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老闆娘點了點頭:「這樣啊,不是我說的嚴重,按照你們科學的說法,路西熱帶雨林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都沒有經過人為的探索,亂七八糟的肯定會有一些。不過如果只是在外圍考察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人可以帶你們去,只是……」
一聽說有人肯做導遊,陳教授的眼睛又亮了起來,激動的問道:「誰能帶我們去?他在哪?」老闆娘見到一直沉默不語的教授忽然這麼興奮,被嚇了一跳:「哎呦,看把這教授激動的,一會我給你們個地址,按照地址就能找到他,只是他要的價比較貴,你們量力而行吧。」被她這麼一說,大家低落的心情都被抬高一大截,飯也不吃了,要了地址以後九個人浩浩蕩蕩的就奔了過去。
地址上標注這個導遊叫老黑,按照當地人的指引,我們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比較簡陋的小木屋前,房子不大,牆壁和門都是用木棍一根接一根釘起來的,屋頂覆蓋的是成塊的油氈紙,房前的地表上濕氣很重,泥土裡幾塊落腳的石頭邊滿是厚厚的青苔。在我的印象中,這個神秘的導遊應該是一個長鬚老者,瘦骨嶙峋缺閱歷豐富,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在他身上有著無數個離奇的故事。
然而當木門打開的時候,卻只有一個黝黑矮胖的少年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少年大約十六七歲,淡黃色的短褲,米白色的背心,一雙稚嫩的大眼睛望著我們一行人。
陳教授和藹的彎下腰:「小朋友,你爺爺在家嗎?我們找你爺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那少年撅著嘴雙手往胸前一抱:「你們是找老黑的吧?我就是,說吧,什麼事?」不只是我,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光頭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相信的問道:「就你?還導遊?你知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麼?」「來找我的,不是要去南海底下摸珠子就是要去路西林子裡淘寶貝,看你們這樣,應該是去林子裡的吧?」
陳教授剛開始還有些失望,聽到老黑這麼說才發現自己失望的有些早,連忙點頭稱對:「對對對,我們就是要到路西熱帶雨林裡考察,沒看出來你這小孩年紀輕輕卻當真不簡單啊。」
老黑伸出一直胖乎乎的手掌打斷了教授的話:「別,不用跟我套近乎,想必你們來之前應該也知道我要的價格是很高的,行就先付錢,不行就請回吧。」
陳教授剛說兩句就吃了個閉門羹,臉上有些掛不住,知道面前這個小孩不一般,乾脆也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知道,說吧,你要多少錢。」
「你們一共九個人,一個人三千,一共兩萬七,少一分都不行!」
「啥?!」骨頭眼睛瞪得溜圓:「兩萬七?你這娃子也太黑了吧?」我也在一旁應喝:「就是,我還頭一回聽說帶路也要算人頭的!我說小黑同志,你要搞清楚我們九個人走的是一條路,不是九條路!」
老黑把臉扭到一邊雙手重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們走的是一條路,我老黑就這個規矩,你們願意去就交錢,不願意去就走人,我又沒逼你們!」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敲詐人了,還敲詐的這麼狠!你……」光頭剛想發作被陳教授攔了下來:「行了,有人帶路總比沒有好,兩萬七就兩萬七吧,我們下午就要動身。」
