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這隊導遊正在介紹火焰山人文的時候,站在白小雨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嘖了嘖嘴說道:「這幾個銅像造的可真是應景啊,真有點兒來到西遊記裡面的味道了。」
說話的這男人大約四十多歲,是個地中海的禿頂,說完這些的時候他旁邊一個矮胖子笑著說道:「李老師,你這話何以見得啊。」
地中海朝身後指了指說道:「剛剛咱們可是路過了師徒四人的雕像,孫猴子一個人站在石碑上的雕像,以及現在看到的這個鐵扇公主的銅像。你剛剛有沒有仔細觀察這幾個雕像,沒發覺他們的眼神都有點兒奇怪嗎?」
這麼一說白小雨和矮胖子同時來了興趣,那矮胖子盯著鐵扇公主的眼睛看了看說道:「這銅像沒血沒肉的,哪兒有什麼眼神啊,我沒覺得奇怪啊。」
地中海見矮胖子沒看出什麼,有些得意又寬慰的說道:「老吳啊,要不怎麼說你們教數學腦子裡都是數據死板的很呢,像我教地理的對方向感是很敏感的。你沒發覺剛剛那師徒四人和孫猴子站石碑以及這個鐵山公主眼睛所看到方向都是西面的嘛,西遊記不就是西天取經的故事嘛,建造者把他們的眼神方向全都指向了西方,是不是與西遊記的故事恰好吻合了呢,所以我才說這些雕像建造的應景嘛。」
矮胖子聽完恍然大悟,說道:「還是李老師你觀察仔細啊,這麼一說還真是的啊,都朝著西面看呢。」
白小雨還真沒注意這些細節,他聽完朝後跑了過去,再度確認了一下,還真就像那地中海說的一樣。這些銅像眼睛所看的方向,全部都是西面。
所謂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如果這外圍真的有線索的話,那可能真的和這些銅像有關,因為除了銅像很難再找到其他東西來指引方向了。
白小雨此時可不像那地中海所想的一般,什麼造雕像的哥們兒把銅像的眼睛都造的朝西方看,這是應了西遊記的景啥的。
這是實話,那建造師肯定就是這麼想的。
但白小雨這趟不是來玩兒的,他的最終目的是找到黑朝天,想找到黑朝天就得完整的剖析滁州西澗這首詩。這首詩的名字中就有一個西字,而這些銅像又都看著西面,這會不會是黑朝天給的這首詩中的提示呢。乍一想還真沒錯兒,但這個設想還需要一些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才行。
白小雨飛快的轉著腦子,他想了一會兒就再度來到了地中海的旁邊熱情的說道:「李老師您好,沒想到在這兒碰見您,我平時上課也不怎麼來,但是一直都很敬仰您的地理學知識呢。」
地中海轉頭一看白小雨,疑惑的說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大學生了吧,我教的可是初中啊,你是我的學生嗎?」
白小雨趕緊說道:「嗨,李老師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我那時候上初中就是您教的。本來對地理是一點兒不感興趣的,但是您一上地理課我就特別愛聽,這回與您巧遇這地兒,還想跟您請教一個地理學的問題呢,您看老師您走到哪兒我們做學生的都離不開您,還得依仗著您給咱們分析地理問題呢。」
這地中海一聽白小雨說這麼多那老高興了,他哪兒見過白小雨啊,只是現在就算不認識也得說認識了,都捧這麼高了哪兒還下的來啊。
他拍了拍白小雨的肩膀說道:「沒想到當年那麼瘦的你現在都這麼壯實了,我記得你的,那時候挺調皮的,呵呵。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儘管問我嘛,地理這塊兒我的學識還是比較淵博的。」
白小雨指著火焰山的西面說道:「李老師,這火焰山的西面深處有沒有綠洲,或者水源地段。」
地中海聽完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是極小的水源和綠洲我還真不是很清楚,這屬於自然形成的活水,時有時無,不能當做地理學來解釋。但我知道在這火焰山的西面,一直穿過整個火焰山,在盡頭以前是有一個巨大的綠洲的,這個綠洲的名字叫做『儲洲』。當時定這個名字的時候人們也是希望這個大綠洲經久不衰,永遠可以儲蓄源源不斷的水源。可好景不長啊,沒多久這個綠洲就徹底乾涸了。但人們很快就在『儲洲』的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水溝,是從山上流淌下來的。那個水溝一直保留到了現在,還有水呢。再往遠一點的水源可就要出中國了,內陸河和外陸河也就很多了,不知道你問的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
白小雨聽完眼露鋒芒之色,心道看來是被自己猜對了。
這滁州西澗四個字完整的被地中海給詮釋了出來。
首先西面的儲洲諧音不就是滁州嗎,而滁州又與除洲音譯,那儲洲後來也消失了,驗證了這滁州西澗中的前兩個字。而澗字在字典中的意思正是山間流水的溝,這麼看來出現在儲洲後面的水溝就應對上了滁州西澗的後兩個字。
白小雨此時已經可以非常確認,滁州西澗這首詩的名字就是在告訴白小雨,黑朝天所在的方位必定在火焰山的西方無疑。
得到如此重要的線索白小雨也安心了不少,既然已經確定黑朝天的位置,那他先去西北方找哭喪棒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這外圍白小雨已經轉了好幾圈了,已經不會再遺留下什麼重要的線索了。
