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師父,茅山派只有……只有白逸才師兄一個人去過……」那個渾身是血的弟子轉頭朝著白逸才看了過去,開口說道。
「我…我沒有!」白逸才的臉色開始有些慌亂了起來。
「師父,外面有一個女子求見,說是曾家村唯一活下來的人,他有證據證明是我們茅山派的,逸……逸才師兄將當年曾家村的人都給屠盡的!」一個年輕弟子走了進來,看著雲靈子,說道。
雲靈子聽完之後,呼吸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只聽雲靈子開口說道:「讓他進來……」
一襲白衣,長髮披肩的年輕白夜從殿外走了進來,她走進大殿的時候,望了白逸陽一眼。白逸陽沖白夜點了點頭。
「你說你有證據證明是我的徒弟殺了你們全村的人?當年你還是一個嬰兒,你又如何記得當年的事情?」雲靈子轉頭朝著白夜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年輕白夜從口袋之中拿出了半塊玉珮,說道:「這個便是證明,這半塊玉珮是從當年包裹我的棉布之中找出來的,玉珮藏的很深很深,是被縫進棉布之中的!」
白逸才看到那玉珮之後,臉色白了白,說道:「我的玉珮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柳青淺說著當年的事情的時候,無頭白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想起了,我都想起來,都是白逸陽,都是白逸陽!!白夜是白逸陽一手帶大的,白夜當然會聽白逸陽的話了,他們兩個想要陷害,比什麼都容易。
我聽完之後,心中也是十分的複雜震驚,一直跟在我身邊的白逸陽,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這讓我一時間十分的難以接受。我還抱著一絲絲希望的看著無頭白,說道:「那你的降頭術是怎麼回事?你現在這個樣子,明明就是練了降頭術的……難道白逸陽還能夠逼你練降頭術不成?」
第371章降頭之謎
聽到我問降頭術的事情,無頭白朝著柳青淺看了過去,開口問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知道嗎?」
柳青淺淡淡的看著面前站著的無頭白,開口說道:「你從厲鬼墓之中逃離出來了之後,就一直想要追殺白逸陽和我。你心中其實已經知道了,降頭術的事情也和你沒有關係,而是和我有關係的吧?」
無頭道士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我奇怪的看著無頭道士,開口問道:「白前輩,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為什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嗎?」
不等無頭白說完,柳青淺淡淡的一笑,開口說道:「他當然不知道,因為他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他死後的事情……」說到這裡,柳青淺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白逸陽曾經是不是和你說過,白逸才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他修煉降頭術之後,不能轉世投胎,所以他迫不得已才將他師弟的頭和身體分封印在厲鬼墓之中的?」
這樣的話,白夜婆婆和我說過,白夜婆婆告訴我說,當年雲靈子知道白逸才在修煉降頭術之後,讓白逸陽將白逸才徹底的從六道之中消滅掉,但是白逸陽心有不忍,所以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將他封印進了厲鬼墓。
見我不說話,柳青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當年白逸才含冤而死之後,白逸陽又找到了我……」
枯黃的秋葉在茅山派的弟子別院之中飄零著,這一個秋天,茅山派都籠罩在了一股寒意之中。沒有人知道茅山派的明天又會怎麼樣。
白逸陽靜靜的看著這一個不一樣的秋天,站在白逸陽身後的柳青淺開口說道:「逸陽。白逸才現在已經被囚禁在天牢之中了,等到你的師父下令他就會被處死,你就是茅山派的掌門人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為妻?」
