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但海水延緩了我的動作,儘管我的大腦已經反應過來,身體卻沒能跟上速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大龍蝦從面前溜了過去。後邊的骨頭在水中本來就不太適應,反應更加遲緩,壓根連龍蝦的影子都沒看清楚。光頭見狀急歎了口氣:「唉……還得禿爺親自上陣!」說罷也以極快的速度跟在龍蝦身後追了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光頭不只是爬樹像猴子一樣,水性也好的可以,達到最高速度的時候幾乎都追上了旁邊的一排魚群,就像是在腳底按了兩個助推器一樣。死死地跟在大龍蝦後邊。大龍蝦慌不擇路的四處亂套,光頭也死命的跟在後邊緊追,似乎是吃定了這頓『大餐』!
就這樣,一人一蝦左搖右擺的衝進了更深一些的海底。我和骨頭也緊忙在後邊追趕,盡量跟住光頭免得他自己發生什麼意外。如此快速游動了接近五分鐘,受驚的大龍蝦終於自己卡在了一簇珊瑚的孔洞之中。進退不得。只能無力的揮動兩隻大號的鉗子。
光頭停在旁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教育』龍蝦:「跑啊,你他媽接著跑啊!遇上禿爺算你今天倒霉,乖乖跟我回去咱還能給你來個痛快的,不然休怪我無情,直接活著烤!」
當我和骨頭趕到近前的時候,光頭已經用許多跟纖細的水草把那隻大龍小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後背上。我氣喘著罵道:「死禿子平常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吃貨!為了這麼一條龍蝦追了好幾條街,至於麼!」他把下巴抬的老高,輕哼一聲:「這是正宗的火石大龍蝦。如果放過了這個機會,那可能這輩子都嘗不到了。人活著不都是為了這張嘴麼,幹什麼不都得嘗個新鮮,你要是沒興趣到時候可別嘴饞!」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正想再罵他幾句,忽然被旁邊的骨頭用力拽了拽胳膊:「宮殿!老張,禿子,這是不是咱們要找的宮殿!」
我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去。猛然發現在幾人面前佇立著一座異常高大的石樓。這座石樓足有四五層高,高度和風格明顯都比周邊的建築更加宏偉。除了中間餓部分之外。在兩側還坐落著兩個稍小一些的石樓,三座高樓並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山』字型。
光頭無意識的點了點頭,口中難拿自語:「如果我是國王,肯定會選這座高樓當做宮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吶……」說著還拍了拍被綁在身後的火石大龍蝦:「這裡邊有你一份功勞,放心,晚上禿爺一定先給你『安樂死』。然後在享用……」
這座石樓上也沾滿了泥土和浮游生物,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被水草所覆蓋。從大概雛形上辨別,我們此時應該是在石樓的側邊,於是三人立刻漂浮起來,圍著石樓尋找正門。轉了一圈之後。我們發現石樓的一層已經被淤泥徹底覆蓋,三人現在所看到的『一層』其實是第二層。
光頭急著回去享用那只火石大龍蝦,所以直接從二層的窗戶鑽了進去,一邊四處查看一邊招呼著我們:「哥幾個都麻利著點,快速結局戰鬥咱好回去擺一桌『海鮮慶功宴』吶!」我跟在他身後也鑽進了石樓,發現這座樓內的格局明顯和其他普通石樓有著差別,雖然已經被海水和海生物佔據,但還是不難看出它的豪華程度。
樓內二層還擺放著石凳石桌,側邊的牆上還有燭台的雛形,內部被石牆分割成了若干個小房間。每個房間的門口都站著一尊雕刻的十分抽像的石頭人,說是雕像,其實就是用石頭壘起了一個人形,然後在面部的位置簡單的挖了三個小洞,代表眼睛和嘴巴。
骨頭摸了摸其中一尊石像,立刻又一群受驚的小魚從其中的縫隙中鑽了出來,四散著游開。
考慮到這座石樓的整體面積,三人決定先從一層開始找起,預計在一個小時之內搜索完所有區域,然後無論有沒有收穫都現行返航,等待第二天中午再重新下海尋找。
做了計劃,三人沿著樓內的台階下到了一層。從石階上走下來,最顯眼的竟然是一口直徑兩米左右的巨大水井。水井周邊所用的石料打磨的非常精細,周圍一圈井壁密密麻麻雕刻了許多奇怪的文字,有兩條成人胳膊粗細的鐵鏈子從井內一直延伸上來。鐵鏈一端被牢牢固定在井外的地面上,另一端通往井內不知道與什麼東西相連接。
光頭游過去摸著鐵鏈道:「我還以為閔瑤族人只會用石頭呢,原來也有幾件青銅的玩意,這麼粗的兩條大鐵鏈如果全都做成古董那該多好。」說著用力拽了拽,鐵鏈在他的拖拽下劇烈晃動了起來。
我無奈的擺了擺手:「可惜人家沒做成古董,偏偏做成了這不值錢的大鏈子。行了別晃了,就是晃碎了它也還是鐵鏈子。」
但光頭卻並沒有理會我的玩笑,哆嗦著嘴唇滿臉驚恐:「不是我,是井裡邊的東西!……」說著抬起了雙手,只見那兩條粗重的青銅鐵鏈果然在自己晃動,並且越發劇烈!
