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想著想著,突然我混身一抖……突然一道閃電從我的腦子裡閃了過去……記號……。
我猛的就坐了起來,對他們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很詭異的破綻,這墓道,是一個駁論!」
「什麼?」
我皺了皺眉頭想想自己應該怎麼說,「我怕你們聽不懂,比如說,我們走著出去,在黑暗中,無論什麼原因尋致了我們這樣,我們都必須有一個調轉方向地過程,儘管這個過程我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對不對?」
其他幾個人點了點頭,我繼續道:「比如說我,拿著一隻筆,在牆上一邊劃一邊往前走,那這出口處地牆上,肯定有會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一直跟著我,那等我在無意中調轉方向地那一剎那,你們猜會發現什麼?」
胖子幾乎跳了起來:「你會看到前面的墓道牆壁上,已經有你的劃過的痕跡了!」
「不只這樣!」,我道:「最關鍵地是什麼?就是我轉身之後,左右就發生變化了,那我拿著筆的手,就會在牆壁的另一邊開始劃道。」
「這!」潘子也皺起眉頭道。
「這是邏輯推論。」我道:「也就是說,如果按照邏輯來解釋,墓道中間必然會有一個轉折點!在轉折點上,我們就像走入一面鏡子一樣,直線走到自己的相反方向,你們承認不承認?」
眾人都點頭,只要是符合邏輯,就肯定是我說的那樣。
我道:「好,那你們再想一下,如果我們這麼走過去,真的碰到了我說的那個『反射面』,那麼這個反射面有多厚?」
「多厚?」幾個人還在消化我前面的話,一頭霧水。
「是啊,肯定會有一個厚度,如果沒有厚度,那麼,你身體前一半通過的時候,你身體的後一半,就會……」
潘子瞬間就理解了我的意思,一下子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識的接口道:「互相重疊!」
「對!因為在那個位置上,你的前半部分已經給反射回來,但是你的後半部分又沒有通過『鏡面』,所以,如果我的說法是正確的,那我們在通過反射『鏡』的同時,必死無疑!會變成一陀怪物!你的臉會撞到你的後腦勺!」
「可是,我們走了這麼多次,都沒有死啊?」胖子奇怪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這個鏡子面肯定有一個遠大於人的厚度,一個反射的過度段,我們走入這一段之後,從這一頭進去,在裡面行走一段距離後,再從另一頭出來,完成了空間的折疊。」
眾人又點頭表示同意,這推論天衣無縫。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這段距離有多少,我們假定只有兩三步路。我舉一個例子,比如我們走進了那一段『鏡子空間』之中,但是胖子不走進去,而是呆在鏡子空間之外,而鏡子空間只有兩三步,你前後兩邊都能看到,你猜會發生什麼事?」
潘子理解的最快,喉嚨幾乎都僵直了,「會……看到前後出現了一個同樣的胖子。」
「好,這裡出現了一個駁論,在你後面的胖子,往你前面看時候,能不能看到你前面的那個胖子呢?又或者你去牽其中一個胖子的手,會發生什麼事情?」
潘子趕緊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別說了!」
「這說明什麼?」一邊的胖子也是臉色慘白。
「 我們不用繼續試驗,也可以確定,這個所謂的『鏡子空間』,是不存在的!而且這個墓道反射,怎麼走也走不出去的邏輯基礎也是不存在的,這個墓道的存在是不符合邏輯的。」我壓底了聲音:「汪藏海不是神,他不可能自己創造物理規則,這裡的機關,和汪藏海無關,這些人也不是因為這個而困死的。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是一個特例,是一種新的狀況!我們給這些屍體誤導了,而最可能造成我們這種狀況的,似乎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我把手指小心翼翼的指到了胖子寫的第四條上去,動了動嘴巴,用唇語道:「我們身邊有鬼!」
雲頂天宮 第45章 犀照

現在想想,當時如此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幾個字,又用唇語來說,怕那鬼聽到,說明自己的神經已經給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了,要是平時,或者壓力再小一點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想法。
這其實也是必然的,我們幾個花了多少時間,經歷了多少事情,才到達這一步,卻陷入這種沒有原因可找的絕境,且不說前路漫漫,且不說怎麼回去,眼前的事情就已經使的我們思維堵塞,很多問題都想不到看不到了。