老黑收下教授遞上去的一沓人民幣塞進褲兜:「不行,下午走不了,天黑的太早,得明天上午走。」看著老黑堅決的表情,陳教授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無奈的點了點頭帶著我們回了賓館。
剛剛進門,老闆娘就好奇的過來詢問:「怎麼樣?找到老黑了麼?」光頭沒好氣的答道:「找到了,還真不是一般的黑,九個人兩萬七,讓他帶一段路比坐飛機還貴!」陳教授拍了拍光頭讓他別再抱怨了,笑道:「還可以,在我們的承受範圍之內,約好了明天上午出發,謝謝老闆娘了。」
老闆娘連連揮手:「不用不用,謝什麼。不過話說回來,他收你們兩萬七不算最多的,前兩天有一群人也要去進路西林子,老黑一開口就是十萬!」
骨頭驚道:「啥?十萬?肯定把人都嚇跑了吧?」「人確實是走了,不過不是嚇跑的,人家願意出二十萬讓老黑帶著他們進林子更深的地方,老黑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這事不了了知,那群人也沒了消息,不知道是回去了,還是死在林子裡了。」
我好奇的問道:「要十萬?那他們肯定不少人吧,那小黑的規矩不是按人頭算賬的麼?」老闆娘點了點頭:「確實不少人,得有二三十個吧,也不知道那林子有什麼好的,每年都有不少人想方設法進去,出來的卻沒幾個,我勸你們拍點照片就趕緊出來吧,免得出現意外。」說完轉身回到了櫃檯上。
美美地休息了一夜後我起了個大早,聽到當地人把路西熱帶雨林說的如此凶險,我不免也有些擔心,把要帶的裝備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骨頭似乎看出了我的焦慮,從他自己隨身背著的旅行包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了我。我接過一看,發現是一把輕型手弩,梧桐色的弩身黃棕色的弩弦一看就知道是骨頭自己做的。
這種手弩我在大黑山打野兔的時候用過,弩身下邊有一個圓環可以套在手臂上,非常輕便。一次性可以裝載四隻短箭,威力非常大,能很輕鬆的把野兔從前到後射個透心涼!我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放進背包裡。拿著這個防身,比什麼軍刀匕首好用多了。而骨頭,則把乾爹從不離身的彎刀掛在了腰上。
上午十點,我們背著各自的睡袋和裝備與老黑會和,一支十個人的科考隊浩浩蕩蕩的踏進了這片令人談之色變的危險地帶——路西熱帶雨林!
第九章真假光頭(一)
海南島本身四面環海,整個城市水氣很重。可是在我逐漸步入路西熱帶雨林的時候發現海南的水氣與這裡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海南的水氣只是融在空氣中,聞起來比較濕潤卻沒有太大感覺,而這裡,雖然只是臨近雨林,就早已是水霧瀰漫濕氣濃重。
老黑走在我們旁邊穿的很隨意,還是那條淡黃色短褲,還是那件米白色背心,唯一就是頭上多了頂草帽,嘴裡多了根草苗,甚至連鞋都沒穿!一點都不像進山科考,到像是小學生出外郊遊。
正式進入雨林,老黑像個經驗豐富的老者一樣指揮著我們站成一隊,他在最前面帶路,讓兩個持槍的特警士兵斷後。才走了不到兩個小時,我們穿的防水服就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氣,樹木也開始變得根粗桿密枝繁葉茂,越來越多前所未見的花草昆蟲出現在我們周圍。密密麻麻的籐蔓植物遍佈腳下,縱橫交錯的樹根已經拱出地表,拇指粗的爬蟲比比皆是,蝗蟲大的蚊子更是隨處可見。陽光被層層樹葉過濾,落到我們身上的時候只剩下幾個光點。
走到下午三點,被人為踩踏出來的路面已經漸漸模糊不清,慢慢的被植被完全覆蓋。
我身上的汗水和濕氣混合在一起,整個人都變的濕漉漉的。
