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什麼?
白小雨回頭看了看孟久,孟久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位爺,這位居然就是傳說中一次面沒見過的豐市黑無常,黑風?
黑風轉過頭看著困窮說道:「困窮,你面子可真夠大的,害的我跟白尚天輪流追了你幾個月,追到江蘇地界你給藏了起來,我們找了你那麼久都找不到,今天可真是冤有頭債有主。上次被你打的差點滅了靈火,這回我剛恢復好換白尚天休息,就找到你了,今天怎麼也不會放過你了,看你這幅模樣你又**了?估計沒剩多少了吧?」
困窮看見黑風就跟看見殺父仇人一樣,它恨恨的說道:「你這條瘋狗,上次要不是白尚天及時趕來我就把你給做了,你還敢來,跟tm狗皮膏藥似的死纏著我不放,今天信不信我送你上西天?」
黑風把晃了晃手上的棒子說道:「我跟江蘇總管的黑無常有些舊交情,借了他的哭喪棒過來,今天你不把我殺了,我就一定會把你給殺了。」
白小雨這回才仔細看了看那根大棒,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黑無常的看家兵器——哭喪棒。
相傳哭喪棒專打惡鬼,因為死在棒下的惡鬼太多,漸漸的舞棒的同時彷彿能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有的時候都不用擊中對手,光這聲音就能讓惡鬼萎靡不振。哭喪棒還有個典故就是所有死於棒下的惡鬼名字都會被寫在棒上的紙條上,殺死的惡鬼越多,棒子的威力越大。
現在看來這根哭喪棒上密密麻麻寫滿的全都是惡鬼的名字,哭喪棒上的紙條本應為白色,可這根棒子由於寫的字太多,遠看居然有些像黑色的了,想來死於這江蘇總管黑無常棒下的惡鬼已經不計其數了,這根哭喪棒的威力可想而知,江蘇省就經濟能力在全國也是排的上號的,江蘇省總無常手中的兵器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說完瘋狗就像一條黑風一樣……不是,是黑風就像一條瘋狗一樣,瞬間就朝困窮撲了上去,他動手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氣勢就變了,變的有些歇斯底里,同時嘴中還發出尖銳的嘶吼,一邊狂叫一邊狂笑,與剛才的冷漠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白小雨終於明白當初白尚天跟他說的那句話了,黑風的外號也叫黑瘋,只不過是瘋子的瘋,他也特別能理解為什麼困窮這麼牛掰的變種怪物看到黑風也恨的牙癢癢。
誰也不願意跟一個瘋子幹架啊,而且他覺得黑風是不是有點兒精神病啊,剛才說話的時候多正常一人,要是仔細一琢磨說不定都是一領導胚子,這一動手就跟**打架似的,實在讓他搞不懂。
此時的黑風真的是不要命的幹,如果就正常交手來看,變異的困窮絕對是穩壓黑風一頭,可黑風狠就狠在不要命,通常困窮給他一拳他完全不躲,因為躲的話就根本沒機會出手,他硬挨一拳之後還能還一拳,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加上揮舞的哭喪棒讓困窮異常的畏懼,就這麼打了一陣,困窮居然被黑風的氣勢穩壓一頭,漸漸的打的有些畏首畏尾,這麼幹下去困窮先掛的幾率絕對要大於黑風,那哭喪棒舞出的鬼哭聲威力也不小,白小雨和孟久必須得捂著耳朵才好受一些,困窮被這聲音擾的異常煩躁,套路已經全都亂了。
白小雨和孟久看著場上局勢的變化心中不免有些震驚,黑無常不虧為白打高手,就單挑來說他們個頂個都是好手,就更別說碰上像黑風這樣不要命的了,能打加上不要命,一般只要不是差距懸殊,全身而退是肯定沒問題的,白小雨也相信上回他跟困窮打絕對是黑風死活不肯走,不然就憑他的身手想跑還是能跑掉的。
困窮估計也知道這麼打下去自己肯定是難逃一死,於是一個閃身拉開了與黑風的距離,黑風尖叫著剛要衝上來它伸手從懷中拿出一顆靈球對黑風大喊:「瘋狗我知道你tm不怕死,但是你怕不怕她死?」
