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擔心：「鐵門都壞成這樣了，裡邊可能不安全吧，咱們有必要冒險進去麼？」光頭卻不以為然：「壞的都是一些小部件，至少船體沒事，否則那些巨大冰塊就把它砸塌了。若是擔心你們就在外邊等著，萬一真塌了也好想法子救我。」我擺著手道：「得得得，閉上你那張臭嘴還是咱哥三一起進去吧，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船內漆黑一片，光頭拍亮腦袋頂上的戰術射燈走了進去，我們跟在後邊發現這裡似乎是控制室的後門。船內設置非常雜亂，各種椅子櫃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我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道：「這船出事的時候肯定晃的不輕，東西倒的也太徹底了點。」
光頭指了指一個掛在頭頂燈泡上的風扇說：「何止晃的不輕，整艘船應該都跟著轉圈了，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咱們又不是來勘察事故現場的，管那麼多幹嘛。這裡邊沒有可用的東西，道路也不通。想要到更裡邊只能去甲板上尋找倉板了。」說完轉身原路返回。
從控制室出來，我們兵分三路，一人負責一片區域清理著上邊的積雪尋找倉板位置。二十分鐘，只能骨頭一聲大喊：「那什麼板俺沒找到，但是發現了一個窟窿！」我循著聲音走過去，只見在偏左側的位置赫然露出了一個一米多寬的窟窿，似乎是被山頂落下來的冰塊所砸透。
光頭從身上掏出一根冷煙火拍亮了扔下去，綠瑩瑩的光芒頓時照亮了一小片區域，一個殘破的花瓶出現在我們視線之內。
見到瓷器，光頭頓時來了興趣，丟下一句「這裡邊還真有存貨！」之後便直接跳了進去。甲板與地下的距離不到三米，我們陸續跳了下去。這裡邊絲毫沒有光感，連說話都帶著回音，似乎是個空間很大的地方。我在自己額前的帽子上摸索了半天，卻並沒發現有戰術射燈之類的照明裝置：「禿子，我這衣服怎麼回事，燈呢？」
光頭轉身嘿嘿一笑：「這玩意不太好找，就弄到一個。不過我也給你們準備了，在左邊的口袋裡。」我伸手摸了摸，兜裡確實有個凸起，拿出一看竟然是家用的頭燈……不過有總好過沒有，何況頭燈的照明範圍很大，我套在腦袋上之後盯著腳下走進了深處。
這一層是用來除存貨物的地方，兩側摞著不少木製的扁平大箱子，光頭試著撬開了一個，卻發現裡邊空無一物。再往前走，幾句穿著衣服的骸骨出現在我們腳下。那些屍體已經腐爛的只剩骨頭，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但依稀能看出來是白色的海軍服飾。
光頭有些驚訝：「這艘船……是軍用的？」說著蹲在其中一具屍體旁邊翻起了他的衣服，片刻從那人的上衣兜裡找出了一張浸水結冰的卡片，上邊的文字都被沖刷淡化，只剩下兩個模糊的子母：UF。
「UF？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麼個部隊？」光頭皺著眉頭：「難道是國外來的？」
我走過去催促他：「你剛才不都說了麼，咱們又不是來勘察事故現場的，趕緊找找有沒有可用的東西。完事了好早點下去趕路，亮天趕路總好過晚上，我可不想再熬夜開車了。」光頭應了一聲：「我也就是好奇，看著他們又想起自己當初當兵那段時光了。唉……現在想想，那時的日子真美好啊……」
骨頭輕哼一聲：「說的好像現在過的很差一樣，咋？跟著老張俺們喝酒吃肉就不美好了？」
提到酒，光頭忽然眼睛一瞪：「不說我還忘了，你知道昨晚摔碎的那瓶酒值多少錢麼！貴州茅台！我特意然老錢托人買來留著暖身子用的！」
骨頭也不甘示弱：「酒重要還是命重要，命都沒了你還暖個雞巴！」
我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去：「你倆都給我閉嘴，趕緊跟上！」剛說完卻聽到骨頭又喊了一聲：「老張，別走了！」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問他怎麼了。只見骨頭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你們看這些人的姿勢，腦袋都衝著咱們，像是逃跑的時候被殺死。這裡邊……怕是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光頭一臉無所謂：「這些人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現在還能有什麼危險。跟在膽大心細的禿爺後邊，我保你平安無事！」說完舉著冰鎬往深處走去。
