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那千層鼠覺得有人衝過去了,便將光頭扔在一邊,伸出兩隻尖銳的爪子迎接骨頭。我急忙大喊:「老骨,用刀!」骨頭聽到我的呼喊順勢從自己腰間摸出了光頭那把短刀使足了勁劈了下去!卻沒料到千層鼠十分狡猾,看見短刀砍下便身形一躲,伸出細長的爪子死死扣在了骨頭抓刀的右手,猛地一發力,隨著一陣骨節斷裂的脆響,骨頭手裡的短刀應聲落地。
見到這陣勢我也紅了眼,瘋了一樣的撲上去舉起剛撿起的石塊劈頭蓋臉砸了下去!石塊正中千層鼠的小腦,把它砸的兩眼直轉圈,全身一軟趴在了骨頭身上。
骨頭因為右手的劇痛全身已經洩了力,被這突如其來的幾百斤重量猛的壓上,頓時支撐不住被千層鼠壓在身下。
我穩住身形抓著千層鼠一側的皮毛想把它翻過去讓骨頭出來,卻沒想到那千層鼠的眩暈只是一瞬間,此刻已經清醒了過來,見到身下的骨頭頓時大嘴一張,兩顆溜尖的大牙就咬了上去。骨頭本來就被這猶如一頭小牛的重量壓的呼吸都是問題,根本無力反抗,脖子上頓時噴出兩道血注!
我眼眶裡頓時滿是淚水,人也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上下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撿起地上的短刀發了狂一樣跳上千層鼠的後背一頓猛砍,任由那些黑色的液體濺在我身上!
也不知道瘋子一樣的我砍了多久,身下的千層鼠早已沒了氣息,背上的皮毛也幾乎被剁成肉醬。我終於體力不支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看著已經停止呼吸的骨頭和光頭。
忽然,身旁已經被我砍爛了後背的千層鼠發出一陣啪啪的聲音,身上的皮毛伴隨著一股黑色的液體紛紛脫落,一股惡臭的味道瀰漫在四周……
第三十四章幻之悚像
我想爬起來再與那千層鼠較量一番,身上卻已經沒了力氣,想到骨頭和光頭已經死了,千層鼠又不是一般人能殺得死的,我乾脆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黑暗中,那種臭味越來越濃,最後竟然嗆得我嗓子眼一緊幾乎吐出來!
等了一會我並沒有感到有千層鼠過來取我性命,反而再也無法忍受那股強烈的臭味猛的坐了起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四周的環境並沒有改變,但是環境裡的一切事物都跟之前截然相反。我看到骨頭正把光頭摁在地上掐他的脖子,光頭也不是先前那被剝了皮的樣子,被骨頭壓在身下反而一臉嬉皮之相。
我站起來想跑過去把骨頭拉開,卻感覺有個東西在脖子上掉了下去,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張鞋墊!
我顧不上這些,連忙沖骨頭喊道:「老骨,你幹嘛?想把禿子掐死啊!」說著跑過去拉他。骨頭卻是一臉憤怒的罵道:「老張你不知道,這他媽孫子趁咱倆昏過去的時候拿他那臭鞋墊子給咱倆聞!看俺今天不塞個褲衩子在他嘴裡!」光頭憋得滿臉通紅,看著我一字一頓說道:「老張,遇著美女蛇那次我不是答應你等你昏過去的時候換種方法叫你麼……你得給我作證啊……」
我回頭看了看地上那鞋墊,頓時明白剛剛那陣噁心的臭味是怎麼回事,於是一把撿起鞋墊捂在光頭鼻子上……
鬧騰了一番之後我們三個喘著粗氣坐在地上,我問道:「死禿子你上哪去了?剛才我明明看見你死了。」
