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艱難的度過了七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迎來了第二天黎明。橙色的晨光照在四人疲憊不堪的臉上晃的我們眼皮都跟著微微打顫。光頭大著哈氣喃喃道:「媽了個巴子的,早知這樣禿爺就背個折疊床過來了。照這麼下去,這幾天怕是睡不成覺了……」
趁著清晨視野開闊,四個人輪換著瞇了兩個小時,上午十點多。當太陽當空的時候背著裝備徹底進發蟒蛇蛇谷!
進入蛇谷之後,正如資料上所介紹的一樣,雖然正值晌午酷熱之時,谷內的毒蛇蟒蛇卻依然數量眾多。那句『蛇比草多』的順口溜說的毫不誇張。放眼望去任意一個方向都能看到至少有三到五條蛇的存在,最多的時候竟然可以同時看到七八條蛇,數量之多讓人頭皮禁不住陣陣發麻,脊背不斷有嗖嗖涼風吹過!
蛇谷內樹木草叢十分蔥鬱,不同種類的蛇隱藏在不同的地方。最大的如同胳膊一般粗細,盤旋在樹上與樹幹混為一體,不仔細查看很容易搞混。最小的則只有小拇指大小,身體翠綠趴在寬大的草葉上同樣不宜被人發現。這種屬於草蛇,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被咬一口卻也能帶來不少痛苦。
四個人穿行在草叢裡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單是我的身上就被這種小型草蛇咬了七八口之多。傷口處又疼又癢,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最倒霉的還屬在前邊開路的光頭,有兩條小草蛇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順著袖子爬進了他的衣服內部,遊走到胸前的時候才被光頭察覺到慌忙抓了出來。
為了不迷失方向在原地繞圈,我們始終沿著一側山裡行走。十多分鐘過後,沒有找到陵墓,卻在側邊發現了一個圓圓的大洞。這個大洞不到兩米高,內部漆黑一片,時不時有陣陣陰風從中吹出來。
光頭走到前進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洞口周邊有認為踩踏過的痕跡,並且還帶著一些鬆軟的土屑。於是摸著下巴微微點了點頭:「這八成是個盜洞,看來有人提前快咱們一步了!」
第十五章天然溶洞
骨頭走到洞口旁邊掏出手電往裡照了照,開口問道:「都有人來過了,那肯定沒東西了吧,咱們咋辦?」
「咋辦?涼拌!」光頭也摸出了背包側邊的強光手電:「這盜洞打的非常專業,相比也是個有點道行的土夫子。幹我們這行有個規矩,一不走空,二不拿空。就是說無論斗子裡有沒有東西都必須得拿點什麼東西出來,如果有東西也不能全部拿走,必須得留下一部分。咱們進去看看,沒準能揀點漏子,再說如果下邊真是座皇陵,那還用愁沒東西可拿!」
做好了下洞的決定之後,幾人開始著手準備起來,將不用的物品裝起來,必要的物品拿出來。在背包裡翻找備用電池的同時,光頭忽然『哎呀』一聲拍了把大腿,從背包裡取出一個裝有黃色粉末的玻璃小瓶:「忙來忙去怎麼就他媽忘了這茬了,你們那也有,趕緊拿出來抹身上!」
我從自己的背包翻了幾下,果然也找了一模一樣的小玻璃,打開瓶塞,裡邊的黃色粉末頓時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抹身上?這是什麼東西?」
光頭一邊從玻璃瓶裡摳著黃色粉末往自己身上抹一邊應道:「雄黃,來之前在藥店買的,專門為了防蟲蛇準備的。這幾天忙來忙去的就給忘到腦後了,如果在蛇谷外邊就塗上那還用得著讓那些小草蛇咬成這副熊樣!」
雄黃的味道十分刺鼻,但是塗抹到身上之後鼻子就也跟著麻木了,嗅來嗅去最後反倒聞不見那股味道了。
準備妥當之後,我們已經徹底變成了『黃種人』,身上大部分地方都塗上了一層雄黃。因為洞穴內不斷有冷風吹出來,所以並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只要通風。那空氣就一定不會有問題。依舊是光頭在最前邊帶路,骨頭斷後,四個人站成一排彎腰嘍背依次鑽了進去。
洞內的濕氣相比外面淡了許多,但仍然水氣十足,幾人爬了沒多遠不等汗水湧出來,頭髮上就再一次掛滿了水珠。光頭在我前面大口喘著粗氣。爬了一段距離後忽然停了下來:「誒?好像不太對勁吶,這越往裡走怎麼看著反倒越不像是盜洞了……」
