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裝備重新收拾了大家整裝待發準備馬上向著冰縫底部進發，我掏出一根冷煙火擰亮之後扔了下去，看著光點下降的速度在心中默默數秒。大約五秒半之後冷煙火幽藍的光點稍稍彈了一下接著停止不懂，我利用重力加速度換算了一下，從這個冰巖到達底部大概有一百五十米的距離。
我們每人的背包裡都攜帶著大約三十米長的繩索，光頭的那根已經被用過了，現在懸掛在旁邊無法取下來。剩下六個人的繩索加起來大約有一百八十米的長度。下到底部戳戳有餘。固定好之後，七個人按照先前的套路，一個一個輪流下滑，由光頭率先下去探底。
光頭將強光手電關掉收起來，拿出頭頂套在腦袋上，隨後扣上安全鎖抓住繩子飛快滑了下去。我們攜帶的繩子全部都是螢光繩索。垂到下邊形成了一條明亮的直線，在黑暗的環境中十分顯眼。剩餘的六個人全都趴在冰巖邊緣，望著光點慢慢下降。
兩分鐘過去，頭燈已經變成了一個微小的亮點，終於和冷煙火達到了同一水平線。隨後我佩戴的耳機裡就傳來光頭的聲音：「老張，叫同志們放心的下來吧，這底下寬敞的很，咱們搭個帳篷都綽綽有餘！」我應了一聲，隨後招呼著小葉和李曉欣跟著下去。
趴在巖壁上觀察下降的光點時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應該可以再快一些。當時當自己真正抓住繩子下滑的時候就會發現，在旁人看來是緩緩的行動速度，放在自己身上其實已經稱得上飛快。我抓住保險鎖一邊快速下降一邊利用頭頂觀察下邊的情況。
隨著下降的越來越深，兩側的冰壁間隔逐漸拉開，空間開始越變越大。最後果然發現冰縫底部是一處寬度接近三十米的寬闊冰面，腳下十分平整光滑。一眼望上去非常像一條被冰凍的河道，腳下的白冰十分堅固，釘子鞋踩上去竟然連個白印都扎不出來！
光頭正站在一邊啃著壓縮餅乾。見到我們都下來了咧嘴問道：「前邊一望無際，後邊黑咕隆咚。同志們想走哪個方向？」
骨頭打了個哈氣：「現在外邊應該已經黑天了吧，要不……咱先睡一覺再說？」
耶株皺了皺眉頭：「在這裡睡覺……恐怕不太安全，咱們沒有可以點火取暖的東西，一旦睡過去明天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問題。」
冷琦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現在已經臨近夜晚，如果不休息我們很快就會感到困乏，到時候睡過去才是真的危險。倒不是趁現在有所準備稍作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想辦法尋找出路。」
耶株張嘴還要說什麼卻被光頭打斷：「今個晚上你想烤雞翅膀那肯定沒戲，但是暖暖活活睡上一覺還不算困難。咱們就原地宿營，把你們背包裡米黃色的袋子都拿出來給我。」我們取下自己的背包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個體積不小的米黃色袋子，裡邊似乎是某種纖維製品。摸上去如皮革般堅硬。
光頭袋子裡的東西取出來，展開之後竟然是一大塊帆布，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巴掌大的黑色長方體，上邊露著藍紅兩色的金屬頭。我走過去在旁邊幫忙：「這是什麼東西，墊在身底下能防寒？」光頭得意的一笑：「這東西叫『多功能組合板』，解釋起來太麻煩，一會你就知道了！」
光頭忙前忙後的折騰，十分鐘後七塊帆布就被他拼接在了一起。接著他拿出一個小型打氣機打開電源，隨著氣體一點點注入，那塊扁平的巨大帆布開始慢慢隆起，隨後竟然變成了一座兩米寬四米長的帳篷！我們還在驚訝之餘，光頭又將那些黑色的長方體組裝起來與帳篷連接成一體。
站在外邊欣賞了一會，骨頭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隨後一聲驚呼：「熱的！熱的！這玩意上下左右都是熱的！老張你們快進來，一點都不冷了！」我也好奇的鑽進去查看，果然剛剛把腦袋探進去就感到一陣暖流襲來，好像從冬季一步跨進了夏季一般，其中的溫度至少有零上二十攝氏度！