光頭一邊擦著滿是腳臭味的大嘴一邊打斷我:「呸呸呸,什麼我死了,別說這不吉利的話,禿爺壽命還長著呢。」接著講起了事情的經過:「剛剛我醒過來就看見有個人影在你身上摸著什麼,於是就大喝一聲,那人影聽到以後撒腿就跑。我自然是得追啊,可是追到岔路口就沒影了,正當我琢磨著往哪邊追的時候忽然看到右邊的那條路有一個噴氣式打火機,然後就想到沒想追了過去。結果走著走著就問到一股香味,等我也聞出來這是那荊棘花的香味的時候也已經著了道了。就看見一隻千層鼠衝我追了過來,我就這頓打啊,誰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抱著塊石頭砸個沒完。再然後就看到你們倆也手舞足蹈的走過來了,我就……」
「你這孫子就往我們臉上放鞋墊是吧!」骨頭說著又踹了他一腳。
我讓他倆別鬧了,接著商量起下一步的行程。骨頭說道:「當然是回去了,右邊那條路才是出口。」光頭卻不同意:「不行,不能回去,那塊的荊棘花香久聚不散,咱們去了也是自討苦吃,還是繼續往前走吧,應該還有別的出路。」
我也覺得光頭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沒有防毒面具,憋氣又憋不了那麼長時間。與其回去再進入幻覺遭回罪,還不如往前走走找找其他出口。
我們走了沒多遠,前面的路就已經到了盡頭,只在石牆下有一個半人大小的牆洞。骨頭看了看牆洞有看了看自己魁梧的身體轉頭問我道:「老張,咱不是要鑽這個吧?」光頭擺了擺手:「你們倆先歇會,我先進去看看。」說罷不能我們回應就彎腰鑽了進去。
我一臉無奈的看著骨頭:「你聽著吧,他鑽出去不出三秒絕對就是一句我操。」
我話音剛落就聽裡面傳來光頭悶悶的聲音:「我操!你倆快進來!快進來看啊!」骨頭看著我笑了笑接著也鑽進了牆洞。窄小的牆洞被骨頭這麼一鑽塞的嚴實可縫,我也跟在後面使勁推他。牆洞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是一條隧道,只是一米多長的通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骨頭才鑽了出去,一出去就看見光頭拿著手電在往四周照。
我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仔細打量四周,發現我們正身處一處人工修鑿的墓室裡,墓室中沒有棺材,只有一些瓶瓶罐罐散落在四周。雖然四周沒什麼大物件的東西,但墓室的牆壁卻是色彩斑斕,雕刻著一幅接一幅彩色壁畫!而光頭就在看著那些壁畫讚歎。
骨頭直起腰詫異道:「嗯?咱們咱又回到墓裡了?」光頭卻並沒有說話,聚精會神的再看牆上的壁畫,我也湊了過去從頭開始看起。
出乎我的意料,牆壁上畫的並不是那些墓主升天為仙或生前事跡。而是像漫畫一樣一塊一塊似乎在講述一個故事,而壁畫下面還配有我看不懂的古時文字講解。
第一幅壁畫上面畫著一片森林,前山後水景色十分秀美。在樹林外圍有一隊官兵模樣的人正往樹林內走去,身上並不是跨刀扛槍,而是背著鐵鍬鋤頭。骨頭拉了一把光頭問道:「禿子,這講的是個啥意思?下面寫的又是啥?」光頭示意他靠邊站,自己走到畫的正前方一邊指著壁畫下面的文字一邊講起了整個故事。
根據光頭的講述,我大概瞭解到。曾經有一片未被人涉足過的森林,被一個官位很高的人所發現,於是他便帶領一隊人來到這裡想在地下為自己建造一座陵墓。
經過風水先生的臨摹觀測,他得知樹林中間的位置前有龍山頭,後有鳳水尾風水最為絕佳。於是命人不得破壞林中地表的樹木植被,小心翼翼的將地下挖空。
按照他的計劃,將地下挖空後建造一座輝煌的地宮,只留出一條隱秘的墓道,等到他死後入墓便可以命人將四周恢復原樣,從此不會被盜墓賊所發現。
然而,雖然計劃的十分周密,但是卻在第一個挖的環節就出了差錯。
根據記載,每天都會有一百名官兵下去挖坑運土,可是等到夕陽垂落鳴笛收工的時候卻只會出來六七十個人,其他人便就此消失。至於到底是怎麼消失的,那也上來的人也絲毫不知道。
慢慢的,在修建陵墓一百天後,多達一千人的隊伍就已經足足消失了五百人。於是他暗暗感到事情不妙,便派人下去尋找。沒想到這次下去的人竟也全部失蹤!
