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這麼捅了過去,果然奏效了,只不過楊泉緊皺著眉頭居然騰的爬了起來,直接一手背就朝白小雨的臉呼了過來,幸虧白小雨躲的及時,不過躲過之後他也懵了,這楊泉這麼老實的人,怎麼會這麼經不起開玩笑呢?
「楊泉你幹什麼呢?打人不打臉,看不出來跟你開玩笑呢?小雨什麼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至於這麼開不起玩笑嘛?」張龍也覺得楊泉這麼干有點過分了,剛才那可是真動手,白小雨閃不及時肯定被呼臉上了。
楊泉半睜著眼,一臉氣憤的說道:「要玩兒到別處玩兒去,別煩我睡覺,滾。」說完躺下也不管別人,又睡了過去。
張龍聽他這麼說不樂意了,上去就想揍他了。白小雨把他拉了下來,說道:「算了,估計是起床氣,人家不高興咱也別逗他了。」
今天的楊泉可太反常了,班上所有人都知道楊泉是個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人了,而且性格又好,從來也不會怨別人,更開的起玩笑。這點從上次白小雨在他睡覺的時候,頭上放牌子這件事就能看的出來。
白小雨著實被這一出弄的有點不可理解,也很無語,也許是他家出了什麼事兒吧?不然人的反差不會這麼大的。
想著也沒繼續逗留,拉著張龍就走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嘛,是不是。
來到張龍寢室,白小雨繼續拿著望遠鏡朝對面女生宿舍無恥的觀賞起來,但很可惜天色剛擦黑,學姐們的窗簾就拉了起來。開啟夜視功能後也沒找到窗簾的縫隙,這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這回是沒戲了。
「真掃興,你說她們為什麼要拉窗簾呢?」白小雨百般無奈的躺床上問張龍。
張龍鄙視的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你要是一姑娘,你睡覺不拉窗簾啊?現場直播嗎?咱這裡就得等緣分,緣分一到才能看的著,她們總有疏忽的時候沒拉嚴實,但可惜不是今天,哈哈。」
躺了一會就得去班上上晚自習了,期間白小雨卻沒有看到楊泉,不來上晚自習可是得冒很大風險,班主任沒來查人就算了,萬一來了那就死定了。不過今晚顯然楊泉的運氣確實不錯,李菲真的沒來。晚自習結束後,白小雨和同學們又回到了宿舍。
晚自習結束已經是9點多了,大家都挺困了,餓了的泡點方便麵,基本上沒什麼活動就睡覺了。
可白小雨卻睡不著,他好不容易住校一回,覺得新鮮,不幹點什麼總覺得對不起這幾天的住校生活。於是在11點的時候把張龍推醒,悄悄的和他說了幾句話。
「我操,你還真會玩兒啊,你確定這招管用嗎?」張龍迷迷糊糊聽完白小雨說的話立馬就精神了。
「絕對管用,我都把風油精帶來了,咱就抹二胖的腳底,你覺得怎麼樣?」白小雨一邊輕聲說著話,一邊拿出了風油精。
要說白小雨這小子,還真是淘的不行,他不知道在哪兒聽到的壞點子,用風油精抹腳底板,被抹的那人就會尿床。二胖就睡在張龍的上鋪,是個挺懶的胖子,家裡挺有錢,天天在班上吹牛,白小雨經常捉弄他,這回實驗對像不幸的又輪上他了。
「這腳幾天沒洗了啊?味兒也太大了吧。」白小雨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朝二胖的腳底板上倒風油精,不過二胖的腳味道實在太大,混合著風油精的味道,那氣味用語言都形容不出來。
張龍也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他一般一個月才洗一次,還是回家他爸媽強按著他洗的,寢室就他是頭號通緝犯,聽別人說他這邊兒連蚊子都少一些,熏的。」