然而，還沒等我再次邁開步伐，就聽到前方深處的黑暗裡傳來了『吱嘎』一聲響動，似乎有扇門被什麼東西用力的推開……
第三十二章船艙裡的手術
聽到那陣詭異的『吱嘎』響動，我瞬間緊張起來，光頭也停在原地，盯著前方舉起了掛在身上的普羅米-61！
幾十秒過去，前方再也沒有動靜傳來，我看著前邊的光頭輕聲吆喝：「禿子，怎麼回事？」他轉著腦袋看了看四周臉上也是一陣茫然：「可能……是這裡的門因為時間久遠鬆動了吧，我這燈照的遠但是範圍小，具體的看不太清楚。不過，老骨說的不差，地上這些屍體是有點問題。」
我看著腳下一具雙臂盡量前身做爬行姿勢的屍體皺起了眉頭：「這些屍體的雙腿好像都使不上力氣，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會不會是那些長頭髮的嬰兒？」剛才一戰讓光頭吃盡了苦頭，現在又聽我提起那些嬰兒頓時往後退了一小步：「別瞎扯，我們這行第一大禁忌就是口忌，嘴裡邊不說好話容易把好運氣趕跑！」
我擺擺手：「得，我把嘴閉上，那你倒是說說這些屍體都是怎麼回事？」
光頭有模有樣的蹲在旁邊一具屍體身邊，將其身上的衣服輕輕佻開，聽著那些已經乾枯發白的屍體看了一會：「這些屍體在臨死前腰部受到了很強大的擠壓，導致胯骨碎裂失去行動能力，做出這種姿勢都是本能反應。」骨頭轉身看了一眼我們來時的方向：「這個船底下通往外邊的出口好像不在這個方向，他們為啥還拼了命的往這邊爬，那不是死路一條麼！」
光頭道：「都說了是本能反應。可能當時攻擊他的東西就是從對面入口進來的，所以這些人才慌不擇路往更深處逃竄，但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說完往四周看了看，在旁邊一個小飯桌上拿起了一雙糟爛裂開的筷子：「最起碼能知道這是搜中國輪船，他們能把船開到這裡或許另有原因。」
「中國輪船？在國內最早能製造出這種大型輪船的年代應該上個世紀中期，那時候崑崙山脈早已經形成並且附近沒有什麼大的河流。這難不成真是艘飛船？」說著我走到船體一側，用冰鎬輕輕將粘附在上邊的冰層鑿掉，隨即裡邊隱隱約約露出了一個『黑』字。
光頭在一旁笑我：「想看船名你得去外邊吶，誰那麼缺心眼給印在裡邊。」我沒有理會他，沿著那個『黑』字繼續往左邊鑿著冰層，不一會，『黑夜行者』四個黑色字出現在我們面前。其中的『夜』和『行』竟然還都是繁體字，並且是從右往左閱讀，這些微妙的種種跡象將輪船的年代更加推遠了一些。
我還想再尋找一下有沒有其他字符。又鑿了一段卻什麼都沒發現。光頭看著那四個字輕哼一聲：「還真有缺心眼的，名字不貼到外邊，反而寫到裡邊自己看。」我沉思片刻：「或許這不是一艘正規輪船，在上個世紀，海上管轄不是那麼嚴格的時候，有不少人利用海路販賣鴉片煙草等毒品，更有將本國古玩玉器低價倒賣給外國人的案例。像這樣的船隻，名字就不會印在外邊。而是寫在船艙內部，自己人知道就好。」
骨頭有些緊張：「啥！你說這船裡裝的是毒品？那咱趕緊走吧。俺爹說了，那東西很危險，沾上一點就會死人的！」光頭出口調侃：「你爹那是糊弄你呢，沾上毒品這東西確實會死人，不過是舒服死人吶。」我走回到他們身邊：「別扯淡了，到裡邊轉一圈趕緊回去。」隨後轉頭對骨頭說道：「毒品確實是害人之物。但只要開始不去就接觸就沒什麼大事，乾爹確實說的誇張了一點，你不用太擔心。」
「俺爹怎麼也有騙人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骨頭也從兜裡掏出頭燈戴上。他的頭燈形狀略微大了一些，但亮度卻有所下降。光頭端著普羅米在前面開路，我和骨頭則手握冰鎬在後邊跟著。三束不同亮度的燈光在船艙內掃來掃去，慢慢往船體深處移動。
船板上一直有屍體出現，雖然服裝略有不同，但姿勢幾乎都保持著十分一致的爬行動作。越往裡走，映入眼簾的景象越是一片狼藉。東倒西歪的桌椅和滾落在四周的啤酒桶，更多的還是碎裂的酒杯，殘片鑲嵌子在冰裡。倘若稍有不慎在這裡摔倒，破相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大約行進了十多米的距離，光頭再次停下了腳步，盯著遠方一個彩色的物體瞇上了眼睛：「你們看……那是個什麼東西？」我也把燈光聚了過去，只見那東西五彩繽紛，犄角稜形，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龍頭！龍頭高高在上十分顯眼，被固定在一根柱子上邊，看不見身體。一雙眼睛怒目圓睜，大嘴微張帶動著兩根長長的鬚子注視著我們！