但是他仍然不願意放棄這塊神龍玉鳳的金脈之地,於是再次加派兵力繼續修建陵墓。維持了沒有多久,就再次出現了事故,在官兵挖坑的時候地面忽然坍塌,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其他官兵見狀想用土將這個大洞填平。誰知到莫名出現的這個洞就像是個無底洞一樣,源源不斷的泥土扔進去都不見了蹤影。
這一系列的事情惹惱了他,於是他親自帶著一隊精兵下到了無底洞裡。
其他人在上面足足等了七天,才見到其中一個官兵從裡面爬了出來。只見這個官兵身上的盔甲已經變的破爛不堪,精神也極度緊張,跌跌撞撞處在崩潰的邊緣。其他人見狀紛紛問他洞底的情況。
他滿臉恐懼的告訴眾人下面有一個特別大的妖樹,那棵樹的樹枝五彩斑斕,結出的果實也是五顏六色。但是在每一個果實的枝蔓上面都掛著一具死人的乾屍,其中有不少就是他們前些天裡失蹤的弟兄!
眾人一聽也是大驚失色,以為褻瀆了神靈紛紛扣地跪拜。隨後將這座未完工的輝煌地宮掩埋與那五彩妖樹一同塵封地下。
正當我和骨頭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光頭的聲音戛然而止,聳了聳肩說道:「同志們故事講完了,未完待續啊。」我抬頭看去,發現故事到了這裡便沒了下文,壁畫也恰好在墓室裡圍了一圈。
骨頭再次看了看我們來時那個窄小的通道嚥了口吐沫:「看完故事了,咱不會還要鑽出吧?」光頭搖搖頭:「放心,不鑽了,這裡只是一個耳室,會有一個通向正殿的出口,你們跟我走吧。」說完徑直帶我們朝一個方向走去。
果然,不偏不斜,在這個方向的盡頭出現了一道寬大的門口。我奇道:「禿子,這墓該不是你家建的吧,你怎麼這麼熟悉?」光頭嘿嘿一笑:「不是我熟悉,是這條道上的都知道。所有的墓室都是門面朝西後背朝東,意思是現在人如西道以後還會東山再起。所以兩邊耳室的出口肯定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咱們剛才洞南邊的土洞爬出來那後邊肯定不是大殿,所以門口一定在北邊。」
聽到他此番推測,我對他在倒斗這方面的佩服頓時又增添了幾分。穿過門口離開耳室我們照他所說進入了大殿,大殿的氣勢與旁邊的耳室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大殿的地磚均是玉製金邊,牆壁也是龍綾鳳面,兩隻巨大的盤龍燭台佇立在兩旁。只是兩把強光手電就將四周照的一片通亮,顯得十分宏偉大氣!
再往前走,我就聽骨頭說了一句:「那個是不是棺材?咋這麼眼熟呢?」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在距離我們十幾米遠的地方赫然躺著一口巨大的白玉棺材。那大小,那形狀,還有隱約可見的琢雕畫壁,竟與我們最開始看到的那口巨大的玉棺一模一樣!