第四十一章石樓枯井(一)
這一幕著實把我們都下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目光死死的盯著井口的鐵鏈,不知道裡邊會爬出什麼東西來。靜靜的等待了足足五分鐘,鐵鏈的晃動逐漸放慢,直到靜止不動又恢復成了剛剛那種平靜的狀態,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骨頭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你們……你們剛才看見了麼!?……那井裡邊……好像有東西!」
旁邊的光頭也有些變了聲音:「我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見了。他媽這麼粗的兩條大鐵鏈子,是不是把什麼東西鎖在底下了?」
三人把光圈都聚在這口詭異的水井上仔細看了看,骨頭立時變得更加緊張,游過來使勁晃了晃我的胳膊:「老張!咱大黑山裡的那口井就是這個樣,也有兩條青色的大鐵鏈子,上邊的符號好像都一模一樣!」我皺了皺眉頭:「你是說……大黑山內部乾爹遇害的那口油井?就是這個樣子!?」
他稍微靠近一些又仔細看了看,隨後微微點頭:「形狀是一個樣子,但黑山村裡的那個井比這個大多了,井口直徑起碼得兩三米開外!但這鐵鏈子是一樣一樣的,顏色和粗細程度一點都不差!聽說劉總手下失蹤的那個外號叫眼睛的人就是被井裡頭的東西給拉進去了,咱……咱還是趕緊走吧……」
光頭歪著腦袋站在旁邊問我:「老骨說的就是你上次講的大黑山的事?真的啊?」
我一瞪眼睛:「廢話!不是真的你他媽當我給你講故事逗樂玩呢!就因為那件事,所以老骨後來才自己找到赤峰來投奔了我,他的那塊水晶碎片就是骨刀乾爹臨死前給的是的。等瑪雅詛咒這件事結束了,我和老骨一定會回到黑山村重新調查這件事,並且找到骨刀乾爹的屍體!」
提起骨刀乾爹,骨頭的臉色有些難看。輕歎了口氣靠在旁邊的石牆上沉默不語。我游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別擔心,遲早咱們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找到骨刀乾爹的屍體好好安葬,給他一個交代!」
光頭知道這是骨頭的痛楚,於是也轉移話題,小心翼翼的往水井邊靠了靠:「那什麼……你們說。水晶碎片有沒有可能在這口水井底下呢?」
我看著那兩條成人胳膊粗細的青銅鐵鏈聯想到剛才的景象心裡不禁有些打顫:「有這種可能性,但這口井裡肯定不會太安全,咱們先去搜索其他地方,這個放到最後再說吧。」
他們兩人也不願意在這口水井邊停留,於是都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三人立刻按著原路返回,沿著台階游回到了二樓,分散開來仔細搜索。
石樓的二層到四層有著若干個小房間,尋找起來非常耗費時間。整整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才徹底搜索完畢。通過對講耳機,三人約定在二層樓梯口會和。因為距離較近,所以我第一個到達,兩分鐘不到就見到了骨頭的身影,他一臉喪氣:「房間裡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別的啥玩意都沒有,根本找不到啊。」光頭的聲音接近著從對將耳機裡響起:「這他媽那是宮殿,簡直就是旅店!房間分隔的比他媽窗子還多!媽了個巴子的禿爺找不著回去的路了!」
我也歎了口氣:「看來咱們這次又要無功而返了。閔瑤族遺址裡的石樓實在太多,咱們必須回船想個可以快速過濾的辦法將範圍縮到最小。否則就這麼盲目的尋找,希望實在太過渺茫。」隨後通過對講耳機催促光頭:「禿子你能不能快點,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在貪圖什麼寶貝呢!?」
