他看我說的這麼決絕,愣了愣,「不可能,不是你是誰?」
此時也無法顧及這麼多了,我對他說別廢話了,快想個辦法,給這麼瞪著也難受。
他說道:「也不用太擔心,就是一隻眼睛而已,難不成它用眼皮夾死我們?等一下它上來,老子一腳把它給踢瞎了。」
話音未落,突然就有一隻章魚一樣巨大觸手捲了上來,一下打到琥珀上。我們像空中飛人一樣蕩了一圈,撞到青銅壁上。琥珀撞了個粉碎,裡面的屍體直接給分了屍,隨著琥珀的碎片天女散花一樣地掉了下去。
我們兩個在最後關頭死死抓住青銅鎖鏈,才勉強幸保不失,但是也給轉得頭暈腦漲。我對老癢叫道:「這下子玩笑開大了,你不是能變嗎?快變門大炮出來,把這玩意兒給轟了。」
老癢大罵,「你他娘的胡說什麼!有那麼容易嗎?快跑!」
我們二話不說就順著青銅鎖鏈往上爬,才爬了幾步,突然手上一滑,開始使不上力氣。我想起樹根上面的那種滑膩的植物,心中恐懼,這下完蛋了,難道要死在這裡。
這時候老癢將手一抬,我突然就感覺那種滑膩的感覺消失了,他像猴子一樣幾下便爬了上去,將我拉了過來。我一下子沒抓穩差點脫手,埋怨道:「有這本事,直接變只梯子多好?」
他罵道:「拜託你不要這麼多意見!」
我們兩個咬著牙爬進棺室,上面的霧氣已經消散去,我想乘著這個機會看一下其他幾幅浮雕。老癢說你別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拉著我就往槨壁上爬。突然那只觸手閃電一般從棺井中捲了上來,一下子把槨室的巨大石頭蓋子頂得飛上了天。這一下力量極其的霸道,連鐵條一樣的樹根都給撞得粉碎,一時間整棵青銅樹狂震,滿眼是樹根的根須,腐朽的樹皮和灰塵。大片的樹根短枝因為突然破裂,像子彈一樣飛了出去,打在棧道上,掃踏了一大片。我們兩個正趴在一根滑溜溜的樹根,這一下直接把我們甩出了槨室,摔到了祭祀台上。
那只觸手衝出青銅樹後就不想進去了,四處亂卷,連打了兩下,將四周幾座青銅雕像拍得變形。我和老癢狼狽地低頭連躲幾下,老癢指了指棧道說快下去,在上面死定了。我想起給老癢在外面打暈的王老闆,心說雖然是個王八蛋,但是這人也不是十惡不赦,也不能放著不管,忙轉頭去找,然而一眼去看不到,難不成剛才給那些炸開的樹根帶下去了。
四周的樹根已經給連根拔了,只剩下衍生到祭祀台下面的那些。老關看我在那裡左顧右盼,踢了我一腳,讓我看天。我抬頭一看,給撞到天上去的巨大石板正打著轉兒摔下來,趕緊逃命。老癢一個打滾背起掛在一根殘枝上的背包,兩個人魚躍跳上了那根用來做繩橋的登山繩。
我們剛抓住繩子,後面的石板就重重摔在了祭祀台上,給摔了個粉碎,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連著我們抓著的繩子給牽連著好像鋼琴的琴弦,幾乎不堪重負。
回頭一看,剛才我們登山鎬鉤住的樹根,上端已經隨著包裹著棺槨的榕樹根盤給扯飛了,現在只剩下可憐的一點點,給我們的體重拉著,登山鎬直往外脫,好像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覺得越來越不妙,回頭讓老癢快爬,說要不然咱們就要步老泰的後塵了!老癢一聽猛打了我一個巴掌,打得我耳朵嗡一聲。
我大罵,「我操,他媽的打上癮了你?」
老癢大叫:「不打你行嗎,管住腦子,千萬別亂想啊……」
我大叫:「我亂想什麼了?」