「這東西……好像是陵墓裡邊的物件吧？」光頭問道：「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舉著手電走到近前，發現這個巨大龍頭的身體竟然晶瑩剔透，全是白冰所造，其中還混雜著許多密密麻麻的黑點色小點，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整個龍頭直徑在半米左右，全身加起來十餘米長，雕刻的細緻入微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兩個珠子般大小的眼睛，瞳孔活靈活現，站在面前好像真的正在被它注視一樣！
骨頭走到正面，雙手合實拜了一拜：「俺爹說龍鳳皆靈，無論是什麼樣的，見面都要行個小禮。」光頭在旁邊哈哈大笑：「照你老爹這麼說，幹我們這行的天天遇見各種各樣的龍鳳，那還不得把脖子都拜斷了。」我湊到巨龍身體上仔細看了看，頓覺十分詫異：「龍身是用冰塊雕刻而成的，船內又沒有什麼製冷設施，難道是船體撞擊雪山之後才開始製作的？」
光頭走到旁邊搖了搖頭：「應該不大可能，輪船撞山了肯定都急著想辦法逃出去，誰還有這個閒心坐在裡邊刻冰雕？」說完伸手輕輕摸了摸冰體，意外的發現內部那些黑色小點竟然動了一下！我也看到了這一幕，將手電貼在龍身上仔細查看，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這時骨頭也走了回來，光頭把他拉到龍身旁邊開始顯擺：「老骨你過來，我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說著摘下手套，將掌心貼在巨龍的冰身之上。似乎是受到了熱量的吸引，處在冰塊內部的那些小黑點開始微微顫抖。正當光頭一臉得意的時候，只見其中一個黑點竟飛速彈了出來，正中掌心瞬間沒入膚下沒了影子！
這一幕驚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光頭也玩火自焚的嗷嘮一聲慘叫，隨即緊緊握住手腕表情痛苦。我一邊掰開他的手掌查看一邊開口罵道：「都他媽快四十的人還跟個孩子似的，整天給自己找不自在！」在光頭的手心裡，那黑點已經深深嵌入了皮肉，從外表只能隱隱看到一個黑影。
我輕輕摁了一下黑影的位置，光頭又是一聲慘叫：「哎呦我操他三姑姥姥，這他媽什麼玩意，可把禿爺疼死了！」骨頭從身上摸了半天，最後抽出了一把軍用匕首：「老張，你抓住了！」光頭一看臉都綠了：「你……你們要幹嘛？我可全靠這兩隻吃飯呢，別亂來啊！」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手欠！不盡快把這東西挖出來，誰知到會不會像我身上那怨蟲一樣又寄生在體內，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說完我讓光頭平躺在地上，用整個身體壓住他的胳膊把燈光聚在了手掌心上：「老骨，動手！」
骨頭應了一聲，隨後掏出打火機在刀刃上燎了一下，正欲動手之際卻又被光頭拉住：「兄弟，老張不在的時候咱哥們可待你不薄，吃香的喝辣的樣樣都帶著你。如今遇此劫難，你可一定手下留情，休要誤傷了我手上的其他筋骨。否則禿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以後就少了個人帶你吃遍天南海北，看過酒綠世界……」
我見他又開始墨跡個沒完沒了，索性一把摀住那張大嘴使了個眼色：「有你扯淡這功夫咱這『手術』都完成了，老骨甭管他，開刀！」骨頭用力點了點頭，隨後瞄準光頭手心上那個黑影挑了過去！
就在刀尖刺進肉皮的時瞬間，那黑點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竟然像一條小蝌蚪一樣沿著血管鑽到了手腕。又是一聲慘叫傳來，光頭嚥著唾沫鬆了口氣：「感謝人民感謝黨，感謝你們兩個好兄弟，雖然受到點創傷，不過咱這隻手還能活動，一點不疼，手術很成功……」
發現那黑點開始移動，骨頭及時收住了刀口，所以只是在掌心上微微割開一道小劃痕，都不見流血所以光頭自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此時黑點恰好移動了到了手腕上的動靜脈之間，並且好像嵌的更深，稍有不慎可能會真有危險。