光頭輕哼一聲:「剛才不是說了麼,禿爺找不著路了,你們多等會,兩分鐘我就能繞出去!」
他說的還真是一點不差。正好兩分鐘過去,我就看到走廊遠處亮起一個光點,光頭懷裡抱著一塊方形的石板游了回來。骨頭見狀頓時一愣:「咋?……你把人家的地板磚給撬下來了?」
光頭擺了擺手:「這是我從一個房間的牆上取下來的,你見誰家的地板磚是掛在牆上的?根據禿爺的經驗來看,這八成是閔瑤族人的『書法』或者『字畫』。拿回去放在老錢那,如果遇上慧眼的主,準能收入一筆大錢!」說著將懷中的石板平鋪在旁邊的窗台上給我們觀看。
我湊過舉起手電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塊半米左右的四方形的石板,石板是由海島上的黑色石塊打磨而成,製造的十分精美。上邊已經被一層墨綠色的蘚類植物和淤泥所覆蓋,側邊有一塊較為乾淨的區域,應該是光頭擦出來的,上邊畫著幾個奇怪的符號紋縷,看起來到真像是一塊現代的地磚。
骨頭在另一邊望著那小片紋路喃喃自語:「這好像是個畫吧,你們看這個,跟水晶碎片多像……」說著伸手又在石板上用力擦了一把。他這一把幾乎擦掉了所有淤泥和苔蘚,石板上百分之八十的紋路都露了出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光頭開口便罵:「我操!這他媽不是一樓那口井麼!?」
正如骨頭所猜測的那樣,石板上其實是一副簡體刻畫。雖然周圍的景物非常簡單,但中間的圓形井口和那兩條粗長的鐵鏈讓我們一眼就認出了其中描繪的正是一樓那口詭異的水井!從刻畫上的描述來看,那兩條鐵鏈在那時似乎還沒有鎖住什麼東西,而是非常鬆散的耷拉在一旁。在井口旁邊還跪著三個人影,中間的那個人雙手托著什麼東西正準備扔進井內,而他手中的東西正是如同水晶碎片一樣四四方方!
三人呆呆的看了半晌,骨頭用胳膊推了推光頭:「你不是有經驗麼,趕緊給俺們講講,這上邊畫的是啥意思?」
光頭皺著眉毛跟我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口井咱們是非下不可了……」
雖然不知道畫中人影手中所拿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水晶碎片,但是從那四四方方酷似的形狀上來看,可能性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所以儘管知道那口水井之內並不安全,我們卻還是得硬著頭皮下去一探究竟!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三點,此時外邊的天色應該正在逐漸變暗。重新站在一層的這口水井旁邊,骨頭緊張的開口詢問:「咱是現在下去,還是明天再來?」光頭沉了口氣:「反正已經到門口了,早晚都得進去,不如快速解決戰鬥來的省心。乾脆今天就一塊辦了吧,外邊黑不黑天對咱們又沒什麼影響。」
我微微點頭表示贊成:「禿子說的對,咱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而且今天一旦離開了這座石樓,明天能不能重新找到都是個問題,不如一次性翻個徹底!」
做好了決定,三人立刻開始為接下來的冒險做準備。保險起見,我們決定先讓一個人下去探探情況,另外兩人留在上邊接應,一旦有什麼意外發生也好進行營救。身先士卒的重任向來都是光頭負責,這次也不例外,在檢查了所有裝備的使用情況他走到水井旁邊準備下去。
想到剛剛青銅鐵鏈接抖動的情況,我不免有些擔心,再三叮囑光頭要萬分小心,發現不對就立刻撤退!光頭雖然表面上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但其實心裡也異常緊張。畢竟誰都不知道在這個幾百年沒人涉足的井下到底會存在什麼東西,弄不好可能還會有性命之憂!