聽到柳青淺的話後,白逸陽轉頭朝著身後的柳青淺看了過去,開口說道:「青淺,這還不夠。白逸才他在我們茅山派威望並不比我低,師父他老人家可能是真的老糊塗了,現在還不下令處死他,我們現在偽造的這些證據並不足以做成一個鐵案,除非要讓他真的練降頭術!讓茅山派的人真的看到這一切,師父定會下定決心,日後要是有人再想要翻案的話。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讓他真的練降頭術?他現在人已經死了。又如何讓他真的練降頭術?」柳青淺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的看著白逸陽,開口問道。
「青淺,我知道,你是苗疆來的,在你們苗疆有一種蠱,叫做斷頭蠱是嗎?」白逸陽開口問道。
聽到白逸陽的問話後,柳青淺臉色十分的複雜,說道:「斷頭蠱可以將鬼魂的腦袋和魂體分開,只是練制這種蠱需要耗費巨大的魂力……練出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所以即便是在我們苗疆也很少有人練這種蠱!」
「青淺,如今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只要白逸才一死,我就一定會成為茅山派的掌門,等到那一天……我便和你在三清神殿之中拜堂成親!」白逸陽開口說道。
「哈哈哈,斷頭蠱,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我的那位師兄啊!」無頭白肚子之中滿是苦笑之色,開口說道。
柳青淺沒有理會無頭白,繼續開口說道:「你被封印進厲鬼墓之中的那一天,你的師父雲靈子也終於羽化登仙,白逸陽如常所願,成為了茅山派的掌門人,在將你封印進厲鬼墓的那一天,白逸陽怕你的怨氣太大,從厲鬼墓之中出來,他將茅山派五十多個王級以上的師弟都帶入到了厲鬼墓之中,用他們五十個人的鮮血,做成了鎖魂大法,徹底的把你給封印在了厲鬼墓之中……」
「五十個王級以上的師弟??」聽到了柳青淺的話後,無頭白無比的震驚,說道:「那五十個師弟,可是我師尊花了將近兩百年的時間,才找到從小培養出來的弟子,他們可都是茅山派的精英所在啊,白逸陽怎麼可能殺的了他們?」無頭白一點都不相信,開口說道。
柳青淺這個時候轉頭朝著我手腕看了過來,看到柳青淺的目光後,我低頭朝著我的手腕看了過去,她看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我手腕上的這個銀鐲子。
「看到這個銀鐲子沒有?」柳青淺指向我手中的銀鐲子,開口說道:「這個銀手鐲是我們苗疆世代相傳下來的一法器,當年在楊家大宅,道玄子帶領的那三百茅山派弟子的怨魂就被封印在這銀手鐲之中,日日經歷著銀手鐲之中烈火的焚燒,經過一百多年,他們的怨氣已經達到了極點,當年我把這個銀手鐲帶到了那個叫白夜的嬰兒身上,藏在銀手鐲之中,混進了茅山派,這銀手鐲就一直被白逸陽給拿去了。」
無頭白輕輕的朝著我手中的銀手鐲找了招手,我手中的銀手鐲就脫手而出,飛到了無頭白的手中。無頭白靜靜的看著手中的銀手鐲,開口說道:「我見過這東西,並沒有發現這銀手鐲有任何的奇怪之處!」
「你當然發現不了,銀手鐲是要滴血認主的,當年我將這個銀手鐲送給楊民楊的時候,它就已經認主了,以後無論楊民楊的魂魄如何磚世投胎,這銀手鐲終歸會回到他的身上去,這銀手鐲只能由主人的鮮血給激活,所以當年即便是你的師父雲靈子都沒有發現這銀手鐲的怪異是之處!」
「即便是你厲鬼墓中的那五十多個師弟再厲害,只要白逸陽用鮮血將銀手鐲裡面三百個茅山派弟子冤魂釋放出來的話,能抵的過當年那三百弟子的冤魂嗎?」柳青淺看著白逸才,開口問道。
記得在三里屯的時候,白夜就曾經和我提到過這銀手鐲威力十分的巨大,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使用這銀手鐲,但是柳青雪卻是告訴我無論如何,都不要用這銀手鐲。是
這銀手鐲竟然是柳青淺的話,那柳青淺一定知道這銀手鐲能用不能用了。於是我轉頭朝著柳青淺看了過去,開口說道:「若是使用了銀手鐲,會有什麼後果嗎?」
柳青淺愣了一下,轉頭朝我看了過來,好奇的開口問道:「怎麼,你也想要啟用這銀手鐲嗎?」上來長扛。
我沒有說話。
柳青淺說:「在你實力沒有達到尊級之前,你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用這銀手鐲,這銀手鐲威力極大,使用之後對靈魂會產生極大的衝擊,若是實力不夠,強行啟動銀手鐲的話,重則你會魂飛魄散,輕則你的魂魄也會變得極其的虛弱無比,要經過幾世甚至幾十世才能夠恢復過來!」
聽完柳青淺的話後,我頓時就變得疑惑了起來,這後果我並不是不可以承擔,可是白夜為什麼不把這後果告訴給我?柳青雪又為什麼叮囑我千萬不要使用這銀手鐲,讓我小心白夜呢,難道這裡面還有隱情不成?