第三十五章巫嬰
看到這玉棺,我們三人都是一驚,連忙快步走進細看。
發現那左龍右鳳亭台樓閣竟真的與我們見到的那口玉棺一模一樣,若不是環境不會,我還真有一種又回到原地的錯覺。光頭喃喃道:「我還從沒見過一座墓裡邊放兩口同樣的棺材,這是大忌啊!真奇了怪了!」說罷又一次跳上棺材應該是去尋找上面的圓盤機關了。
我在下邊給他照亮,忽然覺得這一些十分熟悉,一舉一動都跟他第一次跳上玉棺時不差分毫。
我下意識的抬頭往上看去,看到的景象卻再次令我心中一顫。在我們頭頂上不再是那一具具抱著蜂窩的乾屍,取而代之的是一截截樹樁豎著吊在空中,竟也是一顆挨著一顆,中間有一拳大小的間隔,如果不是這些間隔,這些樹樁肯定會被誤以為就是墓頂。
骨頭也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讓光頭別亂來:「死禿子,你別亂動!!這回頭頂上的樹樁掉下來非得把咱們直接砸成肉餅不可!」光頭也在玉棺頂『誒』了一聲道:「現在不是我亂不亂動的問題,而是這口棺材棺蓋上的機關已經被人取走了,上面全是土。」
說著站起身子用腳蹭了蹭棺蓋上那厚厚的塵土。我和骨頭頓時覺得四周塵霧瀰漫,連忙罵道:「靠,死禿子下邊還有人呢!」說完我忽然看到厚厚的塵霧中一張不大的長方形紙條也被光頭的鞋底待了下來,在空中左搖右擺的飄來飄去最後落到了我的腳下。
我彎腰撿起來一看,發現這竟然是一張符紙!符紙原本應該是紅色的,上面凌亂的畫著黑色的符號。可是這張符紙似乎年代已經非常久遠,紅色的底紙已經變成了淺粉。不知道是因為風乾還是被光頭用鞋底搓的,上面黑色的符號已經殘破不堪幾乎無法辨認。
我把手裡的符紙舉起來問光頭:「禿子,這是什麼東西被你踢下來了?」光頭轉身舉著手電一照,臉色頓時大變,也不顧腳下厚厚的灰塵,趴在棺蓋上就搶了過去。
我看到他在符紙上吐了口吐沫猛的向下一拍,一聲脆響從棺蓋上響起。我和骨頭盯著他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正當我要開口詢問,忽然聽到玉棺內發出一陣卡卡的悶響,好像有什麼人在裡面活動骨節一樣。
我緊張的看了看棺蓋上的光頭,只見他光禿禿的大腦袋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我們第二次看見這口玉棺的時候都沒有第一次時緊張,因為第一次將棺材打開後裡面空無一物,所以這一次在我們的潛意識裡也認為這應該是口空棺,甚至我在猜測會不會這口玉棺底部就是通往盒子墓最後一層帝王陵的暗道。可是現在棺材裡忽然發出這種聲音,足以證明我們潛意識裡的猜想是完全錯誤的,這肯定是個有主的棺材,而且這個『主』已經知道我們打擾到他了……
骨頭輕聲吆喝著玉棺上面的光頭:「禿子,這是咋回事?裡面是不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玉棺內的卡卡聲忽然消失,緊接著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在這種環境和這種氣氛下,這一聲足以把人嚇死。我只覺得全身好像在瞬間通過了一股電流一樣,頭皮一陣陣發麻。那嬰兒的啼哭聲時大時小但是異常幽怨慘烈,我頓時覺得有一種莫大的冤屈感湧上心頭,眼角也閃出了淚光。
這時候,光頭猛的從玉棺頂跳了下來,臉色鐵青的推了推我們倆。我頓時從那股沉冤千年的感覺裡醒了過來,看了看他問道:「光頭,這是什麼鬼東西?」
光頭卻並不像先前那樣著急,但是臉色依就是一片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歎氣道:「今年禿爺的運勢應該不錯啊,怎麼這些百年難得一遇的玩意都讓我碰上了,真他媽晦氣!也罷,咱們開館吧。」
說完他就要起身動手,我和骨頭連忙同時按住他問道:「靠!死禿子你可別亂來,那棺材裡明顯有東西你聽不出來啊!」光頭一邊讓我們輕點使勁一邊回到:「我他媽又不是聾子,當然聽見了,這是個嬰棺,非開不可!」