我也覺得胸口十分憋悶,催促著他道:「是不是盜洞等進去之後就知道了,你速度快點,這地方太壓抑了,喘氣都困難!」他嘿嘿一笑,邊走邊道:「這已經算是寬敞的地方了,你沒看當初禿爺去過的盜洞。那時候我也是想鑽進去撿個漏,誰承想之前打洞那孫子他媽的會縮骨功。盜洞打的比耗子洞大不了多少,我爬到一半直接就卡住了,走也走不了,退還退不出來,那感覺才真叫壓抑呢!」
骨頭在最後邊扯著嗓子問道:「那最後咋樣,你出來了麼?」
光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出來!沒出來禿爺現在還特麼能跟你在一塊麼!」
我和冷琦都禁不住笑出了聲音,骨頭憨憨的點了點頭:「昂……也對……那你後來肯定出來了……那是咋出來的?」
「說了你們都未必相信。」光頭滿臉自豪:「那時候除了兩個手腕還能活動之外全身上下卡的死死的,我就靠著這兩隻手和一把工兵鏟。硬是轉著圈把盜洞給重新挖大了。手酸的時候用嘴叼著鏟把都不耽誤繼續挖,整整用了四個小時才脫身退出來。差點沒累死在裡邊!」
正說著,狹窄洞穴這一段已經到達了盡頭,光頭最後一句話剛剛說完就『臥槽』一聲接著從洞口摔了下去。等爬出去之後我才發現之前爬過的果然不是盜洞,這裡也並不是陵墓,而是一處天然地下溶洞。出口與地面有著大約一米半的高度,光頭就是光顧著說話沒看道路。所以直接摔了下去,除了屁股隱隱作痛之外並無大礙。
對於正常的溶洞來說,這裡算是個規模較小的溶洞,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確實一個很大的空間。腳下幾乎沒有地面,坑坑窪窪怪石嶙峋。周圍的洞壁也滿是空洞和凸起,洞頂有不少巨大的錐形乳巖倒掛下來。讓人不免有些擔心,萬一這些尖銳的岩石從頭頂掉下來該怎麼辦。
雖然不是陵墓,但已經辛辛苦苦爬進來了,誰都不想馬上再原路爬回去。準備坐在原地休息片刻,等體力恢復一些之後再原路返回。光頭坐在一塊凸出來的岩石上一邊喝水一邊舉著手電四處亂照,剛喝了幾口卻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隨後驚聲喊了句:「臥槽!」我在旁邊象徵性的給他敲了敲後背:「是不是一到地底下你就興奮,喝口水都能激動成這樣?」
他喘了口氣,晃了晃手電示意我們抬眼觀看:「看那邊的牆壁上,怎麼好像有張人臉,難不成是我眼花了?」我抬頭瞇著眼睛細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他所說的人臉,側邊的牆壁上依舊是毫無規律凸起凹陷的岩石,看不出有半點異常:「別太緊張,你不會是密集恐懼症又犯了吧,在溶洞裡邊那來的人臉。」
光頭卻眉頭緊皺的盯著巖壁,表情十分嚴肅:「真他媽邪了門了,剛才的確看見有張人臉一閃而過,至少有鍋蓋那麼大!怎麼咳嗽完了再看就什麼都沒有了!?」我正想開口調侃他幾句,身後的骨頭卻也『媽呀』了一聲,隨即往前湊了湊滿臉緊張道:「俺……俺也看見了!一張大人臉,真有鍋蓋那麼大啊……」
一個人說的時候氣氛是輕鬆的,因為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很容易給眼睛造成錯覺。但兩個人看到同一種錯覺的概率簡直微乎其微,如果他們同時看到了某種東西,那幾本就能確定周圍一定真實存在著這種東西!聽骨頭說完,我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身上的汗毛不受控制的豎立起來,嚥了口唾沫輕聲問道:「老骨,你看到什麼了?」
骨頭緊緊握著手電,目光和光頭看向同一個方向:「那邊的牆上……一張大臉!閃了一下就啥都沒有了……」
支支吾吾描述了半天,綜合到最後其實只有兩個特徵:人臉,很大。我和冷琦相互對視了一眼,誰都想不明白這所謂的鍋蓋一樣大小的人臉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快的速度,稍縱即逝。
光頭比骨頭要冷靜許多,目光始終盯住那面巖壁似乎在等待人臉再次出現。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了,四個人全都屏住呼吸,激活了全身所有的感官來捕捉周圍的風吹草動。
五分鐘後,光頭忽然大叫一聲:「找到了,在右邊!」說罷就見他的手電光橫著從巖壁左側掃了右邊,緊緊追在某個正在快速移動的物體身上!與此同時我也徹底看清楚了那個東西,他們描述的沒錯,那的確是一張人臉,一張如同鍋蓋大小的人臉!
