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不過孟久注定是人才啊,不管是裝孫子還是裝兒子,都挺成功。
孟久那時候雖然小,也害怕。但他畢竟跟著師父師兄後面混了好幾年了,鬼怪什麼的也見識過,初始的驚慌過後他慢慢就冷靜了下來,聽完孟常說的話他點頭就答應了。
接著就開始了堪稱奧斯卡影帝般的表演。
他換了一副純真的笑臉對孟常背上的女人說道:「媽媽,你怎麼了?」
那女鬼正胡言亂語呢,一聽有人叫她媽媽立馬就朝孟久看了過去,接著開口說道:「你叫我什麼?媽媽?」
孟久甜甜的答道:「是啊媽媽,我是你兒子啊。」
女鬼一聽斷然的說道:「你不要騙我,我的兒子早就死了。」
孟久鎮靜的說道:「媽媽,我沒死呢,當時我在你肚子裡呢,你死後別人把我從你肚子裡弄出來了,我在你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你每天都在幹什麼了,那時候可真幸福啊,能天天跟媽媽在一起。」
說到這裡孟常明顯的感覺身上的重量輕了許多,他小聲朝孟久說:「好樣的小胖,就是這樣,繼續說,我感覺輕一點兒了。」
也得虧那女鬼精神錯亂了,那時候她剛剛才懷孕,怎麼可能剛懷孕孩子就成型被人從肚子裡弄出來呢。她也沒想太多,聽孟久這麼說有些皺著眉頭的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兒子?你說你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知道我天天都做什麼,那你說說媽媽生前最喜歡幹什麼。」
聽到這孟常傻了,他感覺身上的重量又回來了,他心中暗道,小胖啊小胖,你說你扯那麼多幹什麼,就直接來點兒溫情的話題不就完了嘛,扯什麼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就知道外面的事兒啊,這下可好,玩完兒了。
但孟久是誰?孟久是曾經把白小雨都逼的沒話說的人,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從小就不正經,是不可能長大了還這麼不靠譜的。
孟久不虧是奧斯卡新一屆影帝,從小就具備臨危不亂的精神,他不慌不忙的對女鬼說:「媽媽你怎麼總是懷疑我呢,你生前最喜歡幹的就是燒菜啊。」
女鬼一聽立馬就哭了,她哭喊著對孟久說:「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
這下子孟常感覺身上的重量又輕了一些。他慶幸的同時也挺奇怪,孟久是怎麼知道這女鬼生前最喜歡燒菜的?
接下來孟久的一番話差點讓他沒站穩。
孟久純真的笑了笑說道:「本山大爺說過,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兒子啊媽媽,我在你肚子裡面那麼久,當然知道你最喜歡幹什麼了,媽媽做的飯可香了,連山珍海味都比不上。」
女鬼一聽又哭了起來,她哭著說道:「孩子,我的好孩子,這些年媽媽好想你啊。」
這時候孟常已經感覺這女鬼的重量異常的輕了,而且他試了試,剛剛移不開的手也能動了,想來也是她見到了自己的『兒子』,怨念暫時被溫情佔據,下降到了一個最低點。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孟常強忍著笑意,一個翻身就把女鬼扔到了一邊,凌空還補了一腳把她踹飛了好幾米。接著拉著孟久的手飛速從懷中掏出兩張『離字訣』,朝自己和孟久的身上一貼,兩人玩兒命的朝前跑。
得虧剛才沒用離字訣來抓兔子,不然這時候師兄倆絕對要交代在這兒了。
那女鬼見兩人要跑猛然驚醒,惡罵著從後面追來,速度雖然快,可哪兒能追的上貼了『離字訣』的二人,沒一會兒兩人就甩開了女鬼,回到了村裡。
白小雨和蘇漫雪聽完笑的肚子都疼了,他們趴在地上都不能動了,眼淚都出來了。
蘇漫雪對孟久說:「哎呀我去,我不行了,笑死我了,你師兄真帶種啊,背著女鬼還不害怕,要是我肯定早就崩潰了,後來怎麼樣啊?」
孟久說道:「後來我們把這事兒跟師父說了,托師父算命的那個財主就是殺那胖女鬼的兇手,師父起卦之後告訴那個財主如果想生孩子,必須找到當年他那胖老婆屍骨,然後好生埋葬,再燒九個紙做的小孩兒,三個月之後必然能有孩子。財主照做了,後來真有孩子了。好了不能扯了,火車已經過來了,你們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白小雨朝旁邊一看,果然在孟久說話的這段時間火車已經快到他們身邊了,白小雨思考片刻對孟久說道:「你的意思這群遊魂跟當年你遇見的那個女鬼其實是一樣的,我們只要想辦法直擊他們的軟肋,用類似於你師兄說的辦法降低他們的怨念,這樣怨念少了重量輕了,火車就可以開動了是吧。」
