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


「沒,沒,什麼。」我極其的尷尬,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過了蠻長的時間,我看到穿著單薄長裙的郁桐身體都開始有些微微顫抖了起來,於是我關心的開口問道:「郁桐要不你先回去吧……」
郁桐回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會在這裡陪你。」
我愣了一下,靜靜的看著郁桐,心中微微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郁桐,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
郁桐聽到我的這句話,她的眼神就變得冰冷了起來,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一緊,原本以為郁桐會說我的時候,突然只聽郁桐說:「你對我好,我也就對你好了唄……」
「我,我哪裡有……」我剛剛想要問郁桐我哪裡有對她好過的時候,郁桐走到了我的身旁,在我的身邊蹲了下來,說:「那半個月我們被困死在密道之中的時候,要不是你的話,我恐怕早就餓死在了密室之中了,從我有記憶那天開始,除了我的師姐就再也沒有人對我那麼好過了,你對我好,我自然也要對你好……。」說到這裡,郁桐突然苦笑了一聲,說:「其實有時候我在想,要是那天我們兩個就那樣死在了密道之中,也挺好的吧。」這個苗族女孩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怔怔發呆的望著郁桐,突然我感覺到臉頰一陣冰涼,我抬起頭朝著空中望去,只見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漫天的雪花。
雪花就像是從天空中倒下來的一樣,紛紛灑灑,大雪可以覆蓋一切,天地間好像就只剩下了我和郁桐兩個人。
我靜靜的看著郁桐,郁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場大雪上,原本我以為郁桐會說一些什麼浪漫的話,只見她轉過頭朝著我看了過來,說道:「這雪待會兒會下的很大很大,你還跪在這裡的話,我保證你會凍死,你還跪嗎?」
「我……」我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抬起頭突然發現郁桐消失不見了,雪花之中還蘊繞著一陣淡淡的香味,就在我以為這一切都是錯覺的時候,我感覺身子一暖,轉頭朝身後看去。許諾牽著懷柔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到了院落之中,只見許諾將自己的苗裙蓋在了我的肩膀上,擔憂的看著我,說:「小師弟,你先回去吧,這樣你會凍壞的。」
我怔怔的看著許諾,許諾裡面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大雪之中她眼睛含淚的望著我。
「阿瑪,你,你幹嘛跪在這裡啊?」懷柔跑到了我的身邊,雙手抱住了我的脖子,問道:「阿瑪,和柔兒一起回去吧。」
看到師姐和懷柔都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不忍心,就從雪地之中站了起來。就在我剛剛一抬腿的時候,我腳一麻就摔倒在了雪地之中。
「師弟,阿瑪!」許諾和懷柔趕緊跑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師弟,你怎麼了,要不要讓郎中來看看?」
我苦笑了一聲,輕輕的錘著膝蓋,說:「叫什麼郎中,我自己就是醫生,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跪久了,氣血不順而已。」
「氣血不順,寒氣入體,若不及時喝藥的話,怕是要得一場大病了。」一聲冷冷的聲音在我們對面響了起來。
我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朝著對門看了過去,只見一身民國長衣的洪剛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門走了出來,正冷冷的看著我。
「師父……」我趕緊鬆開了師姐攙扶著我的手,說:「師父,你就讓我見見溥老前輩吧,哪怕是師父你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在溥老前輩的面前不是……」
「你進來吧。」洪剛臉色陰沉,朝我揮了揮手,就走進了房間。看到這一幕,我將披在身上的衣服重新的給師姐披上後,三人一起朝著房間走去。
門外的雪花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大,我們走進房門後,屋子中的人迫不及待的就將大門給關上了,屋子中瞬間就暖和多了。
昏暗的燭光下,洪剛靜靜的走在前面,一言不發。在大廳裡面,三三兩兩的站著溥仁的弟子,這些人都在低聲的抽泣著,看到我走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憤怒的瞪著我,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
看到這一幕,我就知道情況可能不妙了,洪剛帶我走進一間房間,我朝著房間裡面看了過去,在深處擺放著一張木床,床前拉著紅色的床簾,我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洪剛轉頭眼神複雜的看著我,良久後,低聲的開口說道:「迴光返照,溥老前輩他怕是已經不行了,你好好的和溥老前輩道個歉吧,不過他也沒有任何恨你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洪剛轉身就走出了房間。許諾和我對視了一眼,我走到了床前拉開了床簾。只見溥仁臉色蒼白無比,看到我走進來後,他拉住了我的手,說道:「葉……葉,葉城,你,你一定要阻止先祖,不要讓他復活。」