看著光頭一臉如臨大赦的表情，我實在不想打擊他，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沉默了三秒，我輕聲說道：「手術失敗了，那黑點好像是只蟲子，現在爬到你動脈上了……」
又是三秒鐘沉默，一聲哀嚎響徹在船艙：「誰特麼在這放了這麼個玩意，我操你大爺啊……」
第三十三章黑蠍子
我整個人騎在光頭胳膊上死死摁住他的手腕，骨頭在對面舉著軍刀卻遲遲不敢下手。這次不比先前，倘若下手重了會傷及血管以及經脈。以此時的醫療狀況，得不到及時醫治，那這隻手真有可能廢掉。而下手輕了，定會再次驚動那黑點繼續在肉中逃竄，越往裡就越危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黑點依然穩穩的藏在肉裡，骨頭的雙手卻有些顫抖，最終還是放下了軍刀：「俺不行……匕首太大黑點太小，這麼做風險太高了！」我歎了口氣，鬆開光頭把他扶起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疼是癢？」光頭看著手腕上的黑點感覺了片刻：「好像……沒什麼感覺，就是有些冰冰的……」
又仔細觀察了一會，我發現只要不讓那黑點感覺到自己有威脅，它就不會在皮膚中四處亂鑽。為了避免出現更嚴重後果，三人只好決定暫時先保持現狀，等下山之後再到專業的醫療場所進行手術，更保險一些的將黑點取出來。
重新帶好手套，光頭苦著一張臉跟在我們身邊，目光怨恨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巨龍慢慢往裡走去。經過這一變故讓光頭老實了很多，讓我們也更加警惕，在這種地方處處都隱藏著危險，的確不可大意。
繞過巨龍，地上的雜物漸漸多了起來，衣服褲子等等各種陳舊的生活用品散落的到處都是。再往前邊是一排用鋼板和木門組合而成的房間，其中最靠外邊的這扇木門已經被微微半開，內部漆黑一片往外冒著陣陣寒氣，看不出來具體隱藏著什麼。
光頭將普羅米槍口始終瞄準在前方，三人都屏住呼吸一邊傾聽著四周微妙的響動一邊警惕的看著門口。慢慢來到那扇敞開木門的房間前，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地面上的劃痕竟然還是新鮮明亮的，顯示剛被打開不久！這與我們最初下來時聽到的吱嘎開門聲絕對不是巧合！
從門口將燈光照進屋內，只見裡邊是一個類似辦公室的地方，其中有一張仰面朝上的大木桌和不少橫七豎八的椅子。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盒子本子之類的文化用品，一具身穿淡藍色制服的屍體正趴在房間的一角，懷中死死抱著一柄旗幟的旗桿。
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後。我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幾束燈光來回一掃，最後聚集在了那具屍體身上。光頭上前用槍頭挑了一下，屍體頓時無力的趴到在地上，懷中的旗幟也滾落在一旁。那是一面白底旗幟，上邊印著一隻正在揮舞著觸手的大章魚，章魚身下有三個黑字：「黑蠍子。」
我盯著看了半天：「這應該是一隻大章魚吧，怎麼下邊寫著『黑蠍子』？明顯的圖文不符啊。」光頭目光從屍體上一斜，見到那面旗幟後頓時一瞪眼睛，驚訝了半晌才喃喃說道：「黑蠍子！這是黑蠍子的船？不可能！不可能啊！」我和骨頭一齊看著他：「怎麼。你跟人家船長認識？」
光頭搖搖腦袋，臉上震驚的神色還沒有淡去：「我認識人家可人家不認識我，真沒想到，聞名百年的黑蠍子號竟然在這裡全軍覆沒了！」說著他蹲下身子一邊在那具屍體淡藍色的制服上亂翻一邊繼續解釋道：「黑蠍子是個人名，跟我們祖師爺一樣，都是倒斗的。只不過我們祖師爺是倒地斗的鼻祖，而他是倒海斗的老大。」
「海鬥？」骨頭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還有人會把陵墓建在海裡邊，他們是咋做到的？」
光頭無奈的搖搖頭：「你就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跟我混這麼久了腦袋還是不靈光。海斗包括很多東西，範圍要比地斗大出許多。像那些因為天氣原因沉沒的攜寶船隻，還有被海盜襲擊的商用沉船，裡邊都裝著數不清的財寶。當然以黑蠍子為首的隊伍還是以挖掘真正的海上陵墓為主業，在古時候有許多地方都曾經不是海洋，最後因為海平面上升等原因才被逐漸淹沒，其中不乏大量未被挖掘的大墓和遺跡。」