到了五點,天色已經開始變暗,陽光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氣溫也開始驟降。身體單薄的趙興和林米已經開始打起來寒顫,路也走得深一腳淺一腳明顯體力不支。
正當我準備追上陳教授提議休息一會時,最前面的老黑停了下來,在他面前有一塊洗衣板大小的石碑,石碑上佈滿了深綠色的蘚類植物在籐蘿密佈的植被中很不起眼,陳教授撿了一根枯樹枝刮掉了一部分苔蘚,石碑上依稀露出兩個歪歪扭扭類似甲骨文的圖形文字。
「這裡就是外圍的邊界,前面不能再走了,咱們可以回去了。」老黑揮了揮手,就要往回走。
陳教授拉住他問道:「老黑嚮導,能不能再往裡走走,『白矮族』的部落可能就在前面。」「不行!過了這個石碑就不安全了,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說完老黑轉頭加快了步子。
從見到他開始,光頭對他始終就沒有一點好印象,現在看到他要跑,不由分說伸手就把他抓住拎到了半空嘴裡直罵娘:「小子,說你詐騙你還真他媽不實在,信不信我把你綁到樹上喂獅子!」我心裡也有些惱火,開始看他語出驚人,要的又是天價,以為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人,沒想到才進了雨林沒多遠就打起了退堂鼓。
老黑也看出了現在的處境,知道跟我們力量懸殊自己寡不敵眾,口氣也軟下來沒有了當初的盛氣凌人:「光頭大爺,真不是我騙你們,過了石碑真的不能再走了。這一路咱們來的沒危險,是因為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了石碑可就保不準了。」
聽到『亂七八糟』這個詞我忽然覺得有些耳熟,仔細一想,在賓館的時候老闆娘也用它形容過雨林裡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是籠統的指雨林裡一些沒有被人類所探索過的東西還是指某些特定存在的危險?
在我走神的幾分鐘,光頭已經把老黑綁在了旁邊一棵腰口粗細的樹根上,轉頭說道:「陳教授,這小子不實在,不用管他,咱們走咱們的。」說著就催促著眾人繼續往前走。
老黑畢竟是個小孩,看到光頭動真格的了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別……別把我綁在這,前面真的不能去了,求你們放我走把,我退你們錢還不行麼。」
「裝!你再給我裝!小屁孩我還整不了你!」禿子挽了挽袖子做了個發狠的動作,陳教授歎了口氣攔住他道:「行了,一個小孩子而已,難為他幹嘛,前面的路咱們自己走吧,量力而行。」說著給老黑鬆了綁,老黑感激的看了看陳教授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白紙塞到他手裡低聲叮囑了幾句什麼。
光頭走過去把手一伸:「小子,你不是說退錢麼?拿來!」老黑往陳教授身後蹭了蹭:「我……我沒帶,在我家呢,你們如果能活著出去的話我一定一分不少全退了。」光頭一拍珵亮的腦門:「嘿,我這暴脾氣,你小子夠陰的啊!趕緊消失,看著你我心煩!」
老黑在地上畫了幾個奇奇怪怪的圖案,嘴裡唸唸有詞。最後十分虔誠的扣了頭,解釋說這是在為我們祈福,祈禱我們能平安回去,之後又恢復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三蹦兩跳消失在我們來時的叢林裡。
陳教授把手裡那團褶皺的白紙抻平:「雖然老黑不帶路了,但是他畫了一張簡單的地圖告訴我咱們只要按著地圖走就不會有太大問題,還有就是天黑之前必須點火休息,否則會有野獸趁機偷襲。今天大家也累了,就原地宿營吧,等明天早晨再繼續走。」說著就安排著開始搭建帳篷。
我和骨頭一邊幫忙一邊閒聊:「老骨,這外邊的樹林和咱們大黑山的樹林你感覺哪個好?」骨頭蹭了一把鼻涕道:「沒啥不一樣,就是樹比咱那大,還有空氣裡水太多什麼味都有,整的俺什麼都聞不清楚。」