「我……我會的,溥老前輩,你不要說話,我幫你看看……」說著,我握住了溥仁的手腕,發現溥仁全身上下的筋脈都已經斷了。
第585章被冤枉了
望著筋脈寸斷的溥仁,我的心中極其的不是滋味,我沒想到一張天師符咒就把溥仁打成了這個樣子。
「葉城,我,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你一定要把陳景皓給殺了,不然先祖他出來了的話,世人皆會因此遭殃的。」溥仁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說完這句話之後,溥仁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溥老前輩,溥老前輩!」我的喊叫聲立刻招來了溥仁的那些弟子。這些人快速的跑了進來,將我推到了一邊,大聲的哭喊著:「師父,師父,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我傻傻的站在遠處,望著那些弟子,這個時候懷柔不知道從哪裡跑了過來,她拉了拉我的手。指向外面說:「阿瑪,有人朝耗子叔叔那個方向跑去了……」
我朝懷柔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夜色之中,洪剛和王陽兩個人正匆匆的行走在夜色之中,正是朝耗子住的那個方向走去。
「不好!」看到這裡,我抱起懷柔,推開門就衝進了大雪之中,抄近道比洪剛他們提前一步回到了四合院之中。圍爪系扛。
「師父,王道長,你們,你們還是不肯放過耗子嗎?」站在漫天飛雪的黑夜之中,我靜靜的望著面前的這兩個人。
王陽往前走了一步,說:「葉師侄。請你顧全大局,你們藥香派的弟子因為你都犧牲了那麼多了,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聽到王陽的這句話,我冷笑了一聲,轉頭冷冷的看著這位全真教的道長。說:「王陽,別人不知道劉景劍是怎麼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就是被你給殺死的。」
「孽障,不得無禮!」聽到我的這句話,洪剛大怒,衝著我大聲的咆哮道。
「葉城。怎麼回事?你們在外面吵什麼啊?」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聽到我們的吵鬧聲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不解的開口問道。
「動手!」王陽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中的一把鐵劍就朝著陳景皓的脖子上劈了過來,我擋在陳景皓的身前,一把抓住了王陽劈下來的鐵劍。
陳景皓被王陽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陽,然後問道:「王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殺我,還有我的那些師弟們呢,怎麼都不見了?」
王陽收回了手中的鐵劍,瞪了我一眼後,看向了陳景皓,說:「陳景皓,你也是道教的人,我道之人本不敢自相殘殺,可惜不殺你,天下的百姓就要遭殃。」
陳景皓愣了一下,臉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說:「王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陽說:「你是十四爺的轉世,你的魂魄可以讓雍正重新的回到人間,只有讓你的靈魂魂飛魄散了,這場大危機才能夠化解。」
關於聚集八大屍王可以召出雍正的事情,陳景皓也是有聽說過的,聽到王陽的這些話後,陳景皓轉頭朝著我看了過來,問道:「葉城,王道長,王道長說的這些都是好真的嗎?」
「不是!」此刻我們的身上都已經掛滿了雪花,面對陳景皓的眼神,我有些閃躲但還是咬牙說出了不是,因為我瞭解陳景皓的性格,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就是十四爺的轉世的話,一定會捨身起義的。
陳景皓也對我十分的瞭解,他並不相信我的話,只見他轉頭朝著洪剛看了過去,說:「洪前輩,我,我是不是十四爺轉世?」
雪花越下越大了,永樂大宅已經披上了一層雪白的衣裙,在這片荒蕪的世界變得十分的漂亮。
洪剛沉默了良久之後,點了點頭,說:「不錯,今天中午的時候,王道長親自用三百年前十四爺的物件追尋十四爺的魂魄,虛空之中出現的那個人就是你。」
陳景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說:「天意,這都是天意啊,竟然這樣的話,我也不好再活在這個世間了……」
「耗子,你幹嘛?」聽到陳景皓的這一句話,我心中一沉,緊緊的看著陳景皓,不解的開口問道。
陳景皓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葉城,還好十四爺的轉世是我,竟然這樣的話,就讓我來徹底的粉碎雍正的計劃吧。」說著,陳景皓掏出了一張火紅色的符咒,看著我說:「橙子,這輩子認識你,是我最大的福分……」
我一把的奪過了陳景皓手中的火符咒,說:「我不會讓你做傻事的!」