那張人臉上雖然五官清秀,細眉高挑,但毫無生氣,臉色也更是慘白如紙。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除了一張大臉之外,我們竟然看不到一點其他的東西。彷彿空有這麼一張大臉在無聲無息的快速飄動著!詭異程度不言而表!
那張大號的人臉被光頭用手電光照射著似乎受到了驚嚇,緊貼著巖壁快速向我們飄動而來。骨頭立刻抽出了後背上的彎刀緊緊握在手中,做好了防禦準備。冷琦也摸出了腰間的銀鞭,目光死死鎖定在人臉上。我身上沒有準備什麼殺傷力太強的武器,只好掏出了黑金匕首擋在胸前用來自衛。
但是冷兵器再厲害終歸也是冷兵器,比起現代化武器總是有很大的差距。就在我們三人已經做好了近身搏鬥的準備時,只聽啪的幾聲爆響,緊接著那張人臉上就開出了兩朵綠色血花,半秒鐘之後從巖壁上無力的摔落在地上。轉頭看去,只見身後的光頭正拿著手裡的黑色左輪悠閒的吹著槍口上的硝煙。
那把黑色左輪看起來極為眼熟,看了一眼我立刻想了起來:「這不是游輪上那劫匪老大的槍麼,怎麼在你這?」光頭嘿嘿一笑:「當時我那把美國左輪壞了正愁沒有了稱手的傢伙事,結果發現那老大這把黑金左輪不錯,於是乎就順手一塊帶出來了,嘿嘿……」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拿起手電慢慢向那張人臉走過去,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其他人跟在我身後,等走到近前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超大號的甲殼蟲。蟲子的甲殼上由黑白兩種顏色組成,正是一張五官齊全的人臉!被光頭打了兩槍,這蟲子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但依然還活著,甲殼之下的八條腿足在不停的掙扎擺動。
光頭走到近前彎腰看了看:「這麼大個的蟲子,一天得吃多少東西。老張你應該拍個照片,帶回去申請那個什麼吉尼斯世界去,世界上最大的甲殼蟲!」說罷輕輕踢了一腳。
被他這麼一踢,那甲殼蟲忽然掙扎的更加欲裂,並且肚子在明顯的快速漲大。想起之前我們在冰火谷上遇到的那只會爆炸的巨大牡蠣,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連忙把光頭拽了回來,正欲招呼大伙走遠一些,耳邊卻已經傳來了『彭』的一聲悶響!
第十六章人面甲殼蟲
聽著那聲悶響,我下意識的招呼大家趕緊爬下,同時自己也臥倒在地上。然而,等待了片刻,頭頂上並沒有什麼致命的東西掉落下來,周圍也重新恢復了一片寂靜。光頭率先爬了起來,舉起手電轉身照向甲殼蟲,頓時皺起了眉頭:「兄弟們……看來這只蟲子能同時申請兩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我轉頭看去,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只見那只甲殼蟲的肚子上半部分已經完全爆裂開來,在它的身體內部竟然躺著一個通體漆黑的嬰兒!那嬰兒並沒有死亡,還在微微的晃動著腦袋,身體上沾滿了甲殼蟲污濁的內臟,同時散發出一股極其腥臊的臭味!
