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下午同學們基本上都來到班上,有的幫助佈置,有的在一邊閒聊,大家似乎都很享受這種節日前奏般的氣氛,很少有人選擇待在寢室睡覺,因為整個校園已經成了歡樂的海洋。
白小雨也在班級上,看著來來往往穿梭的人倒也挺樂呵,而孟久則不斷的在女生人群中遊走,幫幫這個再幫幫那個,顯得異常的熱心,當然這期間也不忘找她們要聯繫方式。
白小雨坐了一會,覺得班上人太多有點鬧騰,起身準備出教室門的時候看見許凝雲走了進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許凝雲就覺得她不太對勁兒,這種不對勁兒讓白小雨很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而許凝雲此時也無精打采的走到他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接著就趴下來休息了。
仔細想了想白小雨突然心頭一跳,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上次在他見白靈靈的時候也出現過。難道許凝雲也撞邪了?
想著白小雨就從脖子上摘白骨木,剛想開眼看看她的情況孟久卻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張宣紙,白小雨看到這張宣紙突然想起那天在網吧見到孟久,那時候他懷中也揣著這種宣紙,當時他還奇怪這哥們為什麼隨身帶著紙呢?擦屁股應該帶衛生紙啊,現在想來孟久字寫的這麼好,可能是毛筆字愛好者的緣故,但這也不至於隨身帶著吧。
「小云云,咋了?不舒服嗎?今天過聖誕節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你看看這是我親手寫的書法,極具珍藏價值。雖然咱們分手了,但斷路不斷橋嘛,我還是會給你機會的,如果你有一天想回頭的話我隨時等你,嗯!」
孟久說完就打開了他手上的那張宣紙,紙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道』字。
這張紙一鋪開白小雨感覺到一股暖流迎面撲來,再看這個『道』字,並不是之前孟久寫的楷書,這回是草書。紙上的那個『道』字龍飛鳳舞,甚至字形都有些猙獰,細看之下卻並不害怕,反而讓人有一種敬畏的感覺。
許凝雲精神不好,心情肯定也糟糕,本來被孟久這麼一說正準備發火,可一見這個『道』字,怒氣在臉上慢慢的就消退了,她伸手摸著這個字,有些迷茫又有些沁心。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的臉上剛開始那種無精打采的表情就慢慢褪去。
「你這字……寫的還行,讓人看起來挺舒服的,那我就收下了。」說著許凝雲就接過這幅字,幾經折疊後就放入口袋,接著好像是怕孟久煩她,就又走出了教室。
白小雨見許凝雲要走慌忙戴上了白骨木,再朝她看去,可卻沒有看到一絲古怪的地方,她身上也沒有煞氣。
這就奇怪了,白小雨自認剛才的感覺是不會錯的,許凝雲身上肯定是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但現在一開眼卻又看不到任何不妥之處,之前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蕩然無存。
孟久見許凝雲離開也聳了聳肩,接著又鑽進了女人堆。
白小雨望著孟久那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態,有些懷疑的想到,難道剛才那副字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字幅打開白小雨會有種溫暖又敬畏的感覺?
種種疑問卻又無法解答,帶著這些疑問,不知不覺暮色已經降臨,而每個班級的教室都已經佈置好,有的班級已經開始表演節目聯歡起來,白小雨的班級早就把桌椅挪到了兩邊和最後,中間空出一塊很大的空地,已經各就各位了。
「大家好,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在這裡祝大家每一年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文藝委員做了簡短的開場白,下面的同學一陣叫好和鼓掌。
「我們已經是快跨入高三迎來高考的戰士了,平時學習非常緊張,但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敞開了玩兒,就像彈簧一樣,總拉扯到最後說不定還會引起反彈呢,所以我們也要適當的放鬆放鬆。今天晚上多才多藝的同學們給大家帶來了許多有趣的節目,希望大家能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首先有請我們剛轉來不久的新同學孟久給大家表演現場書法,孟久同學寫的一手好字,大家早有耳聞,今天現場給大家帶來書法才藝,大家歡迎!」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此時兩個同學拿著一張兩三米寬的宣紙走到講台上,接著兩人一人一邊把宣紙貼在黑板上,孟久也在此時上台了。
又要寫字?這回我可得好好看看你這字上有什麼門道。
白小雨心道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正愁不知道孟久寫的字有什麼蹊蹺的時候,他居然自己要表演寫字給大家看,這回可不能再錯過。
想著他就摘下白骨木朝食指一套,頓時班上所有同學的天、地、命三把火全都出現在白小雨眼中,這場面老壯觀了,可白小雨卻無暇看其他地方,只是盯著孟久不放。
「承蒙大家錯愛,朕……不是,我從小就練習書法,到現在十幾年了,不敢說什麼大師風範,但也是神來之筆了,這就來寫幾個字讓大家學習學習,哥幾個都給我瞧好了,錯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無恥的說完之後就拿起講台上的毛筆蘸了墨開始寫了起來。
天道酬勤!