帳篷內的空間大小正好能躺開七個人，我們坐在裡邊不一會就熱的脫掉了登山服，光頭將雙手抱在胸前非常滿意：「這個帳篷裡邊擺滿了電阻絲，就是平常電褥子裡邊用的那種。外層又粘著隔熱層，所以看著挺薄但其實非常保暖。那個黑色的是組裝式電瓶，你們把衣服都穿上，我一會把溫度調低一點節省些電量，至少能堅持四十八個小時！」
吃了一些隨身攜帶的食品，大家相繼睡去，我和耶株守第一班夜，定好和骨頭光頭他倆三個小時一換班。這一天過的確實驚心動魄，九死一生之後每個人都感到全身疲乏。我和耶株也不例外，安靜下來之後兩人困得眼皮直發顫，為了防止睡著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在向他詢問著雪山上的一些事情，讓他講講山上還有可能會發生那些現象，好在心裡提前做些準備。但問著問著嘴巴就和眼皮一樣不聽使喚，隨著聲音漸弱，我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雖然已經睡著了，但是在夢中也沒有閒著。我在夢裡繼續為其他人守夜，呆著呆著忽然感到大地微微晃動了一下，接著外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鳴響。我把腦袋探出帳篷外邊打開手電觀看，只見先前那條上古黑蛟忽然從不遠處的地下破冰而出，扭動著巨大的身軀砸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一緊，連忙返回帳篷拚命的搖晃還在熟睡中的骨頭和光頭，但是無論我怎麼樣大聲呼喊，所有人都沒有意思反應，像是死了一般雙眼緊閉！接著就聽到『彭』的一聲，頭頂的帳篷被咬的瞬間漏沒了氣，那條黑蛟的大嘴出現在帳篷上方！
眼看黑蛟就要張口咬下來，我連忙抱起冷琦和小葉將他倆拼了命的拖拽到一邊。想再回去就其他人的時候卻為時已晚，黑蛟巨大的嘴巴在冰面上輕輕一掃，骨頭光頭和耶穌的身體就瞬間被咬的只剩下一半，鮮血和內臟迸濺的到處都是……
看著他們七零八落的屍體我打了個寒顫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已經流出了一排冷汗，呆呆的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只不過一場噩夢……
第六十四章夢中夢（二）
對面的耶株也已經抵制不住白天的疲憊沉沉睡去，我擦了把頭上的冷汗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一點半，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換班的時間了。回憶著剛才的夢境，我不禁輕笑一聲，心說如果跟光頭和骨頭說了，他們一定會罵我重色輕友，關鍵時刻不救他們反而先把小葉和冷琦抱走……
把手電的光柱轉了一轉，我背靠在帳篷上默默的看著小葉和李曉欣，在心裡悄悄許願，希望水晶碎片的詛咒不會施加到她們身上。冷琦依然是雙手環膝的姿勢，將腦袋趴在胳膊上讓人看不見她的面目表情。我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盯著她看的時候總會覺得心裡十分沉重，似乎在被一塊大石頭壓著。
就在我盯著三個姑娘看的出神的時候，放在帳篷裡的手電忽然自己滾了一下！我心中一緊，連忙坐直了仔細聆聽帳篷外傳來的聲音，頓時又一種冰塊破碎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這一幕十分熟悉，似乎剛剛經歷過一般！將腦袋探出帳篷舉起強光手電一照，看的景象竟然與剛剛夢境中的完全一致！
在遠處幾百米的位置有一條粗長的黑影在上下翻滾，扭動著身軀不斷將冰層砸破，快速向我們所在的帳篷移動！從身影和顏色還有那兩根長長的鬚子，我一眼就認出那正是前不久犧牲在冰川水地的上古黑蛟！它似乎也看到了我的手電光，破冰速度又快了一成，目標很明確，直奔我們而來！