「嬰棺?」我放開她問道:「什麼意思?裝嬰兒的棺材?」光頭活動了一下被我們掐的生疼的手腕抱怨道:「跟你們這些外行一起倒斗怎麼就這麼費勁,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啊……」說完慢慢解釋道:「嬰棺,其實就是裝嬰兒的棺材。不過並不是因為要安葬死去的嬰兒,而是一種巫術也是為了防備盜墓賊專門設計的一種非常惡毒的機關。墓主人把下生七十七天後的嬰兒體內灌滿水銀,然後封住五官肛門,再以巫術做法最後入殮棺內。在入棺以後,用特殊的方法將棺中空氣盡數抽走,隨後在棺身上開出一個氣孔,用機關封死。如果有盜墓賊前來盜墓,必定會開關取寶,這時多半會觸動機關讓氣孔通氣。棺中的鬼嬰接觸空氣後便會陰魂聚體,用幽怨的啼哭以示自己冤屈的一生。聽到他啼哭的人便會被他日夜纏身,最後輕則瘋癲失心,重則自取姓名。」
我們聽完心中大駭,臉色也同光頭一樣便變得慘白。
骨頭滿臉汗珠的問道:「那……那咋辦?咱們三是不是都被他纏上了?他一個小孩纏著咱們仨……顧得過來麼?」我也問他:「難道就沒有什麼破除的辦法麼?你剛才不是要開館麼?開館就沒事了?」
光頭忽然笑了笑,對我們說道:「其實這個東西說可怕是真不一般,但是知道了破解的辦法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只要開了棺把那孩子背出去好好安葬,讓他可以重新投胎轉世,他自然就不會再纏著咱們。」
聽到這裡我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連忙招呼著光頭快點動手,骨頭更是已經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掀開棺材把裡面的小孩背出去埋了好得個輕鬆。
光頭又重新跳上棺頂忙活了一陣子後下來跟我們一起抬棺蓋,我抓住棺蓋的一角一邊用力往上抬一邊問道:「禿子,剛才那個符紙是什麼東西?你怎麼沒跟我們說?」
沒想到這玉棺蓋跟我們遇到的第一口玉棺完全不是兩個概念,第一口玉棺,打開機關後棺蓋輕輕一推就會自動彈開。而這一口玉棺,棺內似乎沒有任何機關滑輪,是一塊實實在在的巨大石板。
光頭憋的滿臉通紅,一邊使著勁一邊解釋道:「這棺材其實早就已經通了氣了,裡面的鬼嬰也早就哭過,只是當時那個碰了機關的人是個高手,懶得把死沉的嬰兒的背出去安葬,所以下了一道血靈符把這棺材又給封住了。要不怎麼說我點背呢,人家都封好了我又給踢開了!踢開了不說還把那血靈符給踢爛了,該著我倒霉!」
這時候骨頭已經溜圓了膀子將玉棺的一端閃出個小縫隙,我迫不及待的舉起手電往裡面照去,想看看這鬼嬰到底長個什麼樣子。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手電光照進去我並沒有看到想像中陰森恐怖的鬼嬰,而是一堆金燦燦的珠寶首飾,只映的玉棺內一片珠光寶氣。一次性見到這麼多真正的翡翠瑪瑙黃金白玉我和骨頭都是頭一回,頓時看的眼睛都直了起來。
光頭卻不以為然的催促道:「行了行了,趕緊使勁抬,這些金銀首飾看著雖多,其實也只有薄薄一層,下面蓋著的就是那鬼嬰的屍體。」
聽到這話,我內心貪婪的慾望收斂了大半,也拍了拍直流口水的骨頭讓他先辦正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們三個也只將這個幾百斤重的巨大棺蓋推出了二分之一的距離。
骨頭往地上一坐大口喘著粗氣:「這……這他媽那是人幹的活,俺家蓋房子時候的大梁都比這輕上不知多少倍。」光頭也是筋疲力盡,擺擺手道:「行了,能把那鬼嬰擺出來就足以了,誰也沒規定開館非得全開開。」說完翻身跳進棺材裡邊把那成堆的珠寶首飾向兩邊推開,一邊推還一邊挑值錢往口袋裡裝。我和骨頭也不是什麼紳士之徒,見到這麼多奇珍異寶不撿的都是傻子,於是也立刻來了精神,跟著他跳進棺內也不管自己看不看的上眼就大把的往口袋裡裝。
翻了幾下,果然,在成堆的珠寶底下樓主一具小孩子的屍體。但是那孩子並不是嬰兒,而是已經四五歲的樣子,面目長得清秀可人,只是嘴唇與眼圈因為水銀的原因顯得如煤炭般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