我奇道：「這麼說黑蠍子這幫人也是各個身懷絕技。天天在海上風裡來雨裡去的也挺不容易的啊。」
骨頭在旁邊說：「不就是在水底下找東西麼，會游泳就行。像禿子他們倒地鬥，找到了地方還得打洞挖坑，應該更困難一點吧。」
光頭歎了口氣：「一行有一行的苦，二者說起來有利有弊。倒地斗雖然打洞費力一些。但畢竟進到墓裡邊遇著危險了說跑轉頭就能跑，手快的還能捎帶的拿槍打上一梭子。海斗雖然不用打洞，但行動和視線都遠不如地上，萬一觸動了什麼機關被困在裡邊，不等想辦法出去就因為缺氧憋死在裡邊了！」
說著他從屍體的衣服兜裡翻出了一個黑色皮夾子，像是記事本一類的東西。打開一看，雖然裡邊有很多紙張已經因為被水浸泡而黏在了一起，卻還是能依稀看到一些文字。光頭把燈光打在小本上，粗略翻看起來，我和骨頭一左一右站在他旁邊，發現上邊的漢字很少，儘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我們看的一塌糊塗，光頭的模樣卻好像讀的津津有味。過了一會，我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別光顧著自己瞅吶，看出什麼東西趕緊說出來聽聽。」光頭微微點頭，慢慢說道：「這應該是黑蠍子船隊的其中一個分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變成了現在這樣。這個本子上記載的都是他們找到的各種寶貝和準備去找的寶貝，樣樣都是精品，一會咱好好翻翻，沒準就能進一筆大財！」
「翻翻？」我問道：「你的意思，本子上所記載的寶貝此時就在這艘船裡？」
光頭已經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你看這船上的狀況就知道發生事故的時候一定是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沒防備，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去管那些身外之物。我敢打賭，在這艘船的某個地方，絕對囤積著大量古董文物，金銀珠寶多多少少應該也會有一些！」
我從他手裡接過那小本打開查看，果然發現每一頁上都印著圖畫，旁邊是名稱註解，再下邊便是那些看不懂的文字符號。光頭指著跟我解釋：「這圖就是相應的古董，上邊是名稱，下邊加了暗語的是所在位置。圖片上打著對勾的就是已經找到了，打著叉的就是已經被損壞，什麼都沒有的就是還沒找到。」
骨頭一臉佩服：「知道這麼多，又認識那些暗語，禿子你以前是不是幹過？」
光頭聳了聳肩：「人家那是純技術活，我可幹不來，這些也都是道聽途說，你要是去問老錢，他知道的比這還詳細。咱跟這些倒海斗的是同行不同路，這方面的暗語用起來都差不多。」
我翻著小本，發現剛剛遇到的彩色龍頭也位列其中，再往後竟然還有頤和園十二生肖銅首的圖鑒，但是上邊全都沒有標注任何符號，顯然沒有被黑蠍子他們得到：「這上面記錄的寶貝不少，找到的好像並不多啊。」
「這些都是從古至今的曠世奇寶，每一個都價值連城，尋常人連一個都難以尋到！以前我和胖子也有這麼個小本，不過在那次大火中燒了……」提起胖子，光頭不再說話，轉身沉沉的歎了口氣：「走吧，咱找找看那些值錢玩意還在不在。有的話順上幾個，沒有就算了，早回去早趕路。」
我把手中的小本快速翻了翻正準備收起來，有個熟悉的形狀忽然在眼前閃過。那是小本上的最後一頁，圖鑒上畫著一枚四四方方的透明碎片，名為『虎紋蝶晶』：「你們看……這個是不是有點像……」
光頭和骨頭一起把腦袋湊過來隨即屏住了呼吸：「水晶碎片……第六塊！？」
我激動的全身微微顫抖，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發現圖鑒下邊並沒有任何標記，於是舉到光頭面前：「禿子快，快看看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他臉上也笑開了花，咧著大嘴接在手中辨認了一番後皺起了眉頭：「還以為這次能一箭雙鵰，沒想到這倆雕不在一個窩裡！」
「不在一個窩裡那在什麼地方，不遠的話咱也順便一塊辦了！」骨頭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