我笑了笑,知道骨頭的鼻子雖然不及乾爹厲害卻也異於常人,無奈在植被密集度如此之大的熱帶雨林,各種氣味交織混合在一起,再厲害的鼻子也聞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我們搭好帳篷點起篝火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雨林的夜晚格外黑暗,卻一點也不安靜,各種蟲鳴不絕於耳,不知名的怪鳥也有一聲沒一聲的啼叫。
陳教授安排禿子骨頭我還有小胖我們四個人住一個帳篷,其他人則住在另一個。晚飯是林米做的豆腐燉粉條,光聞著香味我們幾個大老粗就已經饞的口水飛流直下三尺了,我拿出隨身帶的香腸讓骨頭分給眾人。
到光頭的時候,他一邊接過香腸一邊問道:「什麼味的?雞肉還是牛肉?」骨頭沒好氣的回答:「豬肉的,這個你還挑,什麼肉不是肉!」光頭一聽,馬上把剛剛拿到手的豬肉腸又扔回到了骨頭手裡:「豬肉的?我不吃,別的還行。」
我好奇的問:「怎麼?你是回回?」他嘿嘿一笑,搖了搖頭:「誰說不是回回就非得吃豬肉,你不知道,我小的時候,我媽買回去一塊豬膘。那塊豬膘可真夠肥的,雪白雪白的直往外冒油。我小時候不懂事,拿在手裡卡嚓就是一口,當時就給我吃吐了,從那以後無論肥的瘦的,只要是沾一點豬肉味我聞著都想吐。嘿嘿,俗話叫吃傷了。」
「哼,俺看你還是不餓,想當年俺們黑山村鬧饑荒的時候草根樹皮只要是能嚥下去的什麼都吃,哪像你們城裡人活的這麼嬌嫩!」骨頭白了他一眼把香腸塞進自己的褲兜坐在一邊美美的吃粉條去了。
晚飯過後,我們圍著火堆而坐。小胖在一旁擺弄著他的攝像機,翻看這一天拍下的各種奇花異草,光頭則靠在一邊打瞌睡,我和陳教授閒聊著關於白矮族的一些情況,準備回去報道時當做參考資料用。
忽然骨頭警惕的伸著鼻子輕輕聞了聞悄聲提醒我道:「老張,有東西過來了,很大的動物!」說著右手已經摸在了彎刀上。他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鬆懈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靜靜的聽著周圍的異響。
幾分鐘過去了,除了蟲鳴鳥叫再無其他聲音,光頭坐在一旁不以為然:「俗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何必這麼驚慌。沒事,都放心吧,別緊張兮兮的。」
骨頭卻一臉嚴肅:「真的有東西,俺聞到了!而且它現在就在咱們周圍。」說完從我的背包裡掏出送給我的那把手弩套在胳膊上聚精會神盯著附近的幾顆參天樹。
光頭唉了一聲道:「天黑了你就緊張了,這是心理作用。等著,我偵查偵查去。」說著打亮了自己的手電在附近挑了一顆最粗的大樹就開始往上爬。骨頭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別看光頭身體魁梧,爬起樹來卻靈活的像隻猴子,說話間已經向上爬了六七米處在火堆照明範圍的邊緣。
他停了一下,掏出一個膠皮套把手電套在頭頂回頭衝我們笑道:「嘿嘿,看我這身手還不賴吧。」
說完準備繼續往上爬。手電的光柱隨著他的轉身直直向上照去,只見在他頭頂不到半米的地方一隻比他腦袋還要大一圈的巨大蛇頭正在直勾勾盯著他!寬大血紅的信子不停在巨蛇嘴裡吞吐發出絲絲的聲音!
光頭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腦袋嗡的一聲連個『啊』都沒叫出來就直直的從樹上摔了下去!正好落在旁邊的臨時帳篷上把剛剛搭好的帳篷砸了個四分五裂!沒有了手電的照明,巨蛇再次隱入了黑暗之中。
其他人也都是一驚,兩個特警端起步槍瞄準樹上的黑暗部分,骨頭也舉起了手弩。只要那巨蛇一露頭肯定避免不了一梭子槍子!就這樣僵持了五分鐘,我們誰都不敢出聲。
這時候光頭搖搖晃晃的從破碎不堪的帳篷堆裡爬了出來,一邊哎吆哎吆的叫著一邊向我們走了過來。骨頭吸了幾口氣忽然猛的一轉身衝他就是一箭!沒等光頭反應過來,食指粗的弩箭就已經擦著他的左耳朵飛了過去!只聽到一聲低沉的哀嚎,隨後那只巨大的蛇頭出現在了光頭身後!