我愣了一秒鐘，來不及細想剛剛夢境中的情況為什麼會在現實中上演，連忙縮回到帳篷裡用力搖晃了骨頭和光頭。嘴裡也高聲呼喊：「耶株，冷琦，小葉，曉欣！都別睡了！趕緊醒醒！」但是同夢境中一樣，沒有人醒來也沒有人回應，她們全都雙眼緊閉毫無知覺！
夢境中的情景不斷在腦海中重現。那陣嘶吼聲也在頭頂響起。我不再猶豫，當即抱著小葉和冷琦拖著她倆遠離帳篷，隨後狂奔回去將位置比較靠外的光頭和李曉欣也拉了出來。當我將他們也拖拽到冷琦旁邊的時候，黑蛟已經張開大嘴撕破了帳篷，對著裡邊的骨頭和耶株重新弓起了腦袋！
這一刻，身體上的反應甚至都超過了思想，不等我的腦袋給出命令，身體就已經以百米賽跑的速度狂奔到帳篷旁邊，迅速將體格健壯的骨頭和耶株從帳篷裡拽了出來。就在我將他們拖出來的一瞬間。黑蛟的血盆大口也咬了下來，叼著洩了氣的帳篷消失在黑暗之中。
躺在骨頭身邊，我大口喘著粗氣，感覺心臟幾乎要從胸口跳躍出來！想著那條黑蛟還能感到全身一陣陣發楚。正在我為拯救了大伙的性命而暗暗慶幸的時候，耳邊忽然又傳來了黑蛟的吼叫，抬頭一看差點沒直接崩潰！只見那只上古黑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繞到了冷琦等人的旁邊，對準了地上毫無反應的四人重新張大了嘴巴！
望著即將葬身的蛟腹的死人我心中滿是絕望，一邊盡自己最快的速度爬起來狂奔過去。一邊在嘴裡聲嘶力竭的狂喊著『不』！雖然奔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人體極限，卻還是遠遠比不過體型碩大的上古黑蛟。只見它探著腦袋在冰面輕輕一掃。先前在夢中的場景就再次重新眼前！
光頭的腦袋被直接咬斷從空中畫了個弧線砸在了我的腳背上，我被絆倒在地，臉上淚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同時也在心中強烈譴責自己，明明都已經是有徵兆的事情，為什麼自己還是沒能扭轉這種局面將慘烈的結果改寫……
此時絕望和悲痛取代了所有感覺和想法。我爬起來揮舞著雙手指著那黑膠破口大罵，至於罵的是什麼，連我自己都已經無法聽清！或許是看到了我的雙手，黑蛟調轉了腦袋，看了三秒鐘後張開大嘴咬了下來……
又是一個劇烈的寒顫。我猛然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竟然還坐在帳篷之中，其他人也依然在酣酣熟睡。耶株坐在對面閉著眼睛，我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和汗珠。抬手擦了一把我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非常詫異竟然做了個如此真實的夢中夢！
用力晃了晃腦袋，我抬手擦掉臉上的汗水同時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傳到大腦的疼痛感證明現在確確實實已經脫離了夢境。抬手看了看手錶，一點三十五，我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算著剛才在夢境中黑蛟來臨的時間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正想著，面前的手電自己轉了一下，接著一陣沉悶的響聲從外邊傳來！
我的思想幾乎快要崩潰，用力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發現這次確實已經不在夢中。為了不讓夢中慘烈的結局出現在真實世界上，我不再浪費時間探頭出去看也不去喊叫他們，直接拉著距離帳篷出口最近的光頭和骨頭拼了命的衝了出去。但這一次，他們竟然醒了！
由於帳篷的溫度較高，所以光頭脫掉了登山外褲，只在裡邊套了一條棉褲。此時被我抓住胳膊在冰面上拖拽了一段距離棉褲被蹭了下去，裡面的大紅褲衩子頓時展露無餘！他在睡夢中猛然睜開眼睛，一臉驚慌的看著我哇哇大叫：「我操！老張……你……你他媽要幹啥！？」
另一邊的骨頭反應也差不多，清醒過來之後拉住我開口詢問：「老張……咋……咋地了！？」
想著帳篷裡的其他人我心中焦急萬分，見到他們清醒了連忙大聲吼道：「上古黑蛟又來了，趕緊回去，把其他人救出來！」