四個人誰都想不到眼前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幕,呆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直到那嬰兒開始從甲殼蟲肚子裡往外爬行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光頭拿著手裡的黑金左輪舉起來卻又放了下去,隨後塞到了我的手裡:「這……這殺孩子的事禿爺做不來,老張還是你來吧……」
我也皺起了眉頭,立刻又把左輪扔了回去:「你都做不來,我更下不了手!」
正當兩人推推搡搡之際,旁邊的冷琦卻微微搖了搖頭:「別爭了,這根本不是嬰兒,只是形狀有些相似罷了!」聽到這話,我們都停下來將手電光聚過去仔細觀看,果然發現那團蠕動的物體並沒有手腳,只是像一個巨大的蠶卵一般掙扎著想要從甲殼蟲肚子裡蠕動出來。
既然不是嬰兒,那便也不再有什麼機會,光頭咧嘴輕笑一聲,隨後不等我們再說話,抬手就是兩槍。等冷琦出口說『等等』的時候,子彈早已經飛了出去。將那團黑色的物體打出了兩個大洞。隨著槍聲響起子彈沒入,那團物體上的彈孔竟然越變越大,最後徹底撕裂變成了一條口子,無數只黑白相間的甲殼蟲從其中湧了出來!
那些甲殼蟲似乎只是幼崽,後背甲殼上的黑白紋路還沒有徹底發育好,並沒有出現人臉的模樣。脫離了外層包裹的薄膜後。它們像一隻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但很快就確定了目標,紛紛爬向旁邊甲殼蟲的屍體。我們下意識後退幾步,遠遠站在一盤觀看。只見那些蟲子爬到自己母親身上之後竟然開始撕咬吞噬甲殼蟲的屍體,有些體格略微龐大的甚至連同類也不放過,用四隻強有力的上下顎統統撕碎咽到肚子裡。
甲殼蟲我見過不少,卻從來沒見過如此『能吃』的甲殼蟲,它們的啃食速度快的驚人,簡直可以與『森林行軍蟻』相比較。幾分鐘不到原本體型龐大的甲殼蟲屍體就徹底消失。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些許綠色體液。看得我們心驚肉跳,脖子後都禁不住陣陣發麻。
吃完了甲殼蟲母體,那些小甲殼蟲似乎還意猶未盡,在原地轉了幾圈之後竟然紛紛調轉方向衝我們所站的地方迅速爬了過來!光頭見狀立刻大罵一聲:「我操,這回可他媽真是捅了『甲殼蟲窩』了,它們連親媽都不認了,更何況咱們,趕緊撤!」說罷帶頭開始往回跑去。
這種體型小數量多的東西最為讓人頭疼。以我們現在的裝備除了逃跑之外再沒有第二選擇。但坑坑窪窪的地面延緩了我們的速度,對那些體型微小的甲殼蟲卻絲毫沒有影響。奔跑起來二者的速度竟然持平!光頭在最前面沒命的狂奔,我們也緊跟在身後,希望能找到一處比較深的溝壑,這樣就能脫離甲殼蟲的追擊。
狂奔了半分鐘之後,前邊的光頭忽然停住了腳步,舉起手電往四週一照頓時沉了口氣:「完了。媽了個巴子的跑反了,出口在那邊!……」聽他說完我也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發現四個人慌不擇路竟然在往反方向也就是溶洞的深處逃跑,此時反應過來已經太晚,身後緊追不捨的甲殼蟲徹底分散開來。完全斷了我們的後路,想要重新回到入口除非踩著甲殼蟲跑過去,否則根本無法辦到。
考慮到那些蟲子的恐怖程度,我們放棄了衝回入口的想法,只能暫時先衝到溶洞深處避開大量甲殼蟲再說。又繼續往前跑了十多米的距離,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前邊的光頭竟然瞬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舉著手電慌忙的四處尋找,卻驚訝的發現前方一百八十度範圍內完全沒有了任何人影,光頭就在這半秒鐘不到的時間裡徹底消失了!