白才冷冷的笑了兩聲,開口說道:「其實他殺了那些王級以上的師弟,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徹底的封印我,而是為了殺人滅口,那些王級以上的師弟對我的心性十分的瞭解,雖然他們親眼看到我的腦袋飛了出來,但是多少還會持有懷疑的態度,而這正是白逸陽不忍容忍的,畢竟這麼大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之後,他的名聲可就一落千丈了!」說到這裡,柳青淺看向無頭白,說:「最後你的結局,似乎也好像不怎麼好是吧?」
第372章終只是浮煙
無頭道士將我的銀手鐲還給了我,轉頭朝著柳青淺看了過去,開口問道:「你又是幫白逸陽將陳家堡的人屠盡頭,又是幫他練制斷頭蠱的,最後他當上了掌門,有沒有取你為妻?和你再續前緣啊?」
柳青淺聽到無頭白的話後。臉上滿是蒼白之色,說道:「你是故意在嘲笑我嗎?」
「我嘲笑你怎麼了?你和白逸陽一起算計我,把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嘲笑你幾句,你就不樂意了嗎?」無頭白的聲音之中滿是憤怒之色,無頭白開始想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之後,對柳青淺的態度也開始轉變了。
柳青淺聽到白逸陽的這句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東西,竟然你想知道我的結局的話,我就說給你聽,又有何妨?」說著,柳青淺轉頭朝著我看了過來。說道:「當年我耗盡了幾乎所有的魂力,幫白逸陽練成了這世界上最難練的斷頭蠱,幫助他成功的登上了掌門之位,那天發生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寒風凜冽,入冬以來的一場雪在茅山的上空輕輕的飛舞著,茅山派所有的建築都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裝飾。
茅山派是真的變成了白色,在茅山派所有的庭院之中都掛著白綾,三清神殿外面,眾弟子都披麻戴孝,分立在兩排,他們的手中都拿著白色的靈幡,靜靜的望著從台階上面走上來的那個人。
白逸陽,意氣風發,此刻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頭戴象徵著掌門的道冠。在白逸陽的額頭上還綁著一條白帶。
他正一步一步踏著台階上的白雪,在眾弟子尊敬的目光之中。朝著三清神殿走去。
三清神殿之中,一口玄黑色的棺材正靜靜的停放在神像下面,在棺材的兩排坐著八個身穿華麗服裝的道士,正在念誦著道文。
棺材前面靜靜的擺放著一個靈牌,上面寫著:「茅山派祖師雲靈子之靈位」,白逸陽走到了靈位的面前,伸出手拿起了擺放在供台上的三根長香。
在所有弟子的注視下。白逸陽手輕輕的一揮。原本這三根長香要點燃的,可是讓人意外的是,三根長香絲毫的反應也沒有。
白逸陽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舉起手中的長香,就朝著靈台前面的蠟燭點去。只是他手伸向蠟燭的時候,那蠟燭突然就熄滅了。白逸陽看到這一幕,手頓時就愣在了原處。茅山派所有的戴孝弟子都不解的看著這一幕。有一些人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白逸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三根並沒有點燃的長香舉過了頭頂,輕輕的拜了三下之後,將長香插入了香爐之中。做完這一切之後,白逸陽轉頭朝著身後的那些茅山派弟子看了過去,說道:「白逸才修煉降頭術,師尊讓我將他打成魂飛魄散,我不忍心,私下將他封印進了厲鬼墓之中,不料在厲鬼墓之中發生了一些意外,白逸才將我們茅山派五十三個精英弟子全都給害死了!」說到這裡,白逸陽轉頭又朝著那玄黑色的棺材看了過去,說道:「想必師尊是因為這個還在生我的氣,不肯接受我的香火……」說到這裡,白逸陽在靈位前面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掌門師兄,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大家都知道你和三師……白逸才的關係最好,掌門師兄你又重感情!」那弟子走到了白逸陽的身邊,伸出手將白逸陽給扶了起來。