我開著玩笑緩解心中的壓力:「禿子你準備那麼多裝備,就沒有什麼水下機器人之類的高科技?」他做了兩個深呼吸:「你以為那些玩意是大白菜呢,說買一顆就買一顆。最便宜的水下機器人一套都下來還得六位數呢,禿爺是個過日子的人,寧願自己冒險也不能那麼奢侈。」
正說著,我們的耳機裡忽然傳來了冷琦的聲音:「張瑞,骨頭,你們能聽見嗎?」
光頭按下了水下面罩側邊的耳機通話切換按鈕,清了清嗓子:「我說冷女俠,不是禿爺小心眼,你這人名得喊全了啊,偏偏把英俊帥氣的『王生發』給省略了,這算哪門子事吶。」話音剛落,耳機裡就傳來小葉的笑聲:「你這還不算小心眼?別貧嘴了,張瑞和骨頭呢,你們都沒事吧,怎麼還不回來?」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在耳邊摸了摸,按動了切換開關後張口應道:「我們正在搜索一處石樓,還剩最後一個地方,完事了就回去。」冷琦接著問道:「情況怎麼樣,找到有用的線索了嗎?」
光頭輕歎口氣:「線索是有了,不過是條玩命的線索,咱馬上就要去打頭陣了,一會萬一出了什麼事故,你們一定要記住,禿爺是個英雄!」幾秒鐘後李曉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禿頭那你小心點,不許有事!」
這句話頓時刺激了旁邊的骨頭,他當即快走幾步,把一條腿已經跨進水井的光頭給拉了下來,大聲嚷嚷著:「曉欣姑娘,打頭陣的是俺,俺才是英雄!」說罷站上了水井邊緣就要下去。
第四十二章石樓枯井(二)
光頭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沒把開關打開,曉欣妹子聽不見……」隨後從身上摸出了兩個螢光棒,擰亮之後扔進了水井:「行了別耽誤禿爺辦正事,趕緊下來!」
骨頭是個倔脾氣,只要不涉及到神鬼範疇,無論什麼怪獸生物他都毫無懼色,衝著光頭輕哼一聲:「你胳膊上還有傷呢,這回俺去打頭陣,老張你們等消息吧,等俺發信號再下去!」說罷扶著井壁緩緩沉入了井中。
我和光頭都趴在井邊緊張的看著,發現水井的開口雖然很小,但其實內部空間非常大,是呈漏斗形在變化。那兩根螢光棒已經率先落到了底部,變成了兩個明亮的光條。從光條的位置目測來看,水井的深度至少在二十到三十米之間,下邊的水流非常平穩,隱約還能看到微小的魚群,完全看不出存在著什麼危險。
正在下潛的骨頭異常緊張,下降的速度非常緩慢,手電光圈死死的照在井底,生怕下邊會忽然躥出什麼怪物。我和光頭也把自己的強光手電垂直照射下去,提高亮度。
兩分鐘之後,骨頭已經足夠接近井底,正當我準備開口向他詢問井內的大概情況時,忽然感到有人在身後猛的推了一把。大半個身子都探在進口的我頓時失去了平衡,在水中晃了幾晃,隨後也跟著一頭栽到了井裡。全身沒入水井之後,海水的浮力忽然減弱了許多,我努力揮動著四肢想重新游出去,但身體卻依然飛速下降,隨後竟然跟著骨頭一同落到了井底!
水井底部滿是鬆軟的淤泥,一腳踩上去可以陷到膝蓋。我打了個滾從淤泥中爬起來張口便罵:「死禿子,你他媽找抽吧。閒著沒事推我幹嘛!?」話剛說完,一抬頭卻猛然發現剛剛趴在水井邊緣的光頭竟然同我一樣,也跟著落了下來,臉上滿是茫然之色:「這他媽!……那不是我!我也是被人推下來的!」
聽他說完,三人立刻下意識抬起看向上方的井口,那裡已經被黑暗所覆蓋。在二十幾米的水下抬頭仰望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光頭眼睛裡寒光一閃,大叫一聲:「不好!」說著立刻從井底跳起來衝著井口快速浮了上去。我和骨頭跟不上他的速度,乾脆就站在井底等待,同時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那兩條青銅大鐵鏈從井口一直延伸到井底垂直沒入到了厚厚的淤泥之中。周圍的空間很大,井壁被人工打磨的十分光滑,在東北方向有一個三米多高的洞口不知通向何處。骨頭舉起手電照了照不遠處的洞口,輕聲詢問:「老張,咱回去……還是進去看看?」
不等我開口回答,耳機裡搶先傳來了光頭的聲音:「回不去了!麻痺有人暗算咱們!把井口給堵住了!」說完嘗試著呼叫了一下冷琦。幾秒後就得到了回應。冷琦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光頭直接高聲詢問:「冷女俠,你趕緊看看那魚丸老爺子在不在船上!」
緊接著大魚丸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光頭大帥哥,遇上什麼不懂的事了,我聽著呢,你說吧。」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呆滯了半晌光頭嚥了口唾沫:「這海裡……還有別人!」
從我們到達這片海域開始,一直沒有見到其他船隻。也就是說不可能會有其他人出現在這片海域,那剛剛把我和光頭推進水井並且封住井口的又是什麼人!?或者說。是什麼東西!?呆呆的望著腳下的淤泥,我拚命回憶著剛才被推下來的經過,因為身上的潛水防護服屬於緊身衣的類別,所以我能百分之二百確定,剛剛貼在後背上的絕對是一隻人手!