孟久寫字和一般人還又不太一樣,一般的書法大家寫字的時候都要先思考一番,慎重下筆後才能有如神助。可孟久寫這四個字的時候異常的快,不拖泥帶水,又是一副草書,而且幾乎是一筆完成的,一筆寫完四個字,還並不是鬼畫符。這四個字寫完讓人看著連連點頭,不住的讚歎。與上次寫他自己名字的時候一樣,這四字非常的美觀,比例也協調,讓人一看就舒服。
台下除了班主任還有幾個其他科的老師,歷史老師見了這手字不斷的點頭小聲對李菲說道:「這是剛轉學過來的那孩子吧?這手字寫的真是絕了,沒有任何古書法家的筆影,但又十分的有味道,我敢說已經達到大師的標準了,以後如果好好培養在書法界一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李菲也點了點頭回道:「字是不錯,學習方面就不太讓人省心了,上回你歷史摸底考試他不是就考了10幾分嘛。」
歷史老師尷尬的點了點頭,含糊的說道:「人無完人,人無完人嘛。」
白小雨從孟久動手寫字一直到結束,始終盯著他和他寫的字,可直到孟久大搖大擺的走下台親切的和各科老師握手的時候,他也沒看出來哪兒有什麼不對勁。其中那個道字和下午他寫給許凝雲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白小雨特地看了這個道字,也沒發現哪兒不對勁。難道下午是自己的錯覺?這最近錯覺怎麼這麼多,太假了吧。
後面又表演了幾個節目,班主任和其他老師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這樣學生們也放不開,於是看了幾個節目後就離開了。後面的節目也基本表演完了,這時候班級裡面響起了節奏感超強的音樂,整個班級都沸騰了,每個人幾乎都走到中間的空地跳起舞來。盡情的釋放著青春和壓力。
「嗨,小雨,過來跳舞啊,你看班上平時不說話的姑娘現在多激情啊,一個個都瘋狂了,快過來玩兒啊。」張龍第一個就來到了中間,看白小雨還坐在最後的椅子上就呼喊著讓他一起來跳舞。
就連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楊泉也跳了起來,自從上次白小雨送給楊泉聚魂瓶後,他的腦子就好使多了,那股子傻氣也不見了,反而越來越精明,成績也直線上升,人也開朗多了,甚至扯犢子的功夫都學會了不少。那聚魂瓶他一直用繩子穿好戴脖子上,逢人問他就不屑的說:「你懂個球,這叫玉淨瓶,我待會兒打開蓋子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白小雨一見楊泉這樣趕緊就制止他了,跟他說這蓋子千萬不能打開,騙他說這是西藏的法器,打開就是褻瀆神靈,楊泉聽了後才鄭重的承諾以後都不會打開的。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自己弄個繩子穿白骨木和黑骨木,楊泉也弄個繩子綁了聚魂瓶戴在脖子上,而且別人問起來,理由都扯淡到不行。
不過此時白小雨是一點玩兒的心情都沒有,他總覺得孟久這人很神秘,但有時候吧又覺得他特別二,又特別的真實,一個真實的人是不會玩什麼心眼兒的。
白小雨搖了搖頭,朝四周看了看,卻意外的沒有看到孟久的身影。
這小子跑哪去了?
「張龍,有沒有看到孟久?」班上這麼多姑娘跳舞,孟久不應該這個時候不在啊。
張龍正跟一女同學跳的嗨呢,隨口回道:「他剛才寫了字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啊,不知道跑哪兒去**良家婦女了。」
一直沒回來?白小雨覺得有些蹊蹺,朝張龍點了點頭立刻就走出了教室。
第二十七章突生變故
教學樓的走廊內異常的吵鬧,每個班級都在狂歡,白小雨走出教室順著走廊四處的張望,走廊內擠滿了各個班級不甘寂寞的學生們,一時間追逐打鬧的影子此起彼伏,白小雨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孟久的身影,正準備無奈的回頭時,一眼憋見了樓下角落一閃即過的影子,那人正是孟久。
白小雨憋見孟久手上拿著一張宣紙,宣紙上寫的什麼字他看不清,但看見孟久把那張紙撕成了碎片,接著一邊走一邊朝天空撒去,人影也繞過角落進入了視覺盲區。
白小雨見到這等古怪的行為立馬就朝樓下跑去,下樓後找到剛剛孟久待的地方卻已經不見他的人影,但地上卻留著剛才他撕毀後的宣紙碎片。
這些碎片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宣紙碎片了,但散落在地上的樣子卻古怪之極。
剛才白小雨明明就在最後一瞬間看見孟久把這些紙隨意的朝天上一撒,可現在這堆紙落在地上卻呈一個箭頭的形狀,直指學校操場方向。
這隨意的一撒,怎麼會出現如此工整的箭頭形狀?而且這麼碎的紙片如果要拼成箭頭狀也不可能是白小雨下個樓的功夫就能完成的,現在箭頭指著操場,那邊一定有問題。
白小雨握了握黑骨木,朝操場那邊走去。
學校操場後面是一片樹林,樹林的前面是一排水龍頭,學生們上完體育課可以洗洗臉洗洗手。
白小雨來到操場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孟久的影子,此時所有學生都在教學樓內狂歡,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樹林裡也是空無一人,此時他還戴著從晚會開始後就沒摘下的白骨木,冥途一開夜間眼神極好,幾乎一掃所有黑暗,所以林中的情況自然也是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