第十章真假光頭(二)
這次這個巨大的怪蛇頭處於篝火堆的照明範圍之內,可以清楚的看到如樹皮一般深褐色的巨大蛇頭上還長著兩個類似犄角的分支,又粗又長向後延伸而去。
光頭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感覺到背後生風,面露狠色回身就是一拳。沒想到計算錯了高度,沙包大的拳頭穿過巨蛇頭頂上的犄角打了個空,而他的胳膊也因為用力過猛一時卡在了蛇頭犄角的分岔上。
巨蛇受到攻擊『嗖』的一聲退了回去,帶著光頭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所有的事情幾乎就發生在一瞬間,看到光頭被蛇頭帶進了黑暗,大家也慌了神,連忙打開手電把燈光聚在蛇頭消失的位置,可是哪裡還有光頭的影子!
雖然這個光頭跟我們大家都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畢竟不能見死不救,由於蛇頭消失的方向是路西熱帶雨林深處,陳教授馬上把我們分成兩組:他帶著趙興和吳警官,我和骨頭還有陸警官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往東一路往西環形尋找光頭,小胖和林米則留守在營地等我們回來。
夜半的雨林氣溫驟降,白天的霧氣和雨水此時都凝聚在樹葉上變成大大小小的水珠,手電的光柱照過去反射出一片星星點點。想到我們已經跨過石碑,逾越進連當地居民都談之色變的地區時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希望找到光頭就趕緊打道回府結束這次危險的隨訪。然而我不知道,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等著我……
往西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後骨頭示意我們停下來,他單膝跪地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聽:「老張,這附近有什麼大型的動物在活動!」
我緊張的問道:「老骨,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那條大蛇抓了光頭沒吃飽又來找咱們了?」
骨頭示意我別出聲,又趴在地上仔細停了一會跟我解釋道:「具體是什麼東西很難說,地面傳來的聲音很詭異。俺爹說過,打獵的時候如果遇到野豬大象等等的大型動物,優秀的獵人是可以聽出來的。因為每一種動物的體型都不一樣,所以走動時從地面傳過來的聲音響度也不一樣,體型大的走起路來聲音就沉悶,體型較小的聲音就輕盈。」
陸警官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滿臉驚訝的問道:「這麼說骨頭同志也是優秀的獵人,那你聽出咱們周圍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了麼?」
骨頭皺著眉道:「話是這麼說,可能是俺沒有俺爹那麼厲害。咱們附近的這個聲音忽大忽小若有若無,剛剛像是一頭大象,又好像是頭野豬,現在又沒有聲音了。不過有一點俺聽不差,就是這東西正在向咱們靠近!」
聽骨頭說完,我和陸警官立即做好的防禦準備,找了一處植被較密的地方躲了起來。
等了好半天卻並沒見到有什麼東西出現,陸警官忍不住道:「骨頭同志是不是聽錯了?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吧,時間再長點恐怕王同志就……」。
他話剛說到一般就被骨頭摀住了嘴,緊接著我們正前方就傳出來一陣滑動樹葉的沙沙的聲音。我們三個屏氣凝神都不敢動彈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藏身的位置。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緊緊抓著骨頭給我的那把手弩。雖然使用起來已經有些生疏,但是基本的操作還是會的。
一分鐘後,在距離我們不到三米遠的草叢裡一陣晃動,然後從裡面爬出一個人。
藉著頭頂上林葉間透過的點點月光,我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光頭!連忙一把把他拽到了身旁。光頭臉上都是汗水,全身也濕漉漉的,看到我們顯得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