光頭跟我一樣,臉上掛滿了不解和詫異。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在秘密的跟蹤並且謀害我們。無論是誰,潛水的時候氧氣瓶都會隨著呼吸不斷往外排放廢棄。這種現象非常明顯,但我們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從這幾句簡單的談話中,冷琦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出口提醒:「你們注意氧氣的使用情況。趕緊想辦法出來,必要時候發求救信號,我下去接應!」
她的呼叫聲將呆站在井底的三人從詫異中拉了回來,我也馬上反應過來,開口詢問光頭井口的具體情況,看看三人能不能接住浮力推開障礙物。光頭皺眉搖了搖頭:「井口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蓋住了,我試了試,即便是有海水的浮力,僅憑咱們三個的力量還是無法推開。炸藥我還沒帶……唉……真他媽愁人!」
井口的出路被封死,我們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前方那個未知的漆黑大洞上。三人把水鐮刀都取出來套在手上,舉著手電慢慢走了過去。光頭瞪著一雙牛眼睛不停的打量著四周:「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老張老骨,你們倆都小心著點,禿爺的感覺一向很準……」
我輕聲罵道:「快閉上你那張烏鴉嘴,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又忘了祖師爺訂下的規矩了,這叫口忌!」
他咧嘴一笑:「放心,就是有變故,憑借禿爺這身超乎常人的本領也準能保你們平安無事!哥幾個儘管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哎臥槽!」話沒說完他就身形一顫,接著打了個趔趄,若不是漂浮在海水中,這一下他早該狗吃屎的摔趴在地上了。
我調轉手電照了過去,發現原來是他的左腳踩到了什麼白花花的東西被包在了裡邊。開始我還以為是個大號海貝之類的甲殼海生物,仔細一看卻驚的後背陣陣發涼!只見那並不是什麼海貝甲殼,而是一個白花花的死人頭骨。光頭的左腳從頭骨脖頸處直直的踩了進去!
還不等我說出死人頭骨的事情,光頭嘴裡又是一聲「臥槽」,接著就見他的雙手從腳下厚厚的淤泥中又摸出了一根還帶著些許肋骨的人體脊椎!
第四十三章菜市井(一)
光頭雖然看慣了死人屍體,卻也禁不住這瞬間的驚嚇,下意識將手中的人體脊椎甩到一邊連連拍著胸脯:「我操勒……差點嚇壞了禿爺的小心臟……這地方怎麼還有死人骨頭!?」說著低頭去擺弄自己的左腳,摸到那顆白花花的死人頭骨後頓時又被嚇了一跳:「哎吆我操!今兒個這什麼情況,白骨纏身,晦氣晦氣!」
那顆死人頭骨卡的很緊,脖頸處的顴骨正好套在了光頭的腳踝上,動彈不得。他用力瞪了幾下發現無法甩掉,只好彎腰用手去拽,卻也不能順利的取下來:「你們倆別光顧著站一邊看,趕緊過來搭把手啊!……」我聞聲也蹲下身子雙手抓住頭骨慢慢晃動著施加力道。
但腳踩進去的時候全憑一個寸勁,再想往外拿卻是難上加難。忙活了半天,我都已經累的雙臂發酸,那顆頭骨卻還是牢牢的套在光頭腳上。旁邊的骨頭見狀也加入進來幫忙,從身後抱住光頭往相反的方向拖拽,我配合著他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住頭骨。
《水晶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