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節
看來,他沒有在我昏迷後,立即出來看我的情況,而是繼續往裡爬去,進入到了縫隙的盡頭,完成了既定的工作,然後再出來看我死沒死。
不由就有點不爽,這種心理素質,我不知道可以說是無情還是說是堅定,不過,顯然對於他來說,他一點也沒有心理負擔。我終於現了一點我和他不同的地方。
不過我沒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我沒體力,也不想破壞某些默契。我知道在這種行業,沒有拚死救護同伴的習慣,這好像是一種事先的契約,兩個人互相說好,在各自可能出現危險並且連累對方的情況下,大家都可以放棄對方,這在事故生之前會顯得非常的公平。
確實當時小花對於我的情況判斷不明,這個時候,是否要立即回去救人,我如果是他也會猶豫。
不由又想起了胖子和悶油瓶,如果是他們在,那滿身黑毛的傢伙一定會在劃傷我後背之前就被擰斷腦袋了,或者我會看到胖子踩著那些陶罐衝出來把一切搞砸,但是我一定會得救。
在那一瞬間我心中出現了極度的不安全感,比之前感覺到的更加厲害,雖然我們現在是三個人,但是,其實我只有自己為自己負責,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同時我也忽然就意識到了,為什麼小花對於我會進洞去救他沒有什麼感激,只有惱怒。
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解決自己遇到的問題。他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已經默認沒有任何的後援,任何的幫助。他不會為自己的死亡怪罪任何人。也不會為別人的死亡怪罪自己。
這就是老九門嗎?我心裡有點寒。
「這條繩子太長了,就算拉得再緊,我們的體重也會因為力矩的原因把繩子拉成一個弧形,繩子兩段打結的固定處就會承受很大的壓力,我不知道爬上去之後繩子會不會中途崩斷。」他看我看著繩子呆就道,「所以我把繩子在這個房間的的這一頭系得很高,這樣,壓力會更多地集中在這一邊。那樣,只要有人看著,我們能在繩子斷之前提前知道。」
「你他媽聽起來很專業。」我道,「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那個消息機關室是什麼樣子的?」
「呃。」小花的臉色有些異樣,「沒法形容,我從來沒有見過,那種東西。」
他的表情告訴我,我必須得親自去看看才能知道那是什麼,我歎了口氣,就想站起來看看身體狀況如何。才動了一下,胳膊肘就壓到什麼,低頭一看,是那片陶片。
同時我看到了陶片的邊上,用陶片寫了一些東西,歪歪扭扭的。
我記起昏迷前,曾經給小花留的口信,就是用這陶片,我十分的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信息寫清楚。現在看來我還是寫了一些東西的。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忽然我就愣住了。
我現地上歪歪扭扭的字,數量非常多,我感覺當時我只寫了幾個字而已。
我用手電照去,現那是很長的一組數字。
「1896528o22ooo59〞
「這是什麼?」我就問小花。
「這不是你的遺言嗎?」小花問,「我以為是你的卡號和密碼。」
「我的遺言?」我莫名其妙,心說,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而且我為什麼要寫這些數字?
但是看筆跡,確實是我一氣畫出來的,筆畫上非常連貫。我沒法分辨我的筆跡,因為非常潦草,但是,我意識到那真的是我寫的。
這肯定是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寫的,可是,為什麼是這些數字?
第二季邛籠石影 第四十九章 密碼
我非常的莫名其妙,我想不出我有任何的理由,會寫下這些,我看著最後幾個數字,那是我熟悉的,我記憶中的。
o22ooo59
這是打開那只放著銅魚的盒子的密碼,據說是從帛書上翻譯過來的東西。我至今不知道它有什麼用處,而且它只出現了幾次,我有時候在琢磨那些事情的時候,也想過是否這東西非常的關鍵,但是就如秀秀說的,那好比從後往前看一本小說,我沒法知道這串數字任何的來龍去脈。
最重要的是,我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腦字裡沒有任何關於這些數字的記憶。我在想,要不要給小花寫點什麼,絕對不是這組數字。
我的腦子難道有點問題?我覺得非常的古怪,讓我很不舒服。
我站起來之後,小花才現我背後的傷,他搖搖頭,默默地給我包紮,一邊對邊上的夥計說:「看來婆婆那邊還得等幾天,小三爺的傷得養養。」
「不用。」我道,「我還頂得住,最多留下疤。」我不能確定為什麼突然要這麼說,感覺上,我不想停下來去休養,這樣我就能面對我寫下來的這些東西,我知道只要我仔細地想想,就肯定會知道一些我不想知道的東西。
說著我不等小花和我爭辯什麼,就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身體並沒有大礙,就一瘸一拐地走到索道下面,看結實的程度。
「你沒事吧?」小花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問。
我沒回答他,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他道:「本來進去沒什麼大問題,但是你說從上面會有蛇掉下來,那不得不小心一點。」
「這裡的蛇不會很多,否則我們早掛了,你不是有藥嗎?」我想起在西王母城裡,也是用硫磺來驅逐這些毒蛇的,「一路在繩子上抹過去,對這種蛇很有效果。」
小花更加地感覺我莫名其妙,不過他沒有再追問,而是立即就開始教我如何使用這個繩子。
這種用繩子做的索道非常的難爬,其實要過去只有兩種方法,—種是走鋼絲一樣從上面走過去,另一種就是從下面倒掛著。顯然我們只能選擇第二種。
我們有登山的裝備,可以把自己扣在繩子上,這樣可以省去抓住繩子的力氣,如果我們要休息,可以放開雙手讓那只登山扣吊住我們。
小花是第一個,因為他體重輕,他一邊將蛇藥抹到繩子上,一邊往裡飛快地爬。
十分鐘後他已經在另一邊落了下來,然後閃了兩下手電。
然後我踩著那具被我燒得皮開肉綻的古屍,爬到軸承上,小花的夥計幫我把登山扣扣在繩子上。
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不過小花給我上的草藥裡有麻藥的成分,這種疼痛並不是無法忍受的。我咬牙定了定神,然後開始攀爬。
爬動比我想像的要省力,最主要的問題是繩子的晃動,只要我的動作稍微大一點,繩子就會以一個非常大的幅度開始晃動,所以我沒法以連續的動作進行,我只能爬幾步,停一停,爬幾步,停一停,讓開始的震動停下來。
手電被我咬在嘴巴裡,照著縫隙上方吊著的長石,古老的石頭凝固在那裡,我看不到更高的地方,但是能隱約感覺那些陳舊的鐵鏈,我盡力不去想任何東西。
沒有蛇掉下來,我很快爬到了小花覺得奇怪的地方。
手電凝聚光圈照去,就現在縫隙的中段,有一段地方確實沒有懸掛著長石,而是很多皮革一樣的東西。我去過皮革加工廠,我幾乎能肯定那些應該是某種東西風乾的皮,看顏色,非常的古老。
我沒過多停留,而是繼續前進,十幾分鐘後,我看到了小花的手電光在很近的地方照向我,對我道:「下來的時候小心。」
我轉頭去看他,就看到他站在縫隙的出口處,手電光掃過之下,我竟然現他腳下似乎是濕的。
小心翼翼地解開扣子從繩子上跳下來,我幾乎立即就滑倒跌進了水裡,在這縫隙的盡頭竟然是一個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