倒完風油精,張龍就拿出手電筒照著二胖的胯下,風油精滲透力極強,大約過了10多分鐘,只見二胖胯下的床單慢慢的濕了,而且還濕了一大塊。
「我勒個去,真的尿了,哈哈。你小子真不是東西,怎麼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知道呢?」張龍一見二胖尿床了,頓時樂的不行。
白小雨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嘿嘿的笑著說道:「小聲點,跟你哥後面多學著點兒,花樣多著呢,咱去旁邊寢室再整一整那娘娘腔?」
白小雨口中所說的娘娘腔叫做陳曉,平時說話尖聲尖氣的,走路跟個娘們兒似得,還喜歡打小報告,白小雨最恨這種人了,早就想整他了,只不過一直沒什麼機會。這回他住校了,可算逮著機會了。
張龍也邪惡的點了點頭,倆人就朝旁邊寢室摸了過去,此時已經快12點了,基本上所有人都睡著了。
第十八章夢遊
旁邊寢室門與門之間大約相隔有七八米,寢室不設後門。他們剛出自己寢室門就發現隔壁寢室的門也被人打開了,白小雨趕緊往回一躲,示意張龍也別出去,倆人一前一後的探出了腦袋。
出來的不是別人,卻是楊泉。白小雨和張龍有些奇怪的對望了一眼,楊泉這麼晚出來幹什麼?他又不是喜歡上網翻牆的混小子,而且就算是去上網通宵,一般10點多就已經翻出學校到網吧了啊,這個時候去已經晚了啊。
就在他們倆奇怪的時候,楊泉的腦袋搖了搖,面朝他們這邊的時候,短暫的一兩秒,白小雨和張龍看的真切,那楊泉的眼睛居然是閉著的,而且一張臉煞白,映著月光異常的滲人,那模樣不比遊魂要好到哪兒去。出了寢室門他兩隻手就伸了起來,一副香港電影裡殭屍的動作,只不過他是慢悠悠的朝另一邊走著,而不是跳。
「臥槽,夢遊!這也太恐怖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張龍看見楊泉這模樣立馬就小聲驚呼了出來。
「噓,聲音小點兒。沒聽過夢遊的人不能叫醒嘛,萬一弄醒當場就死了。」白小雨打了個噤聲。
他以前就聽過一個故事,說醫科大學裡面有一個姑娘得了夢遊症,有一天晚上她的室友起床上廁所,正好碰到她夢遊。準備尿尿那姑娘覺得奇怪,就跟在她後面,由於跟的比較入神,加上醫科大學的學生屍體見的多了,膽子大,那姑娘也沒多想什麼。不知不覺倆人一前一後都進了屍體存放室。夢遊那姑娘打開屍體儲存櫃,一口就咬上了屍體的肚子,然後一口一口的在屍體上從脖子咬到小肚子,那屍體的整個胸腔到小肚子都被開了個大口子。
後面跟著的那姑娘嚇的尖叫了起來,那聲音簡直是衝上了雲霄,咬屍體的那姑娘一聽到這叫聲當場就倒在地上死了。
後來聞訊趕來了老師和學生,警察也來了。證明這姑娘是在夢遊,拿自己的牙當手術刀,估計正好夢見解剖屍體呢,被後面那姑娘一聲尖叫直接驚醒嚇死,所以才有夢遊的人不能叫醒這麼一說。
白小雨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這樣,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不敢大聲說話。
「咱趕緊回去吧,我聽過一個夢遊的人晚上起來去火葬場扒拉墳頭,太嚇人了。」張龍其實膽子挺大,但這事兒吧一旦真出現在人們眼前的時候,誰都會打怵。以前白小雨不相信鬼怪的時候,他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他真的死過一次,遇到了白無常,看見遊魂之後,對鬼的概念就看重了許多,所以他後來知道衛校有鬼也害怕了,與其說是害怕還不如說是怕死。現在這夢遊還是真人演繹,其實有時候鬼和人差不多,只是一層紙沒捅破,夢遊這模樣咋咋呼呼的,也難怪張龍害怕。
