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節


當時我們那個班有八個人,班長姓袁,我們都叫他袁班長。
領取到這個任務以後。我們八個人在袁班長的帶領下,收拾好背包,高高興興地出發了。
我們沒有去過崑崙山口,並不知道崑崙山口的可怕。
在我們的想像中,這次的任務非常輕鬆,就跟遊玩似的,哪裡會有什麼危險。
我們早上從駐地出發,一直到晚上才走到崑崙山口。
那時候還是冬天,戈壁灘上的風就跟刀子似的,鋒利的能夠割開人的肌膚。我們一路低著頭,都不敢摘下口罩。臨近崑崙山口的時候,積雪很深,到處都是飄揚的雪花,把整個崑崙山都變成了一個銀色的世界。
放眼望去,根本分不清楚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入眼處儘是白茫茫的一片。
雖然天寒地凍,但是心懷革命理想,我們滿腔都是滾燙的熱血。
走進崑崙山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我們就找了個背風的山坳安營紮寨。
在搭建帳篷的時候,我們一錘子敲下去,竟然從雪堆裡挖出了一塊獸骨。
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骨架,很大,白森森的一塊,就埋在冰雪下面,上面沒有一絲皮肉。
剛開始我們還沒有在意,搭建好帳篷以後,我們在帳篷中央挖坑,準備弄個火坑出來。
結果在挖坑的時候,猜我們挖到了什麼?
我們居然挖到了一座孤墳,而墳包都已經被挖開了,雪地下面露出半截黑乎乎的東西。
我們把那東西刨出來,竟然是一把生銹的獵人鋼槍。
而在這鋼槍下面,還有一隻白森森的手骨。
很顯然,墳包裡可能埋著一個獵人,當然也許是盜獵者也說不定。
作為當兵的人來說,也不是沒有見過屍體,區區死屍也不足以把我們嚇退。
我們重新把墳包掩埋了,準備換個地方落腳。
畢竟在墳頭上面睡覺休息,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然而,接下裡的事情卻讓我們的心裡有些隱隱發慌。
我們連續換了好幾個地方,一錘子落下去,總能在雪地下面發現白森森的骨頭。
寒冬臘月的,陰氣直往我們的領脖子裡面鑽。
我們顯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在這個崑崙山口裡面,竟然遍地都是屍骸!
有人的,也有野獸的,甚至還不知名的生物品種,這裡屍橫遍野,赫然是一個死亡山谷!
夜黑風高,大雪紛飛,我們站在纍纍屍骨上面,要說心裡一點也不害怕是假話。
我們試圖聯繫總部,跟他們說明一下子這裡的情況。
然而,令我們感到奇怪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所攜帶的所有儀器在山谷口統統無法使用,就像有某種磁場在干擾我們的儀器設備。
最讓我們感到絕望的是,我們隨身攜帶的指北針竟然也失效了,指針一個勁地瘋轉,根本不能指出正確的方向。也就是說,我們面臨著迷路的危險,我們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回去了。
所有人都開始慌亂起來,袁班長年紀最大,性格也最沉穩,他告誡我們不要驚慌失措,也不要到處亂跑,就在原地安營紮寨,等到天亮之後再作打算。倘若現在到處亂跑的話,可能會更加容易迷路。
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在滿是屍骸的山谷裡安營落腳。
一想著屁股下面全是屍骨,誰也睡不著,而且天寒地凍的,靴子裡全是雪,睡著也會被凍醒,反正那種滋味很不好受。時不時的我們就會脫掉靴子烤一會兒火,以確保腳趾頭不會被凍僵。
以前有戰士不知道這樣做,結果一宿起來,發現五根腳趾頭都被凍掉了。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傷殘士兵,想想就覺得可怕。
我們脫下靴子圍著火堆烤火,麻木的腳趾頭終於得到舒緩。
就在這時候,一隻奇怪的小蟲從坑下飛出來,那隻小蟲渾身閃爍著幽藍色的光,也不怕火,就從那火堆裡面飛出來。
其中一個戰士眼疾手快,一把就將那隻小蟲子抓在手裡。
只見那隻小蟲子就像一顆幽藍色的珠子,長得跟瓢蟲有些相似,也有點像螞蟻的模樣。
那個戰士對袁班長說:「班長,你看看,這是什麼蟲子?挺可愛的!」
袁班長帶著命令的口吻說:「管它是什麼東西,快丟掉!」
袁班長話音未落,就聽見那個戰士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們驚懼地看見,那只奇怪的蟲子鑽進了戰士的手掌心。
緊接著,那個戰士的手掌心竟然莫名其妙的燃燒起來,而且是非常古怪的幽藍色火焰,怎麼撲都撲不滅,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火焰。他肝史技。
幽藍色的火焰沿著戰士的手臂迅速蔓延到全身,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卻始終無法救他。那火焰非常可怕,我親眼看見戰士手上的皮肉,迅速枯萎消融下去。不過眨眼的工夫,就只剩下焦炭般烏黑的指骨。
那個戰士在地上翻滾嘶吼,全身上下都被幽藍色的火焰包裹著,他的身體迅速枯萎下去。只不過片刻時間,那個戰士就變成了一副烏黑燒焦的骨架子,他的手指還深深插入雪地裡面,背部拱著,從他的姿勢能夠想像出他死的有多麼痛苦。
第四百一十七章陰火蟲
講到這裡的時候,老楊的聲音愈發變得哽咽,似是想起了那段可怕的往事,所以難過的說不下去。
一陣陰風吹進帳篷,差點把篝火給吹滅了。四周的光亮陡然一暗。
火星子飛起來,星星點點,如同螢火蟲在空中盤旋。
「好冷啊!」我們打了個哆嗦,坐在門邊的溢澤正準備起身拉上帳篷,卻被老楊給叫住了:「別動!讓門敞開著!」
「啊?!」溢澤抱著膀子,一臉不解地說:「這麼冷,豈不是要凍死我們?」
《借屍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