黑風聞言居然趕緊後退了幾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接著恢復常態有些凝重的說道:「把她交給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這話說的又跟一個長者一樣,沉著、穩重,不帶一絲做作,表情也變得一本正經,與動手的時候差了十萬八千里。白小雨和孟久都看傻了,這啥玩意兒啊,這哥們兒是話劇演員吧。
困窮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開什麼玩笑,我費了那麼大勁才抓到這『鏡花水月魂』,這麼難得的九善魂,我會交給你?」
白小雨看著困窮手上的靈球倒吸一口涼氣,看來九善魂出沒的地方沒一個是久留之地,他回頭看了看孟久,孟久在聽到『鏡花水月魂』的時候就已經迅速想到玄全生前跟他講過的這個魂兒的典故。
孟久開口對白小雨說道:「這個魂兒師父和我說過,鏡子和水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可以印出所有出現在它面前的東西,而這『鏡花水月魂』的能力就是可以反彈所有的傷害,不單單指**上,舉個例子,你就算拿著槍,打到『鏡花水月魂』身上他都可以毫髮無常,而被子彈擊中的傷痛會全部返還給開槍的人,世間萬物皆可反。」
白小雨眉頭一皺,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姑蘇慕容復……不是……鏡花水月魂。
困窮見孟久這麼說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小胖子,沒想到你如此的識貨,居然通曉這『鏡花水月魂』的來歷,沒錯,這個魂兒正是可以反彈天下所有傷害的九善魂,也只有像我們這樣的夢妖才能抓的了他,只有在夢中才能順利把他抓住,夢本虛幻,又何談傷害之說,一般人抓『鏡花水月魂』難於登天,我抓他只需要把這人殺了,接著夢中取魂就行了。瘋狗,今天你帶著江蘇總管的哭喪棒來抓我,本來是吃定我的,但真不湊巧,我前些天已經找到了使用這『鏡花水月魂』的方法了,接下來的我在這世間已經再無敵手了,哈哈哈哈哈。」
困窮瘋狂的大笑了起來,把『鏡花水月魂』的靈球塞到右邊眼眶中,接著邪邪的對黑風一邊冷笑一邊勾著食指。
黑風聽困窮這麼說並沒有露出太多驚訝的神色,他停下的時候只是一貫的冷漠,表情也沒變多少,見困窮這般模樣沒想太多,又大聲嘶吼著瘋狂的衝了過去,一個飛腳就朝困窮的右邊脖子踢了過去,困窮這回居然一點不做避讓,就這麼直挺挺的讓黑風踢。
黑風踢中困窮的一瞬間自己的右邊脖子居然好像是被一個透明人踢了一腳似的,他的脖子猛的朝左邊一晃,接著身體重重的就倒在了地上。
困窮順勢又補了他一腳,黑風就踢到一邊後迅速的爬了起來,困窮見他這幅模樣不屑的說道:「瘋狗,你身為無常鬼差肯定也聽說過九善魂的能力,你以為我是在逗你玩兒嗎?這回相信了嗎?」
黑風扭了扭脖子冷漠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只不過就算死我也要幹掉你。」說完又衝了上去。
接下來黑風的攻擊困窮全部照單全收,一點都不避讓,任憑黑風使勁兒招呼,可結果都是黑風被反彈回來的傷害打的體無完膚,也就是自己被自己打的體無完膚,困窮根本就沒怎麼動手。
再一次站起來的時候黑風已經滿臉的血跡了,他臉上沒一塊兒是好的,全都腫了,白小雨看到這忍不住說道:「風哥,你……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怪物帶著『鏡花水月魂』打不死的,咱們還是走吧。」
困窮也臉色怪異的嚥了口口水說道:「瘋狗,我敬你是條漢子今天就不殺你了,滾吧。」
誰知這時黑風嘿嘿的就跟個神經病似的狂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抹著臉上的血說道:「你害怕了?哈哈哈哈,剛才那口血硬嚥下去了吧?還敬我是條漢子?你一個狗雜種妖怪,上輩子還不知道是跟那頭母豬雜交出來的種,也配說這種話?『鏡花水月魂』這麼厲害的九善魂就憑你個狗娘養的也能找到使用方法?」