「那楊泉要是去跳樓咋辦呢?要不咱跟著他,萬一他要做傻事咱得阻止啊。」白小雨其實也有顧慮,這夢遊狀態還真不好說,像楊泉這樣的已經算深度夢遊了。萬一他要是去幹點什麼其他的傻事,畢竟是同學一場,如果真的叫醒也是死,自殺也是死,白小雨寧願在楊泉快自殺的時候叫醒他賭一賭。
張龍聽完犯起了愁,說道:「這……,小雨你說的是沒錯。可這模樣真的太嚇人了,要不咱叫老師來算了。而且聽說夢遊殺人也不犯法,楊泉這小子現在又沒意識,萬一發現咱們把咱們殺了怎麼辦?」
白小雨搖了搖頭說道:「等老師來他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樣,我跟著他,你回去睡覺吧。放心,我點子多,肯定把人給看住了。」
張龍猶豫了一會剛想說和白小雨一起走的時候,白小雨見楊泉就快消失在視線中,一個箭步就追了上去。這麼一愣神他已經走出了張龍的視線,張龍四周看了看,還是退回了寢室。他畢竟不像白小雨那樣經歷過生死,見到過鬼差、遊魂,這夢遊真的不算什麼了。雖然他也是混小子一個,但畢竟心理素質在那擺著,臨陣退縮也在所難免。
白小雨一路遠遠的跟著楊泉,他不敢靠近,怕萬一驚動了他,當場嚇死那就麻煩了。
再說這楊泉一路跟個精神病似得伸著雙手,跟嗑了藥一樣東搖西晃的朝寢室圍牆走了過去,走到圍牆邊上居然利索的爬了出去,那身手比經常翻牆的那幫孫子還幹練,只不過眼睛還是閉著的。
白小雨看的也是驚奇,這可真是絕了,蒙眼翻牆啊?夢遊這玩意兒他也沒研究過,今天一見還真挺神奇,不看路能不磕著碰著這還說的過去,可閉著眼睛翻牆可真是匪夷所思啊。
沒做過多停留,白小雨也跟著翻過了那堵牆,上牆後他冒了個頭,看著楊泉走遠了一段這才從牆上跳了下去,沒辦法安全第一,不管是為了楊泉的安全還是為了白小雨的安全,都得這麼做。
牆上還有攝像頭,以前是專門為了抓學生夜裡翻牆出去而裝的,只不過現在壞了。說到這學校弄的攝像頭這事兒,還真挺二的。有一段時間學校晚上出去上網的學生特別多,老師天天晚上查房也沒用,有的網癮大的夜裡三四點再出去,那時候老師要不就肯定不會來了,要不就是查過房了。這群小子網癮太大,三四點出去,上兩個小時是兩個小時,不解癮不痛快,大冬天的簡直就是折磨,他們還樂此不疲的。
後來學校也考慮到天天讓老師查房,第二天老師上課也受不了啊。而且還有這幫瘋狂的熊孩子三四點再出去,怎麼抓啊?於是就想了個辦法,在宿舍每堵牆上裝攝像頭。這麼一來學生們還真不敢出去了,更沒人敢搞破壞,因為你一出現在攝像頭的視線裡就已經被拍下來了,還敢搞破壞,第二天不是找死嘛。
就這麼弄了一陣,別說,還真挺管用,這玩意兒不是說減少學生外出上網,是完完全全扼殺了所有學生出去的機會,一個都不敢走。
後來不知道哪路的神仙想出了一個損招,估計也是網癮太大,不解不行。他在外面訂了一套夜行服。夜行服知道吧,就是咱們看武俠片的時候,那刺客穿的那玩意兒。他給訂做了一套,全身都是黑的,然後套了個黑頭套,只露兩個眼睛。這麼一來他大搖大擺的就爬牆而出,第二天學校調監控出來,發現錄下來這麼個玩意兒,那哥們兒還對著攝像頭眨眼睛,這可把校長氣的夠嗆。可也沒什麼辦法,找不到人吶,看衣服是肯定看不出來的,這熊孩子穿了一身訂做的夜行服,平時根本就不可能穿出來上課的。
後來漸漸的好多人都跟風了,不過他們都想出了別的招,這訂夜行服不得花錢嘛,而且麻煩啊。索性所有翻牆出去的人都統一穿校服,再隨便弄個頭套套一下。我勒個去,校服是學校每個人都有的,這玩意兒也查不到。
再後來那攝像頭就被膽子大的學生給一腳踹壞了,學校也只能開大會的時候氣憤的聲討幾句,也沒再裝攝像頭了。
閒話不說,白小雨一路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跟著楊泉,可慢慢的他就覺得這路有點兒不對勁啊,怎麼是朝附近的野墳堆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