他倆見到我並沒有開玩笑的模樣，也不再詳細多問，當即轉頭跑回去救人。光頭更是直接將棉褲脫下來蹬到一邊，飛也似的往帳篷裡衝去。然而當我們回去的時候卻看到其他人都已經醒了過來，正趴在帳篷裡探頭查看情況！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對，舉著手電往遠處照了照，發現那陣轟鳴聲原來是冰縫頂端的積雪發生了坍塌，掉落下來砸在冰面上所發出的聲音。
骨頭隨後追到我旁邊急聲問道：「黑蛟呢，哪呢？在哪呢！？」
我放下手電鬆了口氣：「沒事了，只是剛才做了個噩夢……」
話音剛落，一轉身就看到下身只穿著個大紅褲衩的光頭光著腳板瑟瑟發抖的呆站在冰面上，鐵青著臉色半晌才憋出一句話：「老張……我操你大爺！……」
重新回到帳篷裡，在光頭幽怨的眼神下我將剛才的夢境講述了一遍，幾個人聽後望著光頭哈哈大笑，隨後安慰了他幾句繼續躺下休息。現在時間已經臨近凌晨兩點，所以光頭和骨頭直接跟我和耶株換了班，坐直了身子繼續守夜。先前守夜的時候我困得要死，經過剛剛的一番折騰，現在該到睡覺的時候卻來了精神，閉著眼睛瞇了半天也沒能睡著。
正當我閉著眼睛在心裡默默數羊期盼著自己趕快睡過去好好休息一番的時候，忽然聽到帳篷外邊傳來了一絲微弱的聲音，那聲音並不沉悶也不響亮，不像是自然產生，仔細聆聽倒有那麼幾分人類的喊聲。那似乎是從遠處傳過來的回聲，聲音傳播過來幾層音軌交織在一起變得更加難以分辨！
我皺著眉頭閉目努力去聽，但越是集中注意力聽的反而越模糊，傾聽了半晌無法分辨我忽的一下坐了起來，盯著對面的光頭悄聲問道：「禿子，你聽到什麼聲音了麼！？」光頭馬上下意識往後一縮：「你他媽離我遠點！是不是又做夢了，我可什麼都沒聽到！」
我瞪了他一眼：「我還沒開始睡呢做個屁夢！你仔細聽聽，確實有動靜！」
光頭豎著耳朵聽了一會搖了搖頭：「沒聽見有什麼動靜，你別太敏感了，趕緊睡覺！要是睡不著就替我一會，我這還困著呢……」
骨頭也在旁邊插話：「好像真沒什麼聲音，老張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皺了皺眉頭，屏住呼吸仔細聆聽，那陣聲音似乎減弱的一些，但確實依然存在！看著骨頭和光頭一臉茫然的面孔，我尋著聲音鑽出帳篷，這次聲音卻忽然消失了！
骨頭隨後跟了出來，站在旁邊：「會不會是風聲？你……你可別嚇俺，俺爹說了，神鬼怕惡人……」
我笑了笑：「誰跟你說有鬼了，老骨你耳朵好使仔細聽聽，確實有聲音，好像有人在喊著什麼！」正說著那陣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次因為我們站在外邊，出去了隔音的帳篷所以聲音相對來說大了一些，骨頭頓時緊張的雙眼一瞪：「靠！還真有人在叫喚！」
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讓他仔細聽聽聲音的具體內容。骨頭眉間擰著疙瘩聽了片刻，輕聲說道：「俺聽不懂……好像是什麼……害噗？」
「害噗？」經他這麼一提醒我也聽清了那聲音的具體內容，竟然是一句英文：「Help！」
第六十五章求救信號
那句求救聲極其微弱，似乎在很遠的地方通過兩側冰壁迴盪而來。傳到我們的耳朵裡時已經小到了極點，喊十次只有一次能模模糊糊聽出來那是一句英語：「Help！」
骨頭又聽了半天，隨後皺著眉頭詢問：「害噗害噗，這到底是啥意思？聽起來跟農村的驢叫差不了多少……」
我輕聲解釋：「這是英語，翻譯過來是『救命』的意思。看來，不止我們這一隊人掉進了冰縫，前邊還有其他人！」
「其他人？」骨頭舉著手電往前照了照：「咱來的時候好像沒看見還有其他人，老張，這裡邊不會有鬼吧！？……」
這時候光頭也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大半夜的你倆可真有閒心，放著溫暖的小窩不待，站在外邊吹涼風玩呢？」骨頭一臉緊張的看著他：「禿子你也過來聽聽，遠處是不是有人在學驢叫喚？」
光頭一臉詫異：「你們倆……凌晨兩點多站在外邊……聽驢叫！？」
我瞪了他們一眼：「別扯淡，那是求救信號，遠處很可能還有其他失足落盡冰縫的倖存者。並且，可能還是外國人！」