白小雨聽完也愣住了,沒想到黑風罵起人來……不是,罵起妖怪來這麼狠,什麼詞兒難聽就用什麼詞兒,不過這也不怪黑風,黑無常通常都是動武的鬼差,不像白無常那麼文,他們沒什麼文化,憤怒起來罵人肯定是什麼詞兒難聽罵什麼了,不過白小雨還是沒聽懂黑風與困窮的對話。
黑風舔了舔嘴上的血漬說道:「我剛就懷疑了,你個小小夢妖怎麼可能完全吃透『鏡花水月魂』的能力。我就留了個心眼兒,後來每次都朝你胸口打,打了那麼次之後我終於發現你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了,最後那拳是不是打出血了?哈哈,你只能反彈百分之八十,甚至八十都不到的傷害,是不是?」
困窮聽完一臉鐵青的說道:「好你這條瘋狗,居然只憑自己的猜測就能不要命的朝我身上打。就算被你猜中又如何,就我現在的狀態,被你再打十幾拳都無所謂,而且我還會動手繼續招呼你,看到底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黑風聽到這,一把推開白小雨,抄起哭喪棒就跟困窮幹上了,那畫面白小雨和孟久都不敢看了,太限制級了。現在局面簡直就是一面倒,黑風打困窮是打自己,但困窮打黑風可是實實在在的一拳就是一拳。
打到最後黑風都被打的不能動了,他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身體。困窮也好不到哪去,他被黑風打斷了一條腿,雖然也被打倒在地,但那狀態比黑風要好上許多。
別說白小雨和孟久根本就不是困窮的對手,就算是它的對手這時候也不敢上去揍它啊,這個怪物裝備了『鏡花水月魂』,那傢伙打它就是等於打自己,雖然只反射百分之八十,可那也是非常疼的啊,估計也只有黑風這個**才會用百分之二十去死磕困窮了。
困窮喘著粗氣對黑風說道:「瘋狗,我看你氣數已盡了,讓老子送你一程吧。」
黑風聽聞咧著嘴一邊笑一邊說道:「你爸爸我還有最後一招呢。知道哭喪棒怎麼用的嗎?爸爸來告訴你吧,每死在哭喪棒下的惡鬼都被封在紙條上,他們是可以放出來咬人的,哈哈。哭喪棒、愁斷腸、萬千惡鬼,給我去!」
說完黑風把棒子朝天空一扔,那棒子上的紙條全都飛了起來,接著化成無數惡鬼蜂擁著朝困窮狂奔過去,那模樣就像幾百年沒吃飯似的。
白小雨看著滿天黑壓壓的遊魂簡直都無法呼吸了,這些遊魂最少有幾千隻,黑壓壓的居然遮住了月光,而且每個遊魂的煞氣都異常的充足,一看就是十惡不赦之鬼,隨便挑一個出來都夠對付一陣子的。
此時幾千隻惡鬼飛速趕到困窮身邊,沒等困窮反應過來就開始生食它的骨肉,困窮一邊慘叫著一邊動手打散這些惡鬼,它動手打散這些惡鬼的速度遠遠沒有惡鬼吃它的速度快,這邊困窮在慘叫,那邊黑風也在慘叫,因為這些惡鬼是他放出去的,困窮帶著『鏡花水月魂』,大部分受千鬼啃食的傷害都加在黑風身上了。
在那些惡鬼吃掉困窮一半的時候黑風就徹底躺地上不動了,接著沒一會兒困窮也會惡鬼吃的乾乾淨淨,只留那顆『鏡花水月魂』的靈球掉在地上,惡鬼吃完困窮之後盡數原地消失了。
孟久和白小雨看完這一幕許久才反應過來,這簡直比美國大片還科幻,黑風就……就這麼凶悍的死了?
第七十九章天罡靈燈
與此同時,白尚天正自顧自憂愁的喝著小酒,心中還想著追了幾個月都沒追到的困窮,突然跑到江蘇境內卻怎麼也不現身。
「唉,這陣子真tm亂,要是讓別人知道在我們的地界已經少了三個九善魂的話,我估計整個豐市所有的鬼差都得下十八層地獄干苦力了,不好辦、不好辦啊……」
白尚天正自言自語突然止住了聲音,他朝不遠的暗處看去,沒一會兒就走出一個身材較小的小鬼,細看之下這個小鬼與夜遊頗有幾分相像之處,只不過身上破布衫的顏色為白色,身後插著一面大牌,上書日巡遊三個大字。
日游慌慌張張的朝白尚天跑來,一邊跑一邊喊著:「不好了白爺,不好了。」
白尚天見日游橫衝直撞的過來,一隻腳頂到了他的肩膀上,不讓他再靠近,接著喝了一口酒說道:「何事慌張,看你那副模樣,就不能像你老爺我一樣,不管遇見什麼大事都如泰山般巍然不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