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胖子就問我們在那裡到底在幹什麼呢,真把他當廚子了,也不來幫個手。
我把我們剛才發現的東西和他一說,他也頗為吃驚,不過也甚為洋洋得意,道:「偉大的頭腦總是可以做出正確的決定,你們要吸取教訓,以後一定要聽從我的教導,這樣才不會後知後覺……不過,如果那蛇母真的死了,為什麼那些蛇還在收集屍體,他們收集屍體給什麼東西吃呢?」
「可能是在餵食那些錦蟒一樣的雄蛇,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們昨天晚上,找到阿寧屍體的時候,那條錦蟒四周有大量的野雞脖子,顯然是在保護這條錦蟒,這種雄蛇也是貴族階級,會被蛇群供養,這些蛇的體型還可以繼續生存,但是蛇母就絕對不可能存活,這裡的食物太少了,真有這麼大的蛇在近代活動,我們也應該會看到一些痕跡,所以我看在千年前這條巨蛇已經死了。」我道。
這樣說胖子才點頭,我對他道現在可以想像,這些蛇並不是居心叵測的蛇魅,它們的行為同樣是在按照本能辦事,多少能放心一點。
他歎氣說,「也只能稍微放心一點而已,這事情的疑點還很多,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過,快點吃,吃飽了好打仗。」
我肚子餓壞了,不想再討論這些,就問他煮了什麼吃?
「我把罐頭都煮了,只剩下一點,午餐肉燉饅頭加沙丁魚,大雜燴,不過味道沒的說。」胖子就道:「得,別說這些蛇了,聽了倒胃口,來嘗嘗胖爺我的手藝,第一口不要錢,第二口開始,一口一個明器。」
「煮這東西要什麼手藝,不就是放水煮嗎?」我道。
「嘖嘖,所以說你比你們家三爺檔次低多了,只能一輩子當個小販。」胖子不以為然,我餓的肚子都叫了,馬上用空罐頭舀了一碗,吃了一大口,燙的我直流眼淚,不過確實好吃,那味道有點像年糕,至少像是頓飯了。
我一攪動香味出來,胖子也沒法擺譜了,不和我們廢話,三個人一通風捲殘雲,把底湯都喝了個乾淨。
吃完渾身發汗,身上頓時有了力氣,膝蓋也不酸了。
「怎麼樣,不錯吧,你們學著點,人活七十古來稀,吃喝嫖賭,只有吃是人一輩子的享受,你胖爺我過的可是刀口上的日子,咱們這種人,能享受的時候就得享受,指不定這就是咱們最後一頓了。」
「我呸!」我怒了:「什麼吃喝嫖賭,你他娘才最後一頓,別把我們扯進去。」
這個時候說這個太不吉利了,因為這確實有可能是最後一頓。
「你瞧你瞧,這就是封建階級的封建遺毒。」胖子做了個很欠扁的表情。不過接著就道:「這些東西有勁道,昨天我們眼睛都被那霧氣迷了,吃點補一下,否則容易落下病根。」
我想起昨晚的霧氣,就奇怪道:「對了,為什麼我們在林子就沒事,在這裡就瞎了?」
胖子道:「我覺得可能是這裡的水的問題,霧氣都是水汽凝結的,在林子裡的水都是活水,但是這裡下面的積水可能是死的,具體的情況,咱們也不知道。」
我點頭,又想起復明的時候看到的影子,就問他們是不是也有這種現象,一說胖子就搖頭:「我們經歷的情況比你複雜多了,哪有心思注意這些,你聽誰說的?」
「電視劇裡有講過。」
「那玩意你都信。」他搖頭,忽然就看到悶油瓶抬起了頭,皺起了眉頭,看向我。
悶油瓶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在聽我們說話,我以為他還在想浮雕的事情,對他道:「別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一下我們再去仔細看看浮雕,找找其他線索,現在你就安心休息吧。」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突然道:「你看到了一個黑影在翻背包?」
我給他嚇了一跳,點頭道:「很模糊,沒看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肯定不是你們兩個。」
悶油瓶忽然就站了起來,對我道:「那是文錦。」7507
蛇沼鬼城 下 第二十八章 第三夜:捕獵
「啊?為什麼?」我反應不過來。
他沒回答我,想了一下,忽然對我道:「跟我來!」說著立即就往外跑。