「是啊,掌門師兄,師父他老人家只是暫時生氣而已,我相信師父以後會理解的!」幾個弟子開始附和道。
白逸陽靜靜的看著三清神殿之中,這些人的反應,見眾人都開始安慰自己後,白逸陽的嘴角閃過了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笑意,說道:「好了,今天是起靈的日子,大家都送師父最後一程吧!」
「雲靈子真君,起靈了!」聽到白逸陽的話後,坐在邊上那八個穿著華麗衣服的道士,一邊唱著一邊跳著,就抬著棺材往前面走去。
白逸陽站在三清神殿的門口,靜靜的看著大雪紛飛之中,那遠去的送葬隊伍,目光極其的複雜。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陰風刮了起來,從房樑上面,一張白紙輕輕的在白逸陽的身後飄落了下來。
白逸陽耳朵動了動,伸出手,朝著身後那白紙招了一下,白紙就飄到了他的手中,他低頭朝著手中的白紙看了過去。這是白逸陽還沒陷害白逸才之前,白逸才寫給雲靈子的一封信。
信封上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刺痛著白逸陽:上來撲血。
「師尊,弟子白逸才的才華不敵大師兄的十分之一,論實力弟子白逸才也絕非大師兄的對手。我知道,師尊您不肯把掌門之位傳給大師兄的唯一原因是因為大師兄他是楊民楊轉世。只是楊民楊是楊民楊,白逸陽是白逸陽,師父不能因為他是楊民楊的轉世,而帶有色眼鏡看人。白師兄是我見過最有擔當的人,我們三個從小在一間屋子中長大,一起練劍,一起練術法,逸才愚笨,當年每次不會畫的咒符都是大師兄不願其煩的交給我的。沒有大師兄,就不會白逸才……若是師尊你執意要將掌門之位傳給我的話,逸才也會等你登仙之後,把位置傳給大師兄的!,茅山三兄弟,永遠都是一家人,弟子白逸才呈上!」
看到這裡之後,白逸陽緊緊的攥住了拳頭,將手中的白紙摟成了一團,冷冷的說道:「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謙讓!」
「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的生氣?」就在這個時候,三清神殿外面紛飛的白雪之中,多出了一道人的身影。穿著一身青色長裙的柳青淺突然出現在了,三清神殿門口,雪花圍繞著她的身上飛舞著。
「你來這裡幹什麼?」看到出現在門外的柳青淺之後,白逸陽開口問道。
柳青淺飄進了大殿之中,在她的身後,還有著一陣雪花隨著她飄動,飄進了大殿之中。緩緩的掉落在了地上。
「逸陽,現在你已經如願以償的當上了茅山派掌門了,咱們兩個人的婚禮什麼時候完成……」柳青淺飄到了白逸陽的面前,開口問道。
白逸陽盤在雲靈子的靈位前面盤腿坐了下來,朝柳青淺招了招手,說道:「來!」
柳青淺臥在白逸陽的懷中,一臉幸福的看著他,就在這個時候,在白逸陽的身後突然飛起了三把天師之劍,在柳青淺一臉幸福的目光之中,三把天使之劍狠狠的插在了柳青淺的心口。
「噗……」柳青淺一口鮮血頓時就噴了出來,滿臉的驚喜變作了滿臉的不可置信,說道:「你……為什麼?」
白逸陽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是道,你是邪,道邪從來都不能兩立,如今我已經是茅山派的掌門了,我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話,豈不是會被天下正派給取笑?」
「你……你修煉降頭術,你還算的算是正道嗎?」柳青淺緊緊的看著白逸陽。
白逸陽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被三把天師之劍深深插入地上的柳青淺,說道:「什麼是正邪?」說著,白逸陽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心口,開口說道:「正邪在心中,在我的心中,我認為修煉降頭術是正的那便是正的,我認為你是邪的,那便是邪的!」
《蝕骨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