找不到光頭我也猛然停住了腳步,一邊等待後邊的冷琦和骨頭跟上一邊高聲呼喊著光頭。很快,耳邊就傳來了光頭的回應,尋著聲音我才發現在前方一米多遠的地方有一條兩米多寬不知深度的溝壑,光頭並不是莫名消失了,而是一腳踩空掉進了溝壑之中。
不過還好光頭的反應很快,在即將摔下去的時候抓住了溝壑邊緣凸出來的岩石,呲牙咧嘴的招呼我趕緊拉他一把。這道溝壑差點要了光頭的性命,卻也救了我們大伙的性命。將他拉上來之後,四個人找好落地點直接跳到了溝壑對面。幾秒鐘之後,跟在後邊的甲殼蟲接踵而至,有不少直接掉落到溝壑下方,還有一部分停留在邊緣轉圈盤旋。
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狂奔了接近二十米,消耗了四人不少體力,同時腳底板也被那些凸出來的岩石擱的生疼。此時脫離了險境,紛紛就地坐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看著幾米之隔的甲殼蟲堆。
我瞪了一眼光頭出口埋怨道:「下次你他媽能不能別那麼手快,說開槍就開槍,不把我們都折騰死你就不開心是吧!?」
他一臉委屈:「我這不是想徹底杜絕危險麼,誰知道那他媽是個蟲卵……唉……」說著直接仰面躺在了地上輕聲喃喃:「跟你們配合……太難了……簡直浪費了禿爺這塊人才吶……」
第十七章致命蟲卵(一)
看著光頭那副天妒英才的模樣,我禁不住笑出聲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光頭忽然開口問道:「同志們,想吃肉不?」骨頭聞聲嚥了口唾沫,憨憨的應了句:「俺想吃,咋的,你帶著牛肉乾呢?」他搖了搖頭,衝著幾人頭頂微微抬了抬下巴:「仔細看,洞頂全都是蝙蝠,想吃肉禿爺就打下一隻來,咱們開開葷!」
我舉起手電瞇著眼睛仔細看去,果然發現正上方溶洞頂部安安靜靜的倒掛著許多體型龐大的蝙蝠,它們相互之間都隔著一定距離,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蝙蝠肉是騷的,想吃肉你也不能那這個開葷啊,怎麼什麼都敢吃。」光頭哼笑一聲:「一聽就知道你從來沒吃過蝙蝠肉,說蝙蝠肉是騷的那是老人嚇唬小孩的話,其實蝙蝠肉比任何肉吃起來都香,全身都是肥肉不沾半點脂肪,吃完了都容易上癮!」
這番話說的骨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立馬湊到光頭旁邊嘿嘿傻笑道:「禿子,俺也沒吃過蝙蝠肉,要不你就打下一隻來讓俺嘗嘗?」光頭故意吊骨頭的胃口,繼續形容著蝙蝠肉的好吃鮮美:「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有一次瀋陽森林公園失火,派我們進山滅火。當時就在一片林子裡撿到了不少已經被烤熟了的蝙蝠肉,開始那些個戰友還都不敢下嘴,禿爺我上去二話不說就先吃了一隻,根本不用說話,光是那一股子香味就把他饞的那口水都能滅火了!」
骨頭迫不及待的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不停的催促:「行了行了,你趕緊開槍吧,快打下一隻來俺們也都嘗嘗……」我也在旁邊輕輕踢了光頭一腳:「你就別再忽悠老骨了。要打趕緊打,一會蝙蝠都被嚇跑了看你還打什麼。」他不緊不慢的摸出左輪,一邊瞄準一邊在口中喃喃有詞:「這打蝙蝠也是一項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只有一次機會,一槍不中蝙蝠都被嚇跑了,那這頓美味自然也就泡湯了。要說這打槍吶。得三點一線……」
見到他又開始磨磨唧唧沒完沒了,我趕緊從中打斷:「反正只有一把槍,這槍怎麼打您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了,麻溜利索的趕緊開槍行不行。」