話還沒說完,「蹦」地一聲巨響。我們回頭一看,整只槨室突然鼓了起來,裂開好幾條縫,一條黑色的巨蛇探出頭來,那條觸手就是蛇的尾巴,但是這條獨眼巨蛇,鱗片非常細小,看上去更像一條巨大的蟲子。
獨眼巨蛇爬出來之後,巨大的眼睛馬上轉向我們。老癢一看不妙,猛地從我腰上拔出長柄獵刀,用力一揮,將登山繩砍斷。我們人猿泰山一樣劃過一道擺線,撞上一邊的棧道。這一次我有了經驗,就地一滾,緩衝了很多撞擊。
老癢落地之後,抽出背包邊上跨著的短步槍,對著那巨蛇的眼睛就是一槍。子彈打進去一個大洞,那巨蛇疼得猛地蜷成一團,尾巴一掃,將我們頭上那一排棧道全部掃飛。
老癢避過砸下來的木頭碎片,站起來對著那蛇,一邊開槍,一邊拉著我往下跑。我知道這種槍只能裝5發子彈,但是老癢拿在手裡,子彈流水一樣打了出去,根本不需要裝彈。
可惜這槍的口徑還是太小,這蛇剛才中了一彈,現在學乖了,纏繞起來,用身體護住自己的眼睛。子彈全部打在它的尾巴上,鱗片猶如鐵甲一般,毫無用處。
我一看槍對他沒用,就招呼老癢快跑。一路跑到了棧道的斷口,我剛想爬上崖壁,老癢一把拉住我,說:「什麼時候,還爬?」說著拉著我往下一躍。我們從斷口直接落到了下一層的棧道,就聽底下的木板喀嚓一聲,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撞擊,立即裂成幾十塊。我們透板而下,又撞破一層,摔在棧道底上的平台上。
這一次摔得十分嚴重,我起來的時候,嘴裡鼻子裡全是鮮血。老癢一把拉起我,說道:「好像估計得太樂觀了,你沒事情吧?」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也不知道回答了他些什麼,黑色巨蛇已經閃電一般順著青銅樹爬下來。老癢說道:「打是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了,我們到下面找個巖洞躲一下。」
我往下一看,再往下走已經沒有棧道,只剩下我們剛才休息過那種小巖洞,密密麻麻的有很多。那蛇體積很大,我們隨便找一個進去,應該可以暫時避一下,再想對策。
當下被老癢拉著就往下爬去,就著最近一個直徑一米都不到的巖洞爬了進去。還沒爬到底,突然巨蛇的眼睛就出現了洞口,朝我們看了看,然後猛地一衝,試圖想鑽進來。
老癢打了好幾槍,想將它逼退,但是子彈打在蛇頭上,只蹦飛了幾片鱗片,一點效果也沒有。
黑蛇的巨頭有解放卡車那麼大,鑽了幾次鑽不進來,突然甩著腦袋往洞口一撞。一時間亂石紛飛,我們趕緊往後退去,免得給蹋下來的石頭壓住。
黑蛇見我們退到洞的內部,大為惱怒,又是一撞。整個巖洞一陣震動,只聽到岩石開裂的聲音,從洞口一直傳到我們頭頂上。
這裡的玄武岩,因為裡面的地下河道和過度的開挖,已經十分不穩固,給這麼一撞,岩石內部的細微平衡被破壞,裡面縫隙發生連鎖反應,一條裂縫突然出現在我們頭頂上。老癢一看不好,拉著我就往洞的底部退。我驚魂未定,才往裡爬了幾步,就聽一連竄轟鳴,一時間沙塵滿目,碎石四濺,不知道哪裡塌了。
出於本能,我反射著蜷成一團,護住腦子,石頭下雨一樣從上面掉下來,身上背上連中十幾下。慌亂間,老癢一把拉住我,將我拖到他的那一邊。同時一聲巨響,一塊寫字檯一樣的石頭塌了下來,將洞口完全塞住了。
這下子黑蛇不僅進不來,連看我們也看不到了,然後它似乎並不死心,又連著撞了十幾下。石頭不停地塌下來,四周的巖壁也開始出現裂縫。
《盜墓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