孟久對白小雨豎起大拇指說道:「白爺不虧是分析高手,一點就通。這群遊魂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家,那咱們就營造出一個他們在家的氛圍,大年三十在家十有**都得看春晚,咱們就表演一場小型的春晚給他們看看,我估摸著就差不多了。」
白小雨點頭同意道:「車來了,那咱們就先上車再說,走吧,蘇大師。」
蘇漫雪一聽白小雨這麼說,驚訝的回道:「什麼?我也要去?」
白小雨邪笑著說:「春晚主持沒有女主持人怎麼行,表演節目也不能夠只有男人表演啊,你這騙了不少錢的,不跟我們走一趟你覺得說的過去嗎?」
蘇漫雪一聽就想溜,這時火車正好停了下來,白小雨拉著她的胳膊就把她拖進了火車車廂。
外面那群怨魂見火車停了下來,連忙爭先恐後的朝車上湧,白小雨三人剛坐穩,那群遊魂就已經盡數湧進了車廂,這輛火車就配了四節車廂,加上一個火車頭。此時四節車廂被擠的滿滿的,一眾遊魂也不坐,全部都愣愣的站著,車廂裡靜的有些嚇人。
這時候白小雨才放開蘇漫雪對她說道:「蘇大師,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蘇漫雪都快哭了,她帶著哭腔說道:「你個三炮,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啊,我……我有心臟病的。」
白小雨三人坐的是第一節車廂,這時候火車頭那邊伸出一個頭,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對三人喊道:「哪位是大師啊?領導吩咐俺都聽大師的,接下來怎麼整?」
孟久對大漢笑了笑說道:「師傅,您先歇會兒,現在肯定是開不動火車的,待會兒我讓你啟動你就啟動,保準能開,不過師傅您膽兒也挺大,就不怕真有鬼?」
大漢憨厚的笑了兩聲說道:「俺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鬼啊,沒人敢接這差事,領導就讓俺來了。那行,俺就等你們發號施令了啊,俺就在火車頭那邊,好了就招呼一聲。」說完大漢就又回到了火車頭上。
白小雨對蘇漫雪說道:「蘇大師,做人嘛要有點兒擔當,你說你騙了那麼多錢,什麼事兒也不干就想跑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蘇漫雪眼淚汪汪的說道:「你不會真要我跟你們表演節目吧?我就聽說過給鬼演戲,今天難道得來真的了嗎?」
白小雨嘿嘿的笑了兩聲說:「你就當他們是觀眾就得了,沒必要害怕嘛。」
蘇漫雪央求著說道:「二位高人就不要整我了行嗎,我現在兩條腿都軟的站不起來了,我真的不行,我好害怕啊。」
白小雨又想說什麼的時候孟久推了推他說道:「白爺,咱們可得快點兒了,你看這些遊魂。」
白小雨轉頭看了看四周的遊魂,只見他們從原本的靜靜不動,已經變成有些狂躁的飄來飄去了,從一小部分的眼珠子亂轉變成了絕大部分眼珠子都開始亂轉,這是要全體發瘋的節奏啊。
白小雨指著這些遊魂對蘇漫雪說道:「我現在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咱們上了這鬼班車如果不想辦法安撫他們,就全部都得死。你看看他們,已經有些狂亂不安了,如果再不表演節目消散他們的怨念,等到全體發瘋,別說咱們,就是整個火車站都不保了。吶,我先來,你隨便念什麼詞兒都行,他們沒什麼意識,也聽不懂你說什麼,只要別太扯淡就能混過去。」
說完白小雨也不理蘇漫雪,一個人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來到車廂中間清了清嗓子說道:「瑞雪兆豐年,大地回春。又是一年除夕時分,我代表電視台所有的主持人祝大家,新!年!好!」
「好!」孟久聽完非常捧場的鼓起了掌,接著就對蘇漫雪使眼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女主持人,你不想死吧?趕緊的到你了,放心吧,有白爺給你兜著,你就可勁兒瞎掰吧。」
蘇漫雪見白小雨說完四周的遊魂果然一個個的都沒亂飄了,而是全部聚集了過來,好奇的看著白小雨這邊,而且他們居然一個個的整齊排好,一部分已經坐在了車廂的座位上,好像真的認為這是一場春晚,開始欣賞起來。
蘇漫雪聽孟久說完咬了咬牙也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白小雨身邊,拉著白小雨的袖子,心一橫的說道:「不管是上班的上學的,這一年到頭也都該歇了。今年春晚為大家準備了許多節目,下面就讓主持人白爺為大家報出第一個節目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