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節

我看了一眼裘德考,裘德考也沒有反應。潘子說道:「他也許沒注意那個人的手呢。你問問其他特徵。」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人身上有沒有文身?」
躺在草蓆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但他還是看著我。我盯著他的眼睛。正搜索想要得到的答案,忽然,我發現這個人的眼神很奇怪。
剛才的一剎那,我忽然看到了一種熟悉的神色,從他眼睛裡閃了過去。
這個人的眼神無比的絕望,我可以理解,所有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都不會有神采飛揚的眼神。但是在這絕望之中,我明明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我抓不住這種感覺,但我可以肯定它很熟悉,我在某段時間裡曾經看到過,而且印象很深刻。
是悶油瓶?我心說,難道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在裡面換掉裘德考的人,掉包出來了?
肯定不是,這一定不是悶油瓶,他的眼神太有特點了,不可能只是讓我覺得熟悉。而且,他們是裘德考的人,如果悶油瓶知道裘德考要下來,還知道裘德考會派這個人下來,他再做好人皮面具,然後掉包出來,那悶油瓶得長八條腿才行。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去看了看這個人的手。這個人的手已經像一隻充滿了液體的橡膠手套,但沒有發現手指奇長的現象。
我鬆了口氣,就算真是悶油瓶。這種衰樣肯定也COS(扮演)不出來。更不可能是胖子,胖子的眼神不僅能表示是或不是,唱《十八摸》都沒問題。
我仔細一想,終於想到了答案。
這是我在大鬧新月飯店之前和小花碰面的時候,小花看著我的眼神,
小花當時覺得我似曾相識,但是又想不起來我是誰。
我看著那個人,他也死死地看著我。他一定在拚命回憶,難道他和小花一樣。覺得我面熟?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妙,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立即快速追問:「回答我,那個人有沒有文身?」
剛問完,那個人忽然睜大眼睹,好似認出了我,掙扎著要起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整個胸腔起伏,不停地發出已經不成人聲的咆哮,
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看著他竭力以一種無比詭異的姿勢爬了起來,醫生想將他按倒都沒有成功。他不停地掙扎,身上凹陷下去的地方破了好幾處,黑色的膿血往外直流,
當我看著他站起來在我面前朝我咆哮的時候,我驚呆了。
我看到的是一個姿勢尤比詭異的人,他的體內好像完全融化了一樣,兩條胳臂死死地垂在身體兩側,身上凹陷的地方都破了,黑色的液體流滿丫全身。
但是我絲毫不覺得害怕,而是有另一股更可怕的感覺衝過我的全身。
這種景象!
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於我看著那個人朝我走來卻沒有後退我看著他的動作,冷汗冒了出來,接著,我就回憶起了兩件事情:第一件,是楚哥給我的那張奇怪的照片。那張照片裡,在一扇屏風後,拍出了一個奇怪的影子。
另一件,是在阿貴家另一幢樓的二樓窗口,我也看到了一個和這個人姿態很悚的影子。
難道,那兩個奇怪的影子,原型就是這樣的人?
這個人看著我,竭力叫著。想朝我撲過來,但是才動兩下就摔倒在地,再也不能動了。我渾身冰冷地看著他,但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盜墓筆記8大結局篇 第13章-第21章


第十三章合作的提議
我幾乎是逃一樣地出了房子,幾分鐘後才從那噁心的場面中緩過來。
裘德考在我身後,給我遞上一瓶啤酒,我喝了幾口才鎮定下來。
「有沒有什麼感想?」他問道。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問的具體意思是什麼。他道:「中國人喜歡拐彎抹角,我多少染上了一點惡習,不好意思。我是問,想不想合作?」
「合作?」
「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接下來是你們的天下,我在這片土地上始終是外來者,得不到這片土地的垂青。合作一直是我的選擇,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的提議。」裘德考說道。
「你不用說得冠冕堂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道,「你想要什麼?」
「入內四小時的路程,我們已經全部探明了。但有一道門,無論使用什麼方法,我們都突破不了。我可以把所有的資料都提供給你們。」裘德考說道,「只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帶我的一個人進去。」
我心裡盤算了一下。潘子看樣子想拒絕,我馬上拉住潘子:「等一下,我覺得可以接受。」
「三爺,他們都是烏合之眾。他們能拿到的資料。我們更不在話下。這種條件對我們來說沒有價值。」
「不一定。」我說道,「既然裘先生之前說,從來不做做不成的交易。他肯定對自己的條件很有信心,他說的資料,應該和我們想的不同。」
裘德考點頭:「我的想法並沒有那麼簡單我之所以要提出這個合作,是不希望你們多有不必要的柄牲。如果沒有這份資料,在這四小時的路途上,你們至少要死一個人。」
「那是你們沒用。」潘子道。
裘德考笑了,然後搖頭說道:「也罷,反正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你們要自己進去了才知道,這張家古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我在這裡準備四具棺材。等著你們重新坐下來談。」
談話不歡而散潘子給我打了眼色,其實我挺想合作的,但是潘子說的也有道理』我只得點頭道:「那我們到時候再說,裘先生請便吧。」
我和潘子坐在溪水邊上,琢磨剛才老不死的老外講的話和我們看到的東西。潘子說道:「看來,這張家古樓裡頭極其詭異。我原來以為我們在外面這一通折騰,裘德考他們能進到樓裡。沒想到,這麼多天,他們死了那麼多人,連樓在哪裡都沒找到。」
「能確定這座古樓一定在山裡嗎?」我問道:「十萬大山自古傳說就多,唯獨這裡有明代大火的傳說,近代又發生了很多事情,這近一百年裡,不知有多少人進到這座偏僻的山村。這些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一定有大量的線索指向張家古樓就在這些山裡,不過我看你剛才魂不守舍,差點就穿幫了。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我看向黑暗中的遠方一那裡是巨大的無人區,深山老林。
我點上煙,把我剛才看到的那可怕的病人,和我之前在阿貴家和楚哥照片上看到的影子對應了一下,便對潘子講道:「這事情肯定不是巧合。我覺得有一種可能性,那個影子和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可能是同一種性質的。」
「你詳細說說。」潘子顯然沒有領悟。
我道:「我們不知道那個人在石道中遭遇到了什麼,但是,我們假設這一次他能僥倖活下來,他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應該能想像出來。」
潘子點頭。剛才那個人站起來,身體基本上融化了,整個人無比詭異,這種畸形是絕對不可能治癒的。
《盜墓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