重新鑽回帳篷，我們將耶株叫醒說了現在的情況，耶株也皺起了眉頭：「咱們上山的時候並沒有遇到其他的登山隊伍，也就是說這些倖存者比咱們更早遇難。但是在這之前除了你們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到我們部落，也沒有人進山，那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看了看他：「你的意思……這不是倖存者所發出來的求救信號？」
耶株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想不明白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上的山，什麼時候遇的險。這裡距離地面有近二百米的高度。幾乎沒有人類涉足，所以咱們要處處小心！」
光頭不以為然：「是騾子是馬咱拉出來溜溜一目瞭然，你們留下兩個繼續守夜，出來一個跟我一塊去前邊瞧瞧！」我沉思了片刻：「耶株說的沒錯，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出現求救信號確實奇怪。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需要幫助，萬一真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作怪。兩個人去太危險了！」
光頭看了我一眼：「如果咱幾個都去，就這麼把三個還在酣睡中如花似玉的花姑娘放在這，禿爺這心吶，肯定放不下。要不你們三個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守夜。」骨頭輕哼一聲：「把你跟三個姑娘放在一起俺還不放心呢！要不咱誰都別去了，能明天早晨大夥一塊去。」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倘若放任那一陣陣求救聲不管，就是躺下了肯定也無法睡著，翻來覆去躊躇一晚上還不如過去看看好睡個安穩覺。但是三個姑娘放在這裡確實不太安全。總得留下個人繼續守夜。前思後想我打定了注意：「耶株的經驗的最多，你留下來接著守夜，如果有什麼情況就先把冷琦叫醒，她比禿子靠譜多了。」
光頭在旁邊插話：「老張你怎麼說話呢，說的禿爺好像多不靠譜一樣，關鍵時刻都是我挺身而出的好不好？」我沒有理會他，把腦袋上的耳機摘下來遞給耶株：「用這個可以隨時跟我們保持聯繫，如果有緊急情況打開語音鍵直接說話就行。我們三個往前找找。如果三千米內沒什麼發現，那就原路返回等明早再做決定！」
耶株點了點頭。隨後接過耳機坐在一邊研究起來。
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裝備，輕裝上陣，一手舉著手電一手拎著冰鎬鑽出了帳篷。這時先前那陣時有時無的求救聲音已經完全消失，冰縫內十分寂靜，偶爾會傳來一些輕微的冰體碎裂聲音，頭頂也時不時有散碎的積雪落下來。我們離開帳篷想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慢慢靠近。
由於兩側冰壁凹凸不平。上邊許多角度不同的稜角，所以強光手電照上去能反射出不同強弱的反射光，照的周圍一片朦朧，有的地方明有的地方暗。走了一百多米防寒服就被刺透，陣陣冷氣重新將身體包圍在一片冰冷之中。我不受控制的哆嗦，旁邊的光頭也不住抱怨：「放……放著暖和的帳篷不……不待……非……非得出來受罪……禿爺一世英名……怎……怎麼就認識了你們這倆找罪受的隊友……」
為緩解身上的寒意，我也說著話轉移注意力：「禿子，你在坦克裡邊那故事講得不錯啊。要不等回去以後我找找人，把你介紹到報社裡邊編故事去得了。」
光頭騰了騰鼻涕：「拉倒吧，你們報社那破差事請我我都不去。再說那故事可不是隨口胡編的，真人真事！」
「真事？」骨頭湊了上來：「咋？狐狸還真能變成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