幾秒鐘後,槍聲響起,我們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些蝙蝠身上。然而,接下來的竟然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蝙蝠群受驚飛走,也沒有蝙蝠應聲落下。除了那一聲槍響之後四周沒有絲毫變化,跟開槍之前的場景一模一樣。光頭愣了幾秒。隨即撓了撓後腦勺:「誒?這些個蝙蝠耳朵裡都他媽塞雞毛了吧,這麼大槍聲怎麼連動都不動!?」說罷抬手又是一槍。
這回我們都瞧的真切,眼睜睜看著其中一隻蝙蝠被子彈擊中,但是它卻並沒有掉落下來,只是在空中微微晃動了幾下便再一次沒有了反應。正當光頭準備打響第三槍的時候,被對面的冷琦攔了下來:「沒用的,這些蝙蝠都是死的,只不過是被掉在了洞頂!」
「死的!?」光頭眼珠子一瞪:「誰他媽這麼無聊。整些個死蝙蝠掛在溶洞裡邊,冷女俠你沒看錯吧?」
冷琦舉起手電在其中一隻蝙蝠身上晃了晃:「正常蝙蝠在懸停在洞頂的時候會收縮翅膀用兩足吊掛。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這些蝙蝠的翅膀都呈張開狀態,並且身體早已沒有了半點柔軟度,完全是一具具蝙蝠乾屍!」
聽她這麼一解釋,我們發現的確如此。那些蝙蝠的雙翅確實全部張到了最大,似乎在懷抱著什麼東西,搖搖晃晃的被懸掛在洞頂毫無生氣。出現這種情況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其中必定有人為因素,否則蝙蝠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吊死在洞頂之上。
光頭仰著脖子觀看了半天,隨後低頭揉著後頸道:「太遠了看不清楚,這些蝙蝠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沒準是什麼值錢的古董器物呢!」我輕聲笑道:「你真是貪財貪到家了。無論什麼情況都能跟古董聯想到一起。這又不是什麼陵墓,怎麼可能會有人用這種方式藏匿古董。」
他卻信心慢慢,重新舉起了左輪:「還是那句老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一看便知。等禿爺打下一隻來讓你們看個清楚,事前說好了,如果真是古董那算是禿爺的私貨,你們不許搶。」說完瞄準了頭頂正上方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不得不承認光頭的槍法不錯,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立刻有一隻蝙蝠從空中落了下來。為了防止蝙蝠懷中的古董被摔碎,開槍之後光頭立刻伸出雙臂,接了個正著,將巨大的蝙蝠抱在了懷裡。結果還不等我們細看,就見他直直的呆在了原地,表情從之前的期待瞬間變成了驚恐。
單是看到光頭那種驚恐的表情,我們就也跟著緊張起來,一邊靠近一邊輕聲詢問:「禿子,什麼情況,有古董麼?」光頭保持之前的姿勢僵站在原地,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有個雞巴!這蝙蝠翅膀裡邊包著的是他媽甲殼蟲的蟲卵!」
這話一出嚇得我雙腿都有些打顫,慢慢走到近前探頭一看感覺自己的頭髮都在瞬間根根豎立了起來。只見那蝙蝠懷中抱的不是別的,正是之前從那只巨大的人臉甲殼蟲肚子裡蠕動出來的那種嬰兒般的蟲卵。這只蝙蝠和蟲卵似乎已經被懸掛了很長時間,蟲卵表層的薄膜水飯早已完全蒸發沒有了韌性,幾乎達到了『吹彈可破』的程度。
更為恐怖的是,透過這層半透明的蟲卵薄膜,我們能清楚地看到裡邊的甲殼蟲竟然還在微微蠕動。光頭現在就如同是抱著一顆十分危險的昆蟲炸彈,只要薄膜一波,蟲卵內部進入空氣,那麼其中的甲殼蟲就會在瞬間爆發出來。到時候倒霉的光頭肯定難逃被甲殼幼蟲吞噬的後果!
第十八章致命蟲卵(二)
三個人圍著光頭轉了幾圈,卻始終沒想出一個能完整將蝙蝠以及蟲卵黯然放下的辦法。更為讓人擔心的是,經過剛剛那一番高空墜落,儘管光頭及時接住,但蟲卵還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震盪,有些地方已經微微產生了裂痕。再有任何細微的外力,都會在瞬間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