我看了看太陽又下去了一點,心說要給他玩死了,立即跟去,他跑到原來帳篷的地方,從其中一個帳篷裡找到一隻防水袋,一下又跑過去,順手拿了放在石上的幾個刷牙杯,又直接抄起一隻礦燈,就往林子跑去。
我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就見他幾下就跑到和叢林交接處的沼澤裡,立即跳了下去,用那杯子去挖沼澤底下的淤泥,倒進防水袋裡,又抹在自己身上,我看的呆了,他對我一招手,我點頭立即也跳了下去,還沒站穩,一杯子泥就拍在我的臉上。幾秒後兩個人在淤泥裡抹成和當時看到文錦一模一樣。
我本想到起霧的時候再抹,因為裹著淤泥實在不舒服,心中不爽問他幹嘛,他道:「抓文錦。」
「抓文錦?」
「她在找食物,她的食物耗盡了,所以她今天晚上必定還會來,我們要設一個埋伏。」
「晚上?埋伏?」我立即搖頭:「我不幹,伏下去就永遠站不起來了。」
悶油瓶就看著我,忽然就道:「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愣了一下,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爬上了水潭,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愣在水潭裡,感覺到心裡極度的不舒服,心說你瞪我幹什麼?我來這裡還不是因為你們什麼都瞞著我,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他娘的——
想著我就也不舒服不下去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怕死已經晚了!我罵了一聲,也爬了起來。
回去和胖子一說,胖子也有點猶豫,昨天的情形太駭人了,他覺得是否會有些冒險,但是仔細一說,胖子就答應了。
這事情的興致就變了,一下子我們從晚上盡量活下來,變成晚上盡量找死,但是胖子道不會,文錦也不是傻的,她應該在霧沒起來,或者剛起來的時候出現,甚至我們不在營地附近,她應該是天一黑就過來,如果真如小哥推測她在找吃的,那麼她可能已經餓的不行了。
悶油瓶讓胖子再燒半鍋子湯,做成是沒吃完的湯底的樣子。胖子立即動手,讓爐灶燒的更旺,很快,又一鍋雜燴火鍋就燒成了,香氣四溢。悶油瓶提著淤泥就到潘子的邊上,用泥往他身上抹,把他也用泥覆蓋起來。接著是胖子。
全部搞完,悶油瓶提起鍋子,讓我們兩個跟上,我問悶油瓶道潘子怎麼辦?他道:霧沒起來之前我們就會回來,三個人去,抓到的幾率大一點。
三個人一路走到原來的帳篷處,悶油瓶就把那鍋雜燴放到昨天我們的篝火處。
此時天色還早,我們三個找了個隱蔽處蹲下來,我就只感覺要笑,這事情有點扯淡,拿著鍋湯勾引文錦,文錦又不是貓。
我們蹲在那裡,一直看著太陽從樹線下去,四周的黑暗如鬼魅一樣聚攏,什麼都沒有等到,連湯都涼了,胖子實在忍不住,想問他話,卻給都他擺手制止住,然後指了指耳朵,讓我們注意聲響。
我們凝神靜氣,聽著周圍的動靜,渾身的泥巴又臭又黏糊,弄的我難受的要命。特別是臉上和腰部的部分,因為熱量高幹的塊,這些地方的皮都扯了起來,癢的要命,但是又沒法去抓,抓了更癢而且干的更快。
就這麼咬牙一直等著,一直到天蒙黑只剩下一點天光的時候,我都已經進入到恍惚狀態,忽然,身邊的人就動了,我立即清醒,繃緊了身子,甩了甩頭,跟著他們偷偷從石頭後面探出頭去,在非常黯淡的光線中,就看到一個渾身淤泥的人,從林子裡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看身材,赫然是一個女人。
「真的是文錦!」我喉嚨一緊,心說還真管用。還沒來得及細琢磨這來龍去脈,悶油瓶的手已經推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拉了回來。
我看向他,他就對我和胖子說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只要他一動,我們兩個立即從營地的兩面包抄過去,一定要堵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