事後去想的時候,其實還能想出很多辦法出來,比如說拿著指北針,看著指數的變化去走那條墓道,只要我們發生反轉的一剎那,指南針的指針就絕對會移動,等等,但是當時腦子裡除了幾個固定的思維之外,簡直是一片空白,以致於竟然會把可能性指到鬼打牆上面來,而且當時一點也不覺得可笑和荒謬、甚至有點悚然的感覺。
胖子、順子他們比我還不如,此時完全給我的表情所感染,幾乎一個一個臉色發白,嚥了口唾沫,胖子也用唇語說道:「你確定嗎?我早說嘛……那現在怎麼辦?」
我心中當時的想法是,這條墓道的邏輯基礎是不成立的,那麼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必然和邏輯無關,但是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其他的東西都無法逃脫邏輯的束縛,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或者聽到的,很可能都是假象。那麼我們周圍是什麼景象就很難說了,而能夠讓四個人同時產生假象的,我認為只有「惡鬼」的力量,只有「 惡鬼」才可以不講邏輯,才可以毫無破綻的把人困成這樣的地步。
這裡惡鬼其實只是一個比較讓人明白的代意詞,泛指一切我們無法理解的力量,這種力量是顯然是必然存在的了
但是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我們又變地束手無措,因為我們根本看不到他,自然也無法去對付他,就算我們去罵,或者隨便用什麼方法都好,都對他們一點用也沒有,這樣就變成了我最討厭的情況之二,明知道問題出在我們四周,我們卻對付不了,無處著力。
當時還有一個很幼稚的想法,而且也不知道這種力量是什麼類別的,如果是無意識地就麻煩了,他自己沒有思維,就算我們用計都沒用,只有硬碰硬找到它才行,如果是冤鬼就好辦了,他能夠思考,我們就可以將他逼出來,逼他犯一些錯誤。
我和他們考慮再三,胖子就一口咬定,感覺這鬼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面前這幾具乾屍中的一具,可能這裡有人的魂魄放不下凡塵俗事,還在這裡遊蕩,看到有人來陪,自然想作弄一番,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一具。
胖子先排除順子的父親,老爹十年不見兒子,自然不會拿兒子的命來開玩笑,那就是另外的六具。
我此時已經有點感覺自己荒唐了,不過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什麼事情都要嘗試一下。於是我走到屍體之前、讓他們都跪下,然後用廢指折了幾個金元寶,給他們每人燒,一邊燒我就一邊磕頭:「我是吳三省的侄子,我找我三叔有急事,你們哪位在施法,請笑納紙錢之後就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趕時間,要不留下這個胖子陪你們玩,其他人放我們出去。」
胖子一聽大怒,潘子和順子馬上一人一個挾持住他,不讓他動彈,胖子大罵:「吳邪,這你卑鄙小人,老子咬死你!」
我念完之後,四處看了看,四週一點變化都沒有,屍體也沒有變化,意識到沒用,揮手讓他們放開胖子,胖子緊張的瞪著四周,也發現什麼變化也沒有,不由就冷笑:「你者,鬼大叔還是公平的,看不上你這幾個臭錢。」
我道:「也許人家看不上你呢,真是的。」
順子這時候在一邊道:「不對,咱們是不是應該怎麼想,你看我父親在,就算有人對我們不利,我父親也會幫忙的,如今沒用,是不是作惡的不是這幾個人?」
如果平時,如此幼稚的話我肯定已經笑出來了,可是現在我卻聽的一本正經,還去考慮他的可能性,考慮之後,我道:「說不定你父親已經走了,或者作惡的不只一個,他打不過。不過我也感覺可能不是這裡的幾個,這些人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和我三叔關係都不錯,我想不會做惡作劇,搞這種花樣的,可能是小鬼,屍體並不在這裡。」
說是這麼說,可是如果真地是我說的那樣,就難辦了,因為我們看不到這鬼在哪裡,說不定就趴在我們背上,我們都不知道,看不到就無從下手。想著我就歎了口氣,問:「你們誰有什麼辦法,偏方也行,有能看到鬼的沒有?」
潘子道:「我聽說只要在眼晴上塗上牛的眼淚,就能看到鬼了。」
胖子打了個哈哈:「那尋找牛的任務,就托付給你了。」
「不,也許不需要牛的眼淚,也能看到。」我突然想起了一個辦法。「但是要胖子犧牲一下。」
胖子一下又緊張起來,「你該不是想殺了我,讓我的靈魂去和鬼談判,我可不幹,要是你們把我殺了,我肯定和那鬼合謀,把你們整的更慘!」
這傢伙倒是又想出了一個辦法,我大怒,「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要你的摸金符用一下。」
「你想幹什麼?」胖子摀住胸口:「這可是真貨,弄壞了你陪的起嗎。」
《盜墓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