天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火焰山附近的遊客陸陸續續的都返程了。
但白小雨此時正站在火焰山西北面深處的入口,他看著一望無際的乾涸河床和如血的殘陽,掂了掂背包就踏入了這萬分危險的冥火之路。
第一六三章海市蜃樓
「姑爺,這趟你帶著我可真算是找對人了。這火焰山深處乾涸無比,別說你什麼食物都沒帶,就算你帶了水和糧食也撐不了幾天的。你讓我做的藥丸已經做好了,虧您有遠見啊。來,吃了吧。」
黃五說完從包裡拿出一顆青色藥丸,這顆藥丸是白小雨一早就吩咐他做的。白小雨知道此行深入火焰山就如同走進了大沙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如果不把糧食和水的問題解決了,那還沒遇見黑朝天估計就渴死餓死了。
所以他一早就和黃五說過,讓他做出一種既能抵抗飢餓又能抵抗口渴的藥丸,最好能持續多日,這樣一來這吃喝的問題就解決了。
其實白小雨也不確定黃五能不能做出來,他只是和黃五商量商量,沒想到黃五想了會兒就說沒問題,今天也終於做了出來,這可讓白小雨安心了不少。
此時,白小雨已經走了將近四天了,按照這個路程來算,現在的他應該已經走到了火焰山的深處了。火焰山深處乾涸無比,到處都是寸裂的土地和許多不高的山峰。
傍晚的火焰山無比壯觀,因為氣流的反差導致整個天邊燒的血紅,如同一片火海在半空中燃燒,順著這個方向就好像是朝大火中前進一樣。
要說這野外生存可真不是人幹的事兒,特別是現在白小雨根本就不知道終點在什麼地方,只是一昧的死朝著西北走,根本看不到盡頭。到了晚上的時候白小雨就把背包裡的帳篷拿出來,找個避風的地方就睡覺。
這種露宿野外的感覺真是太差的,還好他因為吃了黃五的藥丸感覺不到**,不然可真是風餐露宿。幾天下來他就感覺自己都快成野人了,頭髮也沒地兒洗,衣服也換不了,還好路上有黃五能搭個話,不然他可真的就要瘋了。
期間他想直接讓楊小燕幫她朝西北狂奔,可宋輝趕緊制止了。這一來用九善魂趕路實在太招搖,二來這裡不知道什麼地方隱藏著冥火,一旦跑起來路過冥火地段,直接就被燒沒了,都不用通知火葬場火化的。
白小雨沒辦法只能靠一雙腳硬走,走到第六天的時候他終於快崩潰了。
白小雨一屁股坐地上就開始大罵:「我ctm的,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就告訴我往西北走,我這都走六天了,還是一望無際的乾涸河床,是不是耍我啊,我受不了了,老子不幹了。」
黃五鑽出白小雨的背包寬慰道:「姑爺,您也別太上火。那秦瓊老爺既然跟咱們說哭喪棒在西北方,那就一定不會騙咱們的,您現在都走了六天了,放棄了豈不是很可惜。再說了,就算您現在往回走,也還得走六天才能回得去,還不如繼續朝前走呢,也許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找到哭喪棒了。」
白小雨煩躁的說道:「誰知道他是不是站在鬼差的立場說的這話,尼瑪幾十年前的事情他都能說成是前段時間的事。當時黑朝天的棒子被震飛了,他就說朝著西北方飛去的,這要是依他的觀念來看,可能是沒飛多遠啊,但拿到我們身上來看,也許都不知道飛了幾萬里了,那我是不是得走上幾個月啊,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還怎麼救蘇漫雪啊。」
正發牢騷的時候,突然在白小雨正前方轟然立起了一座山谷,這座山谷中有著一個宏偉的山洞,看起來並不像是自然形成,更像是被人精心雕刻出來一般。這座山洞被四處的山頭環繞,深深的陷了進去,隱約可見山谷中的巨石擺設異常精心,處處透露著奇異的氣息。
這時白小雨看見一隊背上長著雙角的怪物朝谷中走去,仔細一看白小雨發現這些怪物居然是在天山峽谷中與自己拼的死去活來的離魅。
白小雨趕緊打開聚魂瓶,宋輝和楊小燕瞬間就從裡面飄了出來,三人一起聚精會神的看著天邊。
這些離魅簇擁著一個小離魅,也就是那天跟白小雨耍滑頭正在做成人禮的那個。
他們臉上無比的神聖,簇擁著小離魅朝谷中走。走到入口的時候領頭的一隻老離魅張開了嘴猛的吐了一口濁氣,那濁氣漸漸的蔓延開來,接著四周就出現了許許多多漂浮的藍色火焰。白小雨見到這些藍火大失驚色,這些火焰之多幾乎把整個山谷都圍了起來。
小離魅見到這些藍色火焰臉色都稍稍的有些變化,顯得有些緊張,旁邊的長者見到他這幅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示寬慰。
接著一行人就開始避開這些藍色火焰,不停的左繞右繞的朝谷中的大門走去。
看到這白小雨心中暗道,這恐怕就是海市蜃樓了,看來這是把不遠處離魅的大本營給投射到白小雨的眼前了。那些藍色的火焰十有**就是冥火,這些冥火居然把離魅的老巢給團團的圍住,而且冥火居然還是隱形的,如果不是剛剛那口濁氣,旁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附近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冥火,只要稍稍一沾上的話,肯定立馬就灰飛煙滅了,都不用離魅他們來動手。
白小雨不知道冥火居然會隱形,想著走了這麼遠都沒碰見過這隱形的地雷,自己可真是命大啊。