陳景皓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說:「橙子,人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其實我覺得我能夠是十四爺的轉世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起碼這次我能夠拯救世界!」說著,耗子一用力將我擁抱進了懷中,說:「兄弟,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的性格你知道,你救我的話反而會讓我每天都經歷煎熬,你就讓我自己做一次選擇吧。」
「我……」我想要說幾句話勸解陳景皓,但是話到嘴邊我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只擠出了一個字:「好!」
王陽和洪剛兩個人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陳景皓鬆開了我,接過了我手中的那張火符咒,衝我輕輕的一笑,說:「橙子,此次一別,已無來世,傷感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代替我好好活著……」說完,陳景皓手中的那張符咒就緩緩的亮了起來,符咒開始燃燒了,黑夜中,那符咒是我眼中唯一一道光芒。
一滴眼淚從我的眼中滑落而下,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去看這一幕。
「等等!」就在符咒就要燃燒到陳景皓身上的時候,一聲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睜開眼睛朝前看了過去,只見郁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上了那身紫色的衣裙。她伸出手抓住了陳景皓的手腕,一陣陰風吹過,耗子手上的那張符咒也被吹滅了,飄散在了空中。
「你要幹嘛!」王陽看到這一幕,攥緊了手中的鐵劍,恨不得把紗籠給殺了。紗籠沒有理會王陽,而是轉頭朝著我看了過來,說:「陳景皓不是十四爺的轉世。」
「什麼?」聽到紗籠的這句話,我心跳加快,緊張無比的看著她。
「呵呵,你是懷疑我的追魂術有錯,故意冤枉陳景皓了嗎?」王陽聽到紗籠的這句話,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看著紗籠冷冷的說道:「我能用追魂術證明他就是十四爺的轉世,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不是?」
紗籠緩緩的轉過頭朝著王陽看了過來,說:「若是我能證明,你就死在我的面前好不好?」
「紗籠不得對王會長無禮。」洪剛開口說道。
紗籠又轉頭朝洪剛看了過去,說:「死老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命令我了?」
洪剛愣了一下,面對這個女孩,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伸出手拉了拉紗籠的袖子,說:「洪剛是我師父,給我點面子。」
紗籠冷峻的臉這才恢復了一些溫度,只見她在大雪之後張開了手掌,說:「你們看這個。」
我低頭朝著紗籠的手中心看了過去,只見在她的手中心正安靜的躺著一個紙人,紙人面無表情和陳景皓長的一模一樣,在紙人的上面還用鮮血畫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符咒。
我伸出手接過了紙人,仔細的看著,然後驚訝的說道:「這面無表情的紙人,不就是我們中午在虛空中看到的那個陳景皓嗎?快看,連眉毛都一模一樣。」
「有人陷害我?」陳景皓驚訝的看著我,說:「這是怎麼回事?差一點我就魂飛魄散了啊。」
王陽和洪剛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我死死的盯著王陽,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只見王陽接過了我給洪剛的紙人仔細的看著,良久後,說道:「看來陳師侄真是被人冤枉的了。」
聽到王陽這麼說,我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這傢伙大有賊喊捉賊的意思,果真,只見王陽話鋒一轉,說:「還好我們沒有造成什麼大錯啊,只是可憐了溥老前輩他,哎……」說到這裡,王陽沒有繼續說下去,一副老狐狸奸詐的樣子。
洪剛臉色就拉了下來,轉頭朝著我看了過來,說道:「葉城,溥老前輩要是死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咳咳,洪先生,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怎麼就咒著我死呢?」安靜的雪夜之中,傳來了一聲蒼老有力的聲音,聽到那聲音後,我驚訝的轉過頭朝著院落外面看了過去。
只見溥仁抱著懷柔,正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他步伐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在溥仁的身後,許諾正一臉笑意的望著我。
「前輩,你,你沒事了嗎?」我快步的走到了溥仁的身邊,伸出手拿起了溥仁的手腕,仔細的替他把著脈,他脈象平穩,那些斷了的經脈竟然都神奇的接上了,我下意識的轉頭就朝著許諾師姐看了過去,說:「是,尊級牛黃丸?」
師姐點了點頭,說:「我的萬毒之蠱反正在狐堡已經解了,用不著尊級牛黃丸了。」
「可是辰峰說那蠱毒已經深入血液之中,以白狐的修為,不一定能將你的蠱毒解乾淨的啊……」我緊緊的看著師姐,說道。
師姐說:「沒事的,我現在覺得挺好的啊,你們都站在外面幹什麼啊?」
《蝕骨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